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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绑的人,谁给我放出来。”
此话虽然霸道,但这辽东战场,在圣上没有亲临之前,李勣可不就是最大的一把手了么,谁敢不从命?
张君乂脸色滚烫通红,就好像刚刚煮熟的虾子螃蟹,暗自咬碎钢牙,只能忍辱给徐真等人打开了囚笼。
徐真面无表情,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猝不及防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张君乂打趴在了地上,后者一摸嘴巴,牙齿都掉了几颗,跳起身来就要抽刀,又被徐真一脚踢飞了出去!
“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身为军中将领,居然强抢女儿,欺压同袍,也就是遇到了我,若换了别人,岂非让你凌辱到底了!”
李勣见得徐真如此冲动,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这张君乂虽然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但到底是圣上钦点的人物,如此不给他脸色,难免引起圣上不悦,他可以不在乎太子的感受,但不得不在乎圣上的感受啊。。。
然而张君乂却是再次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绢卷轴来,平举于胸,四面展示了一圈,高高昂起头颅来,狠声怒道。
“圣上有敕在此,全都给我跪下接领旨意!”
李勣一看那制书,心头不由暗道,难怪此子如此张扬,原来果真带了制书,圣上应该已经开始启程前来辽东城督战了。。。
好在他李勣警醒,没有即刻发动对辽东城的攻势,否则岂非抢了圣上的功劳?
当年隋炀帝就是败在了身后的辽东城,当今圣上恩威扬四海,神武镇八荒,又怎会错失亲征辽东的时机,此令必是让前线暂缓攻势,待圣上亲临再发动战争了。
薛仁贵等人毕竟不是徐真,见张君乂身后军士全部落马下跪,他们也不敢造次,全场瞬间就只剩下张君乂、徐真和李勣仍旧站着。
徐真双目通红,一想到要对张君乂下跪,心头愤怒到了极致,然而又不能抗命不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张君乂却高昂着头颅,如同战胜了的雄鸡!
关键时刻,李勣却走到张君乂的面前来,劈手就夺过了诏令,转身回城,临了只留下一句话:“你的人马就在城外驻扎下来吧。”
他李勣是什么人,漫说接个诏令,就是面圣之时都有赐坐的待遇,这张君乂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第一百七十六章 御驾亲征攻城略地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勣回了府之后,心里也有所顾虑,虽然当今圣上贤明,但也架不住佞臣整日挑唆,否则也不会有张蕴古的错案,人非圣贤,圣上也是有血有肉,也正因此,他李勣才明哲保身,凡事恭谦低调。
然而今日之事,他确实有些冲动,这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之事,或许他真的将徐真当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见不得徐真被张君乂这样的小人折辱吧。
摊开诏令一看,李勣不由苦笑,果真如他所料,圣上派了张君乂前来,并非为了增援,而是带来命令,让前线按兵不动,等待大军汇合之后,再攻打辽东城!
好在自己揣测得圣意,否则哪怕真将辽东城打了下来,估计也讨不到圣上的欢心了。
对于徐真之事,他并不需要太多询问,就能够得出事情的真相来,见徐真主动上门请罪,他也是很欣慰,总算没有白费自己替徐真出头。
以张君乂这等性格,今日之事必定会传到圣上的耳中,如此一来,他也有些担心圣上会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猜忌。
果不其然,过得六七日,六军浩浩荡荡而来,圣驾亲临辽东城下督战,第一时间召见了前线的将领们,对牛进达等数名行军总管多有褒奖抚慰,独独不提李勣和徐真之名。
徐真难免失望,人都说君心难测,想来也是如此,这一路攻城拔寨,徐真本部人马可谓屡战屡胜,无往而不利,可圣上亲临,却未曾对徐真本部有过奖勉激励,又如让人甘心?
与徐真不同,李勣对此却看得十分通透,圣上又岂会不知张君乂的为人?可他还是将张君乂派了过来,只能说是对李勣的一个敲打,与张君乂本身并无关系。
念及此处,李勣心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竟对张君乂有着一种怜悯。
六月中旬,圣上正是下令,展开了对辽东城的攻势!
行军大总管、英国公李勣率领契丹、奚等部族仆从军马,攻击辽东城南面,行军副大总管徐真、第一军总管虢国公张士贵等,率军攻打西面,前军大总管夔国公刘弘基等,则负责填壕沟陷阱,堆积攻城所用鱼梁道。
鄂国公尉迟敬德因为年老体衰,不宜上战场,留在后方调度金鼓令旗等,圣上亲临战场,擂鼓助阵,唐军士气大振!
这张士贵乃大唐名将,自幼习武,善骑射,膂力过人,能弯一百五十斤的重弓,左右齐射而无空发,一生戎马,战功赫赫,如今官居右屯卫大将军,比徐真这个左骁卫将军高出不止一星半点。
徐真素问张士贵心胸狭窄,又知晓自己资历尚欠,怕不能服众,是故对张士贵多有尊敬,后者却不以为意,但言徐真乃副大总管,一切皆听从徐真号令。
徐真本部神火营准备就绪,圣上似乎有些不放心,又让张君乂率领骑兵在徐真部后方压阵。
辽东城中早已全城戒备,为了防御真武大将军这等火炮,他们早已加固了城头,又在城楼上造起石木战楼,以低于唐军的抛石车床弩和火炮等。
徐真一声令下,神火营推动真武大将军,进入射程之后就轰然开炮,城头上那些战楼和望楼根本就抵挡不住,铁弹如流星陨落一般轰下去,战楼和望楼顿时四分五裂,楼上的军士还未摔落下来就已经化为肉糜血沫!
有了火炮的掩护,辅兵和民壮开始搬运砂石泥土,筑造宽大的鱼梁道,不断往前推动,斜坡缓缓而上,就要造出一条通往城头的坦途!
高延寿经历过隋朝征辽,知晓鱼梁道一旦架设成功,唐军从鱼梁道涌入城中,辽东城也就彻底完蛋,是故命弓手拼命射击,箭雨漫天遍地,民壮和辅兵根本就没办法再推动!
然而为了阻击鱼梁道的筑造,高句丽方面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诸多守军纷纷被唐军的远程军械砸成烂泥,死无全尸,惨不忍睹!
高句丽新城和国内城调集过来的四万军兵可谓众志成城,在战楼和望楼被轰塌之后,纷纷登上墙头来,非但用人墙防御,反而展现出主动求战的姿态来,一时间竟然军心士气大振!
徐真见鱼梁道无法往前推动,干脆让民壮和辅兵们将砂石泥土全部堆积起来,在辽东城西面筑起了一座土山,再借助土山的掩护,朝城内发动远程攻击!
如此激战了足足三天,那土山越堆越高,最后都快要高过辽东城的城墙了,站在土山之上,甚至能够看到辽东城内的人物和境况!
高延寿见得土山如此高壮,生怕有变,慌忙调动辽东城中的守军,对土山发动密集的羽箭攻击,更是将城中为数不多的抛石车全数调到了西门来。
徐真不得不将本部人马收缩回来,然而民壮和辅兵的尸体却留了一地,后方压阵的张君乂贪功冒进,率领军士就往土山上冲击,却被高句丽守军打得灰溜溜退了回来。
面对这等情势,徐真当机立断,命神火营掉转炮口,朝土山轰击了一通,一时间山摇地动,土山轰然倒塌下去,竟然将城墙都给压塌了一大片缺口!
张士贵和徐真见状,顿时大喜,指挥骑兵和步卒发动猛烈的进攻,而高延寿和乙支纳威则纠集了城中大半军力,与徐张二人的军马混战在一处!
这一战从天亮一直打到天黑,双方死伤惨重,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人喊马嘶,哀嚎遍野,空气中都是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
辽东城中守军毕竟占据了人数优势,城中人民又是万众一心,虽然装备不行,但却敢于献身,用密密麻麻的人命来填堵缺口,竟然跟徐真张士贵拼了个不相上下!
眼看着战局胶着,徐真亲冒箭矢刀枪,杀敌无数,薛仁贵和谢安廷周沧等一干猛将更是让敌人的鲜血浸湿全身上下!
若此时张君乂率后军来增援,必定能够冲杀入城,克下辽东城!
然而此人早在土山之战的时候,被高句丽人吓破了胆子,领军冲锋了一阵之后,居然退败了下来!
亲自擂鼓督战的李世民见得张君乂不战而退,勃然大怒,命左右取来战马刀弓,率领五千玄甲精骑,亲自冲入战阵之中,支援徐真和张士贵!
西面因为有着徐真的神火营压制,攻城进度最快,又有土山之功,打开了缺口,诸军将士见圣上亲身涉险,个个视死如归,涌入城中就是疯狂的屠杀!
其时即将入夜,大刮南风,李勣善用天时地利,命弓箭手阵营发射火箭,尽焚西南战楼和望楼,风助火势,一路延烧到城中,李勣与牛进达等猛将,率军冲锋,终于涌入辽东城之中!
这一夜一直杀到天亮,兵士的长刀都被敌人的骨头磨得滚烫,人人杀红了眼,辽东城中到处是尸骸鲜血与火海,单单被烧死者就已经接近万数,斩首更是数不胜数!
翌日中午,唐军终于拿下辽东城,是役俘虏高句丽士兵上万,得户口四万人,粮五十万石,牲口物资不计其数,圣上亲身杀敌,喜不自禁,改辽东城为辽州。
这座前朝皇帝两次三番折戟沉沙的辽东铁城,终于被大唐皇帝陛下践踏在了脚下!
大战之后,自是安抚民众,重建城市,圣上奖功罚过,张君乂因临阵退缩,被圣上当场处决,其麾下军马,尽归徐真收编。
直到此时,徐真才感受到师父李勣的言中之意,天心难测,为人臣者,果真是伴君如伴虎矣!
辽东城失守,高句丽伤亡惨重,高延寿和乙支纳威败走白岩城,唐军一鼓作气,掩杀到白岩城下,仍旧由英国公李勣主持指挥,唐军士气如龙,对白岩城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时有右卫大将军、突厥旧人阿史那·思摩,被赐姓李,能征善战,与契苾何力等一般,受到圣上的恩泽垂爱,遂请战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