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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忍不住定睛凝眸,去瞧两人如何唱戏。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陵翁主猛然摔过去,霍去病却身形快如鬼魅,一脚滑到一旁!
结果陵翁主这下糗大了,假摔变真摔,“啊”一声惨叫,在地上扑成了个大字型,动作之猛,震得大殿晃了三晃,玉砖上裂纹乍起,自她身下放射开去。
王后惊呼飞奔:“陵儿!”一把翻过爱女的身子,为她擦拭鼻血。
“哎呦!”霍去病这才跌足叹息,自怨自艾:“本侯乃练武之人,常年练的便是如何闪避冷箭,方才见白光一闪,以为是暗器,遂不假思索闪了开去,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
刘陵躺在母亲的怀抱里,眼前星星乱舞,心头悲愤难表,却要强作大家风范:“怪只怪刘陵体弱,侯爷无须懊悔自责。”
说着话,又一串鼻血喷出来,溅得白衣艳梅朵朵。
霍去病笑道:“难怪长安城的男子都在传诵陵翁主的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又负手向刘迁一点头,态度礼貌:“太子身子还虚,好在身侧有家人悉心照顾……”
眼睛似笑非笑地瞟一眼容美人,“本侯就不打扰太子静养了,这便告辞!”
不等旁人开口,眸底突转阴鹜,向王后拱拱手,一甩素色长襟,昂然出殿。
王后心急刘陵的伤势,顾不上寒暄,指挥众太监将女儿抬回自己的寝宫。
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大殿里就剩了两个人。
容笑呆怔怔地望着闭合的朱门良久,惊觉衣袖被人扯住,扭头一看,刘迁侧卧锦被之下,手指攥住她衣裳乱晃:“我听说你这几日衣不解带地照顾于我?”说话时,一双黑眼珠亮亮的。
容美人板着脸抽衣袖:“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刘迁死拽着不松手,眉眼弯弯:“美人怀内死,做鬼也风流啊,本殿如何能不得意?”
容美人惊觉他说话不吉利,没好气道:“少胡说八道!给我松手,衣袖快被扯破了!你不是病人么?怎的力气这样大?”
原以为他还要耍赖,哪知竟真的听话松开,接着就仰望床顶红帐,收了笑,淡淡道:“我醒来时,听他们说冠军侯来了淮南,你又去了驿馆看他,便以为你再不会回来了。”
他故作镇定却难掩语声中的苦涩,好似一个小孩,明知避免不了被人抛弃的命运,就只能故作坚强,仿佛这样一来,心里的痛就能少上几分,“方才又见了你,险些以为是在做梦。后来便开始窃喜,幸好那火鹤轩菱只生在淮南,又是十八年才能开一次花,解药不到手,你是不会放心离去的,如此便还能留你在寿春数月……现下你知道我的心思多么肮脏了,容姑娘,你还是随他回长安吧。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日定然会将解药双手奉上,就不知姑娘信不信得过我。”
容笑听得心中不忍,咬着唇,说不出话。
日光一寸寸地在红帐幔上移动,刘迁鼻翼的阴影越来越深:“姑娘,当初不阻止你来淮南,其实全是我私心作祟,死过一次,才真正看明白了自己——从前总说只要姑娘高兴,我做什么都行,其实那也不过是想哄得姑娘心软的手段罢了!做了许多,无非是希望姑娘被我蒙骗,舍不得伤我的心,然后左右为难,我正好趁乱抱得美人归。你瞧,这心思多龌蹉!亏得姑娘还一直把我当成好人来看……”
“你别说了!”容笑冷声截住他,“我也并没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利用你的情意,哄你给我解药么?但我不觉这有什么龌蹉,只要能救他,就算让我伤尽天下人的心,我也在所不惜!但我始终不明白一事,殿下究竟为何会喜欢我?”
刘迁目光悠远,仿佛又见到了那个热闹的长安街头,天上有人在踩索,地上有人在喷火,而他这个可怜的殿下,却被人在背后偷袭,一膝盖给扑倒在尘埃里哀嚎。想到这里,吭哧吭哧笑了起来:“因为你脚生得美吧!”
容笑没料到这个答案,呆
怔怔道:“什么?”
刘迁用手一指床侧的矮柜:“柜子的花纹中有个机关,你细细摸一下,摸到个凸起,就用力摁下去。”
容笑好奇,按照吩咐启动机关,柜门无声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一个小小的锦盒,遂笑道:“里面是什么旷世奇珍,要收得这样郑重!”
刘迁的眼睛好似弯月牙:“的确是旷世奇珍不假。”
容笑更感好奇,捧出锦盒,走回床边坐下,慢慢掀开盒盖——
朱漆盒内端端正正收纳着一双破破烂烂的粗布鞋,鞋底都被磨出洞来了!
瞧着甚是眼熟,微怔一霎才忆起,这不正是自己初入长安城那日所穿的烂鞋子么?
因为同淮南剑客雷被打架,又偷袭太子,怕被重责,就顺了太子的刁钻命令,将这双鞋给了他,自己还赤着脚从街头走去李敢家,脚心差点被路上的碎石子给磨破。
想不到过去了这些年,他竟还当成个宝物给留在了身边。
感他深情,心头酸楚难当,然而……
狠狠心,冷声道:“这鞋破破烂烂,留之无益,不如烧了!”
遂抓起布鞋疾步而走!
刘迁心急阻止:“等一下!”
不顾身体虚软,翻身下了床榻,只着一身中衣,磕磕绊绊地追过来。
容笑也不等他,一把推开朱红大门便要出去——
就在这个当口,外面突有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太子,大事不好!门客雷被私逃出府前往驿馆,见了冠军侯,说要投军去战匈奴!又告黑状说,他早有此志,却被太子强行拘禁起来,不准他离开淮南!陛下曾言,无论是谁,若敢阻止属下投军抗击匈奴,便以抗旨论,是死罪!”
刘迁额冒虚汗,身子软得靠在门框上,冷笑道:“信口雌黄,他几时说要去攻打匈奴了?本殿又几时拘禁过他?”
容笑见他站得辛苦,只好搀扶住他的胳膊,他却眼明手快,一把从容笑手里抢过布鞋,塞进中衣里怀。
两人眼瞪眼,谁也不服气,小太监又气急败坏道:“殿下,光是他一面之词,自然无所畏惧,可气的是……”
说到这里,气愤难当,一拳捶在地上。
刘迁蹙蹙眉心,不满道:“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怎么了?”
小太监怒容满面,续道:“殿下那宝贝侄儿却也跑去了驿馆作证,说太子禁锢鞭打雷被,是他亲眼所见!”
容笑奇道:“殿下,难道他说的是你大哥刘不
害的儿子,刘建?”
刘迁仰望苍穹,冷冷一笑:“不是这个宝贝侄儿,还能是哪个?他自小就认为本殿抢了大哥的太子之位,所以始终对我怀恨在心!从前四处散播流言还不够,这次竟然跑去冠军侯那里告状,显然是要上达天庭,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了!呵呵,也好!不让他试一次,他永远不会死心!”
将容笑托他的手推开,太子挺直身体俯视外面跪成一片的人群,冷冷道:“更衣,去驿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
再次鞠躬叩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某些妹纸还特别特别特别豪气,随手砸雷,雷雷炸昏老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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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虽然文冷,但是貌似所有豪气的读者都跑到俺的坑里来了,嘎嘎!
【更新预告】
还是老话,家中命令不敢不遵,明日无更,周五、周六、周日、周一继续更新。大家晚安。
☆、125陇上横吹霜色刀:刘建
太子体虚;无法乘马。
容笑不放心,便陪他坐在辇内出宫,时不时给他擦擦额上的冷汗。
行至荷花池左近,巧遇金婵领着一老一小两个残疾人在池边逗鱼。
见容迁二人共乘一辇并肩细语,太子妃并不搭话,只背转身去嘿嘿冷笑。
一扬手;抛了一小团碎饼子入池,红红橙橙的几尾鱼一齐甩着尾巴过来争食。
赤辇渐渐行得远了;金婵怔怔地看了半天水中倒影,弯腰捡起一粒石子砸向游在最前面的小鱼。
鱼跃池乱;水珠四溅,淋湿了一身素白孝服。
除了断了手的采葑和缺了牙的老姆,身侧无人相顾。
忆起从前在长安的荣宠;心头酸楚难当。
夏日余晖再暖,手足仍是冰冷一片。
正在彷徨悲伤,身后突来一人寒暄,金婵无精打采地回头,看清来人,有些吃惊:“怎么是你?”
那个男子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这才神秘低语:“太子妃若想出气,小的倒有一计!”
抵达驿馆时,已是华灯初上的黄昏时分。
霞光微隐,式鸾站在馆外大声通报,赵破奴似乎早得了命令,并不拦阻,直接放行。
刘迁挣扎下辇,容笑看他脸色不好,想要搀扶,被他笑着拒绝。
甩甩宽袖,照样是颗红彤彤潇洒洒的相思豆。
霍去病得了消息,走出房门相迎,却一眼也不瞅容笑,仿佛她是透明的。
容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他,式鸾却在身后小声自言自语:“嫉妒也是白嫉妒,美人是太子的!你就是活活摔死陵翁主也没用!”
容笑回头追问:“你说什么?”
宫女表情真挚,昂首望天:“式鸾说,里面艰险重重,美人您不要行差踏错,自己摔跤无妨,毁了小公子的前程可是后悔莫及。”
容笑狐疑看她一眼,却被相思豆给催了进去。
刚跟上太子的脚步,里面早有个年轻人笑着鞠躬:“建儿见过殿下!听闻您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建儿一直不敢入宫打扰,太子不会怪责吧?”
容笑闻声望去,只见那人的年纪同霍去病相仿,也就十七八,比着刘迁小了两三岁。五官生得倒也俊俏,只是眉眼轻佻,黑眼圈略重,一望而知是个声色犬马之徒。不由皱眉暗忖,这人看似机灵,怎的却是个糊涂虫?以为告倒了太子,他父亲便可登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