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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烨点头:“秦兄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让她自己调查自己。呵呵,这个肖烨,看来来者不善。
司徒清枫淡然一笑:“肖兄刚才说过,镇国大将军与旋风将军是你们的朋友,你问他们不就行了,何必费那么多周折去打听?”
肖澜脸色凝重,肖烨也甚为惊讶:“秦兄有所不知,此事不能大张旗鼓,只能秘查!”
司徒清枫似懂非懂地点头:“肖兄准备让我如何调查?”
肖烨目光坚定:“我会先安排你进入司徒世家,然后暗中调查。”
司徒清枫面露难色:“如果你想与司徒世家或皇甫世家做生意,那倒有办法,可是要我查司徒清枫与镇国大将军之间的事,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肖烨双目隐隐透出一丝寒意:“为什么?”
司徒清枫一脸平淡:“小弟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也要为家人着想。况且,让我去调查一个可能成为驸马的人是如何抛弃司徒小姐退婚的事!万一走漏风声,恐怕死无葬身之地,请肖兄另觅高人吧。”
肖烨眼中暗藏杀机:“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司徒清枫不以为然地一笑:“于我个人而言,死有何惧?肖兄如果下得了手,秦某甘愿领受,毫无怨言。”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肖烨沉默片刻,端起酒杯:“也罢。”
司徒清枫注视着肖烨那双变幻莫测的眼睛问:“肖兄恐怕不是普通商人这么简单吧?”
肖烨微微一怔:“秦兄何出此言?”
司徒清枫淡然一笑:“因为你的言行已经超出普通商人的范畴。作为一个商人,你怎么对镇国大将军和公主的婚事如此好奇?难道你就不怕为此招来杀身之祸吗?”
肖烨目光幽远:“我答应过别人,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表情令司徒清枫背脊一凉:“什么人?”
肖烨一脸虔敬:“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司徒清枫从他目光中看见一丝敬畏。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似乎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
见小姐一脸凝重,桃红的表情也紧张起来。
一旁的肖澜只是安静地端着茶杯,独自品茶,似乎对两人的谈话置若罔闻。
肖烨见司徒清枫和桃红脸上的表情,轻松一笑:“听说平阳每年七夕晚上要放河灯,不知秦兄晚上是否与佳人有约?”
说起放河灯,司徒清枫来了兴致。在千年外的E时代,幼年时期的安然曾由母亲陪伴放过河灯,记得那年正是上元节,母亲与她分别将一盏承载了梦想和希望的河灯放入家乡的青衣江中……
司徒清枫眼中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肖兄取笑了,秦某十年苦读,至今尚未考取功名,哪有佳人相约……”
肖烨以为他在为自己的前途伤感,友好地拍拍他的肩:“既然秦兄晚上无事,我们何不泛舟江上,赏月喝酒放河灯!”
司徒清枫被他拍得一惊,强自忍住浑身的颤抖:“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如此尽兴了,今天就玩个乘兴而归!”
3
四人来到江畔码头,泛舟江上。
由于是七夕,江面上的画舫船只全都焕然一新,挂着红红的灯笼或花灯,再配上淡浓相宜的纱帘,给人一种喜出望外的喜庆感。
天高云淡,微风轻拂。
午后的阳光宛若顽皮的孩子,穿过窗户纱幔,照在船中,投射出一个个匠心独具的光斑。
司徒清枫斜靠在靠窗的软榻上,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两岸后退的景致,显得十分悠闲。
肖烨打开一壶陈年佳酿,司徒清枫目光微敛:“两位仁兄好酒量,小弟酒浅,就不奉陪了,以茶代酒罢。”
肖烨也不勉强,给肖澜和自己满上酒,两人对饮起来。
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忽远忽近,时高时低,缠绵悠长,仿佛在向心爱的人儿倾诉绵绵情意,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肖烨看了满脸惬意的司徒清枫一眼,缓缓说道:“秦兄,能否听出抚琴者是何人?”
司徒清枫悠然一笑:“多情之人。”
肖澜目光在她身上投下深深的一瞥。
肖烨哈哈一笑:“此话怎讲?”
司徒清枫悠然道:“自古多情伤别离,肖兄你听,琴声缠绵中带着忧伤,忧伤中透着不舍,不舍中暗藏着眷恋,只有相爱至深的人要分别时,才能如此忧伤缠绵,难舍难分。”
肖澜微微颔首,这个秦峰,果真见解独到。
肖烨眸光一亮:“秦兄果然乃性情中人!”
说着,取来古筝,坐在司徒清枫对面,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曲音悠扬响起,如山涧溪水,一路欢畅地流淌着,节奏明快动听。随着肖烨手指的变换,曲音随之高昂起来,欢畅的溪水仿佛汇入无限的大海,在狂风暴雨中汹涌澎湃,惊涛骇浪中挣扎,奋进,怒吼,奔腾,拍岸……最后,曲音渐渐舒缓,最终归于平静。
一袭白衣的肖烨长发飞扬,低头抚琴的他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司徒清枫静静地听他弹完,看着对面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孔,抚掌笑道:“好曲,不过,肖兄好像有心事?”
肖烨剑眉一扬:“此话怎讲?”
司徒清枫目光平淡:“什么事令你如此矛盾?”
肖烨微怔:“我有心事吗?”
司徒清枫唇角微扬:“你的琴声从最初的轻快到随后的惊涛骇浪,无不流露出一种矛盾与自我克制的情绪。肖兄,我说得不对吗?”
肖烨暗惊,这秦峰果然不简单,单凭一首曲子,就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他眸光投向着窗外,答非所问:“秦兄,江山如画,何不抚琴一曲。”
见一旁的肖澜似乎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司徒清枫略微沉吟:“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两位仁兄,小弟献丑了。”
司徒清枫缓步来到肖烨刚才抚琴的地方,坐定后,纤指轻扬,流水般的音符随着指尖倾泻而出。司徒清枫弹奏的正是肖烨刚才的曲子,不同的是,她所弹奏的曲音由最初的清新欢快逐渐变为轻灵、柔美、祥和、宁静,最后归于婉转低沉,娓娓动听。
伴随着琴声的舒缓悠扬,司徒清枫眉宇微抬,缓缓念起一首秦观的词。
醉荡轻舟
信流引到花深处
尘缘相误
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
千里斜阳暮
山无数
乱红如雨
不记来时路
悠扬的琴声与清丽的词句配合得天衣无缝,给人一种丝丝入扣、清雅宜人的意境。
看着一袭青衫的秦峰悠然自得地抚琴吟哦,脸上有一抹淡然飘浮的笑意,那种超凡脱俗的清雅之气竟然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绝世之美!不知怎么的,肖烨心中竟然涌起一阵无法言语的惆怅,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秦峰,如果你不是男儿身,那该有多好!”
除了眸光中闪过转瞬即逝的光芒外,肖澜依然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整个人显得冷冷清清淡淡然然,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一曲终了,司徒清枫目光掠过脸色恍惚的肖烨,投向一脸冷寂的肖澜,不卑不亢地开口:“秦峰不才,两位见笑了。”
肖烨摇头:“不,秦兄,听你抚琴给人一种澹泊明志、宁静致远的享受。还有,刚才你念的是什么诗?写得非常美。”
想起自己盗用秦观的词,如果在千年之后,那该是侵犯著作权了。司徒清枫淡然一笑:“一位故人所作,名叫《点绛唇》。”
肖烨有些讶异:“《点绛唇》?好一个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秦兄,我发觉你的演奏曲音清雅,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愉悦感。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徒清枫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肖澜,淡然一笑:“心静自然宁。”
肖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愿闻其详。”
司徒清枫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很简单,就如你们练剑一样,忘掉一切,甚至忘掉自我,达到人剑合一,就能以不变应万变。抚琴,也是这个道理。”
肖烨听得频频点头,举起酒杯:“秦兄居然把练剑的最高境界用于抚琴之中,真令人大开眼界。来,为那句以不变应万变而干杯!”
桃红将新沏的一杯茶递来,司徒清枫淡淡一笑:“干杯。”
放下酒杯,肖烨意犹未尽看着司徒清枫:“听秦兄抚琴乃人生一大乐事,不知秦兄可否再为我兄弟二人抚琴一曲?”
司徒清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好啊,这首曲子会重复一遍,如若有兴趣,烦劳第二遍时请与我同奏一曲,如何?”
司徒清枫没有指明请谁与自己同奏一曲,也没有提示用什么乐器合奏,心里有着隐约的期待。
肖烨笑道:“一言为定。”
随即,司徒清枫纤手抚琴,流水般的曲调从指尖溢出,曲音轻灵高远,悠扬流畅,如高山流水般,沁人心扉,又如遇相见恨晚的知音,娓娓诉说着心中的情怀,畅快淋漓……
一曲终了,肖烨还沉浸在那种知音难觅的意境中,怔了半晌,看着司徒清枫:“这是什么曲子?为何如此扣人心弦,深入人心?”
司徒清枫双眸微眯,悠然道:“高山流水。”
肖烨微大喜,正要取出笛子,却见一旁的肖澜手握玉箫,朝司徒清枫微微颔首。司徒清枫会意,一人抚琴,一人吹箫,琴声与箫声交织成一曲动人心魄的交响曲,如清泉在山涧流淌,悠扬婉转,绵绵不绝,动人心魄。
肖烨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肖澜似乎还不尽兴,吹箫独奏几遍后才罢休。
箫声停了,尚有余音绕梁的感觉。
肖烨哈哈一笑:“我差点忘了,三哥被誉为潇湘公子,听你吹箫,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肖澜淡然地看了司徒清枫一眼,淡淡开口:“听秦兄抚得如此好琴,肖澜只是一时兴起凑凑热闹,希望没给你添乱。”
肖烨意外地看着肖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客气的话是眼前这个冷若冰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