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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背弓成了虾子,迫不及待的想吸入更多的气体。墨骏迟疑了一下,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谢谢——谢谢你。”我勉强调整顺畅了呼吸的频率。
他闻言皱眉,多少钱?他们要就给他们是了。一个女孩子,没事逞什么强。
“喂,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可是我们班的班费!”我检查了口袋里钞票,还好还好,三张粉红色的纸片都在。
他忽然笑了,声音是与刚才暴戾厌烦截然相反的温和,嗯,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温柔。
“麦爻,你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愣了一下,干笑,我是不是该洋洋自得驻颜有术,青春如旧?
他眉眼弯弯,眸子清亮。那时候有个叫Rain的韩国男孩子刚刚走红,墨骏微笑的样子像极了他。
“你回去吧,我记得你们学校是要上晚自习的。”他开口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静谧,转头要走。
“喂——”我赶紧几步,拦到他面前,“你怎么办,你的胳膊应该去医院处理一下。”
他嗤笑出来,语带揶揄,这点事情还得劳烦医生,麦爻,你不怕医生都过劳死。
我讪讪,红着脸,不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走吧,我的胳膊我回去上点药就行了。
我咬住嘴唇,没有照他所说的自己回去。他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他没有赶我走,也没有回头招呼我一个字。只是过马路的时候,我被一辆车子阻了一下,抬起头,他还在马路的对面停滞不前,比记忆中宽广了一些的背挺的笔直。等到我穿过马路,他又自动前进,始终与我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墨骏家安在一个老式的小区里。我站在门口等他开门的时候,对门的邻居冒出个头,扫了我们一眼又关上了门。墨骏已经打开了两道门,站在门口。我转回目光,下意识地寻找鞋架。
“自己进来,能找给你换的鞋未必比你的鞋子干净。”他自己走进了里面的房间。我关上大门,有些局促地走到客厅里。墨骏的屋子并不如他自己所言的脏,东西虽然摆放的凌乱,但一尘不染。房子不大,约摸60个平方左右,大概还不及陆西新家一个客厅的面积。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但这想法出来的又是如此自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妥。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墙角的冰箱,与它对着的饭桌,旁边只有一个凳子。我下意识的四下打量,摆设简单,简单的让我不能断定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居住。
我举手敲了敲虚掩的房门,墨骏,我能进来吗?
他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推开门,他正坐在床边,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药水和绷带。受伤的部位是右手上臂的外侧,他包裹不便,刚刚怕是牵动了伤口。
“我来吧。”我走过去,伸手接绷带。久久没有东西落到我掌心,我抬头,看见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也许是背光的缘故,他的眼眸如黑曜石般深邃。
“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我开玩笑道,“我们家的猫啊狗啊,断胳膊断腿的都是我接骨上药。”
“你这丫头欠管教啊你,居然拿我比猫狗。”墨骏哭笑不得,把药什么的都塞到我手里,调侃道,“万事就拜托你了,女华佗。”
他的伤口不深,但很长。我用碘酒消毒的时候,他明显痉挛了一下。于是我调侃回去,痛的话可以叫,我从不嘲笑人类自我保护的本能。他哼了一声,咬紧牙关,愣是一语不出。我的额头上因为刚才的奔跑出了油汗,眼镜一直不停的下滑。我扶了几次终于不耐烦,脱下放到旁边。眼睛靠近了,小心翼翼的包扎。我自小不是十指芊芊,拿不起针捉不住线,饭菜也只会最寻常的大路货,什么精巧的小吃食都弄不上手。我的包扎技术,苍天知道,反正我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活。我们家的猫是软骨头,从房顶上跳下来也没见它断过胳膊断过腿。
靠得太近,我呼出的气体也许都直接喷到了他的胳膊上。他猛地一动,我的鼻尖就碰到了他的胳膊。我抬起头,摸着被撞到的鼻子,满脸委屈地看他,他不自在地躲开。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包好了胳膊,我水平有限,只求尽量不要碰疼他。那绷带缠绕的,我自己看了都会产生返工的念头。
“你吃饭了没有?”我按他的吩咐放好药箱,脱口而出的话像极了寒暄客套。
他愣了一下,又或者说他一直有些游离于状态之外。
“还没有,我打算一会儿泡面。”
“怎么能吃泡面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呢。”我出口才惊觉我说话的口吻像极了我老妈。
我有些尴尬,清咳两声,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给你弄点吃的。
厨房的台灶上有一个剩下汤水的桶面,橱子里只有几个空碗。我在冰箱里搜刮了一下,找了一碗冷饭,闻闻,味道还对。又翻出了两个鸡蛋,打进碗里一看,幸好还没有散黄。再找,就是一袋开了封的榨菜了。我皱眉思索了一下,不便出去买东西,只好将就着弄个榨菜鸡蛋泡饭了。
我端着泡饭走进房间,墨骏还按刚才的姿势坐着,看见我,他语气淡淡,放下吧,你应该回去了。
我仲怔了片刻,迟疑道,你的手,这样子没办法端碗吃饭。
“我原先就是左撇子。”他神色有些不耐烦,“你该走了。”
“可是……”
“你哪里这么多事情!”墨骏烦躁起来,冷声冷调,“回去,立刻回去,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那——我先走了,你伤口别碰水。”我抿了一下嘴唇,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不是三年前的墨骏,我也不是他的麦师傅了吧。
我抓着房门的把手,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跨出步子,把门给合上了。我走到玄关,打开门准备出去,房门忽然开了。
墨骏倚在门框上,轻轻的喊,麦麦。
我讶然的回头,他眉宇间的忧郁转瞬即逝,那抹淡淡的哀愁散去的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我多年后想起,自己也分辨不清,那忧伤是真切的,还是我yy的结果。
“以后不要轻易进男生的房间,也不要相信任何男生,知道不知道?”
我大窘,期期艾艾,我,刚才,那个……
“赶紧回去吧。”房门又关上了。
我看着淡黄色的门漆,嘴巴嚅动了几下,落寞的收起企图浮上的缓解尴尬的笑容。
走到楼下,我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糟糕,我的东西都还没买。
我拎着大袋子小袋子往学校走。我妈今天加班,不然这么迟我不回去她没准又得找到学校来。我年龄越大,我妈越喜欢把我当小孩子看。偶尔假日她要出门,总会愁眉苦脸,我女儿在家吃饭怎么办。全然忘记了她女儿我小学时就承办过全家的饭菜。我家离学校挺近,骑车五分钟就到。有一次外面蒙蒙细雨,我妈还兴师动众的给我送伞来了。好像上高中以后,给孩子送伞就不再是家长的工作范畴。反正我妈出现在教室门口唤我“麦麦”的时候,班上是响起了一片嘘声。我抬头挺胸,竭力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笑容,穿过讲台,从妈妈的手里接了伞。回去的时候,柏子仁一脸鄙夷,娇气。我骄傲的一扬头,只差仰天长笑,柏子仁,我知道你是嫉妒。活到九十九,谁也不会嫌爸妈给的宠爱多!
“麦麦——”身后有人唤我。
我转头一看,是孙郴。不由得笑了,咦,今天你怎么有机会保外就医。(我们同学间的戏言,住校生非节假日严禁出校,逮着机会出去的,统称“保外就医”。)
他笑了,假公济私,我说学生会打印机的油墨没了,出来采购。
孙郴帮我拎东西,笑道:“还不轻,你们班这个周末去春游?”
“嗯,定好了,班主任也联系好了校车。”
“可惜我们班不是跟你们班一起去春游。”他语气中颇多懊恼。
“你周末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过来玩就是了。”我没想什么,随口就说了出来。
“真的吗?”他转头微笑,“你欢不欢迎我去?”
我愣了一下,点头笑道:“我当然欢迎,就不知道我们班主任是不是欢迎了。”
第34章
“呵呵,这是不用你操心,你们班主任还是蛮喜欢我的。你欢迎就好。”
“是啊,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孙大主席。”我酸溜溜的抢白。
孙郴但笑不语,站在夕阳的光晕里,嘴角是温柔的弧度。
“你说,这是嫉妒还是吃醋?”
气氛有些微妙,我有些尴尬,口气很冲地喊,都是,还带着莲子的苦涩和黑醋的酸呛,真是的,再好也是人家班上的,辛苦一遭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对啊,这么好,辛辛苦苦一遭不知道是便宜了谁。”斜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橘黄色的落日,暖暖的,不刺眼的明亮。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样遣词用句,只好又讷讷地转过头。
快到学校的时候,我要孙郴把袋子给我。
“反正要到了,干脆送到你们班上去。”看我面色犯难,他浓眉一挑,貌似不解,“有什么不妥吗?”
我站在路口,不说话也不动。身后是车水马龙,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又是要奔赴什么方向。
“我到楼下再给你总成了吧。”孙郴看了眼手表,很不甘心的模样,“今天实在有一大摊事情要忙,耗不过你。”
我看他已经先行退让,不好霸道到底,也后退十丈,两相安和。
门卫大叔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要求检查校牌。我跟在孙郴后面,谁也没有说话。夕阳静悄悄的落幕,暮色苍凉四起。
“好了,给我吧,你不是要回学生会吗。”行到教学楼,我微笑着伸出手。他的胳膊向前划,掌心覆在我向上的手心上,我本能的想缩手,袋子的拎手已经从他的手背滚到了我近手腕的地方。我赶紧滑开手,下意识的抓紧袋子。
“拎好了。”孙郴神情坦然,“我先去学生会了。上楼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