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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婢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砰砰顿首道:“奴婢不敢欺瞒!奴婢之所以要去淮南,其实是想侍候那位贵人!”
说着——
手向容笑一指。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离家出走的狗狗】
昨晚说到,我家狗狗不见了。
老尉先头给男银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该男说:“忙,要很晚回去。”
发现狗狗丢了,老尉又打电话,该男道:“哎?狗狗不见了?”
老尉听到他办公室里一堆人喊:“哎?狗狗不见了?你快回去找啊!”
该男立刻表态:“啊!我马上回来!”
老尉站在家门口,左右张望了十分钟,有车风驰电掣冲来,刮的强风差点把老尉给刮进附近的垃圾桶。
车轮方住,某男嗖地从车上跳了出来,大喊:“往哪个方向跑了?”
老尉无辜摊手:“我哪知道?根本没看见啊!回来就发现那个臭小子又跑了。”
某男失魂落魄,跑到仓库里翻出一辆单车,骑上就向外冲,然后满大街地喊:“排斥,排斥,排斥……”(注:这是那只臭狗的名字)
声音凄厉,顿时惊醒街上狗狗百只。刹那间,百狗同吠,根本听不出来哪知是俺家的。
老尉孤单地站在霞光里,十分悲伤,百分痛苦,千分心碎,于是决定——
回家做饭去。
做了大概十分钟,黄瓜片还没切成黄瓜丝,电话突至……
☆、115黄沙战血映天赤:追赶
黄昏已至;彩霞满天。
一行人伴着鼓乐丝竹,在无数百姓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中出了长安城。
淮南太子刘迁骑着高头骏马行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一身玄色鷩冕婚服,烈火赤裳的下缘钩绣墨边。随着马儿的脚步,广袖飞舞,冕旒轻击作响,人物之清俊风雅;无言可表。
身侧由八人抬着鎏金婚辇,四面红纱迤逦垂下;如烟似雾,新娘子身着彩裙端坐其中。偶有暖风拂过;纱飞香浓,现出新娘头上金光闪耀的九树花钗细钿。只可惜额前轻摆数绺黄金细绦,遮住了太子妃的面容;让人不免浮想联翩。
婚辇后随行卫士千名,再其后是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幔马车。
马车的木轱辘在崎岖不平的沙土和草地上颠簸碾过,容笑坐在其内,用手抚上小腹,生怕此去淮南长途跋涉,会伤了孩子。
有个年纪稍大的宫婢服侍在侧,瞧她蹙眉,不安开口:“容美人,可是不舒服?不如式鸾这就去禀告太子,请队伍慢行!”
容笑拿眼横她,面无表情,问道:“你名叫式鸾?”
宫婢激动点头:“是!美人有何吩咐?”
容笑秀眉轻扬,质问道:“你非要与我同行,到底是何居心?”
式鸾眼望对方,呼吸急促,半晌无语。蓦然垂泪俯首,细声解释:“奴婢惹怒了太子妃,幸得美人一句‘她亦是无心’,太子才开恩留了奴婢一条性命,式鸾怎能不感激涕零?从今往后,奴婢的这条命便是美人的,美人说何时拿去便何时拿去,奴婢绝无二心!”
容笑唇角高高弯起,眸底却满是嘲讽之色:“当我是三岁孩童来哄么?口口声声说绝无二心,却不肯将实情道出,倒要人如何信你用你?”
式鸾听得满脸愧色,哽咽了许久,方用袖口拭干泪痕,向容笑低头赔罪道:“奴婢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讲出实情,就怕美人恼怒,不肯带着奴婢同行,是以自作聪明,反叫美人怀疑了。”
容笑将身体向后一靠,懒洋洋道:“信不信,在我。讲不讲,在你。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若真想追随于我,便不得欺瞒我一个字。自问做得到,你便坐在这里。若是做不到,就立刻跳下马车回转长安,以免他日不祥!”
说了此话,本以为式鸾会面现惧色,慌张跳车,哪料对方的态度突转从容,不假思索,诚挚开口:“如此,式鸾只好坦白了。”
又望容笑一眼,她悲切道:“美人的相貌酷肖式鸾的恩人,那恩人丧生于十八年前,式
鸾彼时只是十二岁的小宫女,没有机会报答万一。昨日见了美人你,顿觉这是上苍要式鸾将那人的恩情报答在美人身上,故此莽撞相求随行。幸好皇后与太子开恩,这才遂了奴婢的心愿。但是此话说来实在令人难以信服,故此奴婢先前不敢直言,还请美人明鉴。”
容笑端详她一霎,点点头:“记起来了,难怪我总觉你眼熟。昨日早上,我被人押着走过永巷,当时有两名宫女在那里扫地,看见我,其中一个还险些闯祸——那宫女可是你?”
式鸾羞赧一笑,脸现微红,低头道:“确是奴婢无疑。奴婢本来只负责清扫永巷等阴湿之地,谁知昨日椒房殿的杂役生了病,临时唤奴婢前往替补,式鸾这才有机会重见美人,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容笑沉吟一刹,突然又道:“你口中所说的恩人,可是韩嫣?”
听见“韩嫣”二字,式鸾脸色煞白,泪倾如雨。
容笑闭目等了半天,却等不到一个字,也就不再追问。
又行了半个时辰,金乌西坠,夜色渐浓。
容笑这几日体力不支,胃口不佳,加上昨天拼力比武,早就是强弩之末,此刻车子不住摇晃,她身处其中,少不得有些昏昏欲睡。
式鸾见她靠得不甚舒适,便从自己的随身包袱里掏出几件厚衣裳,叠得方方正正,要给容笑垫在背后。
容笑还没睁眼,突听车后有匹骏马疾驰,直奔己方队伍而来,眨眼间便奔到了近前!
心下惊诧,双目圆睁,一颗心跳得紊乱,脑子里思绪绞做一团,怎么捋也捋不清。
式鸾看她神色慌张,少不得狐疑开口:“美人,你这是……啊!”
车子猛然顿住,式鸾没提防,把持不稳,尖叫一声,险些跌到座外,幸得容笑一把扯住胳臂,这才没有受伤。
心中感念,却来不及道谢,已然听见外面马夫怒喝连连:“什么人,敢拦淮南太子的家眷?”
式鸾听此话喊得蹊跷,忍不住抬手撩起身侧的窗帘,向外张望——
只见一个华衣少年骑着匹栗色骏马驻足车外,马儿狂躁踏蹄,重重地喷着鼻息,两肩有汗如泉。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汗滴在茵茵草地上,斑斑点点,猩红如血。
她长年在宫内居住,听得的奇闻异事也是不少,明白这就是别人口里传诵的大宛汗血宝马了。
心道,这可真是稀奇,此人是谁,怎会有如此神骏的坐骑?
偷眼打量,见那少年身材高挑,修
眉星目,鼻梁挺秀,薄唇紧抿,傲气泠然,五官面容无一处不俊逸,只是墨瞳之中射出的凌厉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少年阴鹜的视线向她扫来,式鸾心底惶恐,忙将身子向后一退,被她撩起的厚帘随即“啪嗒”一声重重垂落。
她将身子靠向容笑,紧张道:“美人,外面不知来了何人,竟将马车给拦住了!不过,请放心,太子应该很快得到通禀。奴婢方才见有人回头张望,再过须臾,卫兵们定会将此狂徒赶走!式鸾也会在此保护您,美人莫怕!”嘴里安抚别人,自己的嗓音却惊恐发颤。
容笑垂眸怔忡,不言不语。
式鸾当她是怕得狠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右掌,但觉那掌心冰冷一片,心下更感怜惜,只恨太子怎的一心顾及太子妃,竟还不赶来救人?
“砰!”
车外突发爆响,然后便是一人滚在地上的哀嚎,显然来人是将车夫给打到了马下。
式鸾吓得浑身发抖,牙齿也跟着格格打架。
正茫然,突听车外少年一字字厉喝:“出——来!”
容笑手一抖,式鸾横下心,小声道:“美人,你藏在车内别动,奴婢这就出去看看。你在这里躲得一时是一时,太子一会儿定派人来!”说着就要撩帘出去。
容笑一把抓住她,闭闭眼,脸色惨白,口吻平静:“不关你的事,他叫的是我,你在这儿等着。”
式鸾还想反对,容笑的动作却迅捷如电,一眨眼就跃身出了车厢。
宫女大惊失色,立刻也撩帘跳下马车,正见到那少年面沉似水,高高在上,一把抓住容笑手臂,将她飞扯上马!
他强行夹住容笑身体,迫使她斜坐前方,自己则从身后紧抱女子的柳腰,口中厉叱,骏马愤怒飞奔远去。
“啊——美人!来人,快来人啊,有匪徒强掳美人啊!”
式鸾边追边回头惊惶大叫,只听身后马蹄笃笃,正是太子冷着面孔疾驰而来。
“美人自有本殿照顾,你回车上,不得乱跑!”刘迁将马鞭凌空一劈,口中发令。
式鸾心有不甘,却不敢不从,只好怏怏地回到马车旁,扶起了满嘴是血的车夫,寻块干净的丝绢,为他擦去脸上的鞭痕残血。
容笑被人束缚在马上,只觉身体被人勒得死紧,有些透不过气来,忙开口央求:“停一下,我有些不舒服。”
身后之人冷笑道:“你不舒服,难道本侯便舒服了么?不过两日两夜不见,本侯的
夫人便险些成了藩王太子的美人家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胸腹处攒着口闷气,顾不上说话,容笑忍不住呕吐起来。
两日两夜水米难落,吐出来的全是水。
身后之人见她果真身子不妥,忙收紧缰绳,将马停住,又轻手轻脚扶她下马,边轻抚她后背,边责怪道:“怎么才两日不见,你就病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照顾不好自己!”
容笑忙着弯腰作呕,根本顾不上同他讲话。
二人正忙,突听马蹄声响,正是奇葩太子飞马狂奔而来。
看见二人此时情状,刘迁板着脸道:“冠军侯,你不声不响便掳走本殿的美人,是何道理?”
霍去病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昂首大笑数声,反驳道:“太子,容笑美则美矣,却不是你的!你还是别再痴心妄想,速速带着你的太子妃回去淮南罢!”
容笑将腹内清水全吐了个干净,这才颤巍巍抬起身,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