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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薛夫人脸色已然乍然泛白。
容纤月低垂下眼睑,浓密如蝶的睫毛轻颤如翼。
后面伺候的香兰,春桃自是没有出声。
屋内,一时静谧。
“月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夫人颤颤的开口。“月儿,是想要报,报……”
“什么?”
容纤月抬眸,眼中清亮,不明白薛夫人的意思。
薛夫人看着她,眼睛闪了闪,很快的又别过眼去,似是不敢直视。
“母亲?”
容纤月再度伸手覆上薛夫人的手背。
薛夫人看向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良久,终于抬起另一手覆盖上,“是母亲没用,月儿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那最后一声叹息,似乎已是无奈。
容纤月眸底精光一闪,轻声安慰,
“母亲放心,月儿不会让自己危险的!”
………………
从留华园出来,已经是一炷香之后。
而就在外面的院落中,容纤月看到了那几个容家的孩儿。
这会儿,头顶上的日头只余余晖,那几个孩子在各自乳母还有姨娘的扶持下,咿呀学语,蹒跚学步。
便是满室生香,天伦之乐余韵。
容纤月站在不远处,遥遥的看着,嘴角浅浅的含着笑意。
不就是做戏么?
当她在宫里这些时候看的还少么?
只是显然薛夫人是知道她被那个容纤染灌下药的事情……都说世上的母亲无一不是以性命爱着自己的孩儿的,可这位薛夫人明明知道,却还是这样一副怯懦害怕的模样。哪怕她的女儿如今已经是备受宠爱的皇后,还是如此。
是小心谨慎?还是习惯了懦弱退缩?
那个容纤月,面对这样的母亲,心里头定然也不好受吧!
是而,又是何种的隐忍,才能熬到和那个人在一起?
……当真是不易啊!
“春桃!”
容纤月唤。
“是!”春桃应声。
“去松鹤园!”容纤月道。
…………………………
松鹤园,正如其名。
松柏矗立,白鹤的雕塑栩栩如生,亭台楼阁,流水颤颤。
亭角悬挂的灯盏上悬浮精美图案,也是松鹤长青,四季如春。
此处,正是容相容夫人的住处。
容纤月一行到的时候,容相并不在,独便是容夫人侯在前厅。
远远的瞧着容纤月一行人进来,容夫人笑容满面的迎上去。
“皇后——”
“夫人!”
容纤月微微颌首,几乎异口同声。
容夫人脸上的笑容更甚,“皇后不是折煞妾身了么!快,请——”
殷殷中,容夫人请容纤月进去了正中的厅堂。
厅堂之中,淡淡浮香弥漫。
容纤月正要进去,先一步进去的香兰突的开口,“容夫人,可否换下燃香!”
容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滞,“怎么?”
香兰垂首,很是恭敬,“这香气中有无图子,单独闻起来香气淡雅,使人安神,可若是和梅子香混肴,则有乱神之效,皇后身怀龙嗣,奴婢不敢有丝毫懈怠!”
闻言,容夫人忙道,“是妾身思虑不周,如此,便请皇后行至花厅,如何?”
“但听容夫人安排!”
容纤月从善如流。
容夫人唯喏着,领着容纤月去了花厅。
容纤月眼角扫了眼眼中微有怯意的容夫人,嘴角不可查的一弯。
香兰这个丫头,给力!
…………
花厅里没有别处香气,只有淡淡的水果香味。
一如刚才在前厅时,香兰先于容纤月进去,深嗅了口气,才转身恭迎容纤月。“皇后娘娘,请——”
容纤月似有责怪的看了眼香兰,“这是我娘家,大可不必!”
“奴婢奉命安护娘娘!不敢懈怠!”香兰垂首,还是那番说辞。
容纤月拧了下眉头,似想要说什么,容夫人忙拦住,“皇命难违,皇后饶过吧!”
容纤月吁了口气,似乎是无可奈何,“既是夫人求情,本宫就饶了你这一次!”
香兰应诺,
“是!谢娘娘,谢容夫人!”
“哪里哪里,有你在,我们也大可放心了!”容夫人道。
“这是奴婢该做的!”
香兰垂首,退到了一边。
很快,瓜果李桃,各种的茶盏糕点等等的摆上来,
“这都是皇后先前喜欢吃的,宫里或者没有!也就是尝尝吧!”容夫人说着。
这是提醒她终归是容家女儿么?
容纤月抬眸,相视一眼,两人均是温润一笑。
接下来,无疑便是一副母慈的情形,容夫人问着她在宫里的处境,点点滴滴的,尽是关切,比起先前在留华园薛夫人问的还要细致,而且这当中大多是提点她在后宫要立威立权,不管做什么,只要想着后面还有容家撑着,那便是可以尽情去做种种。
容纤月一一的应着,大多是只听不说,哪怕是那位容夫人提到“扶持”“相携”之类的字眼,容纤月权当是没听出来容夫人话里的意思,只是点着头。
一炷香的时候,转瞬即逝,而即便能言善道的容夫人也有些词穷了,何况,容夫人眼角已经瞧着站在后面的香兰脸色有些不虞。
容夫人知道这个香兰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春桃,想必是皇上另有安排。
终于,容夫人忍不住了,她抓住容纤月的手,面带恳求,“皇后,染儿她当初确是做下了错事,可后来也是我暗中调解……”
容夫人的目光在容纤月的腰腹转了下,又看向容纤月,“月儿,念在我和薛夫人姐妹一场,还是饶过她吧!嗯?”
容纤月的目光闪了闪。
看到容纤月没说话,容夫人又继续道,“等百年后,容家的祠堂之上,定有薛夫人的位置!”
容纤月抿了唇角,眼中微光浮动。
姜,真是老的辣!
一眼就识破了原来那个容纤月的软肋,字句都往薛夫人的身上引。
若还是当初的那个容纤月,定也就是认了。
只是可惜,现在的容纤月,是她!
何况,这位容夫人还真是什么功劳都敢往自己身上安啊!!要是她说这解药是皇上的意思,那她是不是要一头撞死到墙上,以示清白?
“夫人!”
容纤月开口,“或许原本我确是心怀不忿,可在宫里的这些时候,我也明白了许多!”
“请夫人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容夫人似乎总算是松了口气,“好,好,那就好!”
容纤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她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所以,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
容夫人总算是得到了容纤月的“保证”,没一会儿,容纤月就从松鹤园出来。
而容纤月再往外走了没一会儿,迎面就看着常总管小跑着过来,
“娘娘,皇上等急了!”
容纤月看看日暮西陲的天色,一头雾水。
什么等急了?
不是说晚膳一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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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大夏京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人来人往的街头,商贾百姓,各自忙碌,而闲逛雍容之人,更也不在少数。
就在一众的富贵锦衣华服之中,四个身影尤其的惹人瞩目。
均是男子的装扮。
前面的两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俊俏秀气。
后面的两人头上则是带着挥飞的轻纱薄帽,两人的面容虽都隐在这轻纱之下,可当清风浮动,淡淡的涟漪飘转而过,若隐若现的面容便已然是倾世风华。
自然,这也不过是街面上一些人的看法,还有些人便觉得那轻纱之下的面容必是丑陋不堪,不然又何必隐在薄纱之下。
只是四周那些人的看法评论都和那两个带着薄纱的人没有关系,因为这会儿,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喜欢吗?”纱帽下,那个个头高一些的人问。低沉的声音清朗如玉。
“喜欢!”个头矮一些的人回答,娇俏的声音刻意粗着,可显然是女子的声音。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夜凌璟和容纤月。
“既喜欢,那以后就听话!”夜凌璟轻哼。
容纤月一头雾水,隔着面前的纱帘瞪过去,“怎么不听话了?”
夜凌璟睇了她一眼,淡淡的看向前面,“和不相干的人说那么久!”
不,相,干?
这人倒是比她还要对容家的人没有好感!
转念,容纤月唇角一弯,脚下快速的往前挪了几步,到了前面的人身边,“哥哥,桂花茶饼,哪家最好?”
这次,她没有刻意的压着声音,娇俏的话语殷殷,惹得旁边走过的人都回头看了眼。
容宗瑾脸上挂着的和煦笑容一凝,旋,嘴角的弧度又是大了些,他抬手指向前面的街角,“那边的周记最好!”
周记么?
她记得书上似乎提过这个铺子。
“哪里?”
容纤月转头顺着容宗瑾所指就看过去,还没有看到,胳膊上一紧,夜凌璟就已经把她拉到了后面,“跟紧了!”低低附在她耳边的声音显然带着警告。
容纤月睇过去,隔着纱帘看不到他眼里的神情,可嘴角却是看得出正紧抿着。
“春桃,过来!”
容纤月不看他,招呼前面的同样男装的春桃。
春桃一颤,低着头悄悄的看了眼,咬着牙没敢过去。
天知道在皇上的威严之下,她不过一个小侍婢哪儿敢违拗!
容纤月急了,“春桃!”
后面容纤月要挟的话还没说出来,刚才被甩开的容宗瑾说道,“周记人多,若是晚了,恐怕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最好的!”
容纤月顾不上了,也忘了自己是被人拉着了,转手就反拉过旁边的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