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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内沉默地可怕。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看见土方岁三反反复复地写着“士”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接近。
“今天……”我本想问“今天怎么样”的,但话说到半句又生生咽下了后半句。
柴司的死是一个误会酿成的悲剧。元治元年六月十日晚上,在收到明保野亭疑似有池田屋残党的消息后,以原田左之助、冲田总司为首,与多名会津藩藩士一同前往明保野亭。
混乱之中,柴司刺伤了一名逃走的男人——麻田。然消息并不属实,这几名被捕的男人并非池田屋残党,而是土佐藩的藩士。
我蹲下来从背后扶住土方岁三的肩膀,“以一己之力力缆狂澜,柴司用自己的性命修复了土佐与会津的关系,他死得很荣耀。”
也只能这样安慰他了吧。会津藩士刺伤了土佐藩士,让原本交好的两藩有了芥蒂,然而随着土佐藩麻田在高层“士道不觉悟!”的判决下切腹谢罪,两藩的关系直降至冰点。
而得知一切的柴司,自愿请命切腹谢罪。
“为大义而死,他是一名真正的武士。”土方岁三的声音有一丝哽咽,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现在的他却不是那个无坚不摧的新选组副长,我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对我来说,你也是真正的武士。”
******
自池田屋事件后,长州藩内怨声四起,激进言论每日剧增。六月下旬,长州军进军京都试图逼宫。
元治元年六月二十八日,新选组应会津之命,奔赴战场勘探敌情。
而与此同时,因为需要避开阳光而留在屯所的我收到了分别来自于龙马与胜海舟大叔的信件。
龙马的信说的都是些家常,他说他遇到了一名奇女子,与我一样说着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该是一家人的话,并且名字与他一样,都叫龙。他并没有提起佐那,而自从那日与佐那分别,我也并没有再见过她。
心中虽酸涩,但却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我轻笑笑,再打开胜海舟大叔的信件。
字迹苍劲有力,字字都扎进我的心尖。责备与痛惜,大叔字里行间谴责了新选组不顺应大势,错杀有才之士。
我的心砰砰直跳,折起了信纸不愿再看下去。
“怎么了?”不知何时,总司来到了我身后,一把夺过了我的信件,“啊呀,这可不好,土方先生可不喜欢看到你与龙马的书信往来。”
伸手要夺,但总司瞥向信纸的眼神忽然变了,他拨开我的手,神色难得地肃穆,“他说,你是个恶魔?”
“还给我。”我紧张地要夺下,却无奈总司比我高了许多,“不是,不是龙马。”
“谁?”
嗅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我低下头轻声说:“是救过我的大叔。”
信中大叔提到了望月龟弥太几人的名字,说我与新选组扼杀了这个国家的明天。
总司蹲下,仰头看着我:“不生气吗?”
“不生气。”我陪着笑,的确,与其说生气,吓坏了更适合我现在的心情,“我现在,本来就是‘鬼’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医生的女儿***
总司听完我的话噗嗤笑出声,按住我的脑袋站起来,“呐,这信就由我来解决。”
他这是替我着想,眯起眼睛笑着,胜海舟大叔说他们是魔鬼,可哪有魔鬼会怀揣对友人的关心?
所以并不是魔鬼,而是追着风筝跑的人。
当着我的面,总司让这封信付之一炬,尽管里面的字字句句在我的脑海中有点儿挥之不去。
午后,藤堂平助生龙活虎地蹦出来,说是要与总司练剑。我当然是横在他们中间就是不让,这小子伤才好多久,整天就没个停。
“好好休息才是,清闲日子又不会有很久。”我嘱咐着,平助却不乐意,嚷嚷着说:“被关在这儿这么久,身上都要长毛了。”
我不理会,他就特意走到我面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走吧,闷在屯所的确感觉空气都被锁住了。”总司靠着墙,左脚踩在石子路上,右腿松松地靠在左腿上,阳光下的面容透着隐约的红润。
“好吧。”我耸耸肩,撑起黑伞从阴影处走出来,“不过太阳落山前就得回来。那些家伙到了夜里会变得很兴奋。”
那些家伙,自然是指罗刹。石川学长在多日前受命回到了松平容保的身边,留下的变若水研究就托付给了山南敬助,至于那些按量给罗刹服下的药粉,我已经驾轻就熟了。
随着总司与平助二人出门,街头的氛围却也不轻松,紧张的局势影响的不仅仅是掌权之人。
平助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三拐五拐的我倒是觉得前面的房子很是熟悉,前面的大叔也格外眼熟。
“藤堂!”那大叔看到平助挥着手笑起来,乱糟糟地头发扎在脑后,衣襟大敞,很不羁的感觉。
这不是上次给我治疗的医生大叔吗?我想着上前打了个招呼,大叔却似乎并没有认出我。我们四人找了家酒家坐下,要了些糕点茶水,轮流自我介绍。
原来医生大叔名为三浦洋介,与平助的相识得从一次醉酒说起。三浦洋介为人大大咧咧酒后打翻了一名浪人的酒碗,那浪人气不过,拔剑要闹,被巡视的藤堂平助赶跑,化解了一番争斗。
自那以后,在街头偶然相遇,俩人便会去附近的酒家喝点儿小酒。撇开年龄的差距,两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友人,可谓忘年之交。
“平助这小子很可靠。”三浦洋介单手环住藤堂平助的肩膀,“走,到我的医馆去,我把女儿介绍给你。”
平助一双大眼睛睁得格外圆,小脸儿红彤彤的,慌乱地摆摆手嘟囔:“三浦叔,你又喝酒了吧!”
“没有。”三浦洋介哈哈一笑,衣襟又往肩膀那儿滑了滑,我一声不吭地帮他扶上,咳嗽了一声,他忽地像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大喊了起来,“小穗。”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一名姑娘停顿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端着手回头张望,一抹嫣红浮在水嫩的脸颊上,面若桃花。
那双泛着涟漪的圆眼睛一下勾起了我的回忆,这分明是那日樱花树下偷偷打量着我们的姑娘。她看到了我们,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微张,匆匆低下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小穗!”三浦洋介气沉丹田,引得整条街的人都停足侧目。
“啊呀。”总司暗暗叹了一口气,我抬起头见他望着那名姑娘,右手却紧紧地攥着。
小穗如同预想中地落荒而逃,不过三浦洋介并没有放弃,让我们在酒家等他一会儿就冲了出去。
三浦洋介出去没多久,总司就站了起来,“没劲,我要走了。”
“喂喂。至少也要等三浦叔回来了跟他说一声再走吧。”平助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敲着木桌。
“我看你是想认识姑娘吧。”
气氛一下子沉下来,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总司与平助相交的目光之中偶有电光闪过,觉得很奇怪。总司说话从来都是笑呵呵的,怎么就发了脾气?我扯扯总司的衣角让他坐下,说:“总司,平助说得没错。”
“那就你们俩好好坐着。”总司撇开我的手,正要走,就被拦了回来。
三浦洋介此时已经拎着女儿回到了酒馆,拦下了正欲离开的总司。我顺势一把环住总司的手,轻声哀求:“帮个忙吧。”
总司眼微睁,板着的脸缓和下来,嘴角上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
平助愤愤地冲总司嘟着嘴生闷气,被父亲拽过来的小穗安静地坐在平助身旁,脸颊通红,总是在偷偷望着我与总司。
“小穗,还不打招呼。”三浦洋介这一通介绍,搞得小穗颇为羞涩,小声地问我们午安便地垂下脑袋再也不说话。
几杯酒下肚,平助却似乎早已经忘掉了刚刚的不愉快,揽着总司哈哈地笑,不多久又呜呜地哭起来,谁也不明白他在难过什么。
“不胜酒力就别多喝。”我准备去拜托店家做些醒酒茶,大白天的就喝得东倒西歪,似乎不太好吧。
刚起身,就看到小穗咬着唇看着一边饮酒的总司似乎有话要说,我瞥一眼便朝一旁端茶送水的女孩走去。
那副关心的模样,小穗应该是认识总司的,想起曾经偶然遇见小穗之时,她清澈的目光一直围绕在总司身边,我晓得自己关于这个女孩与总司的玩笑话恐怕已经不是玩笑了。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总司只顾自己闷闷喝着酒,尽量回避着女孩的目光。难道,总司也是认识这个叫做小穗的姑娘的?
******
近一个月后,近藤勇土方岁三带领着新选组队伍回到屯所。
受了轻伤的永仓新八与井上源三郎被护送进了屋子。我照顾着腰部中枪的永仓新八,有点后怕:“你这伤要是位置不好伤了内脏可怎么办。”
“那就喝变若水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新八嘿嘿一笑,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伤口,强撑着对我笑:“我强壮着呢。”
“胡说什么呢。”我拉开他的手,“好好养着。”
从新八那儿离开,我正遇到给土方岁三送饭的千鹤,便从她手中拦下了饭菜,她似乎对上次在土方岁三遇到我的事耿耿于怀,低着头退下什么也没问。
以后再说清楚吧,我端着饭菜往土方岁三的屋子走去。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