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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儿停了这半晌没开口,却是没人注意到,她正捂着嘴角偷笑着,心道是:“这个呆子,关心便是关心了,怎的还说不是!真是个呆子!”
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儿我娘和嫂子方才倒也说过了,可庄小姐的身子见天好了起来,也该让她早些回去,再拖下去,若是总见着我,往后要是再看上我了,那我不得真的将她娶来做娘子了?”
看谢如儿扬着小脸,明知她是半开着玩笑,四儿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舒服,只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没有开口。
谢如儿看他的样子也不开口了,两人就那么坐在亭里看着夕阳下水波荡漾着天空倒印的晚霞,一块块撞碎又拼接,如是残破终是完整。
直到日落山头仅剩了余晖,谢如儿站起来,拍拍裙上的灰,道:“无事的,且放心。”便携了如儿往那幢高大的乌瓦白墙的房子去了。四儿看那背影,低了头,也转身回去了。
第二日晨间,陆黎同谢禾明因将谢如儿送上去八里庄的马车,在谢府门口叮咛嘱咐了千遍万遍,始终是要谢如儿好好顾着自己,谢如儿倒是半点不忧虑,只道是,甄管家在呢,没什么可担心的!
上了马车,不知怎的忽然掀起了马车后头的帘子,被屋角隐住的一抹身影熟悉得,让谢如儿几乎在触目的一瞬便下了决心:“四儿,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仙道
过两日便是秋夕,谢家的规矩,秋夕便回老宅过。
往年总是陆黎过来收拾了老宅好过秋夕,今年谢禾新娶了媳妇儿,自然是要让他们过来试着当家做主了,于是这日辰时不到,谢禾同明因便坐了马车往老宅赶了过去。
谢家的老宅在南山下,坐了马车也不过半个时辰的的路程,秋日渐短,待他们到时,日头才穿过屋前的竹林,照在了门上写着“谢宅”的门匾上。
许是住在这里看管的管事常年仔细打扫了,虽说是老宅,却显得古朴干净得很,便是连门匾都擦得一尘不染,阳光下“谢宅”二字甚至还闪着熠熠金光。
到了这里明因才知道,陆黎说的要他们过来收拾收拾,并不是真的要他们过来收拾,而是过来看一下,在这里看管的府中人究竟是否已经收拾好了。
收拾才是难事,检查都是轻活,在这里守着的大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对老爷夫人的要求是早就烂熟于心的,根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谢禾过来,带着明因也便算是象征性地走了一圈。老宅虽不大,但屋院甚多,这么一圈下来,也是到了午间。
随意吃过,已是无甚事情要做,待到日头不是那么烈了,谢禾便带了明因往屋前的竹林去了。
“这竹林自很早便有了,爷爷甚是喜欢,他常常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明因点头,道:“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想来爷爷定是不俗之人了!”
“那是要搬到城里,他还直舍不得,非留在这里,到了后来身子实在不好,才将他接了过去。虽说爹在府里种了花草无数,只是爷爷还是总叹息着那些不如竹子好,四季常青的。”谢禾边说着竹林边说讲着家中的一些往事,不知不觉便离了宅子有些远。
两人正打算早些回去,稍作收拾便可回城里了,却在此时听闻远远传来声音,有人放声念道:
移去此花种此君,满庭寒翠更无尘啊!
此声洪亮悠长,竹林空旷回音,更显得此声飘渺神乎,明因一惊,谢禾赶紧伸手护着她,警惕地往四周一望,只见前处走来一个身影,移形如影,步伐轻快,定睛一看,却是一道袍加身手持拂尘的道士。
那道士双目如炬,虽是白须鹤发,却是红光满面,可周身有种说不出的飘渺之感,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年岁。
见谢禾警惕,那道士大笑了几声道:“年轻人护妻好,护妻好啊!”
明因见状,倒是消了几许警惕,多了几许疑惑,轻轻放下谢禾挡在身前的臂膀,微微颌首道:“我们夫妻只往此处暂歇,这才偶遇了道长,不知是否扰了道长在此歇息?”
谢禾看了明因一眼,又转眼看了道长说道:“既然道长再次歇息,那我们也不好多加叨扰,告辞了!”说着拉了明因便要离开。
谢禾在山上呆的时间久了,空闻大师三不五时到访的僧家道友数不胜数,仙气飘渺的不在少数,谢禾多少是看得出来的,而眼前的这位,怎么看都是修道多年仙风道骨之人。所谓仙风道骨,无事也不会出现在凡夫俗子面前,偶有人见到,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这自然是好的,可要是那仙修之人专程找来的,那可就见仁见智了。而此时,除开要收了有慧根之人上山修道之外,谢禾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劳动了这位前来寻人,所以想着若能赶紧走掉便赶紧走掉,不管是自己或是娘子,都不能是要山上修道之人!
“年轻人,莫急!莫急!”那道士拂尘一甩,拦住了谢禾的去路,接着道:“老道也是受人所托,以尽人事罢了!”说着又收回了拂尘,一捋胡须摇了摇头。
谢禾眉头微皱,还真是有事?
明因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谢禾,谢禾摇头,表示也不知缘由。于是二人静静站着,等这老道说说究竟是因了何事专门寻了他们而来。
“谢玉山亮节高风宅心仁厚,实属难得,子孙有福不致招祸也是他福泽所庇!果然,人须多行善事啊!”道士依然抚着白须摇头晃脑的,明因谢禾虽是听懂了他说的什么,却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那道士觑了他们一眼,又是用力的几个摇头,道:“真真是慧根不足!”
明因悻悻然地看了谢禾一眼,谢禾却是一颗心放了下来,慧根不足便好,慧根不足便不用跟了他上山去了!
“前几日,可有人直向你提到秋夕这日啊?”道士看着明因,慢吞吞地问着。
明因一顿,脑中闪过薛二小姐的脸,便点了点头,道士看着转了头,微眯了眼似是眺望远方道:“听她的劝,没错的。”又觑了谢禾一眼,摇头晃脑的,道:“也罢也罢,始终是躲不过的,是福是祸,那便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谢禾依然听得云雾一片,明因心中却思虑起一些事来了。
“还有你,”道士又瞟了明因一眼,道:“神医再神,就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此处东去八百里,潼淮山谷有位足仙道人,行医善道,乐为济人,若是实在无法了,那便去他那处求药罢!”
说罢也不管旁人有无再多说什么,只管来回一挥拂尘,往来处去了,只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明因闻言心中一颤,虽知兴许这人说话不可尽信,但还是默默记下了,潼淮山谷,足仙道人。
谢禾也为拖延,带了明因便往回走了去,心中暗道,许是这竹林年久又气蕴幽深,才能在此遇见如此道人,而既是连爷爷都提到了,却也并非无根无据,思至此,问了明因道:“方才他问的,是谁说了秋夕的?”
谢禾脚步半点未减缓,明因跟着走的有些吃力便也一直没开口,这时谢禾问了,倒是气喘吁吁地答道:“是薛二小姐,前几日在茶楼才见了她,知道我们在老宅过秋夕,直交代我莫要落下,还要我记得将我爹爹也带过来,我那时便疑惑着,只是也不知为什么…”
谢禾这时倒是开始缓了缓步子,道:“那道人…不简单,既是有人这样说了,那便听着罢,将爹也请过来,自己一人过秋夕也怪无趣的。”
明因点点头,这时走得慢了些,气也喘匀了来,转头问道:“只是他说躲不过,那我们…”
“无妨的,”谢禾似是肯定似是安慰,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求也求不来…”
谢禾说了一半忽然停下,继而便笑了起来,道:“山上呆的久了,总会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明因一笑置之,心中却疑窦重重,直想着究竟会有什么事。
只是,该来的总是回来的,躲也躲不过。
……
秋夕,中秋节。
都说月圆人团圆的,偏偏今年谢如儿因了庄苑的事没法儿在家里过这个团圆节,陆黎还是有些遗憾的。只是,陆黎却是没错的,谢叔恒那样守礼守规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是全然不拘了小节的,竟愿意让还未出阁的闺女独自出了门,虽说甄管家做事老到,但毕竟不算是父兄长辈,这样下来,若是让人知道了去,还有哪家敢将谢如儿娶回去?
看着马车外,河堤上柳树棵棵倒行,陆黎不禁叹了口气,也罢,这时再来担忧也是无用,还是且将这事抛于脑后,过了秋夕再说罢!
正想着,马车稳稳当当地便停了下来,陆黎也不下去,只过了会儿,陆原便掀帘进了马车。
“咳咳——”方坐稳了,陆原便开始咳了起来,似是一口痰不上不下着,憋得满脸的通红。
陆黎赶紧帮他拍拍背,顺了顺气儿,直到陆原缓了缓,才开口道:“自己是大夫,怎的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生生的咳成了这样!”
陆原知她心疼自己,只笑着道:“老毛病了,便是自己也治不了,便由着他去了…我早说了不去的,这样病病殃殃的,反倒是累了你们没兴致。”
陆黎斜了他一眼,有些嗔怪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你一人过了秋夕,是想让明因不能心安还是想让我愧疚?好好的,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有什么不好!只是今年少了如儿那个混的,也能省了不少的心了。”
嘴上虽这样说着,陆原却也知道陆黎一颗心还悬在谢如儿身上,只是谢如儿实在混,这都快十五了,也无人问津的,竟无半人敢上门提亲,陆黎这样担心,也是有理由的。这么想着,陆原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了,只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莫多想了,总会有出路的。”
陆黎望了他一眼,会心一笑。自小这弟弟便稳重持老得很,莫说他会调皮捣蛋了,便是自己有了什么事,他都会想尽办法为自己出主意,陆黎对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