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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冰本就较为冷艳,石轮则是半天不吭一句的人物,所以这两日来,会与徐定疆抬杠的自然只有吴层,徐定疆对吴层虽然没什么奸感,却也是虚与委蛇,不露痕迹。
这时吴层望着徐定疆的布阵,蓦然开口说:“安国使,这两日末将在旁观察,安国使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不只言出法随、赏罚分明,而且阵法变幻莫测,真不愧是能与刘礼相抗衡的大将之才。”
老是以废话开头。徐定疆心中了然,吴层又有事情要问了,他也不说破,只笑笑说:“吴副总教头太客气了,还要请诸位多指教才是。”
“不敢、不敢。”吴层忙笑着说:“不过末将有一事不明。”
“吴副总教头请说。”徐定疆说。
“一早赵管带领军入林,许久未归,不知为何?”吴层笑嘻嘻的问。
当然不能告诉你,徐定疆心里暗笑,脸上却十分正经的说:“且让我卖个关子。”
吴层拿徐定疆没办法,他皱皱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过不多久,一脸晦气的赵才带着汗流浃背的千余人,两人一组的扛着一根根大腿粗的树干奔来。赵才远远的向着徐定疆看来,徐定疆一挥手,赵才会意的领着部队奔到河岸,敲敲打打的处理着,而一部分的部队也没停下,木料一扔,马上又住林中赶,又一运了批批的木料出来。
吴层等人自然十分关心,一个个有事没事就瞄上两眼。
过了片刻,只见赵才等官兵将一根根木干去掉枝叶,截成等长,十余枝排成一组接近正方形的大木排,跟着两大根木柱横在上头,一根根木钉迅捷的钉了下去。
吴层与卢冰脸色都变了变,两人对视一眼,这么弄下去,只要翻个身,不就是一个大木筏?眼看转眼数百个木筏就要完成,接下去只要一个个连接起来,东极河上马上出现一座浮桥。
这可有些不妙,吴层连忙问:“安国使……这是……追兵”
徐定强奸整以暇的说:“这群部队虽说打过了几场硬仗,但征召的时日末久,许多训练不足……比如渡河作战,他们就没什么概念。”
“渡……渡河作战?”吴层脸色更难看了,在旁的石轮这时才注意到,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他目光也凝注过来。
“我们若是北攻习回河城,难道不用渡过习回河?”徐定疆心中偷笑,脸上却严肃的说:“到时我部必然率先渡河,取得首场胜利。”只要一渡过东极河,都城要追上至少会慢上个半天到一天。
“这……”吴层目光转向卢冰。
卢冰皱皱眉踏出来说:“安国使,末将不赞成。”
管你赞不赞成。徐定疆眨眨眼说:“卢大姐有河指数?”
虽说年纪确实比徐定疆大,但被徐定强叫作大姐,云英末嫁的卢冰睑色自然不大好看,她冷冶的说:“渡河旷日费时,又有风险,安国使年纪还轻,该请几位宿将来协助,比如……”
“说的没错。”徐定疆打断卢冰的话说:“就要请三位大力协助,我们过去吧?”
过去?三人面面相觑,但徐定疆已经策马向河岸奔去,一面发出号令要部队集合。
这时一部分的木筏已经连结着送上东极河,不过在水流的推动下,木筏自然而然的向着下游倾斜,几个士兵正站在木筏上拉着木筏往前。徐定疆走到赵才身旁说:“赵才,你和墨琪、梦羽陪这三位,率部分兵马先过河。”
“是。”赵才虽然知道这次的任务不如表面上的简单,不过能陪着墨琪一起去,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梦羽这几日情绪十分不好,有她一起,墨琪的心神只怕大部分都在梦羽身上,有些可惜。
这样下去不行。卢冰一转身说:“启禀安国使,末将不能奉陪。”
吴层暗暗叫糟,正想说话时,徐定疆已经蓦然一沉脸说:“记得当时皇上下旨,三位虽是前来协助,但仍暂归本国使统帅,不知这话可对?”
“当然。”吴层忙一拉卢冰说:“卢副总教头一定是说错了。”
卢冰这才知道严重性,若坚不服从,徐定疆要惩戒可说是天经地义,别要先栽在这里……可是这口气真不容易咽下,卢冰目光微凝,瞪着徐定疆不说话。
这些人霸道惯了,除刘方廷外,只怕谁的话也不听。徐定疆心里有数,故意来个下马威,看来他们三人中毕竟有聪明的,倒少了一番功夫,徐定疆脸色丝毫没放松,只点点头说:“明白就好,去吧。”
“是。”在吴层与石轮之后,卢冰不甘不愿的应了声,随着赵才等人往约百艘已完成尚未下水的木筏栘动。
过不多久,木筏一艘艘推落河中,在士兵们的划动下,向着对面河岸迅速的推进。这些木筏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长宽都超过三公尺,每艘木筏站上二十个人是绰绰有余,不过现在大家都骑乘龙马,每艘木筏只莫可上十余个人。
徐定疆眼看再过不久,部队就能渡过东极河,他心情先是放松了些,但随即又沉重起来。这趟南返,途中的困难固不待言,也也不知道将母亲留在都城到底是对是错?白玫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还有……刘芳华,她现在可好?
徐定疆突然猛一摇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该不该回去,已经走到这里,没有第二条路可想了,回南角城后立即集结兵力训练,在新旧交杂之下,训练的时间自然能大幅缩短,到时无论是战是相,自己才有实力。
徐定疆正思索间,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压力,他心里一紧,迅疾的转过身。徐定疆一面在心里暗暗皱眉,一面躬身说:“参见右督国王廷公。”
原来除了卢冰等人外,连刘方廷也派出来了。徐定疆本来也想到这一层,所以才拖了两天,没想到刘方廷这么有耐心,居然一直在左右守候。
“免礼。”刘方廷眯着眼笑说:“徐小王爷,皇上有旨意。”
又是什么?徐定疆心念一转,暗叫糟糕,他一个鞠躬说:“廷公见谅,皇上有命本该立即奉闻,但操练视同作战,请等这一阶段完成之后,廷公再宣达皇上的旨意。”
刘方廷微微一怔,目光凝注着徐定疆说:“小王爷……”
“晚辈这时还有要事待办,稍后再来受教。”话一说完,徐定疆策马向着已经建了约莫三分之二的浮桥奔去,一面下令:“部队移动……过河!”
“是。”众官兵应了一声,在徐定疆领头下,开始缓缓的向着浮桥策马。
徐定疆一面小驰心里一面急转着念头,若只是刘方廷来了还好办,只要拿出追风刀,刘方廷想也留不下自己,但若两位供奉也来了,自己可说是凶多吉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思索间,徐定疆听得身后传来极为迅疾的破风声,徐定疆心里有数,刘方廷果然追来了,看来是无法转圜。
徐定疆才想到这里,他眼前人影一闪,刘方廷已经从头上飞过,在徐定疆面前十余公尺处停下长笑说:“既然如此,为求演习逼真,老夫就假作敌人。”
这倒是个好借口。徐定疆毫不停留,领缰向前直撞,一面大笑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好小子。”刘方廷目光中精芒一闪,右手一挥,一柄长剑不知从哪儿突然窜出,迅捷无伦的向着徐定疆的喉头直刺了过去。
徐定疆眼前寒光一闪,凛冽的剑气已经直逼咽喉,徐定疆心里一惊,他只防着刘方廷的“无影薄刀”,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功夫,这柄长剑打哪儿来的?徐定疆功随心转,在一瞬间全身红雾爆出化为骨干,徐定疆倏忽间飘浮起来,长剑的目标也因此由喉头转成胸膛。
问题是怎么躲过这一剑?徐定疆挡也不是,闪也不及,他功力一提,整个人硬生生的煞住冲劲,龙马虽然仍往前直奔,徐定疆却还留在半空中,他跟着一挥串说:“得罪了,廷公。”话刚脱出唇舌,一束爆出红光的串劲已经脱体而出,向着那只寒光闪闪的长剑迎去。
刘方廷没想到徐定疆还有这一招,他不知当初与自己过招的徐定疆与今日可是大不相同;只见徐定疆的拳劲一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立即向着刘方廷涌去。刘方廷顾不得攻击,他劲力急催,剑端倏忽间炸出一朵碗大的剑花,与徐定疆的拳劲正面相抗。
拳力与剑花眨眼间相遇,徐定疆的怪拳毕竟不凡,两方接触的一瞬间,刘方廷的剑花立即向后微弓,刘方廷眼见不妙,他手蓦然一抖,剑花往下一折,引着那道劲力同时往下急冲,恰好轰向正一头撞上来的徐定疆坐骑。
这匹龙马还不知背上的人已经离开,突见眼前一亮,龙马才惊嘶半声,整个头颅便被那两团劲力轰得粉碎,劲力继续扩张,在爆响声传出前,已先将徐定疆与刘方廷下方的木筏拦腰击断。
两股劲力交汇之后不仅击碎木筏、木层纷飞,连带着使木筏下的东极河水溅起一波高有数公尺的浪头,徐定疆与刘方廷分头往后急退,闪过了这波浪涛,但浪花四面一涌,附近的五、六块木筏随着水流一阵激烈的摇晃,几个稳不住的龙马与官兵倒霉的被掀入河中。
徐定疆心里有数,无论说的怎么漂亮,这一关若是过不去,也别想回南角城了。徐定疆在虚空中一顿,蓦然间乍退即进,在浪花尚未落下前,徐定疆大笑一声说:“不愧是右督国王,再来一下。”这一下他左右双串同出,向着还在飘退的刘方廷轰去。
刘方廷一惊再惊,徐定疆这么一下看来没有什么,但在半空中毫不借力的转换方向却是非得御气不可。刘方廷心念一转,御气而行十分耗费真气,这次前来也不是为了争名求胜,不妨暂时让他二让,想及此处,刘方廷也不御气而行,只不断挥动着手中精光闪闪的长剑,数十朵剑花在一瞬间爆出,一面抵御着徐定疆的攻击,一面顺着余劲不断的往后飘。
一面退,刘方廷心中一面暗自嘀咕,这不像是“幻灵大法”中的“飘风技”。
刘方廷心中讶异,当时在“馨云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