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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衣服破烂、骨瘦如柴的平民,一个个有如游魂般的躺在墙角、倚着房柱,无精打采的望着奔来的五人。
白浪等人一怔之下已明其理,看来这里是东极城的贫民窟,这里巷弄奇小,转折又多,只要奔到此处,蛇人的身躯庞大、转折不便,自然不易追上。这可是蛇人治下的一个死角,却不知蛇人怎么没做个适当的处理?
五人当下彼此介绍一番,那人叫做苏星,果然是东极城尚未逃出的官兵,官阶则是管带,难怪可以与蛇人士兵一拼。
见对方坦承相对,白浪鉴于彼此同是人族,考虑片刻后,还是如实说出四人乃由城外探入,希望那人帮忙。
苏星听了一惊,马上将四人带向一处更隐蔽的处所。
又走了十来分钟,众人七转八转的走到了一间破败的木屋前,那儿有着一块这区域中极难得的空地,但虽说是空地,其实方圆不过七、八公尺,地上一片焦乱,说不定是哪间房子烧掉了还没重建。
五人一到空地,只见七、八名大汉迎出,望着苏星身染血痕的模样,立即围了上来,跟着有人急呼说:“苏管带,发生了什么事,遇上蛇人了吗?”
苏星见到众人,哀声一叹说:“众家兄弟……程裕他们都死了……”
“谁让你跟去的?”一个五十余岁的壮年大汉由房中踏步而出,洪声说:“他们既然不从军令,那是死有余辜!”
那人相貌不算英俊,左胸、右大腿都包裹着纱布,里面还隐隐泛出血迹,看来身上有着不轻的伤,不过虽说如此,那人依然十分具有气势。
“龙将!”此人一来,众人立即挺直了身子,白浪等人却又是吃了一惊,此人居然是龙将?却不知是那一位?
这时那位龙将的目光也扫过白浪等人,见状有些诧异的问道:“这几位是……?”
“这位是白浪白管带。”苏星连忙出来介绍说:“他们是好不容易从城外混进来的,刚刚还从两名蛇人手中救了我……白管带,这位是倪惕龙将,尊号‘玄玉’。”
“原来是倪龙将。”白浪点点头说:“幸会。”东极城本有四位龙将,却不知是不是只剩下这一位?
倪惕眉头微微一皱,眼前这小子不过是个管带,没想到挺大牌的?他沉声说:“白管带,你属哪个单位?”
白浪倒没注意到对方不大客气,平和的说:“在下乃‘馨馥护国使’所属,这次潜进东极城乃身负重任,还望倪龙将多帮忙。”
“馨馥护国使”?是那新出炉的芳华郡主吗?倪惕再想起白浪等人居然能混入东极城,对白浪的轻视之意小了三分,点点头说:“你们能混进来也是不简单了……东极城沦陷月余,我们这些尚未逃脱的官兵一直在等待配合的机会,不过这阵子城外似乎一直只有佯攻……
嗯……不知领军的将领是哪位?”
“‘神山卫国使’──二皇子刘礼。”白浪四面一望说:“倪龙将,你可知道东极城来了多少蛇人?”
倪惕摇摇头说:“蛇人长的看来都是一个样子,没发生大战是看不出来的……倪某只知道蛇人每百人一组,每天少说也有四、五十组四面乱走,恐怕不只八千人。”
这已经比先前的消息多了,不过毕竟是倪惕的揣测,白浪可不能就这样报回去。
白浪想了想说:“不知龙将可有皇储的消息?”
倪惕脸色一黯,沉声道:“皇储当时在围攻下重伤遭擒,也不知现在是生是死……”
这时,一直微笑倾听的白玫忽然一笑开口说:“倪龙将,属下有个问题请龙将指点。”
倪惕微微一怔,长官说话小兵岂可插嘴?不过看着白玫的笑容,却又生不起气来,他虽并不好色,但总不好对一个笑靥如花的小美女发脾气,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白玫发问。
白玫目光向着四面一扫,眼睛眨了眨说:“我们看蛇人是一个样子,蛇人看我们也是一般,龙将可知道……蛇人是怎么认出皇储的?”
倪惕一怔,眉头皱了起来,沉思着没有答话。
白浪眉头也微微一皱,白玫这么说,莫非是怀疑人族中有蛇族的间谍?可是除了白家人之外,还有谁会私通蛇族?
“这倒是有些奇怪。”倪惕缓缓的说:“不过当时我也不在场,也说不准……说老实话,当时在皇储身边的其他人,恐怕都死光了。”
白浪想起必须去找都城安排在城内的暗探,说不定知道更多的消息,于是对倪惕说:“倪龙将,我们有事到城东‘西鸣坊’一行,不知应该如何走法?”
“西鸣坊?”倪惕诧异的说:“去那儿干什么?那儿现在可是蛇人的大本营,那里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这下轮到白浪等人一怔,不过白浪旋即想到,那些暗探必然已经避开,不然怎么能不断的送出讯息,却不知应该如何找起?
倪惕见白浪思索着不说话,他一挥手说:“好了,小兄弟,既然好不容易来了,先到里头歇歇腿,吃点东西,我们再好好合计……”一面说,一面向着门内一比。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四人倒都觉得饿了,白浪一笑说:“既然如此,先谢了。”话毕,白浪便领着白玫等人向着木屋走入,且不管这趟能不能探出军情,先填饱肚子总是对的。
牧固图纪元一二O一年十三月六日
徐定疆被埳山老人捉回来闭关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可不好过,徐定疆被剥个精光,每小时换着不同的药物涂抹推拿一次,中间还不准移动身体,整个房间变得充满药味,连随侍也不能任意进来,只有已经如同徐定疆小妾的玳音获准定时送餐,不过她也不能逗留过久,只要在房中多待上一会,马上就会被埳山老人拉出房外。
这时埳山老人正在徐定疆身上用力搓揉,徐定疆龇牙裂嘴的十分辛苦,额上更是冒出了大片大片的汗水,忍不住嘶哑的叫:“前辈……我……我……”
“忍下去!”埳山老人叱了一声,双掌丝毫未停。
可是徐定疆被那股炽热灼得十分难过,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埳山老人一面大皱眉头,一面运起功力震住徐定疆的身躯一面说:“记着不能动,一动就白累一场!”
徐定疆心里只能苦笑,他现在反正也没力气动了,埳山老人倒是不用担心。
其实徐定疆还算蛮有自制力的。一开始时,他的肌肉虽然忍不住不断抽动,不过总算是没有运功挣脱,否则他这么一来,加上退蛇血的帮助,埳山老人功夫虽高,想要制住他也不容易。
不过这么三天下来,徐定疆的内息也磨耗了七七八八,现在要他挣脱,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埳山老人双手缓缓的由徐定疆胸腹移往丹田,眼看双掌揉动过去的地方颜色逐渐转淡,原来经过了这三天,徐定疆身上的暗红色已经淡了三成,看来这个埳山老人还真有点学问。
好不容易埳山老人从徐定疆身上收回手掌,本就十分衰老的他这时似乎显得更没精神,满头大汗的徐定疆却是连连喘气。
埳山老人的掌力配合上药物,揉动在身上时忽寒忽热、忽痒忽麻的,几次都让徐定疆差点陷入昏迷,而且一次比一次难涯,徐定疆每次都不知道自己捱不捱的过去,还好这次算是又冲过了一关。
埳山老人稍稍休息了片刻,这才扬声叫:“可以进来了!”
房门立即应声打开,只见一个眉宇含愁,俏生生的身影急步走了进来,正是与徐定疆关系最为密切的玳音,她左手提着一组层层叠叠的木制食篮,右手却是一小桶清水。她先向埳山老人施了个礼才说:“老前辈,小王爷好些了吗?”
“还早呢。”埳山老人哼了一声,他接过食篮,探手取出一只山凤腿撕咬了起来,一面含混的说:“总算这小子根骨不错,但至少也要八天,少一天也不行。”
玳音不敢再说,走到床前扶起徐定疆,一面从水桶中取出毛巾,温柔的替徐定疆拭身,徐定疆反正浑身无力,索性一面享受温柔滋味,一面摇头苦笑说:“音儿,这些天麻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玳音温柔的笑说:“一点也不麻烦。”
徐定疆沉默了片刻,忽然又说:“还是让归大叔替你另外安排个房间吧?”前些日子玳音自然是在徐定疆的房中歇息,一些徐定疆的贴身事务就由她一手包办,不过这几天玳音被埳山老人赶了出去,只好回去与玳姿等人一起居住。
听徐定疆这么一说,玳音的笑容忽然微僵,随即低下头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先回去住个几天也没什么。”
“你别骗我了。”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以前再怎么好,现在难免有些疙瘩,何苦如此?”
徐定疆心里明白,四婢对他都是情深意重,他却独选了玳音一人,其他三婢纵不吃味也难免心里不快,玳音这几天日子岂不是难过?
玳音一面继续擦拭徐定疆的身子,一面轻轻摇了摇头说:“其实姿姐与甜甜都还好,只有香妹不大肯和我说话,不过她的性子我明白,过一阵子就好了。”
“委屈你了。”徐定疆暗暗自责,自与玳音共赴云雨之后,他一直没空好好化解三婢的心结,没想到这么快玳音就面临了这样的问题,自己却没法分身帮忙。
玳音温柔的摇摇头,待擦拭好后,她走到桌旁,将替徐定疆预备的一份食物捧过,小心翼翼的服侍徐定疆进食,一副深怕他呛到的模样。
另一边的埳山老人吃起饭来一点也不像年登古稀的老人家,他这时已经狼吞虎咽的进食完毕,正擦擦自己嘴边的油水,挑着牙缝说:“徐小子,这退蛇血一泡,你可不只是功夫变强了,那三个一起纳入房中也没什么……反正这小女孩一个人八成也应付不来。”敢情他默不作声的看了几天,也明白了几分四婢与徐定疆的关系。
这话一说,徐定疆还好,玳音却不由得羞红了脸,不过一双妙目却期望的望着徐定疆,看他如何答话。
徐定疆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