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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咦,再又回手抓向唐善的胸口。
唐善仍在空中,飞旋转身,再又踢出一脚,还是踢中了塔宾的手腕。塔宾双手狂舞,左右开弓。唐善双脚出击,依旧踢中塔宾的手腕,而且每次都能借力保持在空中。
巴雅尔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功,呆呆的仰着头。塔宾和唐善的速度都非常快,仅在眨下数次眼皮的时间里,手脚相接业的次数已经无法目数。
塔宾根本不了解唐善的底细,冒然出手,多少显得有些鲁莽。
唐善早已想得清清楚楚,既然他可以逼近到帐外,而令塔宾无法察觉,如果交上了手,自己定可立于不败之地。但他并不是记恨前事,而是要探探塔宾的功底,由此来推断少布的实力,又可以趁机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可谓一举两得。
帐中打斗的两人,一个是冒失出手,一个是早有准备,仅从心智上比较,先已分出了高下。
塔宾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变得越来越疯狂。唐善却像是一根轻盈的羽毛,随着公牛带起的劲风而动,在牛角上飘舞。
巴雅尔默默的看着,像是怕唐善的肆意挑逗激怒了塔宾,脸上逐渐泛起了忧虑之色。
唐善没有看到巴雅尔的表情,但却发现塔宾猛睁的双眼逐渐裂出一道道龟纹般的脉络;很快,这些脉络里便充满了鲜血,塔宾的样子立即变得狰狞可怖。
唐善忽然想到,“少布为什么自称为狼主,他的属下为什么叫做狼人?”
就在此时,塔宾拼命的抬起下颌,端着膀子向两侧伸展着双臂,整个人剧烈的抖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直到这时,唐善才飘落在地,面带不解,对巴雅尔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您不知道?”巴雅尔顿时色变,颤抖着声音回道:“他就要变身成为狼人了!”
“狼人?”唐善释然一笑,令道:“你退下,不要让他伤到你。我来对付他。”
“会主小心!”巴雅尔急忙退到了门口。
塔宾开始发出低沉而又痛苦的嚎叫,随着嚎叫声,他的身躯和四肢变得异常粗壮,整个人再又增高了数尺;骇然间,变成了一个身高过丈、浑身生满黑毛、顶着一颗巨大狼头的狼人。
“嗷呜……”塔宾仰首向天,发出一声狼啸。声音穿过帐篷,传入黑夜。很快,草原上的狼群像是听到了同类的呼唤,纷纷做出回应,嚎啸声此起彼伏,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唐善板起脸,高声斥道:“别叫了!”随即又是一笑,对他招了招手,“你这样大呼小叫的,真要是把草原上的狼群都引到了这里来,那我岂不要变成它们的点心了?其实这就是我们俩个人的事,你先把嘴闭上,有什么本事尽管冲我来。”
巴雅尔见唐善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禁暗暗忧心,生怕他有个闪失,收复青狼会的大业就将变成泡影。又见塔宾张开一尺长的狼嘴,猛的扑上,对着唐善咬去。
塔宾的速度快得出奇,起码要比变身前快过一倍,如同闪电一般,让人猝不及防。眼见着他的双手已经搭住了唐善的肩膀,可唐善的身影一虚,瞬时不见了踪迹。
巴雅尔先是一愣,再又泛起欢喜的笑,急忙查找起来。却见塔宾巨大的身躯忽然有些僵硬,霎时又布起一层白霜,紧接着便冻结成了冰坨。
唐善苦着脸从塔宾的身后转了出来,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塔宾,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可谁能想到,你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怎么会这么不经打?我只使出了三成内力,你就受不了了!”
巴雅尔劝道:“会主,我们快走,万一少布就在附近,被他撞见可就糟了。”
唐善向他走来,说道:“少布手下的狼人也不过如此,看来我也不必再等两年了,只要等俺答和博合林打完这一仗,我就去找少布算账。”
巴雅尔突然瞪着眼睛尖叫,“会主小心!”
轰的一声,塔宾竟然破冰而出。
唐善头也没回,反手拍出一掌,再又把塔宾冰冻了起来。
巴雅尔松了口气,为唐善掀开毡帘,随着他步出。
唐善刚刚走出数丈便停了下来,先是侧耳聆听,随即赞道:“俺答也不简单,没有直接发动进攻,而是派出哨探前来查看情况!”
前传 266:战祸
巴雅尔跟随唐善弃马步行,像是两条诡异的幽灵,在黑夜中游荡。巴雅尔明白,唐善藏匿行踪是不想惊动俺答的探马,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二人刚刚绕出里余,唐善再又停了下来。巴雅尔也有所察觉,正前方的马蹄声显得有些慌乱。
唐善可以凭借细微的马蹄声作出判断,正前方三里之外、右侧方四五里许,各有一队探马正逐渐靠上前来。可就在刚刚,正前方的马蹄声为之一乱,像是这路探马遭到了什么人偷袭。他静静的站在当地仔细探听,可在片刻之后,右侧的探马也没有了声息。
“什么人?竟然可以在无声无息间猝然击杀整队探马?”
唐善感到有些惊愕,俺答的两队探马距离博合林的营地不过三五里,他们怕暴露身份,即便遭到攻击也不敢扬声。可战马又不懂得这些规矩,为什么连一声嘶鸣也没能发出。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发动偷袭的人出手很快,战马刚刚受惊,还没等发出嘶鸣便被击毙。
纷乱的马蹄声当然同样被巴雅尔听闻。可唐善发现他并不感到吃惊,而是神情平淡,像是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暮然间,唐善想到,既然青狼会的狼主少布插手此事,那么这些猝然发起偷袭的人,必定是他的属下。
唐善讪讪发笑,对巴雅尔说道:“少布的人真的很能干,看来我是小瞧他了。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会这些人——我们走。”
返回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发白。唐善没有休息,而是在房内不紧不慢的踱着脚步。他知道,一旦博合林和俺答的战事有了结果,布日古德便会派人送来消息。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帐外没有一点动静,唐善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踱动的脚步也逐渐加快。
巴雅尔进了帐来,见早上送来的羊肉和马奶依旧摆在案桌上,动也没动,上前问道:“会主,依可儿小姐的营地只有十多里路,要不我去看看?”
唐善觉得心里像是压了块炽热的火炭,令他感到烦躁不安,随即挥了下手,说道:“快去快回!”看着巴雅尔急冲冲离去,心里的燥热却丝毫不减,索性走出门来透透气。凉风透体,很是舒服,压抑的心绪多少得到了些缓解。
天狼赶着羊群在河边饮水,竟似可以察觉到唐善的步出,扭过头来,“呜呜”的叫着,像是在打招呼。唐善一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
其实,依可儿住在黑森林的领地外,可以受到“圣主”的庇护。即便俺答与博合林互攻,祸及他们的可能也非常小。况且博合林和俺答都有意迎娶依可儿,应该不会攻击她的营地。再有布日古德带领青狼骑士加以保护,唐善的担心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可就在唐善暗暗安慰自己的时候,却听到滚滚的马蹄声,犹如闷雷一般,由远及近,而且正是从依可儿的营地方向传来。唐善急忙跑到高出,放目望去,只见千军万马百道并驰,钪锵铁骑上飞舞着无数把闪亮的马刀,带着山呼海啸之势,直奔他的营地冲来。
“我靠,蚂蚁啃大象来了?”
唐善掉头就跑。可他却看到,天狼比他逃得还快,便连那些肥羊也舍弃不理,独自涉水过河,向着旁侧的山林跑去。唐善健步如飞,片刻间便已将它追上,一头钻进了山林。
战马飞奔,速度远在天狼之上。等天狼逃入林中的时候,上万铁骑业已踏平了青狼骑士的营地,移向北方,扬起漫天烟尘。
天狼伸着血红的舌头,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这才想起唐善,翘起湿乎乎的鼻子嗅了嗅。转到一株大树下,仰起头,便见唐善神色凝重,站在一根只有手指粗细的树枝上,默默的看向远方。
大军过后,营地里什么也没有留下。
上万骑兵,随便什么人伸伸手,牛羊、马匹、毡房连同里面的东西,也就荡然无存了。
天狼哀声低吼,像是心疼它那些肥羊。
唐善并不理会,眼见又有一骑匆忙奔来,似是巴雅尔,当即脚尖轻压,借由树枝的弹力飞身掠出,飘落在树林外,向营地飞速赶回。
“会主?”巴雅尔打马返回,翻身落地,一边施礼,一边急声说道:“吉嚢带着人袭击了依可儿小姐的营地,布日古德他们抵挡不住,只好让依可儿小姐退到黑森林……刚刚又有一队骑兵,应该是吉嚢的后路护军,冲进了黑森林,掳走了依可儿小姐和她的十几个族人。”
唐善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人在哪儿?”
巴雅尔回手一指,回道:“布日古德他们已经在追了!”
唐善疾动,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巴雅尔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随手丢在马上,令道:“跟我一起去。”再又打了声响哨,呼唤天狼。
巴雅尔调转身,见他已经窜出十余丈,连忙催马追去。天狼也从林中跑出,呼哧呼哧的跟了上去。
吉嚢是俺答的哥哥,受封为鄂尔多斯万户。乌梁海部众不断北下掳掠,他也深受其害。此次征讨乌梁海,卜赤大汗发兵一万、俺答发兵三万,而他则率领了五万铁骑。
吉嚢的目标是乌日达和阿拉坦。就在昨夜,他分兵四路,分别突袭乌日达、阿拉坦的营地和旗下部众驻牧的草场。可没有想到,乌日达、阿拉坦事先得到了消息,四路骑兵全都扑了个空。吉嚢心有不甘,即令属下千户各领兵马,追逐乌日达和阿拉坦的踪迹。而他自己则亲自率领一万部众,赶去与俺答会合。
刚刚唐善所见,便是吉嚢亲自率领的兵马。大军并非有意所指,而是恰巧经过依可儿的营地,也不询问,权当是乌梁海的部众,便发动了进攻。幸亏有布日古德他们迎了出去。仅仅十二个青狼骑士,四处冲杀,有入无人之境,搅得上万兵马为之大乱。依可儿趁机带领族众撤退到了黑森林。可谁也不曾料到,吉嚢的身后和左右竟然留有护军。后路护军发现了依可儿等人,尾随着他们进入了黑森林。
布日古德等人从吉嚢的大军中冲出,恰巧同这些护军相遇,又是一番冲杀。五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