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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一怔,也不知道该不该追去,她回过头来看着白玫,只见白玫收起笑容摇摇头说:
“算算也差不多了,我们追不上的。”
“怎么?”白灵心里一惊。
白敏一大口饭正要吞下,听见白玫这么莫测高深的一说,他差点将饭卡在喉咙,咿唔了半天才叫:“玫姐,你说什么?”
“你吃完了没?”白玫横了白敏一眼。
“吃完了、吃完了。”白敏不敢再吃,把碗一堆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向外走,但见白玫依然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白敏只好又站定了身子,皱眉问:“玫姐……?”
“小敏,你先去请倪龙将。”白玫转头又对白灵说:“小灵,你去把我们的长剑都取来。”
白敏正要走,却见白灵脸上罩了一层薄霜,沉声说:“玫姐,你先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浪大哥有危险吗?”白敏可也颇想知道,又一次的停下了脚步。
白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小灵,浪大哥若不是往探西鸣坊,怎么会想要撇开我们?”
白灵可大吃一惊,她几乎要蹦了起来,大声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拦着他?”
白敏也紧张起来,西鸣坊有数千蛇人,白浪这可不是自投罗网?他虽不敢同白灵一样骂白玫,不过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大是不满。
“浪大哥想定了的事情,劝是没用的。”白玫苦笑说:“就算我想再暗算他一次,想来他也已经有了防备,除非是你出手,你肯吗?”
“我……”白灵一楞,猛一跺脚说:“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该跟去。”
“西鸣坊数千蛇人,我们跟去反而会碍手碍脚。”白玫神色一凝的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西鸣坊外埋伏守候,随时支援,你们两个还有疑问吗?”
白灵虽还是觉得不对,可是她说不过白玫,只好愤愤的瞪了白玫一眼,转头回到四人歇息处取三人的长剑,这些日子四面乱逛,三人的长剑自然不能大摇大摆的带在身上,只有白浪的月华剑可以随身携带。这趟是准备应援,长剑可非带不可了。
白灵一动,白敏当然乖乖的去请倪惕,白玫望着白灵隐没在门外的背影,摇摇头深叹了口气,脸上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色。
白浪一离开七转八绕的贫民区,看准方向就朝着城东直奔,他的目的地自然是西鸣坊,不过这算是他首次一个人在东极城活动,少了熟悉东极城的左方带路,白浪只有更加小心。
这三天来,左方带着四人四处移动时,总是尽量避开蛇人,当然也有几次狭路相逢,其中就有四、五次遇到蛇族百人小队,每次遇到时,五人只要低下头,垂着脸望着地下,总也还能相安无事,白浪心里不禁怀疑暗探所传出的蛇族吃人惨事不真,要不然东极城内哪会这么平静?
白浪一面思索一面疾行,猛然见前面的巷口转来一队蛇人,心里微惊,连忙减缓速度,低下头缓步而行。白浪眼角余光瞄着四人一组从自己身边蜿蜒行过的蛇人,心里不禁感叹,以人族的人口来说,其他五族根本远远不如,若非士族天生较上族孱弱,无法修得高深的武艺,哪会有蛇族入侵的事情发生?不过白浪一想却又觉得自己矛盾,若非如此,自己也不能寻求熊族的帮助,白家人更没有一处逃生的地方了。
转过了数条长街,白浪走到了东极城一条东西向的大道,这条大道便叫做日升大街,白浪知道,沿着日升大街再往西走过五个较大的街口,马上就进入了西鸣坊的区域,远远的,已经可以见到西鸣坊外守卫的蛇人。越接近西鸣坊,人族的活动自然越少,自己这么大摇大摆的晃过去是绝对不成的。
白浪再走了两条街,当即向着右边的一条小巷子转去,深入巷内约莫百余公尺后,见四面无人,他轻轻一个腾身,向着东面一户两层的楼房飘去。
白浪跃上前已经观察过这户楼房,只见房舍破败、窗瓦零落,白浪心下认为此处应该已经无人居住,当下斜斜穿入一扇随风振动、半开半掩的向街大窗。
白浪落地后四面一望,见屋内满是尘埃,血迹处处,不过并没有什么腐臭的尸体,看来这儿已经有人略作清理了。白浪想起当日蛇人侵入时,东极城内必定各处都有零星而无望的抵抗,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想到这里,他蓦然间雄心大起,心中暗下决心,若有朝一日白家重掌政权,决不能再让此事重演。
待白浪压下心申激荡的热血后,立即穿房过户的直往西行,到了这间楼房的最西处,下面便是到西鸣坊前倒数第二条大街,再过去,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人族的踪影,相对的,下方倒是不断的有一队队巡逻的蛇人,看来蛇人巡逻部队的安排是越接近西鸣坊越密集。
白浪看了心中有些迟疑,自己想要飞跃过这条大街本不为难,不过下方到处总有蛇人的踪迹,若是恰好有个蛇人目光稍稍往上一斜,自己的行踪立即暴露,更别提打探西鸣坊的情况了。他沉吟了片刻,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听得下方传来“喀”的一声轻响,白浪一惊,下面居然有人?白浪连忙功聚双耳,细细的倾听下方的声息。
白浪这么一集中精神,马上听到下方传来轻如蚊蚋的话语正说:“老古,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看起来这里已经被搜过了。”
“来了就找找看嘛……”被唤作老古的人声音有些苍老,他也压低声音说:“孟胖子官职不高,可却算是家财万贯,这里是他一个藏娇的金屋,总有些值钱的宝贝。”跟着便传出几许轻微的翻动声。
白浪眉头一皱,原来是两个发国难财的下流家伙,听声音他不像有什么功夫,这种家伙死不足惜,白浪正想下去教训教训两人的时候,忽然间想起白玫闯入东极城的方法,现在有这两个替死鬼,相信会更容易成功。白浪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将一些易燃物聚集,再将怀中的火熠子取出,一划之下,一些布匹立即燃烧了起来。
眼见火势迅速,白浪不敢迟疑,立即退回西面的窗户。好在这个巷子少人进出,既然下方无人,白浪一个腾身跃出,在小巷的左右墙壁连点了数下,转眼便掠过了十来户建筑物,重新由另一户破落的楼房中潜入。
等白浪再穿过房舍到达另一头的大街时,刚刚那户房舍已经开始冒出了浓浓黑烟。
下方的蛇人自然立即大惊小怪的喧嚣起来,分由长街两端向着那户房舍集中,其中五、六个蛇人无惧火焰向下延烧,第一时间便冲入了楼房中。
白浪当然不能等待观看那两人的下场如何,眼见所有蛇人的注意力都被大火吸引,立刻运起全力向着西面直冲,倏忽间跃过了大街,直穿入另一户两层楼高的房舍。
白浪一面向西移动,一面心中估计,到西鸣坊之前还有两个巷弄,一条大街,若一直这么搞下去,蛇人不怀疑也难了。不过白浪虽想及此,但却苦无妙策,只好见一步行一步,遇上了再说。
这时徐定疆眼睁睁的看着埳山老人一样样的安排,铁缸放在屋子正中央,下方还放了一个稳稳的铁架子,一束束的干柴也塞向铁架子下面,几个随侍正忙碌的生起柴火,看来自己这次是被煮定了。
这时归勇已经离开了房间,徐定疆可是求助无门,他只好挣扎说:“前辈,没有别的办法吗?”
“你别吵!”埳山老人正检视着药材,理都不理他。
徐定疆只好闭嘴,又过了片刻,眼看铁缸中的水已经逐渐冒出热气,徐定疆额上的汗也跟着冒了出来,若是以自己原有的功夫,当然能抵御一阵子沸水,现在被埳山老人揉了三天,什么力道都不见了,徐定疆想起等一会儿的苦状,忍不住又叫:“前辈……”
“好了、好了!”埳山老人笑嘻嘻的回头,手拿着一大把药材扔入铁缸中,一面笑说:
“亏得你娘东西准备齐全……”转头又去遴选药材,害得徐定疆只能瞪眼。
“埳山前辈!”归勇忽然又出现在门外,沉声说:“南角王驾到。”话声一落,归勇闪开大门,只见徐靖在数名随侍的陪同下,从门外小花园的一侧缓步而来,他眼见房中的景象,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依然没有加快脚步,直到门前才发话说:“这位便是埳山前辈?”
埳山老人也不回话,自顾自又扔下一把药材到铁缸中,才回头说:“你就是晶露丫头的老公?”跟着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徐靖,似乎想看清楚徐靖有些什么本事。
“晚生徐靖。”徐靖行了一礼说:“晶露早年多蒙前辈教诲,徐靖特来面申谢意。”
“哦?”埳山老人哼了一声说:“不是放心不下儿子?”
徐靖自任南角王后,除天定皇之外,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其实就算是皇上当面,对徐靖依然是客客气气的,不过徐靖看在埳山老人身在草莽,加上与自己发妻又有特殊的关系,他也只好乖乖的回答:“不敢。”
“那就好。”埳山老人走到床前,一把两把的将徐定疆身上衣服剥光,抱着徐定疆就往铁缸走,徐定疆忙叫:“慢点,慢点……”
“埳山前辈。”徐靖终于忍不住飘到埳山老人与铁缸之间,微微一揖说:“除此之外,真无别法了吗?”
“你的儿子你做主。”埳山老人不在乎的将徐定疆扔回床上,拍拍手说:“若是信不过老头,老头现在就走。”话声一落,向着房外便走。
“前辈留步。”徐靖一移,堪堪挡住埳山老人的方向。
埳山老人反倒吃了一惊,他打量打量徐靖,点头微笑说:“不愧是南角王……”
话说到一半,埳山老人忽然一个闪动,整个人的身影似乎模糊了起来。
徐靖两手依然背在身后,不过就在同一个瞬间,他的身体也似乎模糊了起来。徐定疆虽然无力的躺在床上,不过眼睛可没有罢工,他眼睁睁的看到两人好似幻影一样的闪动,满脑子可都糊涂了。
归勇自然也在门外观看,他的脸色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