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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五次,容笑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一丝嫣红,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待看清床边的人,抿唇苦笑:“师父,方才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这次的脸……画得可真难看。”
夏侯插好匕首,交给她,撇嘴道:“你懂什么,天生丑陋才是福。生得太美,你就不知道别人喜欢的只是你的脸,还是你。”
容笑噗嗤一乐,在怀里藏好玄武,讲起话来多了两分力气:“即便如此,我也宁愿生得美些!”
二人正说笑不住,式鸾打了热水回转,见容笑有了意识,精神气力更胜从前,自是欢喜非常,连带着对夏侯始昌的医
术也是拜服不已。
当晚,夏侯在客栈里开了一间相邻的客房住下,方便照顾容笑。
三人休息了两日,不见太子来信,也听不到宫里有任何消息传出,容笑不免就对刘迁的安危有些担忧,整日里寝食难安,讲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
式鸾当她是惨遭休弃,受不得打击,便时不时谈论下小孩的衣饰,希望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夏侯却知徒弟的真正心思,见她总是这样魂不守舍,难免看得头痛。于是在第二天晚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溜去了王宫打探。
容笑在自己房里用过了晚膳,见式鸾又在灯下给孩子缝制衣裳,闲极无聊便想寻师父消磨时光。
推开门一看,房内空空如也,却在案几上见到一封简短的留书。
感激之余,又有些忐忑,既盼得到消息,又怕得来的是不想听的坏消息。
不知怎么搞的,今晚客栈里似乎来了不少客人,小二们在两层楼间穿梭不住,客人们也跟着上楼下楼,咚咚咚的,上上下下忙乱不休。
容笑听得心烦意乱,只好随手画简,复习苏胖子教给她的星象术。
如此枯坐一个时辰有余,外面变得寂静无声,更鼓却敲响了,原来已是三更天。
眼皮有些沉重,刚想迈步回房就寝,突觉隔壁有些奇怪的动静。
式鸾的动作,没人比她更熟悉,此时墙壁彼侧传来的窸窣声显然是别人弄出来的杂音,只是不知到底来了几人。方才专心画图,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警惕心起,她迅速自怀里掏出玄武短匕,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张望,只见自己和式鸾的房间里火烛未燃。
此时夜深人静,其他房间里的客人似乎都已安寝,所以四周皆是黑暗一片,从表面看来毫无异状。
她暗暗冷笑,那些蠢货还不知道,这其实就是最大的破绽——
素日里,若她不回房,式鸾无论如何是不会熄灯的。
左手执鞘,右手握柄,她将脚步放得沉重,故意将匕身撞在走廊的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这才趁机抽出匕刃,尖叫道:“怎么这样黑?啊,痛死了,式鸾快来扶我!”喊完,假装摔倒在地。
房内果然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落地轻盈,的确是个女子。
房门一开,那女人在黑暗中走向容笑,脚步急切,仿佛立功心切。
容笑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在快速逼近,睁大眼眸定睛一瞧,那女人黑巾覆面、黑衣裹身、右手握着把出了鞘的军刀,标准的刺客打
扮,忙假做吟哦:“嘶——不好了式鸾,我摔得腹部剧痛,怕是要生了!”
那女刺客也不答话,眼见离容笑还有一步远,猛然举起军刀向下一劈!
乌光一闪,眼见着孕妇要被斜劈成两半,女刺客还在暗暗冷笑,突感身子一矮,心中诧异,低头一瞧,自己的两条腿竟然自膝盖处被人齐刷刷斩断!两条小腿留在后面的木板上,身体的其余部分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自空中斜落。
“啊——”女刺客痛叫失声,手中的细刀劈了个空,身子重重砸落在木板上。
听见声音不对,房中的刺客余党大奇,又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开门跑出来。
容笑动作迅捷,抢过女刺客手中的军刀,趁她没来得及开口,一刀斩去她的头颅,紧接着叫道:“啊——你是何人,为何伤我?不要,不要!”
边叫,边偏着身子向来人处费力爬去,口中还不断哀求:“救命啊,有人要杀我!求求你,救救我!”
男刺客以为同伴得手,吐出口气,阴桀桀道:“好啊,我来救你!”
手中长刀一亮,还未起手,肚腹早被人从下面斜刺了个透心凉!
那刀被人顺势下滑回拽,无异于开膛破腹一般,刹那间,肠子肚子哗啦啦流出,淌了一地。
男人瞪大了眼睛颓然而倒,至死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中的计。
走廊上血腥味道弥漫,臭气熏天,容笑强忍着恶心,将玄武藏在怀中,以长刀拄地,撑起沉重的身子。
反手抹一把眼睫上沾染的鲜血,她沉声喝道:“出来,收尸!”
尖利的哨声倏然响起,宛如一个信号。
四方走廊上立时灯火大亮,门户开合中,数百人身着黑衣飞身跃出,各个弯弓搭弦,箭尖瞄准一点。
辰字房内,有个男人用胳膊夹住式鸾的脖颈,带人缓步走出。
式鸾的嘴巴被布带勒得死紧,满面泪痕。看清容笑满身污血的可怖模样,她呜呜摇头。
“容斥候果然名不虚传,身怀六甲,居然还能连斩我们两名好手!”挟持着式鸾的人慢悠悠开口,“若不是上面有命,本将倒真舍不得杀你!”
“本将?”容笑右掌握刀,护住肚腹,冷冷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淮南国的将军!失敬失敬!敢问将军大人,民女犯了何罪,要劳烦您这样兴师动众?”
将军面色无波,平静应道:“本将不知你究竟犯了何罪,但王后有令,你便该死!”
容笑点点头:“哦,原来是
王后要你们杀我,可她是否曾命你们伤及无辜?我那婢女与此事无关,你先放了她。”
将军轻蔑一笑:“她本来就无关紧要,留着她的性命倒也无妨。只是容斥候你的身手这样好,我现在放了她,只怕生变啊。”
容笑叹口气,当啷一声丢下手中的刀:“现在,你可以放了她吧?我大腹便便,手无寸铁,这么多箭指着我,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口中说话,眼睛快速观察四周,盼夏侯可以适时出现解救危难。
将军满意一笑,松开胳膊,放了式鸾。
宫女流着泪扑过来,一把抱住容笑,呜呜低泣。
容笑心道,师父已经去了很久,随时可能回来,拖得一时是一时,于是又请求道:“将军,她服侍我有些日子了,临别在即,我可否同她说几句话?”
将军有些不耐烦:“给你两句话的功夫,若她再不离去,休怪我将你二人一齐射杀了!”
容笑点点头,见式鸾两眼红肿,泪水涟涟,忙解开她腰间长长的丝带,用腰带一端为她拭泪:“好了,别哭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小心吹伤了眼睛。等天亮了,你速速离开寿春,将来回长安也好、去别处也成,就是别再回来这里了,这里的人无情无义,连个手无寸铁的孕妇也不放过!”
此话一出,满楼兵士皆羞愧得低下头。
式鸾本不想走,突见容笑对她眨眨右眼,想起这是太子刘迁常做的动作,登时明白,美人是要自己前往王宫给太子报信相救,于是流泪道别:“美人别怕,式鸾这就去了。”
用袖子抹干泪,式鸾大步跑下楼梯。
宫女的脚步声越来越弱,容笑知道她已经跑得远了,夏侯却仍未出现。
手中攥着那条长长的腰带,她淡淡一笑:“多谢将军,我心愿已了,死而无怨。”
将军似乎对她的气度很是欣赏,凝目对她看了一刹,这才开口:“容斥候果真是女中豪杰,毫无扭捏之气。能为你送行,也是本将的荣幸!众军听令——放箭!”
一声令下,楼上万箭齐发!
白矢似网罩来,凌厉的破空声中,容笑一甩腰带,竟好像要用薄薄的衣衫去挡箭!
作者有话要说:【精分了】
容笑摇着式鸾的肩膀怒吼:“混蛋式鸾,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咩?你肿么自己跑了,丢下我这个孕妇不管啊?”
式鸾被摇得直翻白眼:“美人,这怪不得奴婢呀。老尉说的,我就是替你挡箭,也只能挡一轮啊,木有用滴。现在我跑了,你死就不会白死了,我要通风报信去。美人,你安息吧!”
老尉嘴里叼着鸡爪子,含糊道:“对啊,美淫,你安息叭~~~~”
容笑飞身扑过来:“老尉,安息你大爷的!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老尉划拉着小短腿要跑,结果一枚玄武飞过来,低头一看,呀,哈哈哈哈哈,没划到!
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头肿么低得那么厉害呀?
啊!!你敢砍作者的头?你想变成坑中孤魂咩?
霍霍挺身而出:“不准威胁本侯的夫人!”
迁迁甩甩衣袖:“休得恐吓本店的美人!”
敢敢泪流满面:“莫要减少本人的戏份!”
对厚,敢敢都多久没出场了,呃,貌似敢敢戏份尊的很少,为毛他会在文案里捏?
滚去沉思。
☆、133陇上横吹霜色刀:接生
作者有话要说:
飞矢呼啸而至!
众人笃定容笑避无可避;眼睛瞬也不瞬地等着她一息之间变成个活刺猬!
谁知她手中的腰带竟在这一刹激射而出,犹如长鞭,软绢的前端随即在阑干上盘绕成结!
不待旁人思考明白,容笑手执长带纵身跃下二楼,堪堪避过密密麻麻的箭矢。
只听“夺夺”声响个不停,数百支白羽箭齐刷刷地钉在木地板上;远远观去,仿佛一大块可怖的钉板!
容笑此时还在空中急坠;但二楼极高,手中的腰带不够长;落至一半,软带已到了尽头,手里空荡荡的再无依仗。
心里叫苦却别无他法;只好立刻弯起双膝,希望可以减缓落地时的冲击力,不要伤到腹中的孩子。
然而,她此刻身材臃肿,身手远不如从前灵活,虽然事先有所准备,身子跌到一楼时还是落地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两条小腿被震得隐隐发麻,肚子跟着翻江倒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