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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我笑,“说不上什么原因,《挪威的森林》我始终看不下去,总觉得看了很难受。至于川端康成,除了中学语文读本上收的那篇《伊豆的舞女》外,他的小说慢的叫人着急。还有《雪国》什么的,苍天,我压根就看不下去。”
“哈哈,再精彩的作品也有看不进去的人。”柏子仁点点我的头,“道行不够,你也就只能看看最通俗的那些。那么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呢?”
“NO,别跟我提这本小说。这是我看过的最郁闷的小说。我实在不明白那个源氏公子有什么值得歌颂的。不就是一日本版的西门庆吗。他比西门庆更甚,人家西门庆还只是偷香窃玉,他都跟自己的母妃私通上了。整本小说我没发现他做过一件好事,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始乱终弃。他高高在上随心所欲,却丝毫没有考虑过那些女人该怎么办。那么恶劣的去引诱别人,置别人于万劫不复之地,这样的人,竟然是迄今保存的历史上第一部长篇小说的主人公。作者居然还是个女的!使用的竟然还是歌功颂德语气,我实在是觉得这个紫式部脑子进水。不过才女脑子多半不好使,容易上当受骗。看看张爱玲,再看看三毛。”
柏子仁大笑,照这么说,源氏在你眼中一无是处了。
“非也非也。”我一本正经的摇头,“起码我从这部小说里知道了‘更衣’还是日本宫廷妃嫔的一种等级。我原先以为它在古语中只有上厕所这一种意思的。”
“麦爻,你能不能文雅一点,一个女生,上厕所上厕所的挂在嘴边。”柏子仁一脸受不了我的表情。
“呃,它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么。‘邦起更衣’,难不成词语解释的时候我还写‘上洗手间’?”
柏子仁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你啊你。
“所以说,就我看来,这个光公子除了长的帅点,地位高点,人比较有钱以外,除却一身皮囊,舍了身外物,根本就是个垃圾。浪费纳税人的钱粮。”我耸耸肩膀。
“照你这么说,源氏根本就是一无是处了。”柏子仁微笑着眯起了眼,“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
“未必啊,至少他长的帅。美男才是王道。你想想看啊,而且他还有钱,有地位。有这么个美人鞍前马后,哪个女人不心旷神怡。出去跟手帕交聚会你有个光彩照人的男跟班,大方接受众家姐妹羡慕的眼光,胃口开了好几倍;和他出入高级场所,其他人的妒忌都甘之如饴;有了活动的自动提款机,血拼购物全无后顾之忧;遗传基因优秀,后代不是帅哥就是美女;更重要的是,自己觉得养眼啊,爽心悦目。有美男相伴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清风徐来惬意舒爽。”我淡淡的微笑,眼睛随意的落在远方。
“就是这样?原来还有这么多好处,我都不知道。”柏子仁面上笑容不减,眼底暗潮汹涌。
我笑笑,轻轻乜了他一眼,调侃道,你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含蓄的夸奖我么。”他有些烦躁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当然。”我微笑点头,“你看紫式部小姐在小说里不是连篇累牍的描述源氏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条件好的人犯了恶,上帝也会生出怜悯,格外细心的救赎。
“麦爻,你到底是想夸我还是想讽刺我?”柏子仁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多了一丝疑惑。
我大笑,乐者见山仁者见水,见仁见智,悉听君便。
“别老是跟我打擦边球。”他沉下脸,凑近了看我,眼底有危险的光芒闪烁,“麦爻,你还是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我轻轻拍他的脸,低声道,你说呢?乖,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他低声怒吼,你耍我!
“岂敢岂敢。”我笑,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飞了他一眼,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叹气道,“不过真的累了。冬冬明天还得上课。走吧,我们回家。”
柏子仁有些担忧的看我,怎么呢,是不是心情又不好了,我明天陪你去做心理咨询。
“没有的事。”我啼笑皆非,“我要是玩到现在还不累的话,我就不是抑郁而是躁狂了。”
“都说你体质不行吧,这才多点时间。以后啊,有空就去操场上跑两圈。或者去健身房?嗯,明天给你弄张卡来。”
“好啊。”我水来土掩,“健身房是不是?有没有游泳班,我要报名。一样是看帅哥,不如看穿的比较少的。”
“不准去!”柏子仁火冒三丈,语气不容置喙。
“好,小的听命。”我作恭敬垂手听命状,缩着脑袋嘀咕,反正有穿半裸的帅哥看也不错了。
“以后每天给我去操场跑圈,而且得是天不亮的时候。”强权的人就是这般霸道不讲理,全然不理会我的苦瓜脸。
“好了,我开玩笑的。健身房就别去了,我不喜欢。嗯,李苏正在练习普拉提,我跟在她后面混好了。我不要跑步,大腿前群肌练的过分发达怎么办,我连衣服都没的穿。”
“就你。”柏子仁挑剔的打量我,“你这样的,想把大腿肌肉练习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肥肉还没练下去呢。看看你的脸噢,越看越像一个圆,再看看你的身体,整个就是大球叠小球。嗳,越看越觉得你的脸像汤圆。”
我怒,冷声道,我从明天开始努力,不,从今晚的宵夜开始动手,我的目标是把脸变成瓜子脸。
“嗳,你别来真的。”柏子仁陪上笑脸,“我这不是逗你玩吗。好好的才养出一点精神来,你别再折腾自己啊。算了算了,看了你也有四五年了,你就这样也挺好的。”
我凉凉的睨他,一本正经的强调,不,我要坚持,我的目标是西瓜子。
第68章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时我的手表已经指向十点半。没办法,夜色撩人强留人,一路的红灯塞车。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冬冬头靠在我怀里打盹,生物钟使然,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跟周公言谈甚欢了。
“呃,一天的苦力干活终于结束了。”柏子仁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年轻人,多动动是好。你为人民做牛做马总胜过在外面作威作福。我这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拯救失足的灵魂呢。”我轻轻拍拍冬冬的脑袋,“冬冬,起来了,我们到家了。”
“啊,到了。”小姑娘揉揉眼睛,茫然的看看周围,然后对着柏子仁甜甜的笑,“柏哥哥,谢谢你。”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淑女和蛮女的区别。瞧你怎么当人家姐姐的!”女人还是温顺点来的讨巧,柏子仁的金刚怒目转到我家小美人脸上去已经化作绕指柔,声音温柔的就像被人捏住了嗓子一样,“冬冬,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冬冬大力点头,小脸蛋红扑扑的,“谢谢哥哥。”
嘁,没骨气的小东西,“柏哥哥”都升格为“哥哥”了。
“冬冬开心就好。以后哥哥还带冬冬出去玩好不好?”我怎么就忘了柏子仁是什么脸皮呢,都自己自称“哥哥”了,拜托,攀亲戚也不是这么攀的。
“喂!你自己玩物丧志别连累祖国未来的花朵。”我不悦,“冬冬,走吧,我们该回家了。”唉,都到这个时间点了,我妈肯定有的讲我了。
“那等冬冬放假了,哥哥再来带冬冬去玩。”柏子仁压根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兀自逗弄我家小美人。我心里不爽,推着我妹下了车,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笑,靠着椅背对我懒洋洋的笑。
真的太迟了,小区里阒然笼罩着浓厚的暮色。我看看柏子仁,匆匆点头,嗯,我们上去了。他也点点头,轻声道,走吧,我看你们上去就走。
风移影动,花木扶疏,月影横斜,疑是玉人来。我朝窸窣的花圃扫了一眼,只看见天上清冷的月光,那凉凉如水,在我心间缓缓流淌,心头禁不住浮起一层黯然。越热闹越寂寞,繁华散尽,总是冷清。
“麦麦——”柏子仁忽然勾勾手指,脸上有魅惑的笑容,“过来。”
“什么?”我生出三分好奇,带着七分无所谓凑上去。
他忽然伸手固定住我的脸,在我愕然睁大的眼睛注视下,嘴巴慢慢凑过来。我骤然受惊之下,身子发僵,惊恐的看着他的头越来越近。今夜有好大的风,我恍然又听到了花木的
声。柏子仁的嘴唇仅在唇齿间,忽然张开,“哈——”,满嘴的狗肉味。
“柏子仁!”我又羞又怒,狠狠地打他的脑袋,“你找死啊你。”
他大笑,我这不是让你共同回味火锅的鲜美吗。
好久以后我才知道,柏子仁真正的用意并不是跟我开玩笑。他是故意,故意让站在黑暗中的另一个男孩子看到这种亲昵的暧昧。柏子仁说的没错,我没有理由去怨恨责怪他,因为是我给了他故意的机会。
我气愤的捶了他一下,你去死吧,我咒你回去出车祸。
“真的?你真想我出车祸?”柏子仁要笑不笑地睨我,矿石黑的眼珠是地上的星星,收敛了光芒,却依旧夺目。
“嗐,算了吧。我的嘴巴,一向是好的不准坏的准到家。你还是,嗯,路上开车小心,不要抢了三秒钟,误了三生三世。嗯,我该上去了,你,一路顺风。”我点头,后退两步,转头对他一笑,拉着冬冬的手上楼去了。
直到我妈开门,我才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我忍不住微笑,笑容在我妈皱眉看我时还没有褪下去。
“怎么都这么晚了。”客厅里灯火通明,我爸跟我弟都坐在沙发上,姚飞的脸黑的尤其厉害。
“嗯,路上塞车。”我撒了个小谎,实际上我们出来时已经要九点半了。
“麦麦,爸爸妈妈不是反对你出去玩。只是冬冬明天还要上课,你这样……”
“是我请求姐姐带我出去玩的。”冬冬十分仗义地出来替我说话,“对不起,阿姨,我不该这么贪玩。”
我心中一动,揉揉冬冬的头发,走,姐姐带你洗漱去,我家小姑娘得赶紧睡觉了。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