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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吴平还有话说:“说不定他算准了我们都不会去,没去才中计了。”
“吴平!”钟名古又毛躁起来:“你这家伙干什么老唱反调?”
“难道我说错了?”吴平冷笑说:“徐疯子只徵兵一千人,还怕不挤破头?哪差我们几个?”
这话说的可没错,南角王徐靖本受爱戴,南角城民爱屋及乌的自然对徐定疆也会另眼相看,何况徐定疆在刚回来的一、两个月中,自己也闯下了不差的名声,南角城中若说有人对徐定疆不满,八成就是在场的这些人了。
“好了。”赵才忽然有些没劲的感觉涌上,他捡起地上的长刀,摇摇头对众人说:“反正多多少少也算练了点功夫,这几天就当一场恶梦,我们回家去算了。”
“老子就是觉得不爽。”钟名古还不甘愿,忍不住说:“真的就这么算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种闷闷的感觉,不过就算如此却又如何?总不能把徐定疆揪来打一顿,眼看几位领头的都开始移动起步伐,五十几个人终于垂头丧气的返回南角城,各自回到久违的家中。
一路走来,已经是夜暮时分,随着自己的家──“天猛龙将府”越来越近,赵才本应该越来越兴奋,可是不知怎么,他始终高兴不起来,只一步一拖地慢慢走,竟有些不愿回去。
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前,门前的侍卫远远见到赵才,立即向内通报了进去,一面往前迎接赵才说:“大公子,您回来了?”
赵才懒懒地点点头,没什么劲儿回话。
“龙将已经吩咐了,您一回来马上领您去见他。”侍卫接着说。
什么?赵才唬了一跳,老爸早就知道自己会回来?莫非徐定疆早有预谋?他加快两步,一面问侍卫说:“老爸怎么说的?”
侍卫见赵才面色忽变,吓了一跳说:“龙将没说什么。”
赵才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向着屋内走入。
走到后厅,满面严肃的赵平南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前,赵才一见连忙上前施礼,恭声说:“爹,孩儿回来了。”
赵平南沉着脸,目光瞪视着赵才,蓦然一掌挥过去,“啪”的一声传出时,赵平南同时大骂:“混帐!连小王爷都不要你,你还能做什么?”
赵才这一耳光挨的莫名其妙,他结结巴巴的说:“我……?”
“还我什么我?”赵才又是一掌挥过去,一面大骂:“小王爷重新徵兵,这件事全城轰传,你这小子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这次赵才可学乖了,连忙向后一倾,险险闪过这一掌,一面叫:“我才不是被赶回来的,我……”
“他妈的!还敢躲?”赵平南怒上加怒,猛然跳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还不是被赶回来的?不然你为什么能回家?”
“这……”赵才连忙多退了两步,一面急急解释说:“徐疯子自己要重新徵人,关我什么事?”
“那还不是不要你们了?”赵平南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就向前走,一面骂:“‘疯子’也是你叫的?你这混帐活不耐烦了……”
“这个……”赵才情急生智,连忙改口说:“没有啦……小王爷只是放我们假。”
赵平南一愣,止步说:“你说什么?”
“呢……”赵才顿了顿,眼珠子急转了四、五圈,这才小心翼翼地说:“爹,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小王爷昨天就告诉我了,还说要我好好调教你……”赵平南心中疑念未除,紧跟着又问:“你别打岔,你刚刚说什么放假?”
赵才心里大骂徐定疆奸诈,口中却不得不说:“其实我们五十多人也差不多训练到一个阶段了,所以……这个……小王爷也许觉得人手不够……”
“原来如此。”赵平南松了一口气说:“所以先放你们几天假,然后再销假回去?”
赵才可不愿就这么承认了,他含糊的应了一声,也没怎么肯定。
“我倒是错怪你了……”赵平南搔搔脑袋,向着儿子歉意的笑了笑,忽然睁大双眼说:
“吸呀,十天后千人徵入疾风骑队,你马上就是管带了,这可是连跳两级,机会难得呢,当初你老子不知道捱了多久才升到管带,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比从前了,一个个……”
赵才本来还静静的听,但是赵才心念一转,想起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还要回峦圭殿?终于忍不住插口说:“爹,其实管带也没什么,这十天……”
“管带也没什么?你这兔崽子在胡说什么?”赵平南忽然猛一拍掌说:“难怪小王爷交代要好好调教你,你现在怎么配当管带?跟我过来,我们爷儿俩好好的练练功夫,等老子把看家本领‘猛鲨拳’教给你,当起管带才不丢脸。”话一说完,赵平南转身就向后院的练武场走去。
赵才一愣,这套功夫以前自己怎么求,老爸总不肯教,说自己功力不足又爱偷懒,学了只能丢人现眼,没想到今日却主动要传授这套功夫,赵才心里一热,一时顾不得辩白“实情”,紧跟着赵平南向着后院走去,至于十天之后的变化,那就只有等十天之后再说了。
回到府中,徐定疆为归勇与陈东立彼此一引见,归勇才知道陈东立便是徐定疆所提的都城好友,也就是“神慧卫国使”陈慕凡之子、“北域王”刘群池的外孙。
数月前的皇族大会,陈东立表现亦是不俗,获封“排云龙将”,只不过他尚未正式领兵,现在算是闲人一个。
自东极城沦陷之后,他在都城闲的发慌,又没有发言的机会,后来听得徐定疆受伤未能北援,索性告假南来,与徐定疆会面;没想到恰好闯入了徐定疆与赵才等人的赌赛中,还差点坏了徐定疆的计划。
三人聊到这里,陈东立自然而然打探徐定疆在玩什么鬼把戏,徐定疆倒是讳莫如深,一点口风也不漏,两人正开起玩笑的时候,忽然一名随侍从门外踏入,向着徐定疆与归勇问候之后说:“启禀归总管,内宫随侍传讯过来,王妃请归总管至内宫,有事相商。”
徐定疆一楞,望向归勇,却见归勇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下才说:“好,请来人先行传话回去,说我马上过去。”跟着转过头望向徐定疆,半询问的说:“小王爷?”
徐定疆点点头说:“归大叔自便吧。”
归勇向陈东立点点头,起身迳自离去,陈东立知道归勇在徐定疆心中的特殊处,也不以为异,只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南角王妃找这个峦圭殿的总管归勇做什么?不过这似乎牵涉到人家的私事,陈东立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话。
徐定疆倒似是习以为常,他见归勇离去,回过头对陈东立说:“东立,皇上怎么没派你回北域城?难道要让你去刀轮城那里找你老爸?”
“别说我爷爷那了,连我爹那里也没缺。”陈东立苦着脸说:“最近都城乱成一片,皇上都好一阵子没出现了,谁还理我?我询问左督国王是否可南下,他想都不想就点头了,早知道我就先问能不能回北域。”
徐定疆脸色一正,诧异的说:“皇上怎么了?”
陈东立声音一低,正色说:“听说老毛病又犯了,这次似乎病的不轻。”
居然有这种事?徐定疆一怔之下便即明白,现在蛇族入侵,人心不稳,都城自然会将皇上生病的事情隐瞒起来,不过已经这么多日子了,看来皇上这次病况十分严重。
眼看徐定疆发呆起来,陈东立忽然一笑说:“定疆,你不带我见见伯父?”
“对了。”徐定疆回过神来,搔搔头笑说:“其实我也好几天没见到老爸了,走,我们去找我爹。”
两人起身,在数名随侍的陪伴下,向着宫城北方的内宫行去,走到一半,忽见归勇陪着一个长须白发、满面苍桑的老人向着峦圭殿边走边聊的走来,两人远远的望去,只见归勇一直微微躬身应答,竟似乎十分的恭敬。徐定疆可是十分讶异,归勇对任何人都没这么客气,怎么对这个老人这么恭敬?
同时,那老人也察觉到徐、陈两人,他呵呵一笑,对着归勇似是说了什么话,归勇弯着腰点了点头,提劲向前掠来,开口说:“小王爷,那位前辈是‘埳山老人’,他老人家想与你见个面。”
“埳山老人”?没听说过。这老人与归大叔怎么会由内宫里来?莫非此人与老妈也有些关系?徐定疆虽然莫名其妙,仍点点头说:“见面?好啊。”
“我……要不要到一旁等你一下?”陈东立见徐定疆一脸雾水的模样,他疑惑的问。
没想到归勇却很快的说:“也好,陈龙将就先与归某在那儿聊聊吧。”说着一指西面的一片琣花丛,拉着陈东立迳自去了,陈东立一呆,也只好跟着向西面移步。
徐定疆更糊涂了,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又要与自己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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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潜入东极
“埳山老人”缓步向着徐定疆走来,到了近处一看,徐定疆怔了怔,只见这位“埳山老人”满面皱纹,一双眼睛眯成一缝,两片嘴唇又皱又向内缩,看来满嘴的牙齿似乎都掉光了,这位老前辈若是皇族,只怕有个百四十岁了,就算是贵族,八成也有近百岁。
徐定疆心想,且不管这人是何来历,就算是敬老尊贤吧!当即深深一礼说:“埳山老前辈,徐定疆有礼了。”
“嗯嗯……”埳山老人眯着眼嘻嘻笑,有些漏风的说:“很好,很好……唔……你几岁了?”
“晚辈今年二十九。”徐定疆说:“过了年就三十了。”
“嗯嗯……”埳山老人连连点头说:“对,对,晶露说过,我又忘了,唔……晶露的孩子都有三十岁了?唉……手伸过来,让我摸摸。”
晶露岂不是老妈的名字?这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长辈,徐定疆不敢怠慢,立即将右手伸到埳山老人的面前。
“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