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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的队员,我可不想遭人拖累,被轰出期门军!”
容笑咬牙,一字字道:“你没听到么,他是匈奴人!”
手下使力,握她手臂更紧,霍去病点点头:“我知道。那又如何?他已然归降我大汉。说到大漠的气候地理,匈奴人的迁徙规律,是你我知道得多,还是他了解透彻?若是日后攻打匈奴,陛下会选他做随军向导,还是你容笑?”
容笑呆怔当场。
这一点,她属实没想过。
闭上眼睛,被射杀的宝儿爹、被□的赵媒婆、被虐杀的孕妇赵婶、以及满脸是血的赵半仙等人的惨状,在脑中逐一闪过。如此深仇大恨,让人如何能忘?
咬牙沉思半晌,她慢慢松开拳头,湿着眼眶,仰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说的对,是我目光短浅,思虑不周。”
霍去病跟她初见面就有一场恶斗,早知她固执得厉害,是那种“你给我一拳,我定要还你两脚”的性子,此时见她表情隐忍,讲出的话深明大义,颇感意外,手下也是一松:“你当真明白?”
容笑不耐烦地甩开他手掌:“不但明白,我日后还要结交他。”
这下轮到霍去病糊涂了:“这又是为何?”
容笑向他立了立眼睛:“姓霍的,你是我什么人哪?我不用事事都向你报告吧?”
霍去病意味深长地一笑,双臂环胸,斜睨她一眼:“是你什么人,你稍后便知。”
此时哄笑
声渐低,李敢重新克制情绪,继续念了其他十支小队名单,待轮到容笑这个寝帐时,已然是最后的亥队了。
李敢瞥一眼仅余的三人,念道:“亥队队长,霍去病。亥队甲员,容笑。亥队乙员,李广利。”
容笑顿时各种羡慕嫉妒恨,凭什么让姓霍的做队长啊?家里有钱了不起哇?这下,就算他不踩石头,自己以后也是比他矮了一头,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要让她选,她宁可被娘娘腔李广利管理,也不愿姓霍的对她指手画脚。用膝盖想也知道,日后霍去病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生气归生气,李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迈步走到霍去病身后站好,又听李广利站到了自己后面,不由又心头窃喜。
往好处想呢,自己不是三十六人中的最后一名,好歹还有广利弟弟这个垫背的,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啦!
☆、019偏坐金鞍调白羽:挑战
第十九章挑战
新兵考校第一场。
箭术。
听到这两个字,容笑顿觉一箭穿心。
负责制造器械的考工令,今晨为期门营送来了新近造好的一批兵器,弓箭矛戟一应俱全。
新兵们排着队,在武器库门口按名画押,领了弓箭,再列队去了靶场。
靶场就在演武场东侧,四面皆有围墙,防止冷箭伤人。
场上每隔十步远,便有一线青石子铺地,作为射程标记。
寄居在李府时,容笑搞不懂“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后来还是读靶小厮为她扫的盲。原来,“步”是一种长度计量单位,一步为六尺,一尺约莫有后世的二十三厘米左右,所以一步大概为一百三十八厘米长。容笑以前看电影,常听人夸某某箭术了得,便说“百步穿杨”,当时并不觉得怎样,现在想想,谁要是能一箭射透一百四十米远的树叶,那绝对可以报名奥运会,毕竟奥运会运动员与靶面的距离才不过七十米远。
新兵们背对着阳光,站在最靠近场侧的青石线上,也就是靶场的最东方。容笑扶扶头盔,瞪大眼睛一数,脚下的石标不算,第七道青石线上,十二个方箭靶被立得整整齐齐,越看越像十二张龇牙大笑的臭脸,表情嚣张得让人恨不得跑过去一个旋风腿将其踹成多米诺骨牌。
叹只叹亥队的容甲员有心无力,一想到七十步就接近一百米,她连腿都开始哆嗦。在李府,她连五十步远的箭靶都没射中过。读靶小厮天天闭着眼睛喊“脱靶”喊得浑身舒畅,一天不喊就犯痔疮。
捏着柘木弓,肛~门科的国手圣医容笑老大夫,紧张得冷汗一颗颗,额角霎时便淌出来两条小河。
按照李敢方才所说,每人都须发射十二支箭,其中六支中靶方为通过。每队三人,人人通过,全队方可午休,否则就要被罚——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头顶重盔,身披铁甲,绕着期门湖跑上十圈,不把心肝脾胃肺吐个全活的就不是人。
这箭法是硬功夫,不是凭运气就可以过关的,闭上眼睛胡射,中一支有可能,但是射中六支……
六支哇!苍天啊,来个雷,把李敢劈死吧!
容笑无语泪流。
李敢爱岗敬业,检查子队兵士们的器械查得好好的,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会遭小人诅咒,不及转头,猛然连打两
个喷嚏。
站在正对面的子队甲员,夏侯始昌,生怕被传上来历不明的风寒,持械连跳两步,不小心一脚踩上个子高大威猛的队长汲偃,被狠狠瞪了一下。他还没怎么,子队乙员天离倒紧张得往后退了退,险些破墙而出,气得汲偃破口大骂:“一个个猥琐不堪,要是敢连累我受罚,看我怎么惩治你们!”
亥队离子队甚远,容笑自然不知道她才是这场小混乱的始作俑者,队首霍去病就更不知道了。
霍队首站在射手线上,虚拉空弦,眯眼瞄了一霎,好似感到了身后容笑的紧张情绪,边从箭筒内抽箭撘弦,边严肃道:“容甲员!”
容笑正急得抓耳挠腮,对队长大人的话没反应过来。
亥队乙员李广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提醒道:“容兄,队首叫你!”
容笑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是亥队甲员,所以姓霍的又给了她一个新称呼。翻翻白眼,她大咧咧地回他:“什么事?”
霍去病不满地清清嗓子:“容甲员,回话的时候,要叫我队首!”
容甲员心道,这姓霍的孩子想当官想疯了吧,芝麻绿豆的三人组组长而已,何必这样拿着鸡毛当令箭。
刚想回嘴,立刻良心发现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拖累这一前一后两个倒霉孩子绕湖跑圈了,十圈,整整十圈哇,能活着爬回来就算祖坟冒青烟了,现在就让他高兴下,又不会多块肚腩肉。
于是学着某队友的模样,低头敛首,声音里能掐住一把水来:“是,队首!”
霍队首没料到她会李广利附体,变得如此柔媚刻骨温顺乖巧,身一寒,手一抖,一支箭离弦而出,哆哆嗦嗦掉在前方两步远的地面上。
其他小队听到动静,纷纷看向这边,一下子发现亥队队首如此拙劣的箭术表演,不禁跌足大笑。
教官李敢颇感恼火,站在丑队前面,指着这边斥责:“亥队,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不听号令,私自发箭?”
私自发“贱”?
看着霍去病僵直的背影,联想力强大的容甲员想乐不敢乐,被憋得颤巍巍地直喘,眼眶里蓄着两包泪,就快挺不过去。
李广利走到她身侧,看队友一抽一抽的,眼眶里又有泪水在打转,误以为她是惊惧得要哭,遂很好心地拍拍她的背,悄声开慰道:“容兄别怕,我们有霍队首在本队,没
人敢判我们失败。不瞒你说,当初我捐钱进入期门军时,知道分队的规矩,才特意让人安排我与霍队首同帐的。”
咦?
容笑好奇扭脸,也把声音放低:“为什么没人敢判我们失败?”
李广利睁大了一双含烟似水的俏目,用气声道:“难道容兄竟不知道霍队首的身世?他乃是……”
“亥队!”李敢在寅队那边突然发飙:“刚说完你们私自发箭,怎么又开始交头接耳!再不遵守军令,本宿卫便赏你们每人军棍五下!”
李广利吓得一哆嗦,忙退回原位,做低头认罪状。
容笑在心里捶胸顿足、连连惨叫:“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玩我啊?这是第二次了!眼见着能打听到某人的花边八卦,却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人打岔给岔过去!苍天啊,来个雷,劈死李宿卫吧!”
李敢遇人不淑,结交个容兄弟,那位兄弟却在一天之内连续诅咒他两次。
幸好老天爷不是个软耳根,没有听信容笑的无耻谗言。
一轮红日当空悬,照得晴空湛蓝,万里无云,湖边时不时随风下一场桃花雨,再将三五花瓣送将过来,实实不像是要打雷的模样。
容笑三花聚顶,气运丹田,继续发功暗咒。
背脸再打个喷嚏,李敢不耐烦地结束检查,站到场北,也就是子队那侧,挥手示意发令兵敲鼓指挥众人。
一鼓响,搭箭。
二鼓响,瞄准。
三鼓响,离弦。
十二队的队首各个身姿挺拔,聚精会神,随着指令,动作一气呵成,箭无虚发。
十二支箭,没有任何一箭脱靶!
没有!
容甲员停止念咒,只看得两眼呆滞,脚步虚浮。
在这新兵营里,就没有第二个跟我一样差的吗?容笑哀怨地以拳砸头,结果一拳头砸在头盔上,痛得她嘴里嘶嘶拉拉喘气。
霍去病站在前面,听着鼓声摸箭,趁侧身的工夫,低声说了句:“不会射,就好好看看别人的动作,砸自己的头有什么用?只会越砸越笨!”
鼓声越来越急,他居然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耳听八方,留神到她的鬼马动作,容笑对此五体投地矣。
六支箭发过,众队首开始渐渐
跟不上鼓点,时有失误,不再是箭箭中靶,只有站在最北侧的子队队首汲偃,以及站在最南端的亥队队首霍去病,仍是箭箭凌厉,直指红心。
众队员渐渐把视线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观众们的头摆得好似拨浪鼓,一会看南、一霎瞧北,发出各种艳羡惊叹。
李敢站在汲偃身侧,也看得连连点头。
容笑偏着身子,惊讶得嘴巴里可以塞下个鸵鸟蛋,心说,古人的箭术真是厉害啊,这随便偷运一个家伙回前世当街卖艺,都能赚个盆丰钵满哇!
鼓声歇,霍去病十二支箭一气射完,潇洒回身,看见容甲员傻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