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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挥手,命内监称病。
走过清冷水阁,卧房里依旧静悄悄的,侍女遥遥的站在廊下,门掩着,只有这个院落里布满了阴凉但是让心很舒畅的一抹风情。
依旧睡着吧?
他的呼吸细细的,褪去了衣服的义,轻轻将他的手臂拉起来从后面环抱住他的时候,也没有醒来的蹙着眉,容忍了他的搂抱……
不是什么熟悉的香味,只是一缕他发里的味道——带着一点细的汗气,清淡的男人气——他并非女人,他身上的男子气却不同于一般的男人,带着洁净,带着一丝清爽。
真是的,没见过这样的男子吧?或者说是没有拥抱过这样的男人——却问自己,并非所有男子都能让自己有这样的、妄图亲近的企图。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起抱他的?他的发有一点散开了……他的眉之间有着浓浓的悲伤……即使在这样的熟眠着,他依旧为什么所困扰一般蹙紧着眉,弯起了他形状美好的眼角……
嘴唇太热了吧?他不满的扭了扭,似乎想将颈子从义的唇下逃开……
一样很困乏了,义放开了他的颈子,将自己的头挪到旁边的枕上,但仍伸臂揽着他的腰,合眼睡去。
被一点午后的濡热闷的不太舒服的李重光正在一个恶梦里挣扎的挥舞着四肢——舞不动,似乎被人掌控着一般,于是猛的醒来了……
——最近已经习惯有男人睡在自己身边了……义伸长了四肢的睡着,但是一只霸道的臂还在自己的腰上缠着——于是他半个沉重的身子就压在自己身上——怪不得做个梦都在挣扎……
似乎已经没有风了,一向不太流汗的自己额上都微微渗着细汗,义的脸也很红——太热了吧?他那火热的身子靠着人……呜,真的好热啊……
撩开一点帐子,沉闷的午后一点风都没有……
“来人。”习惯性的这样叫道。
——没人回答。
李重光又喊了一次,声音大了一点——义不悦似的发出了一点声音,转向另一边去了……没有吵醒他吧?李重光慢慢的爬起身来,撩开帐子下了床。
打开一点虚掩的门,廊下并没有侍女,院门那边倒是有两个正在打磕睡的守卫。
想了一想,李重光还是自己去找有没有茶了——很干渴,那边的桌上只有早晨的冷茶——茶很浓,泡好后就没有人喝吧?苦涩,但冷的很舒服。
依旧是倦倦的,是不是继续去床上躺一会儿?还是回自己的府里去?
正在犹豫的时候,义好象醒了。
嘟囔着睁开眼睛的义在帐子里一边抓索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不是成心要吓他的,李重光走了过来——可是应该在床上的人突然站在外面还是把义吓了一跳——不悦的伸出手,义看到了他手里的茶杯:“给我也倒一杯。”
“冷了……”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李重光还是坐到了床沿,将帐子撩起挂好——义很快的把一杯冷茶倒入喉咙,随手将那青花瓷的杯子撇到床沿,又倒了下去。
“真不舒服……怎么这么热?”义闭着眼睛摩去额上的汗,已经起来了一会儿的李重光已经觉得不怎么热了,而义还是不停的冒着汗……
他将手放上义的额——义停下了手,顺从的让他抚着额上——李重光并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么了不得,他只是用手去印证:“……果然发烧了……”
“嗯?”义不信的去摸着自己的额:“没有吧?”
“很热……去叫太医吧?”李重光的手掌心里留下了他的汗——义握住了他的手,果然,他的手如果算是正常的话,自己的全身果然弥漫着一阵不寻常的燥热……把玩着他的手,义想起了什么似的,抢在他分明想要起身去唤人的话语前说道:
“我忘了,刚刚太后赏了些莲子,你想怎么吃?大热天的,不想吃粥吧?”
垂着头,李重光就在他伸手可及的距离里——李重光把眼神移开了,他在羞涩,义伸手上去摸住了他的颊……义抬起了一点身子,感觉着他的眼神又回到自己身上……
“你知道我的厨子不太懂江南做法的……”叹息一般说着,义将他拥入怀里,虽然全身很热,但知道他需要这样的一下拥抱。
——拥抱果然很简单,李重光这次并没有嫌热,而是静无声息的伏在他胸膛上,感觉着他的皮肤的热,然后闭起眼睛,连泪都流不出来。
“还是做百果莲子羹吧……”李重光这样的吩咐着晋王府里的厨子:“现有几样果子呢?”
太医在旁边的桌上写着药方:果然是潮热之气太重,肥厚之味太盛,故偶受寒气则泄发于外。写了几味降火清凉的药呈上来,李重光也吩咐好了厨子,侍女在义的额上放上裹着冰块的布巾,义不耐烦看那药方,顺手递给了李重光——细细看了一遍,并无江南药方里常用的金银花——想了一想,却也并不开口说了。
——自己是什么身份?何必多这种嘴?
多了这种嘴,与己何益?
午后最闷的时候过去了片刻,药煎好了,百果莲子羹也熬好了。
义喝了那黑黝苦涩的药,然后李重光盛在雨青官窑盖碗里的百果莲子羹就顿觉香甜滑润了!勺端粘着一种仿佛菊花的洁白小花,义支着手肘笑问:“菊花也可入羹?”
“这个是金银花——清冷明目的。”李重光垂着头回话。他手里也端着一盏莲子羹——果然是江南上好的莲子,莲肉均匀而饱满,不过如此千里迢迢运到忭梁,略干了一干,没有从莲篷里亲手摘出莲子的清香滑嫩罢了……
义对他的回答很感兴趣,在羹里四处寻找,又找到一枚放入口中——独食这种花,仿佛有点药般的苦涩……
“此花如果能入药也不错吧?”义只是顺口感叹。
李重光抬起了眼睛,看着他:“嗯,江南是用其来入药的……”
义的手一伸,侍女过来捧去了盖碗,李重光吃的很慢,还剩大半盏——义指了指他手里的,侍女不解但是听命的也拿去了李重光的碗……
房里无人,芭蕉和梧桐的影子开始遮过来……
“金银花……刚刚让你看方子怎么不加呢?”这样说着话的义,露出了一抹初次见面时让李重光害怕的凌厉之色,李重光只有把头再垂下去,无语。
义伸出手将他拉了过去——却没有再问了,只是伸手去拉开他的腰带——
李重光萎缩的看了看他——想捉紧自己的衣服:还是白天啊?!
赤裸裸的背接触到了细密席上的小刺,扎得李重光微叫了一声——义很干脆的拉抱住他的肩头把他拉起来看了看那个小刺——皱皱眉,直接用指甲去撕掉那个小刺,然后再次,李重光被推着,放在了席上……
很热……
义的身体很热,午后的郁闷也很让人烦躁,义的手指抓搔着李重光身体内部的时候却微微露出惊诧的小声道:“你怎么这么凉?”
明白他在说哪里的李重光顿时涨红了脸——想反驳“因为你在发烧啊!”但是还是说不出口来……
身体有点沉重的义喘息着感觉到汗水流了出来——虽然这种时候还做这种事想当然而会更热,不过被金银花这种东西刺激到的义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扳高了李重光的腿……
果真好热……
李重光低喘着似乎被那种灼热烫伤了一次……然后是再一次、再一次……
热而刺痛,热而痛苦,然后熟悉的,已成习惯的升华终于来临了——身体熟悉了男人那种摆动节奏之后就会能够忍耐……至少是感觉到身体自动自发的在一片热汗淋漓里张开了……
他的汗,从厚实的胸膛上掉下来,摇晃着,滴落在李重光的身上……
也不是不会出汗,李重光的汗,细细密密的渗出来而已,不若他,大颗的汗水带着沉淀的重量,砸在自己身上……
却并无不洁之感……
义抓紧了他的腰将他拉上自己的身体,再重新坐下去的李重光带着茫然涣散的眼神顺从用膝盖支撑身体的坐下来——虽然他很快因为填塞的深入而摇摇欲坠……
他才不会自己动——虽然这点比起那些擅用各种姿势的女人来说很无趣,但是义发现自己乐在其中——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每一次深呼吸的收缩……然后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今天力不从心的疲惫着,虽然很想颠簸得厉害一些让他露出更好看的表情来,但出汗出的全身无力……
李重光的一个支撑不住,带着没防备的义一起滚倒了——低呼着,李重光疼痛的抬高了腿,想让他抽出来一般眼泪婆裟的看着他……义却抬动着身体探入的更深了一些……
拥住他,就这么埋在他身体里……
汗水静静的流淌着,分不清是你的汗,我的汗……
滑滑的皮肤,没想过一个男人身上的汗也可以这么好玩?义用指尖摩着他背心里的汗水痕迹,亲吻着他的发根,一边还是动作小小的抽送着……
没有狂风暴雨,只是这么依偎着,虽然天很热,虽然他全身还在发烫,但是高潮来的时候,李重光仿佛闪电击中一般颤动着收紧了身体——义感觉不比任何一次的高潮逊色!
“告诉我……”他的眼角残留着泪痕,额上是渗出的细汗……义轻吻着,手指在他的唇上摸索着——似乎他不回答的惩罚就是没有下来的一个吻一样……
“……没什么……只是,你的太医么……”喃喃的低声回答着的李重光,想扭开自己的唇,不让他这么不怀好意的摸——义的唇也很热,烫烫的,不过光滑的舌一若平常的滑进了自己的唇间……
也许是出汗出的太多了,义到傍晚的时候已经不发烧了。
那天晚上没有再举行酒宴,面对面吃着晚饭,水阁上没有服侍的人,只是义和李重光两个人——李重光还挂念着自己下午没吃多少的百果莲子羹……义将碟中的鱼夹一块放到他的碗里,挂着清爽的笑容道:
“那个当今天晚上的夜宵好了——反正你也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