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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啊!不就是我们表姐么?”谢如儿抢着答道。
陆黎一怔,随即又笑开了,引来在一旁交谈的谢叔恒和陆原的疑问。
“怎么了?”谢叔恒问。
“这几个孩子,竟把姐姐妹妹的给搞混了”陆黎好容易止了笑,解释道:“原来这几日来,禾儿直是叫明因姐姐的!”
谢叔恒和陆原相视,便哈哈大笑起来。
只留下被笑的三个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面面相觑。
明因被笑得发晕,“有什么不对吗?”到底是哪里好笑了?
“叫姐姐怎么了吗?”谢如儿饶是憋不住,拽着陆黎的胳膊一阵晃。陆黎被晃得不行,边笑边道:“禾儿可是比明因年长了整整一岁呢!可怎么能叫明因姐姐啊!”
“年长?”明因念叨着看了一眼比她还茫然的谢禾,反应过来时,想起这几日谢禾叫表姐叫得顺溜,又觉得好笑,却又不好大笑,便憋着,和着低低的笑声,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看明因憋笑得难受,谢如儿直接笑得前仰后合的,谢禾倒是自然了,道:“姐姐就姐姐咯,城西赵员外娶了个媳妇儿都能当他女儿了,都还管她叫大姐儿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明因那小脸刷一下红得比她爹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还上色,心里暗骂,这小子,说话竟是如此不知轻重的!殊不知陆黎陆原俩对视一眼,笑得默契有深意。
……
医馆一开张,陆原父女算是在樊城落了户。陆原医术高明,美名在樊城自然一传十十传百,每日上门寻诊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父女俩的生活与在八里庄相较,倒也无异。但若非说出些不同的,除了陆原新收了个小药童之外,那便是总多了谢家兄妹俩。
“舅舅!”还没踏进医馆,坐在医馆前堂给人看病的陆原就听到谢如儿的大嗓门儿,陆原正把着脉的大娘笑着道:“陆大夫,该是谢小姐又来寻午饭了吧!”
陆原无奈笑着摇头,示意大娘换另一只手把脉。
谢如儿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儿,说来蹭饭就天天来蹭饭,带着个小梨还不够,偶尔还打包些点心回家当零嘴。虽说谢禾没谢如儿来得勤,但也还是隔三差五的来,别以为他知道矜持二字咋写就知道该咋做,那是给他家老头绑着,不得不搁家里听先生摇头晃脑的读那些个惹人厌烦的四书五经,来不了而已。
这不,饭点还没到,谢如儿就跑到医馆来找明因了。
才一只脚迈进门槛,谢如儿便又开口叫道:“舅舅!”走到跟前才想起,草草的福了福身子,正想开口,看陆原正坐堂瞧病,便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明因说过,陆原瞧病时,莫要一惊一乍的,断了他寻病的思绪。
陆原笑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来对大娘说道:“近日何如?”
大娘应:“甚好,较前日已无甚不适。”
又问:“是否晨起手足伸展不利,稍稍活动便又无大碍?”
大娘点头道:“本想着人老了也正常,难道这竟也是因病而发?”
“此痹症乃热伤脉络,治标较易,治本则难,只能以益气养血、驱风祛湿和平之品慢慢调治。”
大娘面露难色,干皱的脸上有些臊红。
陆原见状,回头对站在身后的谢如儿低声吩咐了几句,谢如儿点了点头,拿起陆原写好递过来的药方转身就往后堂跑。
后院里,明因刚刚洗好衣裳,满满的一木盆放在脚边,擦了擦晾衣裳的竹竿,拿起一件灰色长衫,使劲儿的甩了两甩,衣服上没拧干的水珠一下被甩了出来,有的掉在地上扑了尘,有的粘在明因发丝和睫毛上,阳光映着,扑扇着睫毛,一闪一闪的。
谢如儿挎着菜篮子,看着里面的两块豆腐,怎么想都觉得纳闷儿。刚刚陆原要她拿着单子给明因,只说告诉明因这是郭大娘的。给了明因,看她又只是笑,给了她个菜篮子要她到平巷的豆腐坊买两块豆腐,还要赊账!谢如儿不明就里,心想着,两块豆腐,不就是几个铜板的事,何必欠着,还必说是陆家医馆欠着的。
究竟是何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登徒子(一)
回来时,见明因已抓好了药,郭大娘正摸索着袖口里为数不多的铜板。
“大娘,我今早出门时没带够钱,给你家赊了几块豆腐,今日这药钱,便相抵了吧!”明因说着,将药递给郭大娘。
郭大娘一听,掏钱的动作缓了下来,道:“自家做的几块豆腐,值不了几个钱,怎可相抵?”说着便摸出了五六个铜板放在手心点了点,皱巴巴的老脸红得厉害,自己嘀咕道:“只这几个铜板了,不知够不够…”
明因见状,索性走出药柜子,将手里的要塞到郭大娘手里,道:“大娘,这药也是自家做的,那为何就不能相抵了?”
“可是…”
“大娘!你家豆腐做得好,我和爹爹都喜欢的很,不如以后就这么抵过好了!”
“这怎么成啊!陆姑娘,我这样不就是占了你们便宜了!”郭大娘很是感激,只觉得不妥。
“大娘,这是两厢情愿之事,各取所需而已,怎会是占便宜?”
见郭大娘踌躇的很,陆原递给明因一张新的药方,开口道:“大娘,就别推辞了…”还未说完,便听见门口有人在大喊着“陆大夫”,陆原止了话,疾步走上前去。
见明因也还忙着抓药,郭大娘又不好打扰,站在那里一时也不知如何。一边站着的的谢如儿多少听懂了些,走上前对郭大娘道:“大娘,就收下吧!舅舅和姐姐的一片好意,岂忍心辜负?”
郭大娘低头思索一阵,抬头看了看谢如儿,摇了摇头,回身对还在药柜中忙碌的明因道:“陆姑娘,那就谢谢你们了,你们可真是好人呐!”
明因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可别,大娘,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向您讨教一下毛豆腐的做法呢!你家的毛豆腐,简直是人间极品啊!”
大娘呵呵的笑道没问题。临走还听明因交代每隔半月要来拿一次药。
……
看那古板固执的先生唾沫横飞了一下午的谢禾揉着脖子捏着肩膀,走过谢如儿的房间时,见她房门大敞着,便走了进去。看她桌子上摆着一盘旋着的小卷,黄澄澄的,看着象麻花,却又似乎不是。拿起一块,似是被压得扁扁的,有些酥脆,手指稍用劲便有些不受力碎散下来。轻咬一口,感受到里面绵软的夹馅儿,香甜不腻,味道刚刚好。谢禾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着,这个表姐…哦!是表妹,这手艺,还真是天上有人间无!
谢如儿听到小梨来说谢禾来了,从里间走了出来。
谢禾一见,道:“又去剥削舅舅了?”
“不是舅舅,是姐姐…”想着就又笑了起来,谢禾耸耸肩,很是无奈,自从知道明因比自己大之后,每次说起谢如儿都拿来取笑自己,见多了倒也习以为常不介意了。
笑了一阵,谢如儿想起早上的事,便拉着谢禾讲了一通。她倒也是后来缠着明因说,才知道那个郭大娘家中只剩下老夫妻俩,就靠着平巷的那间小豆腐坊过活,老两口就一个儿子,却在两年前清明节出城祭祖时被土匪掳走了,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怪不得她去买豆腐的时候看那豆腐坊又破又旧的,只剩下个干巴巴的老头儿在那里。明因见她可怜,又知道这大娘平日里总是不好意思要人家东西,便想出了以物易物的办法。
谢如儿叹息道:“这郭家夫妇也是可怜,年暮之时竟遭遇如此窘境。”心中打算着,该帮着姐姐接济一下这对老夫妻啊!
谢禾点头,心中暗道:“这明因,温婉平和的性子,到底是心善的!”不禁默默赞许。
……
这日,阳光明媚,暖风湿润扑面,好容易褪下裹了一冬的棉袄子。城中的人们也似乎受了这春季暖风的鼓励,显得精神抖擞的,闹市间终年开着的店铺也似乎有了些新气象,与秃枝上冒出的嫩黄一样充满了生气。
这样的气象,怎能少得了每日都欢快如枝上鸟雀的谢如儿,自是早早的就将明因拉了出来,明因也是欢喜的很,据说今日正是樊城每月一次的会集。只是欢喜归欢喜,还是将晒了一半的金银花仔细晾晒在纱筐上才出的门。只是谢如儿催的急,便只好匆匆的出了门,连发髻都未曾仔细挽上,只随着家中挽的松髻便走了。
一连三日的会集,正是各店家将自家的好物什拿出来展示的好时机,遇上好机会,还可以好好地挣上一笔。不止城中商家,临近城村的商人也会来此摆摊,因此总能在会集上看到些平日里见不到的稀奇物件,就像谢如儿极是稀罕一个外村来的邓姓青年来卖的扇坠,都是出自他的巧手,有木制的,有石刻的,最妙的还是用核桃和各种树籽桃核儿雕刻而成的小玩意儿,雕的物什惟妙惟肖,甚得谢如儿的喜爱,每次来都要看看这个杂货郎这一月间又做了些什么精细的玩意儿来。
明因来了半月多,自然是未见过会集的盛况,一入了坊间,便东凑凑西看看,好奇得很。到了一个布帛摊子前,明因停了下来。想起前日看爹的外衫旧了些,该是时候添置一两件了。自己的衣裳倒是多了许多,一进樊城姑母就为她置办了好几套。
这家店家倒是细心,摆放得整齐的布帛上,每一匹都有裁出手绢般大小的一块,以便买家看清颜色布质。素白的手抚上一块质地轻柔的茶褐色布料,布色染得很是均匀,与爹爹平日里喜欢穿的倒也很是相符,还是满意的,便扭着头往四周寻找店家。
樊城的坊,是由官府主持开放的,只有在每月会集时开放。既说是官府开的,又是每月最大会集的聚集地,当然是设在城中最为繁华的阶段。但这坊,却并不是由四面墙围起来的,只因虽说会集时况盛大,但毕竟每月只得三日,城中最为繁华的阶段,也不可能除这三日外则尽是空巷吧!平日里那里则是些小摊小贩走街串巷时歇息摆摊的地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