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动也不敢动。
一动也不想动。
浓睫轻颤,她盯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
一想到他方才就是用这几根手指为自己擦的身,心跳立刻一拍快似一拍。
有口气攒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他将自己的衣裳扒光,自己逃是不逃?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是否该在此时坦诚相对,将自己本是女子的秘密说出来?
以前不说是怕对李家不利,可他现在对李雁有愧,又于方才承诺来日会放李家一马,所以即使说出来,李府应该也不会遭受牵连。
不过……
如果说出来,他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怎会准许他的女人同他一起上阵杀敌?
他在大漠厮杀奋战,自己却要留在长安日夜苦候消息,那种心惊肉跳的等待会把人活活逼疯。
可是……
他不过解
开腰带重系而已,自己怎的就灼热发颤,连耳根都变得酥酥麻麻的?
发痴么?
容笑脑中翻江倒海,双腿软得站不住。
霍去病却仿佛没发现她的异样,指尖动作仍是悠然自在,不慌不忙。
容笑憋得气闷,忍不住胸脯起伏,缓缓送出一口气。
他耳尖得很,将这呼吸听得一清二楚,却不抬头看她,只在指尖缠绕那柔软的衣饰,笑着问:“怕得这样厉害?”
容笑偏过头不看他,故作镇定,声音却发着抖:“谁怕你?只是泡累了而已。”
霍去病低着头弯弯唇角:“还以为你是怕衣裳被撕光……放心,此时日上三竿,无论如何,有些事情也是要等到晚上才能做的。”
容笑如遭晴空霹雳,一个喘息不匀便剧咳不止。
霍去病笑吟吟抬头,拍拍手:“系好了!你自己瞧瞧,可是比你结的好看许多?”
容笑看着屏风上的绢布,两眼呆滞,满脑子都是“晚上做……晚上做……”
脸渐渐便红得像盆中的烧炭,完全没听懂别人的问话。
霍去病抿着唇,弯腰拾起一方绢布,挑起她鬓边的一绺湿发开始仔细擦拭:“天气太过寒冷,我方才出帐给兵士们放了假,所以今日不用去山谷练兵。但我还有很多宫中送来的简册要读,若你不嫌烦闷,留在帐内陪我可好?”
容笑回过神,垂下头,轻轻“嗯”一声,神情羞涩可爱。
霍去病忍不住弯起指节刮刮她的侧脸:“你呀,要不是我深知你有多无法无天,见你此刻模样,真会以为你其实是个女子!”
容笑听得惊惶,眼神四下躲闪——
他突又戏谑哂笑:“你真淘气,沐浴都能弄得一地水。走,我们去那边,那边干爽些。哎,你慢点,小心别牵连伤口……唔,好,你坐直些,待我擦干了发,好好给你梳个髻。”
容笑很听话,按照他的安排跪坐在干爽的厚毡之上,任凭他为自己慢慢擦拭千丝万缕。
桃木梳灵巧划过,发髻被他绾在头顶,青色的发带飘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明亮清爽。
霍去病放下木梳转到她正面,笑眯眯地望她一望,满意点头,这才牵着她的右手绕出屏风,在墨案之后并肩而坐:“我在这里读简,你也别闲坐着。看见沙盘没有?我且给你出道题目——设想这路兵士是你的人马,那边守在山隘的大队是匈奴,你觉得如何才能以少胜多,杀出重围,以保我方兵士万全?”
说完,自行展开一卷竹简,慢慢研读。
容笑盯住沙盘,仔细想了又想,眼睛一亮。
人家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
篮子里,为了分散风险,当然要兵分几路!
一念及此,下意识想从霍去病的掌中抽出右手去摸沙盘,未想后者却立刻牢牢攥紧她,将她指掌扯到自己身侧不让离开。
她斜乜他一眼,只见他仍是若无其事地低头读简,读得似乎津津有味。
狠狠腹诽一句,容笑只好换左手去调整队伍部署,将兵士分成几路,让他们在沙盘上各自逃散。
调完了,偏头再看,惊觉如果对方同样分散堵截,自己哪一路人马都没有可能逃出重围,这根本就是个全军覆没的打法。
心惊手抖中,忙将骑兵撤回原地。
如此反复数次,额上汗珠渐密,不由咬唇暗想:“若是当真在战场上,这些兵士早已枉死了十回八回,岂容自己反复重来?”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方人数远远小于对方,对方又占了地利,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记得当年那个姓尉的同桌曾经无数次唠叨,说武帝初期汉军猛将无数,但若对阵匈奴,唯有卫青战绩不错,其他将领都是炮灰命。后来霍去病横空出世,年少领军却将匈奴人杀得面无人色!弄得后来匈奴人只要远远地见到“霍”字旗或是听见个“霍”字,必然溃不成军哭爹喊娘!还说她家霍霍屡战屡胜,虽生命短暂,但一生从无败绩,可谓汉朝的战神云云。
虽不知那个花痴同桌是否夸张,但如今看来,霍去病能出此题,自然是想到了答案。
不由开始叹气,唉,战神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叹了会儿气,骨子里的好胜心发作,又开始不忿,姓霍的又没有三头六臂,他想得到,自己便想不出么?
气呼呼地又盯住沙盘看,眼内喷出的怒火差点把沙盘给烧成焦炭。
喷了一会儿,火气渐消,转念又想:“这么厉害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家的,嘿嘿,感觉不赖呀!哎,他的手指生得真好看,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咬一口!今天被他看光光,吃了亏,一定要看回来才不算亏本!呦,想起来了,两年多前其实见过他裸着的,可惜那时看得鼻子充血,实在不敢细瞧!对了,晚上也要逼他洗澡,把他也看光光!可是,鼻子窜血怎么办?切,管他呢,兵来将挡,血来布掩!晚上就这么做吧,容笑!哈哈,晚上做,晚上做……咦,我想什么呢,晚上做?容笑,你找死吗!”
容笑天人交战了一盏茶时分,霍去病突然沉吟开口:“有件事,我想了又想,还是告诉你吧!方才你沐浴前,未央宫捎来个消息……”
容笑怔忡地“哦”了一声,神智恢复清明,想起来天离曾入帐传递一份密报,“不是机密事宜么?你要告诉我?
”
霍去病的目光还停留在竹简之上,手却攥她攥得指骨都快断裂——
“陛下宣召淮南太子前来长安!”
“不出月余,他便会奉命抵达!”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感谢】
老尉郑重感谢Y宝和33妹纸投给俺的深水,万分感谢,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昨晚没能更新,老尉有罪,老尉伏法。
【继续认罪】
最可恨的是,老尉明天还不能准时更新。
明天要去公司办公一天,处理一些让人头疼的事情,回家会很晚很晚。
明天不打算睡觉了,码字写一章出来,然后定时发布。现在计划发在周一上午11:40。这样大家午休就能看到了。算是周日的作业。
周一晚上我会回来写两章(如果我没睡死过去的话),发在周二上午11:40,算是周一和周二的作业。
这样就还清欠债了,哇哈哈哈。(周五的份就算了吧,算了吧,哇哈哈哈)
【对所有妹纸讲话】
《《《《《《《感谢大家一直鼓励老尉,给老尉呐喊助威!老尉会努力填坑的,放心吧。我最多周五偷个懒而已啊,周五要跟所有亲人朋友联系嘛,哎呀,一视频,一唠叨就没完没了嘛(讪笑退散)。
☆、079弯弓辞月破天骄:共枕
“还没睡着?”
“嗯。”
“把手给我。”
夜色沉寂;只有分布主帐四角的烧炭映着朦胧的红光。
屏风的墨绢透着那一点柔柔的光,仿佛夕阳斑驳在青山上的最后一抹淡彩。
躺在柔软的缎被里,容笑听清了霍去病的话,将左臂伸到被外,小心翼翼地向他那边摸去。
刚移过去寸许,手指已经被对方牢牢牵在掌心。
暖意一分分透进肌肤;她的唇角慢慢露出笑意:“你怎么也没睡?”
“还在想淮南太子要来长安的事?”霍去病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画摩挲,不答反问。
容笑“嗯”了一声;“你说他奉命前来长安,是准备与修成君府上联姻之事;我的确吃了一惊。两年前,他同修成君的女儿金婵姑娘已然被太后指婚,我真是未料到;时至今日,他们居然还未成婚!”
霍去病轻笑一声,摇摇她的手:“你这样说,我听了很欢喜。”
容笑怔怔地思忖许久,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刘迁与金婵尚未成婚,此事天下皆知,自己若是对淮南之事有半点上心,自然早就打听到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嗯,虽然他常常送我简册书籍,但我从未回复过他只言片语,也没有问过他的情形……”
“知道了,以后不用事事向我解释。对了,宫里召我三日后觐见,虽未讲明要谈何事,但我私下猜测此事必与出兵大漠有关。”
“是啊,你曾说过,转年的春天是出兵的良机。”
“不错,今年年初,舅父便是于春季率军进攻的漠南。你可否还记得两年前,你我二人同住期门亥队寝帐,我同你讲过朔方郡的来历?”
容笑细细想了想,偏头看向躺在另一被衾里的少年侍中:“记得,因为那一战,你舅父卫青将军还被封为长平侯。”
突然又失笑:“哈哈,那时我还不知道高阙为何处呢,现下想来真是无知到了极点!”
霍去病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看向她于黑暗中不甚清晰的轮廓:“你记得真清楚!”
容笑反手握住他,轻声道:“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怎会不记得?你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曾忘。”
霍去病听得心中一热,一把掀开被子,钻进她的衾被,寻着枕头,同她并头躺下。
容笑给他让出一点地方,两个人相依相偎,手牵着手,在半帐夜色中凝望着彼此。
鬼迷心窍的,容笑倏然想起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