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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皱起半边脸,发出一声冷笑,道:“广陵,我请你见一个人。”
阶梯上飘出一个人,竟是雪莲。她的身上披着五彩霞帔,高卷的云鬓上插着几十柄凤簪,手指上套着十根雕有云纹的锋利指套,同魔琴一起,飘落在广陵真人的铁笼前。
“你……你也修炼了黑暗法术?”广陵真人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上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宛如千年妖姬重新降临人世。
“那些弟子……受了我们魔宗的栽培……他们可以死,但他们的真元必须留下。”雪莲微微一挑眼皮,眼波轻送,就连广陵真人也觉得心神一荡,急忙低下了头去。
陆槐质问道:“身为弟子,恩师被人囚禁在牢狱之中,你竟然和敌人同流合污?这还是你吗?你还是雪莲吗?”
“雪莲当然还是雪莲,”雪莲忽然变得柔情似水,怯怯的看了过去,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模样。但仅仅在一瞬间,她又变得孤傲、冷漠,邪恶的气息席卷了全身。她接着道:“雪莲只是不想死,但雪莲并不怕死,可我还没有杀尽天下武修,心愿未了,不能离开这个世界。”
陆槐不屑的道:“卖师投敌,贪生怕死,何必再找诸多借口?”
“卖师?你说我卖师?”雪莲面带嘲讽,嘀咕了一声,道:“雪莲归降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放出家师,否则雪莲至死不从。护法长老请示过大长老,终于答应了雪莲的条件。”她又转向广陵真人,“可白羽道兄告诉弟子一件隐事,弟子不信,想请师父与他当面对质。”
白羽缓步踱来,道:“当年武宗弟子攻入魔宗总坛,魔宗弟子死伤无数。广陵真人座下弟子更是倍受欺凌,不忍受辱的女弟子纷纷跳入祭坛,以死明志。可是……广陵真人,当时你在哪里?”
广陵真人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却不做声。
白羽大声喝道:“你怕了,藏了起来。”
雪莲垂着眼角,露出鄙夷之色,嘲讽道:“敌人入侵总坛,圣坛被人攻陷,自己的女弟子受人凌辱,我师父怎么会藏起来呢?”
陆槐大惊,心中狂叫,“不会,不会……别说是广陵真人,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挺身而出,绝不会龟缩起来。”
广陵真人抬头看向雪莲,道:“为师悟道前乃是琴痴,因获魔琴从而悟道。自从为师进入修界,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琴曲上,从没参与过斩妖除魔,护法护道的杀战。武修入侵总坛,为师妄想以琴声化解他们心中的戾气,所以带领众弟子在圣坛上摆下琴阵,试图结束那场血腥而又残酷的战争。可惜,为师修为尚浅,根本无法消除他们的心魔!等到武修杀伤圣坛,为师亲眼目睹了……”他紧紧闭起双眼,“那是为师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只是一掌,那名魔宗弟子就炸成了一滩血雾,溅得为师满头满脸……浑身都是鲜血。为师怕了,真的怕了,怕的连动都动不了!有个武修看了我一眼,骂了一声滚,我连魔琴都没有拿,爬着……滚着……逃离了圣坛,藏了起来!”
杜甫曾有诗,“田家最恐惧,麦倒桑枝折。”
恐惧是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鸿沟,严重的恐惧会使人的意识、行为失去控制,甚至昏厥。
非常遗憾,从未经历过血腥的广陵真人没能战胜内心的恐惧,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
现在,他犯下的原罪再次被白羽抖了出来。
眼见广陵真人亲口承认了他曾犯下的“罪行”,雪莲的眼中瞬时涌出了泪花。她慢慢跪倒在地,哽咽着道:“师父!”相继扣下了三次头。等她重新起身,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广陵,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师徒。”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广陵真人长声叹息,“我的修为虽然不深,可毕竟也有上百年的功力。既然你想要,那你就拿去好了!”
陆槐心中一凛,插嘴道:“雪莲,你该不会想杀害你师父吧?”
“我刚刚与他断绝了师徒关系,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师父!”雪莲猛然张手,射出五根指套,回手招来魔琴,拨响了琴弦。
锋利的指套分别刺入广陵真人的额头、双目、两胸,广陵真人立时气绝。魔琴击出的威能更是骇人听闻,嘭的一声,广陵真人所有的血液都随着自己的真元激出体外。
雪莲伸爪前抓,猛然回拉。广陵真人的血液以及真元汇聚成血流,钻入她的掌心之中。
白羽窜步来到,提醒道:“广陵不同于其他弟子,他的修为很深,足有百年功力。你千万不可贪多,每日消融一分便好。”
“白羽道兄?”岳乘风指了指噶老头的干尸,“剩下的这具皮囊,该归乘风所有了吧?”
“当然,他现在已经是你的了!”白羽转身看去,道:“可我想见识一下,这具皮囊还有何用?”
嘭……雪莲隔着铁笼拍出一掌,击碎了广陵真人的尸体。
岳乘风瞥眼看来,摇着头道:“雪莲姑娘多虑了!他的真元已经被你取走,即便我把他变成死灵僵尸,他也不堪大用!”
“大哥!”陆槐跪在牢中,“不管是谁陷害了我,也不管你如何对我,从今日起,你我恩怨两清!”他隔着牢笼对岳乘风磕了三个头,站起身,道:“北辰最好能杀了我,否则的话,我会把你们这些人都杀掉。”
白羽面露嘲讽之色,调笑般的问:“你不是刚刚说过,跟你大哥恩怨两清了嘛?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陆槐一脸严肃,正色道:“为了天理,正义!”
“狗屁!”白羽呸的唾了一口。
“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岳乘风伸出一根手指,相隔数尺,将噶老头的干尸挑在空中,“白羽道兄,你不是想看看这具皮囊有什么用处吗?那你看好了!”
他将五指伸张,竖掌对向干尸,蠕动着嘴唇,不知嘀咕着什么……忽然,他大叫一声,“还不现形?”噶老头的干尸为之一变,化成一条两丈多长的黑蛟。
黑蛟东冲西撞,所经之处,石屑翻飞,尘土高卷。
岳乘风任由它折腾了一番,呵呵一笑,道:“好了,回来吧!”
黑蛟游走而来,盘在了他的脚下。
白羽看得暗暗咋舌,惊声道:“驱灵术?灵阶法术?”
前传 193:大长老的纠结
魔宗的天牢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
北辰大长老带领着南宫离,奎家五兄弟、纪家三兄弟、梁胖子和天魔真人陪伴左右,一同挤到了陆槐的铁笼前。
白羽和雪莲等候在这里,岳乘风却已先一步带着黑蛟离开。
“南真子根本没有闭关,也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北辰噘着嘴嘟囔着,“当年他用圣刀偷袭老夫,将老夫封压在比武场。而今老夫不用圣刀,他一样是老夫的手下败将!可他既然跑了,老夫只有先来降服圣刀……”他叹了口气,像是没能与南真子一战,让他有些失落。
“滔土圣刀在这里,你想拿走吗?”陆槐在铁笼内幻出了圣刀。
“怎么可能?”天魔真人发出一声惊叫。
陆槐身负重伤,天牢又有禁制,他的真元只能激发一成,不该如此随意便把圣刀幻出。
北辰点点头,“你的修为不一般!”他看过南宫离,奎家五兄弟、纪家三兄弟和梁胖子,“虽然不如老夫的十大高手,但若杀了你,还是有些可惜!”
“大长老?”雪莲插嘴道:“既然你已得道,那你的修为应该远在南真子之上,不用取他性命,便可以降服圣刀。”
北辰嘿嘿发笑,“小丫头,放心!我会把他留下!”他对陆槐勾了勾手指,陆槐身子一震,圣刀脱手而出。
围观的众人纷纷露出了笑容。
可北辰却发出了一声轻咦。圣刀已经在他身前,但他伸手去接,圣刀却嗖的不见,再又回到陆槐手中。
陆槐的脸上露出冷笑,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告诉你,圣刀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哪怕你杀了我,我也要和它同归于尽。”
北辰皱眉不语,连试了三次,每次在他抓取圣刀之时,圣刀都会回到陆槐的手中。他摇了摇头,叹声道:“为了圣刀,我该不该杀了你?”
“不!”雪莲拦在铁笼前,“您刚刚说过,您会把他留下。”
“滚开!”陆槐将圣刀架在了她的玉颈上,“我要是能够活下来,我就带领唐善杀进圣坛,把你丢到祭坛里,让你跟你的那些师姐妹们团聚。”
“陆槐?”雪莲怒吼着,退在一旁,转身相对,“不要再提唐善,我明天就去杀了他。”
“就凭你?”陆槐嘲讽一声,看向南宫离等人,“就凭你们?”再又正视北辰,“还有你!你们谁也杀不了他,他会为我报仇,把你们统统杀光!”他自知将死,但却不想绝望,可他的一线希望却把唐善推到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北辰眯起双眼,“留下你……只能是祸害!”他抬起手臂,微微抬起手,指向陆槐。
轰的一声,陆槐撞击到铁笼上,整个人死死的贴在上面。北辰不断击出真元,强大的威能立时令他窒息,而且几乎要将他压成了一张肉饼。
“你能感受到我的强大吗?你能!我会让你感觉到危险,感觉到死亡。等到你的寄主将要死去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继续留在他的身上,只能是死路一条。那样……你就会离开他,归附于我。”北辰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听在耳中,令人不寒而栗。
真元持续激出,威能不断增强,陆槐的七窍因为巨大的压迫而流出血滴。但他的血没有堕落在地,而是翻滚着,再又注入他的身躯。猝然间,钪锵有声,一块块血红色的硬甲有如钢铠一般,噼里啪啦的显出,紧紧的护住了陆槐。
“血甲人?!”北辰摇了摇头,“旁门左道,不堪一击!”他的手下再又发力,随着啵啵的轻响声,陆槐身上的血甲相继龟裂。
嗡……
一声低沉而又强大的嗡鸣声在铁笼中响起,震得整个牢房都微微发颤。金光暴现,滔土圣刀幻出无数虚影,彼此相连,将陆槐罩在其内。
南宫离傻傻的眨着眼,因为陆槐的功法看起来像是他传授的护身光罩!护身光罩是功法,滔土圣刀是发起,功法和法器怎么可能互溶呢?他想不明白!
别说是他,就连北辰也想不明白。但北辰并没有收手,而是继续施压。
圣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