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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纤月皱眉,怎么听着像是在哄着她了!
“璟,不担心?”
容纤月从他的怀里撑起头来,问。
夜凌璟看着她,眼中幽亮微闪,“有纤纤在,朕自是不担心!”
容纤月拧眉。
这次,她坐直了身子,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可是我担心……”
夜凌璟仍是弯着唇,唇角浮笑,只是眼中已然有了晕色。
容纤月继续的说着自己想要说的,“……我只想帮你!”
她知道她所知道的那些对他来说或者称不上什么,她更知道她所知道的那些不能尽数的全都吐露出来,不然非被当作怪胎不可,可就是想要尽自己的能力帮一帮他。哪怕他根本就不需要,哪怕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她还是想要说出来。
看着她脸上的郑重其事,夜凌璟的眸色渐深,他一笑,温润的面容如玉霁月。
他揽过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更深深的看进她的瞳孔里去。
“朕知道,只是你在朕身边,就已经是帮朕了!”
……………………………………
宁王府外。
沉重的车辙滚动,当低调奢华的车马停靠在府外门口,里面的总管忙着过来,躬身稽首,
“王爷!”
车帘掀开,里面的人探出头。
俊美的人面颊上微微泛红,似有些酒气,可眼中的明亮却是慑人。
夜凌澈跳下车马。
正要踏步而入,外面暗处的角落里,一个声音冒出来,“宁王殿下!”
夜凌澈拧眉回头,在夜凌澈四周保护的人也乍然神情微凛。
不过,只是稍时,便松下了警惕。
来人欣长如玉,温润和煦,正是容大公子。
“容大人?”
夜凌澈扬了扬眉,看着容宗瑾一步步走到宁王府的光亮中。
“容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入府一候?”
“外面景致僻静,倒也独好!”
夜凌澈嘴角一勾,“怎么?容大公子这御史还当的这般尽职?”
容宗瑾轻轻一笑,“宁王说笑了,就是说有官员想要巴结宁王,也总是要在宁王在府里的时候不是?”
“哦~!”夜凌澈点头,“所以,容大公子这是来巴结本王的?”
“这倒是谈不上!不过……”容宗瑾一顿,“宗瑾确是有事想要和宁王相询!”
夜凌澈嘴角含着的笑意一凝,他看着容宗瑾,眸中忽转,
口中喃喃,“倒是比本王的胆子大……”
夜凌澈的声音不大,容宗瑾正好能听到。
容宗瑾先是一怔,随后眼中暗光忽顿。
夜凌澈也是稍许的失神,很快就清醒过来,察觉到了容宗瑾眼中的神色,夜凌澈邪魅一笑,“容大人,进府一叙吧!”
…………
宁王府。
正中的厅堂。
夜凌澈坐在首位上,容宗瑾端坐在左下首位。
下面的随从奉上了茶,俱都退了下去。
厅堂之内,唯有两人。
寥寥檀香在屋中环绕,正是青竹香。
几口茶水入喉,先前在外面的那股不大的酒意也尽数的散了去,夜凌澈放下茶盏,“容大人此行所为何来?”
容宗瑾也放下了茶盏,“此来,是想要问询宁王殿下……何为魂殿!”
夜凌澈的眼中一闪,“容大人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容宗瑾微微一笑,像是随口一说,“倒也不是宗瑾多言,而是据闻近日谢家也在问查!”
“谢家?”
夜凌澈诧异。
容宗瑾点头,脸上的笑意渐敛,“是!宗瑾知道宁王曾去往魂殿,故而有此一问!”
容宗瑾说的是端午宫宴一案,毕竟当时他是负责查案的官员。
“哦!”
夜凌澈点头,“所以,容大人是想要知道什么?”
“但,宁王以为能言之!”容宗瑾道。
夜凌澈看着容宗瑾,眼中幽深莫测,
容宗瑾直对而视,不曾任何躲避。
屋内,寂静弥漫。
徒有淡淡茗香围绕。
“若容大人是担忧皇后,倒是大可不必!因为魂殿隐秘,谢家不会知道,而皇上也不会让她出事!”夜凌澈忽的开口,
听这似乎是俨然给打了包票的话,容宗瑾的眼中却是微微一凝,
这么说,宁王知道魂殿内里。
夜凌澈似乎是看出来什么,嘴角勾出一抹邪魅,“怎么?莫不是容大人信不过皇上?”
“适才本王,刚和皇上皇后分开,人家帝后缱绻情深,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参合进去的,何况……容大人……”
夜凌澈意有所指。
容宗瑾眼中几变,遂,嘴角挂上淡淡笑意,“原来,宁王方才见了皇上!”
“嗯,不错!”
夜凌澈点头,继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水。
脸上的神情未变,也并未丝毫因为容宗瑾的话受到什么影响。
“那,不知宁王心情如何?”
容宗瑾接着说道。
夜凌澈嘴角微微一沉,抬眸瞅了眼容宗瑾,“既是容大人有事所求,却又总是激怒本王……莫不是容大人此行并非只是因为皇后?”
容宗瑾一笑,眼中幽深色灰,“宁王何出此言?”
夜凌澈耸耸肩膀,“既然容大人没听出来,那就当本王没提过!”
“时候不早,容大人也该回去了吧!”
说着,夜凌澈扬了扬手里已经空了的茶盏。
端茶送客。
容宗瑾不动,深看了几眼夜凌澈,倏的,面上温润一笑,转眼又是温润如玉的容大公子,“既然宁王言及,若是宗瑾再装作懵懂,也未免可笑了!”
夜凌澈挑眉,嘴角淡淡的弧度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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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御书房。
夜凌璟一身的墨色龙袍,俊美的面容在灯火下风华无双。
低眉潋滟间,龙案下面的人却正是容宗瑾。
“……最后,宁王回了容相之意!”容宗瑾道,后,垂首而立。
夜凌璟颌首,面上未见波澜,“他怎么说?”
“宁王说若非皇上,今他定不知身在何处,故而此生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对不起皇兄之事!还说,容相若是为百年门楣,还是不要多做思衬的好!”
“你是如何回的?”
容宗瑾抬眸,“臣说臣只是奉父相命耳!”
夜凌璟点头,手指在桌上轻叩数响。
稍许,夜凌璟看向容宗瑾,“你如何看?”
容宗瑾稍作思考,“臣以为宁王所言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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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
“哦?”
夜凌璟扬眉。
容宗瑾道,“往日宁王与父相并没有什么交情,不过宁王乃皇室血脉,若是父相心生不轨,方和宁王相亲近!而臣以为宁王乃恩恶分明之人,原,父相不曾示好,今皇后是我容家女子,且又怀有身孕,大夏之后,安稳若素,而父相却示好之,宁王又何曾不生疑窦?是以若是前一句,臣尚还信之一二,后面那句,却无异画蛇添足!铄”
随着容宗瑾的话,夜凌璟的面色微变,看着容宗瑾的眼中也多出几分阴沉,“你是说宁王……瑚”
“臣不敢!”
容宗瑾即便是低着头也能察觉到龙案之后帝王的目光,容宗瑾躬身垂首。
夜凌璟嗤了声,“还有吗?”
容宗瑾沉吟,“还有,臣以为父相所言也不合!”
“哦?”
“父相看似相信臣,可臣知道父相并不当真以为臣心腹!”容宗瑾道,“所以,此事或是父相另有所谋!”
夜凌璟扣在桌上的动静快了几下,眼中多了几多深幽。
遂,深看了容宗瑾几眼,容宗瑾面上并无什么异样神色。
“朕看,宗瑾似乎自若的紧!”
夜凌璟的话中几多他意。
容宗瑾弯唇,浅浅一笑,宫灯下仍是温润和煦。
“臣,只是有自知之明!”
闻言,夜凌璟眼中欣色一掠,
“好个自知之明!倒是不枉朕和皇后以为可靠之人!”
“皇上谬赞!”
容宗瑾不亢不卑。
夜凌璟浅笑,摆手,“不是赞,而是朕实言之。不过至于你先前所言,朕虽以为有理,可还有一点……”
夜凌璟的话音一顿,
“照你的意思,既然宁王知道容相另有其意,为何还要你进府一叙?而你,既然身怀如此大事,又何必在府外徘徊许久?……此般,是否还有宗瑾你未曾道出的缘由?”
闻言,容宗瑾淡若的面上乍然发凝。
………………
宫城之外,皇宫的灯火远远的耀在容宗瑾的面上。
容宗瑾身后身影欣长,幽黑的夜色里,前面不远处,容府的车马静静的停靠。
寂静,清明。
那深厚的宫门中透出来的风从袖口掠过,寒凉似微。
数步之遥,转眼容宗瑾已经到了车马旁。
驾车的随从躬身,掀开车帘,容宗瑾抬步上了车马。
车帘掀落,
车马缓缓远行。
那宫城隔着车帘,越来越远。
渐渐的挥之于车马之后,最后只余下几盏忽明忽暗的明亮灯光,终,消弭于夜色中。
举着车帘的手终于放下。
车马中,容宗瑾坐直了身子。
眼中肃然清明。
适才在御书房,他没有回答皇上的话,皇上也没有再问。
只是这当中,已不用多说。
是以,皇上睿智,便足以让他心生折服。
故而他身为容家人,吃的容家,穿的容家,用的容家,可却是背驰而行。
似,已有了案答。
——为国之大义,绝非是心头那,得而不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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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偌大的帘帐笼罩,容纤月半梦半醒。
突然身边暖意涌来,容纤月眼睛也不睁,就蹭着挪过去,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