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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我,又看着床上的落红,大叫起来。
“你?!哦!我想起来了!”
盯着我,仿佛在极力回忆什么,迟钝如她,却让我的心波澜起伏。
“原来烙儿这死小子还给我留了衣物,这么细心,像个老妈子!”
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慌乱,无视我的存在,她就那样径直的自顾自的在我面前脱衣换衣,我虽然立刻将脸转过,脑中还是浮现了昨晚缠绵销魂的点滴。
“啊!原,原来你看得见了!”
原来她并不知我已复原,所以才敢在我面前没有忌讳。
“换上!”
恼羞地抓起床边的衣服扔给我。
“都是你,害我这么快就升级做女人了。以后机灵点,别老是那么没用,被个死女人整的那么惨!”
无法否认,换装后的她,淡装素裹,却是分外明艳动人。
“你是谁?认识我?”还是忍不住发问。
“冰块兄,英雄莫问出处,而且你我只是一夜夫妻而已,名存实亡。”
“别这种表情看我,做人何必执着?你不爱我,而我,嘿嘿,实不相瞒,实在是在帅哥圈里太受欢迎了,所以,你好我好,各自逍遥!”
“转过头干嘛?是鄙视我吗?还是羡慕我,不好意思?算了,不和你说了!先走一步!”
“名字?”在她关门出去前,再一次认真而冰冷的问她。
“曾经叫糖诗,现在叫耶哑儿。”她顿了一下,站在门口,丢下一句,便消失在我视线。
“耶哑儿?!”
四六 为爱寻魄
潇洒出门,抬手遮住刺眼的光线,才一会儿的工夫,没想到太阳都出落的如此艳丽了,相比昨日的飞雪刺骨,真是相差巨大。
“咦?白马?!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和烙儿…坏了!烙儿出事了?!”来不及思考,冲到马背上。
刚上马背,英俊的白马大哥也不让我摆个酷点的姿势,就飞奔出去。
“等…等下…我…我骑倒了!”
此时我真的万分崇拜张果老,他以“倒骑驴”著称,而我也倒骑马在北国城的街道上大叫。
“怎么一日不见,长能耐了,背对马头就能找回来!”
“死丢丢,是你啊!刚才吓死我了!”
很奇怪,以马儿刚才的冲劲,看不见的我只能感受到它的突然“刹车”和我根据惯性的向前摔,在我花容失色之时,却发现已稳稳的落入丢丢怀里。
“这么急赶回来,知道他出事了?!”
“烙儿真的出事了?”焦急的抓住他的手臂,却发觉他全身冰凉。
“没有?”
“那你又说”
“骗你的!”拍了下我人见人爱的小脑袋,他得意了笑了。
“那马?”
“他留下给你私奔用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也是岚家人,没有事能瞒过岚家的子孙。”一听声音,就知是我们的小夜夜在插嘴。
“你真的来啦!烙儿说时我还不信呢?怎么舍得你家千寻跑来看我啊!看,我漂亮了哦!”
“今天是伽蓝和朝歌大婚,我是来道喜的!”
“什么?”一下子呆住了,一直都漠视这件事的真实性,现在才发现我错了。
“夜,你们快进去啦!美女朝歌要给我们敬酒!”正说着,一男子,白衣飘逸,风一般的出现,眉宇间尽是潇洒风流,无忧无虑。
“风流?!”
“又是一美人!比里面那个还不知小姐闺名?”看见我,脸上满是惊奇和赞赏,看来又是个被我的外貌蒙骗了的少男春心。
“为什么告诉你?”死猪头,不知道把曾经的耶哑儿忘到哪去了,还是不改对美女的兴趣盎然,薄情寡义。看来夜为了千寻的终身幸福,没有告诉风流我的的变故,既然如此,我绝不放弃整他的机会。
“进去!”看样子,丢丢生气了,他看风流时眼底全是讨厌。
夜夜悠然一笑,而风流看我似乎名花有主,也没再出言调戏,只是一脸惋惜的看着我。
一抬头,“风尘居”,我又回来了!
不顾我的吵闹,丢丢硬是将我抱在怀中,让我的面颊紧贴着他冰冷的胸膛,一直持续到回到房中。我知道他是怕我看见什么,虽然我们一进去,所有的喧嚣在一时间停止,但我依旧感受到了久违的气息,那气息温暖而平静,只属于蓝。
房中。
“换身新衣吧?”
“这是新的!”
“你身上还有别的男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别的男人?…你…说…谁啊?”毫无疑问,此刻我心虚无比,他是岚家人,昨夜的一切自然也瞒不过他。
“洗!”没有多言,蛮横的将我扔进早准备好的水盆里。
“你是嫌我脏吗?”衣服未脱,就从水的猛然站起,冷眼看他,气愤无比。
“你们怎么了?”拂晓不识时务的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新衣。
“出去·!”我和丢丢同时大叫。
“为什么让我什么都知道?而且知道一切发生,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我要洗的,其实不是你,而是我的记忆。而你带着他的味道,时刻提醒着我。我…不是…嫌弃你…”我没有看他,却感觉他的声音像沼泽,让我一点点失陷。
“我从未标榜过我是什么好女子,玉洁冰清本来就不属于我,即使身体是,心灵也早不是了。”
“原谅我!”突然紧拥我渐渐湿冷的身体,他的身体没有温度,在他怀里,我更加寒冷。
“放开她,你会冻死她的!”夜突然推门而入,拂晓在他身后,看样子她是去找夜打小报告了。
“我…”放开我,愕然的后退一步,看我站在原处瑟瑟发抖。他深邃的眸,由愕然逐渐转变为自责和深深的哀伤。
“没…没事的…”看着他,万般的气愤也在瞬间化作不舍。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安抚他,他却惊慌的又后退一步,我知道他是怕再一次伤着我。
“为什么现在,连抱你的资格都没有!”颓然的坐在地上,靠在床脚,双手抱着膝盖,不看我,只把飘忽的视线游离在窗外。
“夜!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身体那么冷?”
“他将生命缩短,这只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之一,死亡临近,他将会变的又老又丑。”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他怎么救是不是?”紧抓着夜,看着他,不敢错失他眼里一点希望的光。
“找到‘冰魄’,让他含在嘴中,将他冰封,让他的生命暂时停止,方可阻止他变老。再寻‘火魄’,冰火相融,他才可以重生。”
“哪有?”
“‘冰魄’在宋词手中,‘火魄’的下落,没有人知道!”
“宋词?我要找她!”
“宫主邀请哑儿小姐出席今晚的婚宴,让小的拿些衣物发饰过来。”
门未关,有下人捧着衣服和锦盒从拂晓身后出现。
“拂晓,收下东西!告诉宋词,我晚上一定到!”
“不要去!”失魂的人终于抬头看我。
“我一定要去,你先上床,多盖点被子,我让拂晓在房里起个火炉,你一定不能睡,要等我回来。”
四七 暗流涌过(伽蓝篇)
诗死了!我的世界,轰然崩溃!
翼告诉我时,冷漠的眼里只有望不到底的深,看不清,但我想不到他骗我的理由。跪倒在她坟前,自责和愧疚锥心而来。若我相守,即使灰飞烟灭,也绝不会让她一人赴死。
一时间,猝然发现自己渺如尘微的心,满满的,竟全是她。
依稀的记忆里,是那场淅沥的夜雨,浇灌心底的苍凉,一点一滴蕴积,生了情。
喝过林海的“爱之罪〃,中了爱情的毒,此生除了诗,我再不会对任一女子动情,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会毒发,心痛不止。
今日,我却要拥着另一个女子走过长长的红毯,在她额前许诺,娶她为妻。而这一切,本该属于也只属于诗,我心里的独一无二。
〃如果她没死,看见你的背弃,你知道她的心会多痛吗?〃手边是幸福的朝歌,四周是祝福的目光和嘈杂的鼓乐,耳边却回响昨夜齐烙突然出现对我的质问,昨夜已过,可耳边,心里,还是那句话字字锥心。
若她没死,我该如何?爹娘生我之恩,无欢对我的兄弟之情,我无法丢弃。可能力所限,我根本救不了他们。终于明白当年岚夜的爹救扬州城和蓝蝶时的痛苦,一边是一生至爱,一边是大爱,我同样自私的选择了牺牲至爱,不同的是,喜宴过后,宋词会按当初约定的那样放了无欢,而北国城主也会以北国之宝〃生死相随〃作贺礼送给他的私生女————恋朝歌。而我,会给自己一个痛快,去地府,陪我的至爱。
爹娘之间,一场误会,一生遗憾,可是爹化碟后一直执着的追随娘,即便娘被北国主所捕,置于笼中,他还是日夜相守,不离不弃。终有今日,所谓的北国之爱〃生死相随〃的出现。谣言传遍,只要拥有了笼中的两只蝶,便可以寻获真爱。北国主许诺,谁得到北国第一护国女,风尘居第一头牌恋朝歌的芳心,将以〃生死相随〃相赠。
婚宴在室外举行,以篝火和红毯装点,中间是类似舞台的空地,四周宾客席座,气派豪迈,人影随火光摇曳,热闹非凡。
〃越无欢前来祝贺!〃有人大声通报。
〃蓝!〃穿过人群,我看见了多年未见的兄弟。
〃无欢!〃无需多言,我们已有太多默契,相视而笑。宋词真的放了他,心里惊喜,诗,等我,爹娘自由,我就寻你而去。
〃你的大喜?!我来祝贺!〃淡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