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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这琴梭罗乃是武将出身,身手不凡,也能够监视徐真的一举一动,又是器宗弄赞的化身,拥有极大的名声,正好限制徐真做太过出格的事情。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器宗弄赞精力不济,李无双见徐真无恙,就搀扶着器宗弄赞回宫歇息去了,然而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自觉徐真不该再参与此事的调查。
她在吐蕃也不是一天两天,对国内形势很清楚,无论最后的调查结果如何,乔邦色和禄东赞之间必有一场争斗,徐真实在不该卷入吐蕃的争斗当中,况且,这场争斗,或许连国主器宗弄赞,都无法置身世外。。。
徐真早几日就跟禄东赞有过一番详谈,又如何不知其中曲折?起初禄东赞还提醒过徐真,否则他也不会将周沧偷偷派回唐境,只是他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的突然,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散朝之后,诸多大臣和领主果然纷纷聚在了一起,泾渭分明,居然连骑墙派都没剩下几个,这吐蕃的权贵不似大唐这般好钻营,有种非黑即白的意味,要么主战,要么主和,和稀泥的中间派被视为墙头草软骨头,两边不讨好,只会在第一时间被两方的人马铲除掉。
琴梭罗是个表面很和善的人,笑容亲切,对徐真恭谦有礼,乔邦色却怜悯地看了徐真一眼,心里暗笑着:“碰上这个笑面虎,也算你徐真到大霉了。。。”
安儿乔同为器宗弄赞的化身,与琴梭罗一向交好,听说琴梭罗得了这件差使,喜滋滋就跑到琴梭罗的家里,又将李无双优待徐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琴梭罗与安儿乔一般,对李无双痴迷到了极点,这位大唐公主无论外形身段,还是言谈举止,都如天上的仙子一般,绝非吐蕃女子所能比拟。
听安儿乔将徐真描绘得如同李无双的入幕之宾,他的嘴角浮现出阴狠的笑容来,拳头却暗自捏得咯咯直响。
二人坑瀣一气,又好生谋划了一番,翌日一早,琴梭罗就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了驿馆,可当他进入驿馆的时候,笑容却顿时凝固了。
因为驿馆的人告诉他,大唐使节徐真大将军,早早就出了门!
他没想到徐真居然胆敢丢下他,一个人私自外出调查,难道就不怕他琴梭罗到王上面前去检举么!
琴梭罗与安儿乔想好了诸多计策,足够整治徐真一千八百回,可如今连徐真的面儿都没见着,人家根本就没把他琴梭罗这个监督当成一回事儿!
这种一拳打在空处的滋味,实在让人抓狂,琴梭罗当即就想着入宫,将事情禀报器宗弄赞,状告徐真逃脱监控,嫌疑重大!
可他毕竟是器宗弄赞的化身,陪伴在器宗弄赞身边也有很长一段时日,深谙器宗弄赞的个性脾气,若他一碰到挫折就回去报告,跟打架输了就回去找父母的小孩一般,又如何能担当重任?
他虽然是大相的孙子,可到了他这一代,人气已经不似从前,他的家族只有少数的封地,又不像其他领主那般掌控着庞大的军事力量,他需要建立人脉和声望,只能依靠自己化身的身份地位。
在他的心里面,总觉得有一天,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会让他这个赞普的化身,成为真正的赞普!
这样的梦想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却是他一直努力的目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往乔邦色这边靠拢,因为他觉得像禄东赞这样的保守派,太过死气沉沉,无法掀起大风暴,所谓乱世出英雄,吐蕃不乱,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鼎巅峰的机会!
念及此处,琴梭罗敛去怒容,又向驿馆的执事询问徐真离开的方向,这才离开了驿馆,并让身边的随从回去召集人马,发动眼线,将徐真的行踪给挖出来。
“哼!等我找到你,绝对要你好看!”琴梭罗如是想道。
此时的徐真正在被烧毁的佛寺周围晃荡,他跟李明达换了衣装,又带上兜帽,在张素灵的巧手之下,伪装成吐蕃人,寻找那个祆教神庙的庙主!
“阿嚏!”徐真没来由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酸胀的鼻子,愤愤骂道:“哪个王八蛋又想算计老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化身跟踪无双曝光
所谓人生百样,各怀鬼心,人不为己则天诛地灭,有些人明知有违天和,然为了一己之私,却仍旧狠辣行事,世间良善多有相似,人心叵测却各有不同。
因着祆教神庙走火,殃及左近苦扎寺,彼时人流汹涌,好在疏散得及时,被大火吞噬的没几个,却因骚乱发生了踩踏,死伤人员共计六十有八,其中又多为老弱妇孺,真真叫人悲愤难当。
徐真与李明达易容为吐蕃土著之后,行走于街道之上,苦扎寺虽比不得大昭寺小昭寺,然则同样受到信徒的极力供奉,庙中珍贵一俟烧毁,损失惨重,僧人们却未曾离开宝殿废墟,而是围坐于仍旧冒着青烟的废墟周围,低声唱着经,为死去的人们超度往生。
人们自发地加入到念经的行伍之中,那低沉又整齐的诵经声,如哭如诉,让人心头压抑,盖因众人皆知,此非天灾,而是**,纵火凶徒一天不伏法,因果不得了结,亡灵又如何能得以安宁?
徐真的心头堵得慌,这种郁郁化为了愤怒,他使了一个颜色,左黯和宝珠随即混入到人群之中,开始打探消息。
他们二人悟性高,学习能力极强,语言天赋又出众,为人机警,在吐蕃这一年多,俨然已经跟本土人士相差无几,就算他们站出来说自己是地道正宗的唐人,或许都没几个人会相信。
李明达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受到现场气氛感染,心里也是悲戚,遂席地而坐,虽不懂唱经,却也默默地哀悼着死难者,徐真轻叹了一声,缓缓坐了下来。
梵唱入密,人心安定,徐真竟然慢慢融入到了这样的环境之中,虽然听不懂这些经文,但那韵律和特异的声调,似乎能洗涤人的心灵一般。
红黄袍僧人群中,夹杂着许多衣装各色各样的俗家信徒,一如厚重的织锦中,绣纹着一朵朵红绿青黑的花与叶。
琴梭罗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来,可他粗粗扫了一眼,废墟周围全部都是人头,密密麻麻的人头,唱经的声音没能洗涤他那烦躁不安又暴怒如闷雷的心,他对徐真的愤怒,积攒得越来越深厚。
他还带了五六个随行侍从,见不到徐真的踪影,遂挥了挥手,侍从会意地四下散开,开始搜寻徐真的去向。
琴梭罗没想到徐真会易容而行,因为徐真乃堂堂大唐使节,纵使低调行事,也绝不可能与吐蕃人混为一谈,他却没有想到徐真拥有张素灵这等易容奇人相助。
就在琴梭罗还在寻找徐真的去向之时,他的好友安儿乔刚刚从榻上爬起来,他那精瘦的身躯上布满了红色的抓痕,浑身汗淋淋,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黏糊糊的矮榻上,躺着一个仍旧在满足地粗喘着的女人。
那是李无双身边的侍女,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却一直服侍着李无双的生活起居,可以说是李无双最为亲近的人之一。
她是器宗弄赞钦点之人,深得李无双信任,对李无双照顾得无微不至,也正因为这样,她才得到了安儿乔的关注,无法得到李无双的重视,安儿乔只能一次次将这位侍女当成李无双,用极其粗暴的方式,在床上发泄自己对李无双的痴迷。
这位侍女正是狼虎之年,对虽然清瘦却又精悍的安儿乔极为渴求,每每总是尽兴而归,当然了,作为代价,李无双的一举一动,她都泄露给了安儿乔。
她深知安儿乔对李无双的痴迷,但并不会让她嫉妒李无双,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与安儿乔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与李无双更是天渊之别,作为一名被困在深宫之中的中年女人,能够用一些消息的代价,换来这么一个男人的一夜风流,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安儿乔慢慢睁开眼睛,脑海之中李无双的幻象,慢慢被丰腴的侍女所取代,他那滚烫的心也瞬间冰冷了下来。
“你是说她的大唐侍女悄悄拜访禄东赞府上?”安儿乔再次确认道。
侍女慵懒地翻过身来,好无羞臊地走向安儿乔,玉臂勾搭上他的腰肢,下身一下就顶在了他的胯间,而后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千真万确,虽然她每次都戴着面纱,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线!”
安儿乔双眸一亮,似乎捕捉到了很有价值的情报,嘴角浮现出阴险的笑意来,继续问道:“她一般多久去一次?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么?”
那侍女极具诱惑地咬着安儿乔的耳朵,呢喃道:“在你心里,难道我连她身边的一个侍女都不如?同样是侍女,怎地没见你那么关心我?”
安儿乔心中冷笑,但他还是忍了下来,轻启朱唇,吻着侍女的脖颈,那侍女余潮未退,身子极为敏感,当即又被那湿润的热吻唤醒了**,直到安儿乔的口舌移到她的双腿之间,她才迷离着满是**的双眼,低声道:“她。。。她。。。今晚会去。。。”
李无双并未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侍女,会泄露自己的行踪,她仍旧按照原计划的那般,让张素灵易容成自己的模样,而她却换上张素灵的侍女装扮,偷偷出了宫,前往禄东赞的府邸。
吐蕃王宫的宫禁防卫不似长安皇城那般森严,张素灵和凯萨几个又是大唐国派来服侍文成公主的,是故拥有着特别通行的令牌,只要不是紧急情况,都能够自由出入王宫,当然了,像左黯这样的男子,是没办法随意出入内宫的,这一点,吐蕃也如是作法。
安儿乔乃是器宗弄赞的化身之一,曾经参加过数次大的战役,为了彪炳器宗弄赞的功绩,也曾经亲身上阵,虽然拼杀的武艺不算高明,但为了逃生,也练就了好身法,此时跟在李无双的身后,居然没被发现!
李无双也是有武艺在身的人,若换了平日里,又岂能没察觉被安儿乔跟踪?只是今日乃一月三次的探望,心里对那小宝贝儿思念得紧,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乔邦色与禄东赞是两路人,向来不对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