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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吾差点忘了,身为男子,却用禁术生了那么个妖孽,遭天谴也是情理之中。”神帝有所顿悟,点头称道。
“老身算尽天机,想了无数办法,直到那日天上一道紫雷,老身才算出,陌子痕七日必亡,现已过去五天,待他被雷劈的神魂聚散的时候,就是妖界最脆弱的时候。。”说到这,老君自知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就剩两天的时间?不够,不够,西海几日前与我结成联盟,愿出海兵来陆地援助,可是从西海到这,至少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想到这,神帝眉头皱死,抚了抚额鬓道。
“那只能尽力而为,这是最后的机会,望神帝三思,再做筹谋。”老君又何尝不知西海到这需要三天,只是陌子痕只有一个,机会也只有一次,他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容我再想想。”神帝摆摆手,示意老君离开,老君躬了躬身,便悄然离去。
妖界是一个巨大的障碍,也许魔心就是被他们拿了去,陌子痕一死,妖界一乱,自是一个好时机,只是西海援助的时间不够,可是。。。若是能想尽办法拖延时间,那么多付出点代价又如何?想着,神帝拿起桌上的琼浆,狠狠得一饮而尽。
×××
逐天现在很累,前所未有的累,可是她不能休息,这些天与天界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双方相抗,皆有损伤,有些妖兵情绪也有些不稳,她不仅要安抚妖兵,还要与火狐商量出对策,减少损伤。天界存世千万余年,根基稳固不说,法器法宝众多,想起那次青城的金色气罩,还有灵台的伏羲替身,难保天界还有其他法宝。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火狐神色微暗,道。
“不,必须想出对策,天界还有西海做援手,魔界已经灭了,自身难保,去哪再找兵力?”逐天摇摇头,脑子有些钝痛,不住说道。
“属下知道妖王为妖界用尽了心里,火狐只是感激,不管是输是赢,是生是死,只要灵体还在,便依然守着妖界,谁也赶不走我们。”火狐看着逐天眼脸下的淡青,眼含感激之意,道。
“灵体。。”逐天眼神一亮,重复一遍道。
“怎么了?”火狐微惊,不禁问道。
“我找到兵源了。”逐天一笑,眼眸闪亮的看着火狐道。
“真的?”火狐奇道,看着逐天笃定的摸样,终于松了口气。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逐天看了看火狐,心里一块巨石放下。
“妖王!”门外进来一小兵,喊道。
“怎么?”
“仙尊请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
心里一沉,逐天应道,这几天陌子痕的异常她都看在眼里,先是越来越弱的身子,还有那静默如水的眼神,无一不让她的神经绷紧,那天拒绝他要说的话,之后好几次他都是欲言又止,而她也是下意识转移话题,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
“带路。”深吸一口气,逐天压下越来越翻涌的思绪,面无表情道。
走过青青花草,走过葱郁树林,直到一处溪水旁,才看见那白色清冷的身影,仿佛融入山水之间,一举一动,绝美似画。空气带着花草香,还有酒香。。
逐天走了过去,一处石桌上,摆着几道样式精巧的菜肴,还散发着热气,一碗清粥幽幽散发着香气。这些,都是她曾经爱吃的。她在对面坐下,不语。
“你来了?这些是我给你做的,尝一些吧。”陌子痕站起身,长长的衣袖扫过石桌,逐天看着那洁白修长的手指,又看了看那寂静幽深的眼眸,有些喘不过气。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说吧,我听着。”逐天拿起一旁的佳酿,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随意用衣袖擦擦,道。
“烟儿。。”陌子痕看着逐天有些苍白的脸,缓缓坐下,喊了声。
“我在。”逐天抬起眼,看着陌子痕,回道。
“在烟儿的心里,是不是有花瞳的位置?”突然地,陌子痕问了一个问题,让逐天持杯的手抖了抖。
“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要提起花瞳?逐天饮下一杯,道。
“有,还是没有?”陌子痕异常的执着于这个问题,逐天心里很不平静,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对花瞳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很重要。
“不管有还是没有,都没有意义了。”不知道陌子痕想问什么,逐天半响,才道。
“你在意他。”看着逐天的态度,陌子痕很平静的说了四个字,很笃定,只是那眼眸深处是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也许。”不知该如何回答,逐天只觉得四周空气有些阻隔,呼吸都显得艰难无力。
“记得很多年前,他还只是个为化形的孩童,你跟我说,他是你的朋友,你想把它留在翠屏山,我拒绝了。。。”陌子痕说着,神色莫名,他也拿起酒杯,一下下浅酌道。
“铛!”酒杯落在石桌上的声音,逐天僵硬的抬起头,看着陌子痕,神色惊讶。
“你。。你怎么会。。”知道?逐天大脑片刻空白,过了一会才动了动唇,有些干涩道。
“因为,那是我做的。”终于说出来了,陌子痕语气微低,眼里是朦胧妖娆的雾气,唇边隐隐带笑。
“为什么。”
逐天定定的看着陌子痕,似在那张绝美的脸上找出一丝情绪,除了那意味不明的笑,什么也看不见,声音像不是自己的,她却清楚的听自己问出口,为什么?为什么要抹去她的记忆?她千思万想,却从来未想过,她的爹爹,她的依靠,会骗她如此地步。
“因为,他是妖。”言简意赅,陌子痕垂下眼,不想让情绪显露出来,只是那持杯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就因为这个?因为他是妖,我是仙,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把那些曾经抹去了?哈哈哈哈,真可笑,陌子痕,你不觉得好笑吗?”
逐天缓缓站起来,她的双眸泛红,语气轻柔却带着恨意,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带着晶莹,她笑的肆意,笑的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只有撑着石桌,道。就因为他是妖,所以抹去了他的痕迹,所以她忘了他,忘了花瞳,到他死,都没能想起来,心中有一团火在肆掠的烧着,看着眼前这个她用尽心力爱的人,整个人似乎在冰与火之间,忽冷忽热。
“我是为你好。”陌子痕看着眼前笑的勉强的女子,看着那眼眸中的湿润与空洞,一颗心猛然被攥住般,生疼生疼,他喉结滚了滚,轻声道。
“为我好?你要真为我好,就不应该抹去我的记忆,你要真为我好就不应该骗我到现在,你知道吗?花瞳死的时候还说要我来生不要再忘了他,我一直在想,我究竟忘了什么?这么一个对我至真至诚的男子,我能忘吗?陌子痕,你说!你说啊!”逐天努力控制情绪却效果甚微,她一步步朝陌子痕走去,每一句都费了极大的力气,到最后嗓子都黯哑发抖。
“我无话可说。”陌子痕终是闭上了眼,转过头去,坐在石凳上,似石化般,不曾动过。
“陌子痕,我一直把你放在我的心尖上,不管是你挖我心的时候,还是将我当替身的时候,还是被打下诛仙台又残又瞎的时候,我都不曾将你从心里抹去,你就像刺,狠狠扎进我的皮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不是花瞳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我,安抚我,保护我,我早就魂落黄泉,你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才能让我好过?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会骗我,折磨我?”
逐天不住喘息,她双眼赤红的看着陌子痕,唇色嫣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五脏六腑都似搅在一块,纠缠着,刺痛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痛,绝望。花瞳,花瞳,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那个用生命保全她的男子,面容愈发清晰。周身被寒意包围逐天忍不住抚上脖间的碧花瞳,碧绿青翠,像极了那人的眸色,对了,这本就是花瞳的眼珠子。
“知道他为什么给你碧花瞳吗?”陌子痕扫见那抹碧绿,面无表情的又说道。
“为什么。”无力的问出,现在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我将它逐出翠屏山的时候,与他有约,只要他能在山外等上三年,与你相遇时,你能记得他,我便将你的记忆恢复,只是。。”
“只是我没能认出他,所以他一直用蛇的摸样陪着我,送我碧花瞳也是因为我说过,我喜欢他的眼睛。”逐天面色冷却下来,脑中一些片段,碎块逐渐重组,熟悉的,不熟悉的,那些她曾忘记的,都回来了。三年,怪不得,怪不得她一出山会那么巧碰见他,怪不得他每次都喜欢缠在她的手腕,怪不得,对他始终有份莫名的熟悉感。
“是,你没能认出他,注定他败了,临死保全你,是我的主意。”陌子痕轻描淡写道,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恨吗?恨吧。
“陌子痕,你好卑鄙。”逐天看着陌子痕淡漠的态度,大脑已不辨其他,是他的主意,是他的主意,花瞳会死,全是因为他,浑身没有一处不疼,深入骨髓,蚀骨剜心,她的灵魂似飘在空中,看着自己冷冷张口说道,那种痛,更加剧烈。
她看着自己慢慢抬起手,然后挥下。
“哐当~”
精致的瓷碗打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瓣,里面清香四溢的粥洒落的到处都是,然后她没有停留,转身便离去了,很快,消失在尽头。
陌子痕转动着视线,压抑已久的咳嗽终是破碎不堪的涌出,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他手有些不稳的倒了杯酒,急急的喝下去,一杯,两杯,三杯,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