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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放心,某老则老矣,胆子却没减,你就等着圣上传召吧!”
徐真整容肃立,避席谢道:“徐真先谢过老将军忠义!”
尉迟敬德微微一愕,但很快就一脸坚毅严肃地给徐真抱拳还礼,而后洒然回去了。
送走了尉迟敬德之后,徐真又坐回席间,对于阎立德和李淳风,他也不想隐瞒什么,可事关圣人,万一失败了,若牵扯开来,需是连累了这两位,想了一下,徐真还是决定不说为妙。
阎立德和李淳风是何等聪慧之人,隐约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对徐真的好意更是一清二楚,纷纷抱怨徐真不将他二人当做弟兄,好一通数落,徐真心头一暖,见四下无人,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李淳风和阎立德此时才觉得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这稍有不慎可就要遗臭万年的了!
然而他们又不得不佩服徐真,哪怕赌上了个人的名声和性命,也要替圣上着想,果不枉圣上对其一番抬举!
既已全盘知晓,李淳风和阎立德又思虑其中关节,给徐真出谋划策,将整个计划都完善起来,需要动用到的东西,徐真都绘就成图,让阎立德和李淳风去安排。
正准备散了席,姜行本又寻了上来,徐真只能拿出新饮品来招待这位机巧宗师,姜行本自是跟阎立德和李淳风一个反应。
这也是个信得过的人,既然让阎李二人知晓,又岂能欺瞒姜行本?于是姜行本也加入了这个计划当中。
眼看着到了晚上,阎立德要留几个弟兄下来用膳,李淳风和姜行本欣然答应,徐真也不好推辞,可偏偏这个时候,徐公府却来人,让徐真赶回府中见客。
徐真难免不悦,那下人不好当面作答,与徐真耳语了几句,徐真眉头紧皱,阎立德生怕耽误徐真的要紧事,就送了徐真出门。
回到府中已经是华灯万盏,客厅里跪坐着一人,红黄打扮,一手持珠,一手转着经筒,显是一名吐蕃高僧。
徐真快走了两步,单手行了佛礼,含笑招呼道:“上师远道而来,徐真未曾亲迎,实在抱歉得紧,还望上师见谅则个。”
那吐蕃僧人见徐真待他如此亲善,心头有些受宠若惊,吐蕃对大唐庙堂的调动可是时刻关注,自然知晓徐真得以荣升。
“徐公爷莫折煞了老僧。。。”
徐真微微摆手,示意吐蕃僧人就坐,下人们早已有了招待,徐真客套一番也就作罢,那吐蕃僧人见客厅无人,遂直奔主题。
“吾来自于吐蕃小昭寺,欲往慈恩寺拜谒玄奘法师,辩论佛宗旨意,适有贵人相托,让我带书一封,必要亲手交给徐公爷。。。”
僧人翻开僧袍,从袍底处撕开,这才将一封缝在衣中的密信交给了徐真。
徐真也不便当众打开密信来查看,此时坊门已关,街上又有夜禁,是故命人将喇嘛僧带到客房去,好生招待起来,来日在使人护送到慈恩寺去,僧人诵了句佛号,离了徐真而去。
回到房中之后,徐真将密信拆开来,这一行行看下去,眉头先是紧锁,而后又舒展开来,最后又紧锁了起来。
房中烛火一夜未熄,直到翌日凯萨前来伺候,才发现徐真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凯萨见得徐真手底压着一封书信,下意识瞄了两眼,眉头却也是皱了起来,也不忍打扰徐真,正欲出门,徐真却惊醒了过来。
见凯萨神色有异,徐真干脆将书信递给了凯萨。
左黯和宝珠一直待在徐公府之中,跟着摩崖老爷子和凯萨,学习幻术和刺杀之道,这对璧人悟性极高,颇得前辈欢心,进步也是极为神速。
听说徐真召见,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客厅,却见张素灵和凯萨早已守候在此。
徐真也不罗嗦,待诸人落座之后,缓缓开口道:“我。。。有件大事,要你们几个去吐蕃。。。”
张素灵等人听完徐真的话,居然短暂沉寂起来,而后还是张素灵嘿嘿一笑道:“奴家愿意为郎君走这一遭!”
徐真朝凯萨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淡淡的点了点头,左黯和宝珠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性跳脱,又得了摩崖和凯萨的真传,早就想外出历练玩耍,此次前往吐蕃正是绝佳的机会,又怎会不答应。
见众人如此,徐真也是放了心,将手上那枚铁扳指取了下来,塞到张素灵的手中,叮嘱道:“将这个。。。交给她。。。”
从客厅离开之后,凯萨等人各自回房收拾行囊,不多时就护送那位吐蕃僧人到慈恩寺去了。
这僧人洞察世事,早已超脱红尘,听说徐真很要安排这四名少男少女给自己当向导,之后还要护送自己回吐蕃,心头已经推敲出七八分事情真想来。
不过托付他的那位贵人身份地位极其特殊,他又怎敢推诿。
送走了凯萨等人之后,徐真顿时沉闷了下来,这件事他实在是有些冲动冒失,若张素灵等人不能及时赶到吐蕃去,那可就麻烦了。
其时胤宗和高贺术已经到陇右道赴任,镇守边疆,连改名高舍鸡的李承俊也被李勣从高句丽带了回来,如今正跟着胤宗等人。
徐真生怕凯萨几个耽误了行程,又派了快马,让胤宗等人做好准备,接应凯萨一行,确保此行能够顺利。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到淑仪殿去找李明达,毕竟昨日所定下来的策略,也需要李明达的暗中支持。
李明达早已知晓圣人痴迷于娜罗迩娑婆,更清楚此女的来历,对哥哥李治的做法,李明达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得徐真终于要出手,心头自然解气,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密密商议了一番,徐真才回到北屯营去坐班。
这才刚坐下不久,宫里就来了人,说是圣上要召见徐大将军!
“这尉迟敬德果然办成了!”徐真心头欣喜,然而生怕别人生疑,还假惺惺向那宦官打听一番,这才匆匆进了宫。
此时的李世民斜卧于坐塌之上,一段时间不见,双眼乌黑,脸颊凹陷,华发满头,似乎瞬间苍老了好几岁,而娜罗迩娑婆正在一旁伺候着。
曲足卷耳案几之上,左边是一支通透的琉璃净瓶,透过如冰晶一边的瓶子,可以看到里面翠绿的琼浆灵药,如同孕育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一般。
而案几的右边,却是一只木盒,盒子之中有一颗赤红色的圆润药丸。
李世民的目光左右游移,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已经品尝过尉迟敬德献上来的灵药,不得不承认,服药之后,通体舒畅,仿佛体内多年积郁下来的毒素都被冲刷干净了一般。
然而,赤红色药丸和深谙房中之术的娜罗迩娑婆所带来的乐趣,却又让他极为不舍。。。
内心如此挣扎之际,宦官已经进来,通禀道:“大家(圣上),徐真将军到了。。。”
第二百零二章 元朗见驾天罡归来
徐真听了宣召,当即小心翼翼步入含风殿,心头却不自觉地思索起来。
圣上昔日以神武之略起定祸乱,君临天下,威加四海,乃大诛四夷之侵侮者,破突厥,夷吐浑,平高昌,灭焉耆,皆俘其王,亲驾辽左而残其国,凡此者,非以黩武也,皆所以立权而固天下之势者。
圣上素来任贤使能,将相莫非其人,恭俭节用,天下几至刑措,可如今的圣上,是否还能从谏近乎圣?
徐真心里也担忧着,若果李世民听信痴迷于娜罗迩娑婆,是否还能听得进自己的劝谏?
好在他早早定好了计策和说辞,稳了稳心神,微微抬起头来,转入了御书房之中。
李世民向来注重礼仪,与臣子见面,绝不可能将娜罗迩娑婆带在身边,此时独自端坐于案几后面,寂然挥毫,纸上乃“一朝春夏改,隔夜鸟花迁”。
这看似写时写景的短句,却也反映出了李世民此刻心中的唏嘘。
“臣徐真拜见皇帝陛下。”
徐真不敢打扰,待李世民最后完成最后一笔,留下意犹未尽的飞白,这才行礼道。
李世民抬起头来一笑,眉角的皱纹顿时堆积起来,在花白的双鬓衬托之下,更显老态,让人不忍讶异。
“徐卿,你且过来,看看某(李世民也常以某自称)这幅字!”李世民搁笔,朝徐真招了招手,徐真连忙小步向前,走到案几侧面来。
“徐真才疏学浅,骑马打仗或许有几分胆子,对书法丹青却是一窍不通的。。。”徐真面显赧色,李世民却颇为得意,抿嘴一笑,似乎心情大佳。
徐真察言观色,继续说道:“虽不懂书法,但徐真这句子却深蕴意境,暗合庄周,无为而为,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也。。。”
他本只是想拍一下马屁,生怕李世民再谈论深意,遂用一句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来结尾,岂知李世民听到无为而为四字之后,就已然心动,觉着徐真果是看懂了他这一句。
“都说五十而知天命,朕老了,上阵杀敌这等事情已经做不来,也只能玩弄一些旁门左道,期盼能够再多活个一年两载,看着雉奴儿永固江山了。。。”
李世民为人骄傲,大半生从未说过一句软话,更不会在臣子面前示弱,如今在徐真面前说自己老了,实在让徐真惶恐不已,不过这也表明了他的姿态,他李世民是在跟你徐真说真心话,你可不能再用一些奉承话来忽悠皇帝老儿了。
然而徐真却仍旧一脸惶恐,连忙接口道:“圣上龙体安康,切莫说这等不吉之言,太子殿下仁孝无双,圣上定能长命百岁!”
李世民闻言,顿感无趣,没想到徐真也是跟其他臣子一般,无法对自己推心置腹,难免不悦,遂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徐卿,昨日尉迟敬德所献仙酒灵药,据闻乃出自汝之手?”
徐真故作惊骇,慌忙一拜,惊慌道:“臣。。。臣并无此等手段。。。只是当日在高国丽寻获得道高人,现今在某府上作客,这才求得的珍稀饮品,而非仙酒灵药之流。。。”
李世民并未把徐真的作态放在眼中,因为密信神鬼方术者,尽皆没得个好下场,诸如张亮之流就是极好的证明,徐真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