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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洗漱一通特意去了价钱贵味道好的六食堂,考试阶段,要吃点好的。下午考最后一门大学数学,这大概是除英语以外唯一一门能够有严格标准判分的科目。其余的什么新闻学概论、广告学概论、近现代文学之类全是主观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不知道我烹制的是不是老师青睐的那杯茶。
坐在我旁边位置的是个体育生。我们学校近两届的体育生全是我们新院的,据说这也是我们院的学生没人敢惹的原因之一。打起架来,体育生一个抵三,何况人家也不在乎你这个学位证书,不会有多少忌惮。
体育生考试的时候也是充分体现了人民群众的智慧。他们平时课程跟我们本科生不同。我们这届的老师不明就里,刚给他们上课的时候还满腔热情,后来悲凉的发现得从二十六个字母讲起时,年轻人的热血就被残酷的现实无情的冰冻了。老师还是非常有师生感情的,善良的把题目和答案都提供给他们,只需要背下来就行。(他们用的英语卷子跟我们不一样。)可是,就是背诵答案,对于连单词都不会写两个的他们来说也是很大的麻烦。于是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把每一个答案的第一个字母背下来,把书带进去;有人干脆准备了三份小抄,一份被收了以后还能接着考试。
那个男生捅捅我的胳膊,一口标准的N话,喂,帮个忙啊。
我笑笑,问,你也是N人?
他乐了,老乡啊,更加要照顾了。
我点点头同意了。
试卷发下来以后,他老兄就完全惟我马首是瞻,我写一个字他抄一个字。老师看不下去了,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他不乐意了,对老师虎起脸,老师,你还能不能不要再晃了哩,晃得人头晕。老师吹胡子瞪眼,大概在心中哀叹朽木不可雕也,怒气冲冲的上讲台去了。
我偷笑,继续写试卷。写完一道题以后,我到最后发现积分积错了,好几道步骤,我懒得用胶带全粘掉,就在周围画了个方框,划上几道斜线,示意不要,在旁边空白处重新写答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可爱的同乡不辞辛苦的把我的错误答案抄好了也在上面画上方框,划斜线,接着在试卷的空白处抄正确答案。如果不是在考场上,如果不是老师虎视眈眈在上面盯着,我肯定会忍不住笑起来。
老师忽然往讲台下走。我已经写完了试卷,循着他的身影看过去,他竟然站到了我家阿秀桌前,敲着她的桌子说了什么。我惊讶的发现阿秀满脸通红,拼命的点头。好在老师没有进一步动作,继续回座位监考。我的心也放下了。
考试结束铃声一响,我的可爱老乡就对我苦着脸抱怨,难怪我听不懂高数,太艰深了。这个方框里画了几道斜线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啊。我终于不厚道的笑翻了。
回去收拾东西时,我问阿秀,到底怎么呢。
“表提了。我公式刚拿出来就被老师逮到了。”阿秀郁闷,“我一个字还没来得及看啊。”
“啊?”艾嘉紧张起来,“作弊是要被留校察看处分的,搞不好会被退学。”
李苏和我也是一脸郑重。
“我那时也吓傻了,没想到老师竟然敲敲我的桌子说,下回别这样了,好歹也是留学生啊。我当时傻眼了,我啥时变成留学生了。不过我一想,打死我也不能否认。所以我干脆混淆视听,用韩语说知道了,对不起。”
我们目瞪口呆,居然能这样。
“你也不怕你家俊彦OPPA跟你拼命,敢毁他们祖国的声誉。”
秀丫头自从勇敢的留下电话号码给那个韩国男孩后,小男孩鼓起勇气打电话约她,然后,然后,母语相同的人自然沟通起来比较方便。我们宿舍没有民族主义者,大家乐的在旁边看他们甜蜜。
“他拼命总胜过我妈跟我拼命。我要是真被处分,我妈不杀了我才怪。我可是我爸妈的骄傲。”阿秀想了想,还是叮嘱,“你们别跟俊彦讲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你放心啦,这点分寸我们懂。”李苏笑笑,“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像这样的考试,只要不是点儿背到极点,被巡查考场的校领导看到,一般送到院里,院里也会压下来。毕竟关系全院的颜面问题。”
李苏家里来接她,阿秀要跟她的韩国哥哥在这儿玩几天,剩下我和艾嘉去乘公交车,她去火车站乘车回家,我则到那里转乘地铁。一到公交站台前,我看到那一字长龙时差点没吓到。比我们学校所有食堂加起来还壮观的景象。我怀疑这条路的长度加起来都没有排队等乘公交车的人队伍长。我听见有个女生抱怨,我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下惨了,肯定赶不上火车票了。艾嘉一听,脸色都变了。她的车票就是今天傍晚的班次。现在火车票紧张的不行,想再买一张难上加难。
这时候有辆公交车过来,大家非常自觉的按照所排的队伍一个个上车,车上位子满为止。你如果想先上也行,但肯定没有位子坐。大学城位置偏,到市里转车得一个多小时,没有多少人愿意站过去。
“麦爻,我等不及了。待会儿再有车来我就先上去了。站就站吧。”艾嘉银牙一咬,抓紧了自己的行李箱。
“嗯,到时候你自己小心点。”我点点头。按照我们目前所处的方位,轮到我们有位子坐的车来,星星都不知道换几班岗了。
“嗳,好像是你的手机在响。”她提醒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考场时我把它调成了震动,没注意到它已经响了一会儿了。
“喂!不是要你等我考完一起走的吗,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跑掉了。”柏子仁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呃,不好意思,都忘了跟你讲。艾嘉要去赶火车,我就跟她一起来乘公交车了。”我有些歉意的向他解释。
“那你别走,在公交站台那边等我。”
“喂——可是……”
可是他没有给我讲话的机会,已经挂了电话。这家伙老是这样,强势的蛮不讲理。
“怎么呢?”艾嘉好奇的问。
“柏子仁啊,莫名其妙。”我悻悻地收起了手机。
“对了,艾嘉,你一会儿你别忙着挤公交了。柏子仁有车,让他送你吧。”
“真的?”艾嘉笑笑,“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他了,都不熟。”
“拜托。”我笑起来,“跟旁人比起来,你跟他已经算熟的了。”
“麦爻,你上次说你男朋友在北大是真的吗。”艾嘉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怎么平常都不怎么听你提及他。”
“艾嘉,我们别说这个好吗?”我的脸一下子僵了,急忙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你在自卑吗?其实你也很出色啊,不然……”
“艾嘉,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种烦乱躁狂的感觉又来了,我急急的转过头,深呼吸了一下,拨通柏子仁的电话,“你如果三分钟内不出现,我就立刻走。”
“喂,小姐,你讲点道理你。”柏子仁在电话那头笑,“乖乖等着,我马上就来。”
我没有收起电话,而是插上耳机听手机里下载的轻音乐,班得瑞的音乐总有种丛林中的迷雾的感觉的。柏子仁给我的建议,心情不好时,多听听大自然的声音。像这样,轻灵美妙的乐曲,能够荡涤人的灵魂。
“喂!”柏子仁从身后半拥着我的肩膀,轻声问,“等的不耐烦了?”
我用力瞪他,这样突然被人拽掉耳机是很恐怖的。
他跟艾嘉打了个招呼,艾嘉看他的眼神像看希望的曙光。
“麻烦你了,快点儿,我要赶不上火车了。”
柏子仁奇怪的看我,我更加奇怪的看回去。
“赶紧开车送艾嘉去火车站啊,她六点钟的车票。”
艾嘉已经急急往他停车的地方走过去了。柏子仁掐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愤怒的瞪他,怎么这么没风度,我不是没上公交车先走吗。
到了火车站已经五点五十,艾嘉来不及跟我话别,拖着大箱子就往检票处跑。我看着她神勇无敌女金刚的气概,惊得目瞪口呆,她的箱子沉得像装了一箱砖头,怎么拖的动的。
“嗳,你都不表现一下绅士风度送一下她吗。”我捅捅柏子仁。
“这里不允许停车。”
“借口。”我嗤笑,“你不会小鼻子小眼到这份上吧。多久以前的事,你还在生气。”
“我不是生气,只是,这种女生,怎么讲呢,过于自以为是幼稚无聊。你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样,跟她呆久了只会被带的更糊涂。”柏子仁看了我一眼,撞见我兴味的眼神,连忙澄清道,“我不是有意要讲她坏话,这可是为了你着想。”
我笑笑,柏子仁,你想骂我的话没必要牵连无辜啊。
“不过她也有她的好,没多少深的心机,不至于背后捅你一刀。算了,这个朋友你可以交。”
“喂!柏子仁,好也是你不好也是你,左右都是你上下两张嘴皮。再说,我跟谁交朋友关你什么事。”
他挑眉睨我,不关我的事?
我撇开眼睛,答非所问,快点开车吧,我妈还在等我吃饭呢。
车窗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柏子仁蹙额转头看,却立刻变成了惊喜的笑容。
“程家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喂!臭小子,叫二表哥。”被唤作“程家明”的年轻男子捶了他一拳,伸手催促,“赶紧下车,车子借我用一下。”
“你的悍马呢,干嘛打我车的主意。”
“没空跟你多啰嗦,快点下来。”程家明只差直接动手把柏子仁从车窗里拽出去了。
“自己想办法去,没看我现在正忙着吗。”柏子仁不为所动,要把车窗摇上。
“小柏,算二哥求你了。快点把车给我,真来不及了。”程家明抽空对我点了个头,微笑,“委屈你了,小姑娘。”
“烦死了。”柏子仁皱眉,“哪次看到你都没好事。”
“走吧,麦麦。”柏子仁把钥匙扔给他。
我稀里糊涂地下了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