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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痛恨这种虚有其表的纨绔子弟了,少招惹我!”她不屑地冷哼,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转身欲走。赵毅翔却快了她一步,迅速挡在她前头。
“但我却非常怀念你甜美的樱唇。”他俯近她,别有深意地笑着。
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啊?
筠庭瞠目以视,恨不能再狠狠掴他一掌:“抹掉你脑中的下流思想,然后滚开!”
“如果我不呢?”他还是一脸满不在乎,淡然自若的神态。
她气到没力:“你究竟想怎样?”
“我说过了,不是吗?”
“龌龊!”她忿忿地低咒,无奈无法脱身。怎么这么倒霉呀,居然遇上这种无赖。
赵毅翔大概是觉得玩够了,再戏弄人家,她可能真的要翻脸了,他处事一向有分寸,点到为止,没必要把人家逼得困窘不安。
他默默挪开身子,不发一语。
筠庭错愕地望着他,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改过自新了?
不会吧?她才在想该如何摆脱他呢!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不稍迟疑地移动脚步,加快步伐离去。
“不向我道声再见吗?美丽的小姐。”他的声音又出其不意地自她身后传来。
“后会无期,无聊的下流胚子!”她想也不想地撂下这句话。
看来他可给了她极负面的印象呢!
他不以为意,对着她的背影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说:“下回见面,可就是我重温你甜美红唇的时刻了,我会证实你的唇如我所想象的美好,记得了。”就连要离开了,他都不放过捉弄她的最后机会。
“去死吧!”当她每天都这么倒霉吗?
目送她模糊的背影,连赵毅翔本人都没发觉,他唇角竟隐隐约约闪现温柔的笑意。
“宝贝儿子啊!你终于回来了!”赵夫人喜形于色,拉着赵毅翔左看右瞧的,又将他抱了个满怀。
“老妈!你太夸张了啦。”赵毅翔忍不住苦笑。
敢批评她夸张?!不想活了。“你这不孝子!三年前说走就走,我就不信你当真希罕那个鬼博士学位。枉你身为一个大男人,为了唐琬凝居然躲到英国去,一去就是三年……”
“妈!”赵毅翔心烦意乱地阻止,“事情早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是啊,过去了,全过去了,这回我再也不许你抛下这个家、抛下公司,一声不响地离开……哎呀!”赵夫人惊叫一声,注意到他颊上的红肿,心疼地轻抚着,“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被一个女孩打的。”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人家没事会打你?”
迎上母亲研究的目光,他居然有点心虚,抿着唇,拒绝回答。
“说真的,毅翔,你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赵夫人一副标准抱孙心切的模样。
“没有。”感情这玩意太伤人了,他不打算再碰触,惹来满心的伤痛。
“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一辈子独身?!”他要敢这么说,她铁定当场气绝身亡。
“有何不可?”他不置可否地回答,神情淡到仿佛谈的不是他的事。
“当然不可以!”赵夫人花容失色,非常认真地驳回他的提议,“你是赵家的独子。独子!听懂没?传宗接代就靠你了,怎么可以不结婚!”
“独子又怎样?”他撇撇唇,“老妈,你让我觉得我像只用来交配的公狗。”
赵夫人蹙起秀眉:“什么交配的公狗,说得这么难听,不过倒是挺贴切的。”
赵毅翔翻了个白眼:“妈!”
“妈什么妈,叫祖奶奶也没用,我警告你哦,最好在三秒钟之内给我打消不婚的念头,你要是不主动点,别怪我亲自为你物色对象,还有,我虽然抱孙心切,但也不准你给我搞私生子出来,听到没有!”敢把她说的话当耳边风,哼!不端出严母的架子,儿子是愈来愈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不重整母威怎么行?
“老妈!”赵毅翔英挺的剑眉一拢,表情不胜苦恼,“我就是没遇上令我心动的女孩嘛,你要我怎么办?难不成闭着眼在马路上随手抓一个,只要能生就行了?那还不如娶一头猪!”
说得好像宁可娶猪也不娶女人似的!
赵夫人细细端详着他,一脸沉思:“你……还忘不了她?”
他倏地沉下脸来,痛楚之色一闪而逝:“所以你该明白我不愿意再度轻易重蹈旧伤的心情,爱情太苦、太危险了,我碰不起。”
怎么说呢?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赵夫人无奈地逸出一声长叹,苦口婆心地劝道:“难道为了一个唐琬凝,你就退却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受一次伤并不代表一辈子都会受伤害,你该尝试敞开胸怀,除了唐琬凝之外,你会找到另一个适合你的女人的。”
会吗?他想都不敢想。
甩甩头抛掉纷沓的杂思,他慌忙说:“唉,好累唷,坐了一天飞机,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聆听你伟大的致词,我需要上楼洗个澡,再好好睡上一觉,回头见。”他顾左右而言他,逃命似的奔上楼。
“喂,儿子啊,记得晚上一起吃饭,你爸要和你讨论公司的事,听到没有?”赵夫人在后头猛喊。
“知道啦!”
“老婆,我回来了。”陆宸轩一进门便朝着屋内大喊。
“宸轩。”唐琬凝闻声迎了出来,接过他的公事包。
宸轩借机搂着她的纤腰,在她唇上偷个香吻:“想不想我?”
“光你儿子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空想你。”
“喔?”他正想问“那小鬼灵精呢?”时,衣角被人扯了扯,往下一看,他儿子的一双小手正拉呀拉的,他索性蹲下身去,“翔翔,你不乖哦?惹妈咪气气了。”
陆纪翔——他和琬凝的爱情结晶,才三岁,却古灵精怪,完全承袭了他的聪明才智,时常惹得他和琬凝哭笑不得,莫可奈何。
之所以为儿子取名“纪翔”,实则为纪念赵毅翔。若非他胸襟过人,成全了他们,今日他不会拥有世间最珍贵的至宝、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至爱——琬儿和翔翔。
对赵毅翔,他一直感怀在心,所以才会为儿子取这个意义深远的名字。
“翔翔乖乖、乖乖……”翔翔很慎重且努力地为自己洗刷冤情,“爹地亲妈咪,翔翔要要!”
别怀疑,这小鬼的确在争风吃醋,要宸轩一视同仁,不可厚妻薄子。
“亲亲就亲亲。”宸轩在稚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记。
谁知这小子挺计较的,不满地直摇头抗议,指了指自己的小嘴:“要和妈咪一样。”
不妨想象一下这对父母此刻的表情——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宸轩暗想,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些,要不然谁敢保证他儿子会不会照单全收!
他尚未来得及出声,琬凝立刻干净利落地回绝。“NO、NO、NO!门儿都没有,这是妈咪专享的权利,别人休想,儿子也不例外。”
翔翔嘟着小嘴,一副不胜委屈的小可怜模样:“妈咪小气鬼。”
宸轩失笑了,轻点一下娇妻的鼻尖,“琬儿,怎么这样教孩子。”
“本来就是。”她占有地环住宸轩的腰,“你敢否认吗?”
“是,我不敢,你永远享有使用权,行吗?”
这一家子真让人受不了,对不对?不过,他们却也幸福得让人嫉妒,结婚三年,夫妻争吵的次数林林总总加起来——只有一次!
那一回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噢,记不得了,总之宸轩气得拂袖而去,在外头晃了一夜,直到迎面的冷风吹向他,心口猛然一揪,想到琬凝一个人在家面对一室的冷冰孤寂,那种心疼的感觉几乎淹没了他,于是他立刻飞车回家。
当他看到琬凝斜躺在床上,脸颊上仍挂着未干的泪痕时,胸口立时一紧,阵阵抽痛。
他不敢稍移动她,只拉过棉被帮她盖上,在她身旁轻轻躺下,侧身凝望着她,为了避免惊醒她,连动作也格外轻柔小心。
“好好睡,琬儿,梦中记得要有我。”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呢喃,伸手拭去她颊上微湿的水气,嘴角有着一抹好温柔、好深情的微笑。
琬凝一颤,睁开眼便对上宸轩绵远醉人的目光。
“我吵醒你了吗?”他的声音依旧饱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心一酸,她激动地投进他胸怀,哽咽地哭诉:“你到哪去了,我好担心,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知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向你道歉,嗯?”宸轩任她伏在他胸前轻泣,不住地轻拍她颤动的背,柔声安慰着。
“宸轩,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那种滋味好难受、好痛苦。”
“好、好,我答应你,不哭了——”
在那之后,他们引以为戒,更加体谅对方、为对方着想。
在经过一些大风大浪的考验之后,他们除了感谢上苍赐予的幸运外,更以无尽的真心去珍惜对方,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
“不知道毅翔人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她突然冒出这句话。
对赵毅翔,他们一直有很深的愧疚。
“我们恐怕带给他不小的伤害,不然他怎会一声不响地出国,去向不明,甚至不肯和我们联络,他大概很恨我吧?”他的口吻有着深沉的无奈。
“他真正该怨的人是我,我欠他太多了,若不是深爱着你,我真的不愿意辜负他。不知道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