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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琯嫣,你就别再装了——”冯妈妈拉过她的手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丝帕。
珞琯嫣先是一愣,转而又哭闹了起来:“你还我丝帕,你还我丝帕——”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跟妈妈撒娇的不懂事的孩子。
冯妈妈刚才还不太确信,现在确是深信不疑了。
“琯嫣,这是上官伯仲去年从洛阳寄来的书信,还有两日。他就要跟宰相千金柳紫陌成婚了——”冯妈妈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放在了珞琯嫣眼前。
珞琯嫣见了那信,像饿极了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前一亮,一下子停止了哭闹,伸手便要去夺冯妈妈手中的信。
冯妈妈牢牢抓紧了信,任珞琯嫣怎么掰扯也不肯松开手来。
珞琯嫣缩回了手,黯淡的双眸噙满了泪水。哀声祈求道:“妈妈,我求求你,你就把信给我吧——”。
冯妈妈不仅不给,反而双手拿着书信将信一下子撕了个粉碎。
“妈妈——”珞琯嫣急的一下子落下了泪来,忙伸手去捡散落在床上的碎屑,企图将它们拼凑起来。
冯妈妈一下子将那些碎屑全都打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呢?他现在已经要娶别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死心呢?”冯妈妈痛心的望着她:“这封信是去年一个从洛阳来的信差来艳芸阁喝酒时落在这儿的,我本来是要还给他的,可是我一看书信后面是那负心汉断情绝念的落款。就把信给留了下来,拆开来看了以后,才知道那信上的内容竟是上官伯仲已经高中的状元,还得到了宰相的赏识,与宰相千金定下了婚约。为了不让你伤心。我便让人模仿了上官伯仲的笔记,给你写了一封他要在洛阳做些生意。等攒够了钱再回来娶你的假信,本来以为可以多拖延些时日,晚些让你知道的,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妈妈,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早点告诉了你又能如何?”
“我可以去洛阳找他,说服他,让他回心转意啊——”
“你以为你去了洛阳他就会见你了吗?”
“我可以等他,我可以在他经常经过的地方等他啊——”
“那你见到了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会甘愿舍唾手可得的弃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跟你回来继续开个小茶馆,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吗?你跟他毕竟只有夫妻之实,而无夫妻之名,就是真的闹僵了,也丝毫威胁不了他,当初他没有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门,肯定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你还傻傻的服侍了他这么多年,为他赚了这么多年的钱——哎——”冯妈妈长叹了一声,痛心的别过了头去。
“可是他说过,他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是我,他会爱我一生一世。他还说,等他考中了状元,就会风风光光的回来娶我做他的状元夫人的——”珞琯嫣说着,伏在了冯妈妈的肩上,已是泣不成声。
“傻丫头——”冯妈妈搂着珞琯嫣瘦骨如柴的肩膀:“我们这些青楼女子,一入青楼,终身为妓,一辈子,都别想摘去妓女的帽子,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会愿意娶一个妓女为妻呢?就是那些嫁了人给人家做了妾侍的,也是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受尽了欺负。当初我执意不让你走,就是已经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你怎么也不听劝——现在你总该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了吧?——”冯妈妈心疼的望了一眼珞琯嫣:“男人啊,跟你在一起缠绵悱恻,用得着你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得出口,可是到最后又有几句是真的呢?”
珞琯嫣倚在冯妈妈的肩上,只一味的哭着。
“就算你现在找到他了,哭哭闹闹的让他放弃了眼前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跟你回来了,那他会甘心留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吗?你又能守得住他一辈子吗?”
冯妈妈见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眼睛都红肿了。
便放她躺在了床上:“你折腾了这两日,也累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吧,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妈妈说,这艳芸阁啊,永远都是你的家——”
说着又望了她一眼,便起了身,要往外走。
“妈妈——”珞琯嫣却又坐起了身来,唤住了她。
“怎么了?”冯妈妈回头问道。
珞琯嫣懦懦的低着头,怯声道:“妈妈,我装疯的事情——”
一语未尽,冯妈妈便已明白了她 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到时候我再从洛阳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只是你自己一定要想明白了,要不然啊,谁都帮不了你——”冯妈妈又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有可无的棋子
出了群芳院。
又在大厅独自为宾客们抚了几曲,实在累了便往后院去了。
今晚一直都没有看到梅影姐姐,该不会是她又生病了吧?心中不觉为她担忧了起来,加快了步子,径直往怡香院去了。。
夜深了,怡香院的灯却依然亮着。梅影姐姐应该还没有睡下吧。
梅影姐姐一直独居在怡香院,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生病了,也都是自己支撑着病弱的身子去抓药,煎药,实在是太可怜了。
以前都是她照顾自己,现在自己终于长大了,也有能力为她做一点事情了。
刚走近了,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子的说话声。
梅影姐姐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呢?
难道是梅影姐姐耐不住寂寞,偷偷在怡香院与情郎幽会?
不,不可能,梅影姐姐这么孤傲的女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况且,来艳芸阁的男人,不是奸商贪官,便是些纨绔子弟,又怎么能入得了梅影姐姐的眼呢?
云多娇越想越觉得奇怪,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轩窗下,借着轩窗的缝隙,细细的往里面瞅去。
只见梅影正站在厅内,眸中噙着泪水,眉心的梅花蹙起了细细的竖纹,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站在她跟前的,是一位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
那男子颀长 如 刀削般的 背影,被身旁夜明珠的光辉晕染着,显得格外的挺拔。
让人不觉想去看一看,那背影后面是怎样一张清新俊逸的脸儿。
自己只见过尘哥哥,凌澈哥哥,还有残雪哥哥穿过这样的雪衣,而他们。也是自己见过的最俊朗飘逸的男子。
“梅儿,我知道你不想离开艳芸阁,可是现在皇上选妃,乃是你进宫的绝好时机,若是错过了,恐怕就要等到三年之后了——”
“我不是不想离开艳芸阁,我是怕——”梅影抬眼,深情的望了一眼那男子,转而又黯淡的低下了眸去。
那男子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还有那孤冷出尘的背影?
云多娇的心中一阵慌乱,脑中嗡嗡的。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无力的瘫软了下去,小手不经意间从轩窗上滑落。发出了轻微的“吱”的一声。
男子闻声,警惕的回过来头来,问了一声:“谁?”
见许久都没有人应答,便急急的推门走了出来,梅影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云多娇眼神错乱失望的望的望着眼前。带着紫铜色面具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那眉宇间的霸气,那深邃内敛又透着刺骨的寒气的眸子,即便隔着千层万层的面具,自己也能认得出来。
男子的眸中也掠过一丝的慌乱,“多娇。你怎么会在这儿的啊?”
“我倒宁愿我不曾来过这儿——”云多娇的嘴角噙着一丝苦涩,如水晶般清澈的眸子似要决裂了开来一般。
整个身子无力的摊软在了地上。
“多娇——”梅影走上前来扶住了云多娇:“多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我知道,我们都只不过是他指尖的一枚棋子罢了——”云多娇苦涩一笑,眸中的错愕慢慢沉淀了下来,变成了一抹嘲弄与哀伤。
男子就那么站着,俯视着眼下甘愿为他臣服的女子。
甘愿为他臣服的女子又岂止。梅影和自己二人?还有玉琼,红萼……这些为了她。失去了生命的女人——
深邃的眸子,静静 的凝望着她们,竟没有一丝的哀乐。
本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痛斥他一番,可是一望着他深如潭水的眸子,自己便又不能自拔的深陷了进去。
心间,竟为他辩驳了起来:不,他是为了他的复仇大业,才会接近梅影姐姐的,自己跟她不一样。
“多娇,这一届比文大会选出了新的女神之后,梅影就必须要出来接客,现在唯有让她进宫了,她才不被那些客人们亵渎了——”关于他和梅影的事情,他竟然连解释都没有解释,就直入了主题。
“为什么选出了新的女神以后,梅影姐姐就要出来接客呢?”
“在艳芸阁,永远只能有两个女神并存着,一旦有新的女神入选了,上几任的女神就必须有一个要出来接客——”梅影低下了头来,淡淡的说道。
云多娇突然想起了那次跟着木紫嫣和花如雪一起去吃牛肉面时,花如雪不经意间说的那一番话,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入了艳芸阁,迟早都是要接客的——
“多娇,你现在还小,入了宫,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我想让梅影借着这次选秀的机会先入宫,这样,你们就都不用出去接客了——”
独孤尘俯下了身来,温柔的向多娇伸出了手来:“多娇,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冻着了——”
他的声音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让人一下子忘却了所有的心伤。
他的手心好温暖,好温暖,仿佛能将自己的小手融化了一般。
云多娇顺着他的手,站起了身来,却又不舍得从他手心抽出手来。
“梅儿,离选秀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想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