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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崖下。远没有在归墟海及苍梧所待的时间要长,但那里,却是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虽然离开那里时,她只是刚刚筑基,毫不起眼的小修士,现在则早就晋阶后期,离圆满之境只差一步而已。但在她的心中,却一刻也没有忘记过青云山、红叶谷、极北冰原,以及顾明泽、十六姐、明无妄。那些不能让她忘却的人与事。儿时伙伴林虎子,大概坟墓早就拱矣,那两个身怀灵根的小姑娘,亦不知天各何方。
她为人坚忍,一心修行,万事不絮于怀,这些人与事,多年来深深埋在她的心底,从未与外人吐露,但今日葛灵的一句话。却激起了她对旧日的回忆。
顾颜自百万里之外更远的归墟海,传送至苍梧而来,也便知道,苍梧与神州之间,相隔着飞鸟禁绝,神仙难渡的天脊山脉。那里据说是当年人天分野之时,灵空仙界离地而去,无数位仙人,用极力,硬生生的将其与大地分离,而产生的绝地。无数的空间裂缝,彼此交叉,数不尽的妖兽丛生,上古大妖纵横,无数先天秘境,就连九大派的那些元婴大修,也没有人起意去闯这个地方。
在万年前的道魔大战之时,曾经有一批魔门的修士,因为走投无路,闯入了天脊山脉之中,但随即他们就隐没于深山之内,再没有听过出来的消息。
就顾颜所知,这数千年间,在神州,就只有一个人曾经闯过天脊山脉,随后又安然归来。就是于天目山之中,手创太一门的那位祖师,据说他当年因灵根不佳,被越国的不少门派拒之于门外,后来一横心,索性直闯天脊,不知遇到了什么机缘,居然真的被他通过天脊,来到苍梧,后来不知拜在了何派门下,修为大成,又从天脊山脉东归,回到越国,创立太一门。
这些事情,还是她听当年的林家岫所说,只可惜那位祖师,他在回来之时,已达到结丹后期之境,只差一步就能圆满,迈入结婴,但在越国,他始终没有更进一步,最终在千年之后殒落,或许是因为神州的修仙环境,与苍梧大不相同的缘故。不过据说那位祖师在临入灭前,只留下了两个字——不悔这让顾颜也不禁心向往之,论起心境之豁达,她自问不如这位太一祖师。
只是这位祖师在入灭之前,并没有留下他往返神州与苍梧之间的秘密,而顾颜在来到苍梧之后,凡所见过之人,提及天脊山脉,皆是谈虎色变,就连苏曼箭也劝告她,不能起穿越天脊山脉的念头,否则多半要九死一生。
顾颜虽也有思乡之念,却不是那种愣头青,肯随意拿自己生命去冒险的人,因此这件事也便拖了下来。但在她心中,仍不时的记挂着此事,而今天,她却听葛灵说,谢家,居然也可能是来自神州葛灵睁着一双大眼睛,里面露着些惊恐之色,顾颜这才醒觉,似乎吓着了这个未来的徒弟,她和声说道:“我只是想起了某些旧事,或许谢家,来自一个我曾去过的地方,你可知道他们这一家的详细情形么?”
葛灵惊魂稍定,搜肠刮肚的想着,把以前所听过的,关于谢家的事情慢慢说出来,“谢家听说早在几千年前就来到南海了,他们来历神秘,谁也不知身份。听说谢家是九代单传,每代只生一个儿子,而在儿子出世之后不久,通常父亲便会死去,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诅咒一般。他们自称曾在某国之中,受封王侯,因此通常都以谢侯称之。现在谢家那位家主,便被称之为小谢侯。他们在这南海之上,不立洞府,不建门派,做事极为神秘莫测,不过曾有传言,说他们与南海之中最为神秘的五色城,有一种难言的关系。”
顾颜的神思仍有些不属,听到五色城这三个字,精神便即一振。“五色城,你可知他们的详情么?”
她来南海之上,便听闻七大岛之名,三大元婴不必说了。休宁岛主杜确,青丘,云台佛国,这三大岛的人她都见了,唯独那五色城,就像是隐藏在迷雾之中的一股势力,让人扑朔迷离。摸不到真面。
葛灵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听说五色城不在南海之上,而是建在云中,随白云缥缈,难寻踪迹。而五色城中人,也轻易不现于南海之上,往往是南海有大事的时候。才会出现五色城中人的身影。因此,也没有人知道五色城中人,到底修为到了什么程度。将其列为七大岛之一,也只是表示其神秘难测而已。”
顾颜心中若有所思,若说是大事,那么云梦之竹重在南海现身,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大事?自从来到南海,她一直有一种玄秘之感,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不知道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是她自己多虑了,还是说。在南海之上,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
在凤凰台上潜修十九年,终又传送至此,她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一条线一般,在牵着她到处走,而更深一层。究竟隐藏着什么原因,却不是现在的她所能参透的了。
葛灵见顾颜正在思索,便乖巧的住口不言,不敢再打断她。
顾颜沉思了片刻,不得要领,看到葛灵正用一双灵气十足的大眼睛望着她,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把她抓在怀里,说道:“你在这岛上待了两天,大概也倦了,你父母去了朱雀城,至今已逾两日,尚未回来,不知是否被什么事情拌住了,我们这就去找他们如何?”
葛灵虽没说话,但眼中的神色却变得欢喜起来,顾颜大笑,她一手挟住葛灵的腰,便摧动金雷羽,飞身而出,一道金霞飞过,径直飞到朱雀城去了。
而此刻,远在朱雀城之西数万里,海面之上水波似镜,碧空如洗,一只只懒散的海鸟正从天空中自由飞翔而过,一切都是静溢无比的景象。而在半空的云头之上,却正有两个人,他们环抱双臂,很是安然的向下看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站在左侧的那个男子,身材高大,体型肥胖,全身的赘肉一层堆着一层,只要一说话,如山般的肥肉就不停抖动起来,正是曾在朱雀城中召开野市拍卖大会的那位小谢侯。
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体态颇为玲珑的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相貌,她穿着一身水墨天青的长袍,将身体完全的裹在里面,就如同一位宫装的仕女一样,只差在手中执一柄团扇而已。
这时她正低声说道:“你记得没错么,你那位小朋友,是否就会从这个地方来?”
谢侯的脸上微露尴尬之色,笑道:“怎么说是我的小朋友,她是阿熏的师妹,自然便是我的朋友。”
女子嗤笑了一声,“小谢侯,你莫在我面前装,我们相交多年,你的脾气秉性,难道我不了解?或许远在青丘的那位曹云熏,确然是你心头之爱,但满天下的女子,余者有谁能被你放在眼中?现在却格外对这位陈家小姑娘加以青目。小谢侯做人光明磊落,怎么也变得遮遮掩掩起来?”
谢侯别过头去,说道:“她与阿熏是多年的知交,我拿她当小妹子看罢了。再者这次的事情,亦非特意为着她来的,不过因缘际会而已,若非如此,你这位尘世间难寻其踪的五色天使,怎么会跟着我来,还眼巴巴的在这里等了两天?”
女子哼了一声,脸上似乎微露寒意,只是在她面纱的遮蔽之色,看不真切,她淡淡的说道:“你这一招,着实够狠啊,是要把那位心疼的小妹妹放在火上烤,不把事情闹大,便不算完么?”
谢侯朗声笑起来,“那又如何?我知道你早看朱雀城的那帮人不顺眼,其实我何尝不是一样?当年张翼轸与我的父亲争执,破门而出,我此生早就把他当成了敌人来看,今日有落井下石的机会,难道我会放过不成?”
那女子不禁笑起来:“以你小谢侯的涵养,若说为了当年的一件小小旧事,就因而动怒,大动干戈,那这种话也只能去骗骗鬼罢了。你处心积虚的要取这朱雀城,到底为了什么?”
她忽然间转过了头来,在轻纱笼罩之下,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谢侯,似乎要看透他心里的玄秘一般。
谢侯淡淡的说道:“这是我谢家先祖的遗愿,却是不能见告于你的,你我今日之事,各取两便。其它的事情,又何必多问?”
女子道:“当年你们谢家,来到南海之上,与我五色城主,订下宾主之约,如今数千年过去了,似乎双方都没有取得彼此想要的东西,现在看来,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么?”
谢侯大笑起来:“这些事情,似乎该是令城主与我商谈,你虽是天使,却不能越俎代庖?”他声音忽然间压低了下去,“陈叠紫将往此地而来,你我对付那两位城主,可有把握?”
女子淡然的道:“若你力有不逮,我一人应付两个又如何?”她又道,“只是你把精力,都投入到这里来,那位姓顾的女修,便算是你放在朱雀城中的饵么?若是被人吞了,你这位叠紫妹子,岂不是会伤心?”
谢侯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她若有本事,自保似乎不难。毕竟张翼轸因行功走火,已瘫痪在床多年,行动不便,以她在混元岛灭杀连家之力,对付一个崔翘,似乎不难。”他冷声说道,“我身负先祖重命,又要看顾所看顾之人,天下间之事,哪得事事周全?她若真的不幸,就算是命不好”
这时,一道青光,已经飞快的自前方而来,所至之人,正是陈叠紫,她一手执着绳索,尽头处缚着的,便是毕玄,他被陈叠紫以青丘秘传五法,制住窍穴,已如行尸走肉一般,只能任由差遣。
此地跟谢侯两人所在之处,仍有近千里之遥,陈叠紫两日疾飞,连行数万里,离青丘所在之地,已不在远,再有一半日的路途便能抵达,而这时,她却忽然间在海面上停了下来,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危险一样。
她方一驻足,由海面之下,无数的水柱忽地冲天而起,紧接着在海面之上,便出现了层层幢幢的无数身影,一个个的幻影,全都身披金甲,似乎她已在不知不觉之间,陷入到了一个大阵之中。陈叠紫扬声道:“此地何人,以阵法困我?”
对面之处,并无人应声,碧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