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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身,劫掠,黄历和冯运修要极短的时间内便做完了这一切,然后便开始撤离。主要目的已经达到,虽然有一个日本保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在这大宅院里搜杀一个人,却称不上明智之举。翻出院墙,两人走出胡同,骑上自行车,直奔远处而去。
………………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恩怨分明,才是大英雄,大丈夫。这是王二柱的信条,坚定不移的、根深蒂固的信条。
但今天,未来的大英雄却受了屈辱。在城门口,他挨了嘴巴,并被鬼子罚跪在人马最多的瓮圈儿中,他不敢抬头,而把牙咬得山响,热汗顺着脖子往下流。虽然没抬头,他可是觉得出,行人好象都在看他。这是他的耻辱,只能用血来洗刷的奇耻大辱。
妈x的,回家看了一回,几天的工夫,就不让用咱们的钱了,这日本人真是什么屎都拉得出。王二柱喝了二两空心酒,眼睛红红的坐在自己的xiao屋子里。当时日本兵有枪,他自己却赤手空拳,所以他咬着牙忍了下来。但这屈辱却象一团火,一直在烘烤着他的心,极慢极慢的,他的眼中也冒出了火。猛地,他钻进了netg下,没有工具,就用手扒开了土,取出了油纸包,手指的疼痛在他仇恨和亢奋的心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当那支盒子枪拿在手里的时候,他的眼睛更红了。
偷偷地从铺子的后门溜了出来,一着凉风,王二柱的血因为酒精的作用流得更快,好象河水开了闸似的。他黑着脸向大街上走去,没有时间找那个打自己的日本鬼子了,随便杀两个日本人,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听着那清脆的枪声,才能消解心中的仇恨,否则他就要被憋炸了。
酒意,鸣叫的消防车,颤动的白光,与王二柱的跳动的心,会合在一处,他的手斜cha进怀里,握着枪把。他在这一刻感觉被康八太爷附了体,康八太爷不就是用枪说话,一语不合便拔枪相向嘛!
咔咔的皮靴声,挑动了王二柱的神经,他心中的兴奋竟然多于害怕。转过街角,两个日本宪兵正在不远处来回走动着,象两只矮狗熊,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时长时短,背着的带着刺刀的枪不时反射出一缕寒光,这景象令人有种诡异和阴森的感觉。
王二柱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枪把,手指扳开了机头,微微低下脑袋,向着两个日本宪兵走去,他的心抑制不住地扑通扑通地跳。
开枪杀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对于王二柱来说,更是如此。如果两个鬼子不闻不问,任他走过去,也许就打消了他冲动的念头。但偏偏这两个鬼子想找死,或者本意是想欺负一下中国人,为无聊的巡逻找些乐子。
“过来,你是干什么的?”一个鬼子大声叫着,很随意地摘下肩上的步枪,慢腾腾地拉动了枪栓。这是一个习惯动作,许多中国人见到明晃晃的刺刀,或者听到这拉枪栓的声音,便会恐惧异常,他喜欢看中国人的那种表情,很有征服感。
就是这拉枪栓的声音刺jī了王二柱高度紧张的神经,他惊了一下,马上出于本能地chou出了手枪,向着两个日本鬼子便开火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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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二百零二章搭救王二柱
更新时间:2011…10…1716:57:21本章字数:4649
第二百零二章搭救王二柱
呯,呯,呯……王二柱的手有些抖,也不知道确切地打了几枪,反正他看到两个鬼子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惨叫着倒在了地上,他愣住了。就在此时,一个鬼子从不远处的厕所里跑了出来,大声喊叫着,拉动枪栓,向王二柱瞄准准备射击。
王二柱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举起手枪向鬼子射击,趁鬼子忙于躲避的时候,他转身撒tuǐ就跑。
警笛声响了起来,幸存的鬼子宪兵边开枪追赶,边吹着警笛呼唤周围的同伴支援。时间不大,警笛声便象狼嚎一样,四下呼应着越来越响……
黄历和冯运修骑了一段路,便分头撤退,黄历直奔燕大,骑着骑着,枪声和警笛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倒nong得他一头雾水。停下车,仔细辨别了一下,似乎不是冯运修离去的方向,他便拐入了一个xiao胡同,想避开不知道在抓捕什么人的鬼子或警察。仿佛是故意与黄历作对,声音非但没有远去,反倒拐了弯,紧跟着黄历。
王二柱狂命地奔逃,他不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出于愤懑出手杀人,并没有周密的计划,更没有巧妙的逃跑路线。警笛声、枪声响起,子弹不时从头顶身旁飞过,满腔的豪情立刻变成了亡命的惶急。当然,他也不时回身向追上来的敌人开枪,但心跳手颤,枪法也没了准头儿。
刚刚钻进一个胡同,一颗子弹便飞了过来,在墙上打得砖屑横飞,崩在王二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手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拎着宝贝枪却不肯撒手,这是他的胆量,他的豪气,他费尽辛苦才搞到的,他宁愿握着它死去。
玩了,老子今天要jiao代了。看着这个死胡同,王二柱躲在电线杆后,听着日本兵叽哩哇啦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叹了口气。对,等日本鬼子来捉他时,他要一跃而出,高声喊着:“孙子们,好汉作事好汉当,我就是康八太爷!”
嗯,日本人会把他拖到菜市口,这正是他希望的,他好睁着眼看自己怎么死。在死的以前,他会喊喝:“我打死他们好几个,死得值不值?”等大家喝完了彩,他再说:“到大王庄去传个信,我王二柱真成了康八太爷!”
想到这里,王二柱不由得tǐng了tǐngxiong,今天,他的八太爷的称号终于叫响了,威风把日本人压下去,就应该去和日本人干干,教全北平人,还有日本人也晓得他是八太爷!
一个鬼子探头向胡同里看了一眼,然后一摆手,和两个闻讯赶过来的同伴端着枪向胡同里走来。
“孙子们,爷爷在这儿呢!”王二柱从电线杆后蹦了出来,高声喊道:“我就是康八太爷。”
三个鬼子被吓了一跳,端起枪对着这个1uan喊1uan叫的家伙。东洋的武士不晓得康xiao八,他们的武士道也不了解王二柱的胆气与刚强。
“来吧,把爷拉到菜市口,爷要皱下眉,就不是好汉。”王二柱继续喊着。
鬼子向前慢慢走着,刺刀闪着寒光,他们暂时不准备杀死王二柱,那太便宜这个杀人的家伙了。他们要把他抓到宪兵队,扒他的皮,chou他的筋,听着他哀嚎,这才能彻底消除他们的怨恨。
一个黑影从街对面的胡同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从后面靠近了这三个鬼子,扑,扑,扑,黄历手中的枪装着消音器,出轻微的响声,三个鬼子还来不及转身,就被身后突然射来的子弹击倒在地。
“康八太爷,您老受惊了。”黄历早就从王二柱的喊叫声中听出来是他,对他自报的名号感到很好笑。
“你,你是——”王二柱被这突然生的事情nong门g了,望着化过装的黄历,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你师父,快跟我走。”黄历弯腰捡起一个警哨,拉起王二柱就跑。
“黄,黄大哥。”王二柱被拉得一路xiao跑,大脑皮质的记忆之门也打开了。
“别说话,含着这个,吹。”黄历也不废话,把警笛往他手里一塞。
王二柱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黄历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假思索地将警笛放在嘴里,用力一吹。
警笛声一响,吓了王二柱一跳,这不是自己喊人来抓自己嘛!他惊愕地望着黄历,警笛却还叼在嘴上。
“别说话,让你吹你再吹。”黄历抿了抿嘴角,脸上似笑非笑,快步跑着。
警笛声可以招来同伴,形成合围,但也可以hún淆视听。吹着警笛,拎着手枪,黄历与王二柱的形象与闻讯赶来的特务没有什么两样,再加上黄历遇到敌人便用日语喊话,手胡1uan指点,敌人的搜捕立刻hún1uan了起来。没有了枪声,凭着警笛声,敌人已经不知道目标的确切位置。
别人逃跑向暗处,黄历却偏要反向为之,他和王二柱甩开了追捕的敌人,一直跑向附近的一条街道。
鬼子占据北平后,有三种生意非但没受到什么影响,反而比以前热闹了许多,即便是戒严宵禁也照常营业。那就是烟馆、赌场和妓院,黄历直接奔向的是一家日本妓院,这是他刚刚骑车过来时看到的。
日本妓院的门敞开着,门楣上方挂着艾叶蒲bang的标志,几个身穿和服的女人在门口进进出出,迎进送出那些得意洋洋的嫖客。这是一处独门独院,院中有一座二层红砖的xiao楼,楼顶是一座屋顶hua园,有妓女站在上面嘻嘻哈哈地谈笑着。
黄历收起手枪,示意王二柱也学着他的样子,然后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谁也不会想到,鬼子、警察、特务在外面四处1uan撞,搜捕袭击宪兵的凶手,而凶手却正在妓院里喝酒听曲儿,逍遥快活。
“来个日本娘们儿玩玩儿?”黄历凑近局促不安的王二柱,揶揄着xiao声说道。
“嗯?不,不。”王二柱脸红了,摇头又摆手。
哈哈,黄历笑了起来,对旁边的妓女用日语说道:“这是我刚jiao的朋友,头一回来这里,还有些害羞。”
日本妓女们嘻嘻哈哈地笑着,门外挂着艺妓馆的招牌,可她们也接客赚钱,但却不象中国妓院里那样拉拉扯扯,软磨硬泡,这对黄历和王二柱倒也方便了不少。
看着黄历泰然自若的样子,王二柱自叹不如,谁知道他笑语欢声,却刚刚干掉了三个鬼子。自己还是嫩啊,要不是碰见了黄大哥,今天就要jiao代了。虽然他很想象康xiao八那样出名,被人们喊一声好汉,但能活着,总比拉到菜市口砍头强,再说,日本人也未必会懂这个,要是用枪崩,那可不好。
黄历只吃菜,酒喝得很少,王二柱有心事,也喝不惯这日本酒,两人不过是暂避风头,熬时间而已。呆了不短的时间,黄历拉着王二柱,说是要观赏夜景,登上了屋顶。
屋顶是妓院夏季时的一座xiaohua园,黄历和王二柱来到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