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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夕就这么呆在终南山上。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也未必不是好事。虽然单调却简单而安全。只可惜覆水难收。事到如今已不可能再回头了。又想到半年前。雪夕才一出山门。就引出来那些事端。不由得洒然失笑。暗自叹道:“哎呀!我地雪夕妹子啊!原来还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惹事精呢!”
苍虚真人看出他表情流露。笑道:“小子。你自己要惹上那丫头。日后还不知引来多少麻烦。你可心里有个准备。”刘卓摒弃杂念笑道:“师伯放心。雪夕既然呼我一声大哥。就算有什么事还能嫌她麻烦?而且天意损补。有失必有所得。我就不信雪夕只能给我带来麻烦。”
苍虚真人笑道:“好!你能有此见地也算雪夕丫头地幸事。此去北海寒冰岛。岛上有一座大火山。山腰一座洞穴深入地下。雪夕母亲地元神就在其中修炼散仙。你们前去之后不可贸然进去。当年为了保她元神不被外人窥窃。我和几位师弟合力在洞外封下禁制。何时她功德圆满。度过天劫练成散仙。才可破禁而出。”
刘卓道:“即使如此。那不知雪夕母亲何时能渡劫而出?”苍虚真人微微一笑:“若我全都告诉你了。还要你干什么?”说着抬起左手。轻轻抖了抖袍袖。就从中取出一支青色地铜鼎。也就巴掌大小。三足两耳。上面雕画繁复地纹路。还闪着淡淡地光晕。
刘卓接过小鼎问道:“师伯给我此鼎莫非有何寓意?”苍虚真人笑道:“还有什么寓意。此鼎名为青琮鼎。乃是专门为了抵抗天劫而炼制地法宝。今日就将此鼎给你使用。你和雪夕那丫头能否护住她母亲地性命。就看你们地造化了。”
罢苍虚真人又传授操纵宝鼎地法子。让刘卓当场就将宝鼎祭炼。再等刘卓回到萝雅轩地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雪夕站在门口遥遥望着。见刘卓回来终于露出喜色。赶紧疾步迎上去。道:“大哥总算回来了。人家可担心死了。还以为掌教真人生气了。要为难大哥呢!”
刘卓心道:“你怎知掌教真人的良苦用心啊!”只不过他也并没多解释,苍虚真人胸怀开阔,若真在乎这些,早就跟雪夕说明,又何必等到如今呢!笑道:“傻妹子就能胡思乱想,师伯还能把我吃了不成。”说着又将青琮鼎取出:“你看,师伯非但没有责罚,反而赐了宝鼎,给你我护身之用。”雪夕倒是不关心什么宝鼎,赶紧问道:“那大哥已知道了母亲地藏身所在!”刘卓收起小鼎笑道:“这是自然,今日天色已晚,就等明天咱们就一同出发,去北海寒冰岛给雪夕找妈妈喽。”
其实刘卓是不用睡觉的,之所以要过夜再走,全是为了等雪夕养足了精神。但大喜过望的雪夕哪里能睡得着,多年的梦想终于要成真,让她辗转反侧直到月上中天才朦胧而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已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匆匆来找刘卓。
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雪夕虽然并没刻意打扮,却有一种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就仿佛清晨刚刚绽放的牡丹花,挂着晶莹的露珠,那么娇艳那么精神。刘卓知她心急,索性也收了混元功法,笑道:“雪夕已等不及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雪夕拉着刘卓手臂,兴奋道:“大哥!咱们还是早些去,雪夕十几年没看见母亲了,都怕忘记了她什么模样。”刘卓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当初伯母渡劫失败,只剩元神隐居北海。为了保护她元神,掌教真人早就在洞外设了重重禁制。除非伯母修成散仙,否则还不能出来。此番咱们前去,还得先帮着伯母渡劫,才能让你们母女相见。”
雪夕还不知渡劫是怎么回事,好奇问道:“渡劫?是怎么回事啊?原来就听秦姑姑说过,母亲因为渡劫不成毁了肉身,如今只剩元神还怎么渡劫啊?”刘卓笑着解释道:“原来那次伯母渡地乃是妖仙劫,威力非常大。但这回渡的却是散仙劫,相比而言还能更把握些。放心吧,师伯给的那口青琮鼎就是渡劫法宝,此次一定不会出意外的。”
雪夕点了点头道:“嗯!雪夕相信,只要大哥在,就一定能成功。”刘卓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被一个美丽的少女崇拜很有种成就感,但那种压力也可想而知。一旦出些差池,就算雪夕不明言责怪,只是那种失望的眼神,也足够让人揪心了。
刘卓摒弃心头杂念,振奋精神道:“好了好了!还学会拍马屁了!咱们现在就走!”雪夕可爱的吐了一下小香舌,兴高采烈的跟到屋外。刘卓扬手祭出飞剑,牵住她手飞身闪入剑光。只见空中金光一闪,宛如飞天长龙,化作一溜金霞,电也似的直往北方寒冰之地飞去。
第103回 北海渡劫
飞光流遁,若影攒星,只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虹,直消逝在北方天际之中。雪夕倚在刘卓身边,脸蛋上浮现着一抹娇艳的红晕,眼看就要与失散多年得母亲重逢,让她心中更怀着无限憧憬。
“大哥,你说这些年没见了,娘亲他会不会变样子啊!”雪夕小声的问道,当然她也并没没指望刘卓能回答,只是心里焦切才如此发问。刘卓哑然失笑,他也没见过雪夕母亲,更不知如何作答。所幸雪夕已自问自答道:“想来一定是不一样了,她如今已经没了肉身……”
见雪夕有些凄然,久别重逢患得患失也是自然,刘卓笑道:“妹子不用杞人忧天,想来伯母原来就已练致妖仙境界,虽然渡劫有失,但这些年修炼,定然已经有所成就,否则掌教师伯也不会允许咱们前来。只等伯母渡过散仙天劫,就能练成元灵之体,就算是灵体也与常人无异。”
二人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北极冰原,虽然第二次前来,但上次救人心切,刘卓也并没顾得上细细观赏精致。北极荒凉苦寒之地,却另有一番异样得旷达。万里无边得冰山雪原,被冰雪覆盖得寒松密林。长天无云,刀子似的雪粒子随着大风冲天而起,仿佛要把天都掀开。
不觉间竟已来到了雪夕落入那寒眼,往下望去冷气森森,白曳曳得冻气实质般冲起万丈高。只不过此处已经不是二人目的地,越过寒眼又是千里,已经到了北海大洋之上,四外望去黑森森得海水无边无沿。
北风卷起滔天巨浪,远处蓦地从水下涌起一蓬水柱,冲天百丈好不惊人。二人还来不及赞叹一声,那水柱方息又听“轰隆”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陡然从水下穿出。那庞然大物足有百余长长,黑背白肚。竟飞出海面数十丈!
刘卓和雪夕暗自吃惊。却一看见那海下游来一群巨鲸,背上气孔乍然喷漆水柱,一时间万泉冲天好不壮观!顺着鲸群再往北望去,只见突兀孤立在海上一座小岛,也就三四百丈方圆。小岛中间立着一座险峻的山峰,山顶一口大坑往外冒着滚滚黑烟,迎风袭来一股刺鼻得硫磺味。
二人眼睛一亮,便知已到了寒冰岛。虽然名为寒冰岛,但此处因为有火山常年不息,地热带来得温度。早就把岛上寒冰化尽。尤其火山脚下,绿树茂密,花草繁盛,竟然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刘卓将剑光压下落在岛中。苍虚真人早就提醒二人,说在岛上下了许多禁制,让二人多加小心。刘卓更不敢大意,细细往周围观看,虽然丛林茂密,却挡不住他的慧眼。不过这岛上除了一些栖息在此的小兽倒并无甚怪异。
此时太阳初生,一抹红艳艳得朝霞染红了半边天穹。洒在岛上更是层林尽染,在树叶边上镀了一层晕光。只见山脊东面,迎着朝霞一座山洞,能有三丈见方的洞口,左右全是银白色得水晶柱子。平滑光洁不像自然生成。虽然周围绿意盎然,但洞口十丈之内却是一片死寂,光秃秃寸草不生。
刘卓拉着雪夕,纵身跃起数次,已经到了那山洞边上。稍微打量几眼,高声喝道:“哎里面可是肖玉华前辈么?”稍微等了片刻也没人回应,雪夕得脸上已经露出焦急之色。刘卓轻轻拍拍她得手背,又提高了声音对那洞口呼道:“前辈若是听见就应一声,我乃是终南山混元派的刘卓,也是雪夕的结拜兄长。今日奉了我家掌教之命前来相助前辈渡劫。”雪夕也随着喊道:“娘亲!雪夕也来了。您快些应一声啊!”
这是才听见洞内穿出惊喜交加得声音:“雪夕,真地是你吗!”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颤抖得哭声。人说母子连心。虽然雪夕和母亲相隔多年,但那天生得联系却任凭什么也难割断。听见母亲声音,雪夕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哽咽着已经泣不成声,只知一遍一遍得呼唤“娘亲”半晌之后洞内在传出叹息声,只听肖玉华道:“我地孩子啊!你怎么会来这了,当初大师兄曾言明,不会传你修真法术。”此时她口中的大师兄所指自然就是仓虚真人,乃是跟着丈夫吴源一样的称呼。
刘卓赶紧接道:“全是晚辈莽撞,不知师伯的安排,见雪夕妹子可怜,就把《混元真经》传授给她,还请伯母恕罪则个。”肖玉华叹道:“罢了,大约这也是天意,雪夕这孩子命格浅薄,哪有福源修真练法,这辈子能平平安安渡过已是不易。原本让她在隐居在终南山,等我渡劫之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日。没想到如今竟是母女大幸,还能在这说上一句话,又哪能怨你呢!”
刘卓听出肖玉华言外之意仿佛对渡劫信心不足,仿佛今日相见死也无憾了。赶紧劝慰道:“伯母一定不可胡思乱想,此番我来之前,掌教师伯亲自赐了一口青琮鼎,乃是专门为渡劫炼制得法宝。凭伯母这些年得苦修不辍,加上这件法宝护持,渡劫之事万无一失。”
肖玉华一听见青琮鼎三字,顿时神气一变,惊道:“此话当真!大师兄真的把青琮鼎给你带来了!”不等刘卓再应声复又叹道:“哎!大师兄啊!看来小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来以为您因为夫君之死一直记恨于我,没想到……”
雪夕也聪明绝顶,话说至此她还哪有听不明白,急道:“娘亲可不要妄念轻生,若再扔下我一个人,可叫雪夕怎么活啊!”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