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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地再将照片抢回来,他还没看够呢。
纯情气得跺脚,「裴其濬,你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神经,我拍什么照片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气得快爆血管了,你没看见吗?」不相信伶俐如她会不懂他的想法,「你穿这种露肩衣服、做出这样惹得男人心痒难耐的挑逗动作,我能假装视若无睹吗?」
焦躁的情绪一再被照片中朱唇微启、星眸微睁、衣不蔽体的撩人模样所干扰,脑子怎么也无法维持正常的运作。
「这是造型师挑的衣服、摄影师要求的姿势,我只是配合而已。」她捺著性子解释,不想和他在众目睽睽下吵架,免得又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
「人家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你何时变得这么没原则?」丝毫未经思索就在众人面前展现身段、摆弄姿态,这样忽略他的心情的她,令他如何能够平衡?
「我这叫敬业好不好!拜托你好歹多少尊重一下我的工作,我总要替自己宣传,提高知名度、增加曝光率吧?」他以为她天生淫骚,喜欢东露西露分人家看,免费提供男人眼睛吃冰淇淋的机会吗?
「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买下半版报纸为你做宣传吗?这还不够?!」
「那不一样!」不想和他废话,纯情转身欲走,却让他蛮横地一把抓住。
「哪里不一样了?你说清楚。]
「你说的那半版广告主要是替电影做宣传,但我的杂志专访则强调我个人,多多曝光对我的知名度提升百利无一书,且那是我靠实力争取而来,毋关卖弄性感手段。」
「实力?」裴其濬嗤之以鼻,[让男人物化你的美丽,任凭人家摆布,这就是你所谓的实力?」
轻蔑的目光、鄙弃的口吻,像一把利刃深深刺入纯情心坎。
「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下流!」努力捍卫残存的自尊,委屁一时涌上,鼻头隐隐泛起酸涩。
裴其濬傲眼睇视,讥讽道:「那报章媒体给你的封号又多高尚?」摊开手中的新闻稿,「亚洲男性性幻想第一名的性感尤物——你所谓的实力说来说去还不是卖弄自己的美色!]
裴其濬全身进发的护意将理智焚烧殆尽,烧腾的怒眸将一张张相片当她的面撕成片片雪花,飞散一地。
纯情抡拳抿唇,心底的失望与伤心难以笔墨形容,「我的私事用不著你来干涉!」一派疏离的说。
「老大,媒体乱写的那些内容,纯粹就当娱乐看看,我们想出名,他们则想刺激买气,不用太认真啦!」一旁的秦栈风眼见苗头不对,赶忙出声。
「娱乐效果?」裴其濬继续哼嘲,「让我看看她娱乐了哪些人……内地富商开价二千万人民币欲包养新一代性感红星郝纯情,创下富商寻芳录上最高价码……」读著编辑撰写的文字内容,「你指的是这个吗?」
纯情的反应先是怔愣,下一秒,腮颊立刻因为窘愤而青红交加。
当初的采访过程,记者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她也把它当成玩笑一笑置之,岂知事件一经他下笔,竞被解读成了罪该万死。
涨红著脸,硬是抢回他手中的资料,不想再听他无止尽的羞辱与谩骂。
「你口中的实力说到底,还不就是拍这种照片取悦男人,利用这些新闻提高知名度。」裴其濬字字不留情的抨击。
纯情气得浑身发颤,以为经过这段时问的相处,他已认同她的演技,肯定她在表演上下的工夫,原来……这一切不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对不起,我没那个闲工夫和一个无理取闹的男人吵架。」带著伤痕累累的身心,纯情一心只想立即远离这个战火区。再听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自此讨厌他。
裴其濬以为她是心虚,再次将她拦阻下来。
[回答我的问题!」攫住她纤细的手腕,「或者用肉体证明实力,其实一直是你的习惯……」
「啪!」
一记响亮的耳刮子,结实地落在小麦色的男性脸颊上。
一旁围观的男女全都吓住了,个个僵立当场。
至於那个因为腮帮子急速泛开一片热烫而火辣难受的裴其濬,其实话甫出口的那刻就後悔了,心里不住懊悔自己的冲动。
他抱过她,以那样亲密的姿态,怎能怀疑她的清白……可他仍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她。
因为他爱她,所以不容任何人贪恋她的美丽……曾几何时,爱情的秧苗已在心田扎根那样深,连他都不自觉?
「全世界的男人都有资格这么说我,就你没有!」纯情抖著唇办,颤声叫道。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溢出悲涩的眼眶,缀在腮颊,显得格外荏弱。
倔强地咬著下唇,别过头,不愿轻易在他面前示弱,也不想以眼泪博取他的同情,或许他又会残忍的批评,一切只是她的手段……
她气,她也恨,踩著愤怒的脚步,她离开了片场,将自己独自关在厢型车里,谢绝了众人的关切。
她不难过,她不要哭,她才不想为那种男人伤心痛苦……但为何眼泪却像决堤般,糊了一脸精致的妆容?
她好恨,恨她怎能将芳心遗落在他的身上……
裴其濬和郝纯情这对烈火冤家自从在片场大吵一架後,男的碍於骄傲的男性自尊拉不下脸道歉,而女的态度也未有软化,两人持续僵持著,於是整个剧组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最可怜的无非是那票工作人员,分内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就算了,不时还得充当和事佬缓和气氛。
冷战的第一个星期,欧阳骥和裴其濬来到上海勘景,闲暇之余前者有心地挑了一家饭馆,准备进行感化教育。
「老大,你回去之後还是去找纯情说声抱歉吧。」欧阳骥给了建议。
裴其濬神情冷峻,没有搭腔。
「人家男人帮的记者都打电话来澄清一切只是误会,富商最爱的情妇人选只是一份好玩的问卷调查,纯情的高人气也不能代表什么,有时候那些传媒下笔写的内容,真的不是当事人控制得了。」他苦口婆心劝说。
「她不应该穿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尚介意著多少男人看过了她曼妙的体态。
「纯情这次复出的压力很大,总不好一开始就拿乔吧?得罪摄影师和造型师可是不得了的蠢事,他们会整死她的。」
话锋蓦地一转,「何况这一回真的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动肝火,伤透了她的心,好歹女人家的面子多少也要顾一点。」
裴其濬静心想了想,他的话不无道理,「那我该怎么办?」事情都让他搞砸了,真怕没有挽回的余地。
「哄她啊!」欧阳骥赏他一记白眼,他真是天下第一号恋爱白痴,幸好他对爱情文艺片不怎么有兴趣,否则裴氏电影绝对大赔钱。
「怎么哄?」真是苦恼,骂人他是专家,哄女人,不好意思,完全没经验。
猪头!欧阳骥吊高双眼,受不了地拍了一下前额,幸好他的公司明令禁用女性员工,要不肯定三天两头就有人递出辞职信。
「哄女人这事还不简单,无非就是说些甜言蜜语给她听啊!」
「还有呢?」明了事态严重,加上自个儿也挨不住与纯情相敬如冰的气氛,这会儿裴其濬已不惜放下大老板的架子,一副受教的请益。
「宠她、买一些她喜欢的东西给她,重新挽回她对你的好感。」
裴其濬皱鼻蹙眉,[这不是贿赂吗?」
「随你怎么解读。为了纯情,你必须无所不用其极地收买她的芳心,让她完完全全属於你,并且原谅你。]
「这么卑鄙?」一脸狐疑地瞅著他,怀疑他是要教他成为一代情圣,或是一名奸商?
「情场如战场,只要能到手,没人会去理会你的手段下流或是清高,最重要的是结果……」
顿了一会,裴其濬给了答案,「我考虑一下。]
欧阳骥真会被他给气死,「老大,你的事情已是燃眉之急了,你还有时间考虑啊?去道歉就有甜头可以尝喔,可以玩亲亲、搂搂抱抱,享受一下上帝赋子男人伟大且幸福的权利吧!」为了能让自己在一个平和的环境下工作,只好诱之以色。
「女人真是麻烦!」裴其濬轻啐,然而脑海却又浮现纯情落泪那刻的画面,整颗心再度紧揪。
他真的不是有心伤她,全是爱情的错,它让他变成一个肚量狭小、性情暴躁的劣质男人。
他的态度一松软,欧阳骥忙不迭展开马拉松式的爱情教战,滔滔不绝的说话气势宛如成了爱情专家。
另一方面,湖南片场的大夥儿也没闲著——
郝纯情镇日将自己关在饭店房间,足不出户,早先仍盼著裴其濬会带著鲜花、钻石来道歉,万万没料到一个星期过去了,那家伙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令她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