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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赛尔转身逃跑了。
她试着保护自己的脸不被树枝鞭打着。她能够感觉到那些冰凉的手指在她身上留下瘀伤。她感觉到了鲜血的流动,散发着甜腻的味道。她的脚在草地上不均匀地摆动着被石头和树根绊倒,牢牢抓住她,她倒在落满枯枝的土地上。当她努力克服恐怖的泪水时,她的呼吸沉重,缓慢,燃烧起来。
最后,她终于能再次移动了。最后一次,摇晃着,她有跌落了。当她轰得一声倒下时她没法再思考别的东西。她试着用一只胳膊撑住自己摇晃的身体,让她坐在一棵骨骼般的树底下。她知道她已经陷入了困境。
每一个火热的呼吸都顺着胃一直往下,她没法再吸入更多的空气了。她扯开脸上的头发,在黑暗之中凝视着。
他就在这儿,一直看着。即使这儿没有真实的光亮,当他凝视着他的时候她能看见他眼中燃烧的火焰。他还是一如既往——高高的个子,黑暗,有着长长的不规则的头发在微风中摇摆着。他的皮肤苍白,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她没有思考,因为她的眼睛已经逼近他的手指了。
这不像是普通的手指,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有着很窄的扁平的刀口,五把锋利的刀剑。朦胧的,她知道她以前见过像这样的刀,这很重要。但她想不起来了。除此之外,也没有时间给她在这个冰冷的夜晚回忆。
此刻就是她的死亡。
一个温和的微笑展现在男人的脸上,扭曲着。他控制住了她的思想,能够发掘她的惊慌和疲倦。他向前迈出了一步,她试着爬开,但她身后的树牢牢地将她固定住了。
如果她要面对的只是死亡,她会欢迎它的到来。惊慌极度地泛起,她知道面对死亡惊慌不仅仅是唯一的表现。她不停击打的心脏告诉她它几乎要破裂了。但这仅仅是开始……
死神仅仅是痛苦的开端。
利爪逼近了,这个男人慢慢向前走来。她猛然向前冲去。他笑了,抓住她的手腕。当他抓住她的胳膊时她痛苦地叫喊着,暴露出了她的胸膛。然后,在狂怒地那一刹那,他伸出去,将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朝她刺去。
猛然坐起身来——她坐在她的床上,喘着气,紧紧抓着她的被单来保护自己。她的眼睛睁开着看着黑暗的房间。透过窗户,她可以看见那个黑色的形状。她紧紧抓住温暖的被单。
他在这儿,在她的房间里!他从她的梦里跑出来了!
她努力克制着上涌的恐惧,稍微仔细地观察。然后她宽慰地舒了一口气。那是灯光,从她的镜子里反射到她的床上。没有任何人在她的房间里。她独自一个人,而她的父母和她仅隔着一堵墙,她很安全。非常,非常得安全。这只是一个梦。
然后红色的灯熄灭了。恐惧又开始蔓延在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房间里,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看着她,尽情享受着她的恐惧。她没法转动他的她的脑袋去看清楚。如果她不去看,那么也许只是她错了,那个东西并不在这儿。
如果那个红色的灯光在镜子里,那么为什么它又会突然熄灭了呢?
拒绝在被单下孩子气地哭泣和喊叫,她与脖子上的僵硬战斗着,缓慢地扭动脑袋看着闹钟。
当她凝视的时候,红色的灯光又亮起来了,该死的十二点,没完没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切都很正常。她关上了灯睡觉了。
是在午夜,她扯过后背的头发,再次盯着闹钟。然后她从桌子上拿过一杯水和了一口。最后一次环顾四周,她确信一切都很好,她伸手去摸电灯开关。犹豫着,她最好还是回到床上再睡几个小时?然后她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拒绝回忆童年中黑暗的噩梦。没有什么会伤害她,什么都不会有了。这只是一个噩梦。
对抗住她的担忧,她冲忙地关上灯,再次回到被单下。围绕着她的温暖让她感到安慰。但她的睡衣仍旧沾满了汗水,这让她感到不大舒服。她全身精疲力尽,似乎真的跑过了那些恐惧——掉进了那个可怕的森林里。而且她的脚很疼。她抚摸着她的左脚,试着让感觉缓和一些。这并没有太大帮助,然而她仅仅是很高兴没有什么血液或是划痕在她的身体上。而那里,也许只是因为她掉进了恐惧里所以失去了感知。她很害怕从新睡下,再次回到那个梦境里。也许她应该醒着,直到第二天早晨……缓慢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意识地,弥赛尔不知不觉沉睡了……
……
……(未完待续。)
019树妖
沐清扬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在这里,黑暗不仅仅是个修饰,而是对环境的真实写照。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是以他这样的眼力,也无法看清楚周围,哪怕是一点点轮廓。但是他很清楚周围有什么人在死死盯着他,是感觉,一种特殊的敏锐触角扫视过各个角落,他可以用这种能力来大概描绘出这里是个不规则的地穴。
潮湿和阴冷的空气让他感觉手脚都冷得厉害,从心底里的战栗带动了他的皮肤,让它起了一片片颗粒状凸起,然后他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抚摸着身体底下凹凸不平的表面,他可以感觉地出这是个粗糙的矮几,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东西,在他头顶上也垂下来很多粗细不均的须状物,甚至他可以感觉到那些东西在缓缓移动着,有些略长的几乎接触到了他的鼻子,让他有了一点想要打喷嚏的欲望。
阿嚏!
再也遏制不住的酸痒让沐清扬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旁边说道:“注意健康啊……可怜的小家伙。”
“谁!”
猛地扭头,先是一点,然后慢慢延伸扩展,最后是绿色的光团里笼罩着一个人形,逐渐地展现出来。
这是一张很柔媚的脸庞,不过在诡异的环境里却有些让人不舒服的违和感。她的身体看起来丰润妖艳,穿戴着华丽的衣裙,烁烁生辉是代表着勃然生机的绿色,但同样使沐清扬感到别扭,有一种想要伸出手去立刻撕碎它的奇妙破坏欲望。
“看来是那个家伙的意志在影响你的感情啊……唉!虽然灵魂已经被我主的意志吞噬了,没想到,你居然还遗留了一些碎片在他身上……白起,你还真是百足之虫断而不蹶,死而不僵呢?”微微叹了口气,女人踱着步子围着沐清扬转了两圈,侧着头看着他的脸,犹豫着想要伸手去抚摸,可是刚刚抬起,又慢慢放了下来。
“六道的意志虽然不可抵抗,但是只要他的战意尚存,我的意志就不会完全消亡!”沐清扬的的身体背后散发出了一丝血光,像是活物一样闪动着,低哑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这么说,你依然不死心?”女人幽幽的问。
“作为他意志中的一部分,除非你可以把他完全抹杀掉,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完全消失……不过,你真的可以做到吗?”白起的声音带着嘲弄,意味深长地说道。
“咯咯……你可真是好算计!难道你想要赌一赌我的胆量?别忘了……你曾经赌输过一次了!”
女人轻笑着,用手指捻动鬓角的青丝,头顶立刻噗噗簌簌撒下来一丛蜷曲的根须,牢牢捆住了沐清扬的身体。头顶的东西身形宏大,比想像中的还要大,盘踞在黑暗的幽影中,凝视着沐清扬,一动不动。他想要挣扎,但双腿双手却不听使唤。
她的声音甜润低沉,夹杂着遥远的嗡鸣声。随即展开触手,碰到他的肩膀。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威胁感觉席卷了沐清扬;但那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触角很迅速地在距离他喉咙很近的地方固定了下来。
“似乎以现在我的实力,可以很轻易就杀掉这个魍魉之子嘛。”
“假如你真的敢的话……”白起似乎不屑一顾,血色的光团围绕着女人转了几圈,然后稳稳停在了那只触角上。“假如你可以违反得了六道意志的话,就做给我看!”
“哼哼……如果六道大人真的这么在乎他的这个寄生妖体,他又怎么会轻易放他回去……别忘了,他可是害我失去那几个女儿的元凶,也许……我会忍不住……”
“榕黛,你可以立刻下手的。”白起冷冷的说道。
“混蛋!”
榕黛脸色阴沉地挥了下手,星星点点的绿光四散,整个洞穴立刻明亮了起来,而那血色红光也显露出了真面目,是鹿卢剑在闪动着红芒,剑脊上映出了白起的冷厉面容。
“假如不是那个魍月意外得到了这把鹿卢剑,你怎么可能保留下这么一丝意念?白起,你这个窝囊废!”
“你也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树妖而已……假如没有了六道魔君的庇护,失去本源的你,在这个深渊世界里根本生存不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血食还够你维持多久?三百年?还是五百年?还是一千年?”白起侧转了剑锋,面对着榕黛说道。
沐清扬躺在地上,身体像压着巨石一样动弹不得,他只能看着白起和榕黛两人斗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他并不惊讶于白起的突然出现,因为小田的原因,他曾经猜测过白起这个老妖怪可能也是因为什么原因悄悄躲了起来,毕竟这个妖王不仅仅是他的剑灵,也曾经和他的意识紧密相连,应该没那么容易就被六道完全吞噬掉的。
因为某些规则的限制,小田被地府强行召回,她在那段日子里的所见所闻,恰恰弥补了沐清扬那十年的空白。
按照小田的说法,是六道魔君用他的威压迫使深渊魔界的联军缩了回去,但也同样是他打开了阴阳两界的通道,让人间和地府的秩序慢慢恢复,而深渊魔界则彻底龟缩于地下,开始慢慢消化这十年来的辉煌战果。
休养待战——这是六道魔君的意志,不容违抗,即使那个深渊王者洛斯大领主也不愿意勾起暗夜之主的怒火,只能乖乖地遵守这个指令。
同样,作为新任妖魔王者的榕黛也只能乖乖听命,她比恶魔王者洛斯更惧怕六道魔君。
对于妖魔们来说,六道魔君的统治从恒古就已开始存在,他们把六道魔君作为神坻来崇拜,那种根深蒂固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