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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忘思负义了,没有张主任能……”谢跃进脸色大变,猛地扬手
给了贺芳一个耳光。贺玉梅愣了。贺芳也怔住了,嘴角有血清洞
出来:“谢跃进,你敢打我?”贺玉梅刚要上前拦住贺芳,贺芳
却转身跑出去了。谢跃进坐到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贺玉梅。
贺玉梅一时无话,两个人干干地坐了一会。窗外的风刮得猛
烈起来,太阳也埋进了灰灰的云层。贺玉梅感到一阵压抑。她站
起身,想离开这个房间了。谢跃进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玉梅,你什么时候离婚?”贺玉梅看看谢跃进,她觉得自己好
长时间没有这么认真地打量谢跃进了,发现他的头发白了许多了。
看起来谢跃进活得并不那么轻松。贺玉梅淡淡地说:“下来再说
吧。”就想走了。
谢跃进点着一支烟,狠狠地吸进一口:“玉梅,我知道你一
直恨我。你是个正派人,可我也是个正派人啊。只不过我是被扭
曲了。这公司你也许一直认为是我谢跃进开的,可是你并不知道
这公司的后台都是些什么人。我也不好跟你说。我天天像个孙子
似的东跑西颠,我挣的那些钱,都水一样流走了。你以为我心里
不恨吗?现在就连贺芳也想摆弄我了……”
贺玉梅眼睛看着窗外,她听出谢跃进的声音十分的艰涩。她
感觉自己过去对谢跃进理解得不够。看来,事情远远不像自己想
象的那样简单呢。她回过头来,看看埋头抽烟的谢跃进:“你跟
我讲这些干什么?”谢跃进苦笑了:“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想跟
谁说说话吧。我真是有点累了。”贺玉梅轻轻叹口气,找供电局
的事情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摇头笑笑:“也许我真是不太
理解你。”就推门走了。
贺玉梅脑子乱麻麻地走到街上,才发现天快黑了,街上已经
涌满了匆匆赶路的人。
吕建国从冯大脑袋那里出来,都快下班的时候了。他这次跟
冯大脑袋谈得还算和气。冯大脑袋骂了半天许厂长,说姓许的太
黑了,吃了他好几十万回扣。吕建国说许厂长吃你的回扣你找许
厂长要去,甭跟我们厂的工人治气啊。最后冯大脑袋说至少要给
他一百万。吕建国说一百万没有。他心里明白,这个数字摊下去,
每户也就是再补交几千块钱,工人们还是能接受的。但是吕建国
没有答应冯大脑袋,他知道,冯大脑袋跟许厂长绝不止吃掉了一
百万,干嘛不让他们多吐出一些呢。冯大脑袋又咬牙切齿地说再
少不能少过八十万了。吕建国说回去跟其他厂领导商量商量再答
复。就告辞出来了。
吕建国刚刚进家。就听到电话响成一团,他忙跑到桌前抓起
电话,电话里响起郭主任的声音:“吕厂长,坏了。老于让河南
的给绑走了?”吕建国一愣:“你说什么?什么绑架?”郭主任
急道:“真是不像话了。大概是中午喝酒的时候,那几个家伙跟
老于要钱,老于说没有,他们就把老于给灌醉了,弄上车拉走了。
刚刚打电话来,说让厂里拿钱去赎老于。不给钱就不放人。”吕
建国忙说:“老郭,这事你先别跟别人说啊,跟老于家里就说老
于出差去了。我先找齐书记商量一下。对了,你把他们的电话号
码给我。”吕建国记了电话号码,就放了电话。又给河南厂拨电
话,拨了两次没拨通。方大众满头大汗跑进来:“厂长,于处长
让河南厂给绑架了。”吕建国说:“我知道了。”就又拨电话。
总算拨通了河南厂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公鸭嗓,公鸭嗓倒
是挺痛快的,承认他们绑了老于,现在刚刚把老于弄到厂里,如
果吕建国不给钱,他们是不会放人的。吕建国急道:“你们不能
把于处长怎么样。”公鸭嗓哈哈笑了,震得话筒嗡嗡响:“你们
放心,我们跟老于同志无冤无仇的,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你们
只要出钱,我们立刻就放人。”吕建国一个劲说好话:“你们先
放人嘛,有什么事咱们好说嘛,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呀!”公鸭
嗓笑了:“什么违法啊?这也是一种消灭三角债的好办法,我们
县委领导还表扬我们呢。我们县的账差不多都是这样讨回来的。
现在这人,不动点真的,真还不管用了哩。”吕建国说:“我们
马上就还嘛。”公鸭嗓不再笑了,挺生气地说:“你们说得好听,
这钱你们欠了我们几年了,打许厂长就欠着,到现在光利息都多
少了?我们也不想这样干,可都是你们逼的啊。行了,咱们什么
也别说了,你们赶紧交钱来,没钱的话,咱们就没得商量。”说
完,就把电话放了。
吕建国气得翻白眼,骂道:“什么他妈的事啊!”方大众一
旁急道:“怎么办啊?”吕建国想了想:“还是去找老齐,让他
找找公安局的陈局长,问问公安局这事该怎么办吧。齐志远这小
子一天干什么呢?鬼影也看不见。”方大众笑笑:“齐书记就在
家呢。”吕建国一愣:“不对啊,打电话他家里没人接啊?”方
大众笑笑:“您就去砸门,准能砸出来。”吕建国疑惑地看看方
大众,心里就明白点什么了,暗暗骂道:齐志远啊,你可真是个
人物了,都搞出花花来了。就对方大众说:“走!找他去。”
吕建国刚刚骑上自行车,就听到有人喊他,一回头,是乔亮。
乔亮跑过来:“吕厂长,您找我?”吕建国怒道:“你们两个车
间的头头这两天都不照面,干什么去了!还想干不想干了?有事
也得请假啊,也太自由了吧!”乔亮耷拉着脑袋,吞吞吐吐地说:
“我们以后注意。这次是小韩家里有点事,实在是……”
吕建国就想起伍爱民的事情:“乔亮,伍爱民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能给他安排个岗位吗?都找了我好几趟了。他总归是咱们厂
的老标兵了。要注意影响嘛。”乔亮苦着脸:“这老伍,实在是
没法安排,厂长,现在车间多少人了,都上班,让我怎么安排?
他又是个伤残。”吕建国怒道:“他那是工伤,尽量安排。咱们
不能让人家拼死拼活地干了一场,带着两块伤疤回家。”说完,
就开了车锁。乔亮愣愣地:“两块伤疤?厂长,他可就一块伤疤
呀,什么时候又冒出一块来了?”吕建国回头瞪了乔亮一眼:
“还有一块在心里。”就骑车走了。
吕建国到了齐志远家门口,就按电铃。按了一会没人理,方
大众就坏笑。吕建国就砸门,里边还是没动静,吕建国心里生气,
就嚷起来:“老齐,我是吕建国。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呢。快
出来。出事了!”过了一会,门开了一条缝,齐志远探出头来,
尴尬地笑道:“厂长,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砸明火的呢!”
吕建国急道:“咱们屋里说。”就推开齐志远,往屋里走。方大
众拉了一把吕建国没拉住,齐志远忙拉住吕建国,不好意思地笑
道:“真对不起,不大方便。要不您去办公室等我?”吕建国点
头:“行,你可快点。老于让河南的给绑走了。”齐志远一惊:
“什么绑走了,操蛋,你先去办公室,我随后就到。”
吕建国匆匆下楼了。他知道齐志远不定又跟谁在屋里呢,厂
里都知道齐志远跟叶莉好,叶莉总往齐志远家跑。齐志远的爱人
大概今天出差了。到了楼下,吕建国发现了一辆日本铃木,他觉
得好像是叶莉的车。方大众也看到了,就笑道:“厂长,这好像
是叶莉的车呀。”吕建国瞪了他一眼:“你乱看什么呀,一样的
车多了。”就骑车走了。
吕建国进了办公室,刚刚抽了一支烟,齐志远就来了,进门
就骂:“怎么这么操蛋啊。敢绑架?告他们,就不信没人管了。”
吕建国看他一眼:“告什么告?都是地方保护,我还是跟你去找
找陈局长,请他帮忙想想办法吧。”齐志远笑道:“你又不是不
认识老陈,你去找他不就完了吗?非拉上我干什么呢?”吕建国
说:“你面子不是大吗?不拉上你,陈局长能买账?走吧,边走
边说。”就起身走出办公室。
吕建国和齐志远进了陈局长家。陈局长正在跟人谈话,见齐
志远跟吕建国进来,就起身笑道:“你们两个啊,大半夜串什么
啊?”
齐志远笑道:“无事不登门。”就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
随手抓起桌上的烟,扔给吕建国一支,自己也点着一支。
吕建国看着齐志远,心里就好笑,齐志远是挺能干的一个人,
怎么就让叶莉给迷住了呢,那个女人也太不够档次了呀。
陈局长笑道:“你们稍等一下。我把这个客人先打发走了。
志远,冰箱里有饮料,你们自己拿啊。”就到那屋去了。
吕建国盯着房间里的摆设,倒是很普通的。墙上挂着几幅字
画,吕建国看出一幅是省里一个老同志写的。他脑子乱乱的,也
没看出那字画都写的是什么。齐志远问吕建国,老于会不会有什
么安全上的事,吕建国发愁道:“不会吧?现在咱们欠他们钱呢。
他们就是急着要钱。”齐志远皱眉道:“这事先不能跟老干的爱
人说。”吕建国说:“已经告诉老郭了,这事保密。”两人正说
着,就听到陈局长送客了。陈局长送到门口嘻嘻哈哈了几句,就
回来了。
齐志远笑道:“局大长人真是日理万机啊?”陈局长骂:
“你小子没好话。什么事?说吧,我可是真困了,好几天没睡一
个好觉了。”齐志远笑:“你不能去洗洗桑拿吗?有小姐陪着,
比在家里睡好多。了。”吕建国怕齐志远玩笑起来没完,就忙插
上一句:“陈局长,我们有点麻烦事。”就把事情说了。
陈局长听了,就皱眉:“这事怕是不好办。玉县这地方我知
道,绑架人的事不是一次了。市里的变压器厂也闹过这事。你们
欠他们多少钱?”吕建国吼道:“就一百多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