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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无用。”大公子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她气得脸绿了又红了,大公子却不在意,低着喝茶。
二少夫人给二公子倒了一杯茶,说“今日大嫂相比又多了一肚子的气,你是没看见娘给若娘发簪时,她脸上的神情,简直太精彩了。”
“少幸灾乐祸,难道你就不嫉妒?”二公子嗤笑“这个府上不多久就成了玉玦园的了,你还笑得出来?”
“这又有什么?”二少夫人说“这个府上不是长房就是三房,我们是庶出,又怎么沾边了,这段时日我是看的明白了,争也是争不过的,若是相公官场恒通,倒也没什么好争的。”
“你倒是看得开。”说到庶出,二公子就明白,他是没那个机会的,不管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他也就不去费神,不管是谁打理家事,对他来说并未影响。
“不是看得开,是看得明白,娘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我若是不识相的去争一争,反倒是闹了笑话。”二少爷笑了一下,觉得她能看明白真是不容易。
入秋了,天气渐渐冷起来,陶若让锦绣庄的人进府,她们挑选喜欢的花样款型订做冬衣,司马夫人挑选了两身,陶若道“娘怎么才挑选两身?是不是这些花样都不喜欢,娘若是不喜欢若娘让她们再拿些其他的花样,或者把喜来庄的人请来?”
“不用麻烦了,娘衣服多的是,用不着做太多,有两身就行了。”司马夫人摆摆手。
她劝说“两身怎么可以,我们都好几身娘才一身,娘这样,我们怎敢多订做衣服了?”说着让绣娘划去她选的几身衣裙,留下两身就行了。
司马夫人听了,说“别顾忌着娘,娘和你们不同,娘年纪大了,有衣服穿就够了,再说了那么多的衣服堆着也是堆着。”
“好。就依娘的意思。”她让绣庄的人回去。
司马夫人听她没吩咐给自己的衣服加上去,说“若娘,你选的那些都要了吧!”
“没事,反正若娘还有不少衣服,只穿了几次而已,还新得很。”她笑眯眯的说着。
司马夫人见状,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让绣娘把描绘着花样的衣裙拿来,她又选了两身,又吩咐套陶若把她划掉的加上去,两人这才吗,满意。
“若娘太顾着娘了,若是别人指不定多要几身衣裙了。”
“娘说笑了,孝敬娘是应该的。”她笑着说了几句,给司马夫人捶着双腿。
清明节陶若带着三个儿子,和司马玦去了城外,祭拜她的爹娘,三个孩子重重的给他们磕头。司马玦也跟着磕头,祭拜。 陶若在周围种了不少树木,葱葱郁郁的,还种了菊花,她记得他爹喜欢菊花,她娘喜欢木槿,她都种了些。
天气冷了些,司马夫人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九月二十那日一家人吃着晚饭,吃完后她起身准备离开,谁知道一起身身形缓了缓,陶若坐在她身旁连忙扶着,不然她就倒在地上了。
司马老爷连忙吩咐人叫大夫,而司马夫人倒在陶若身上浑身发抖,双眼翻白,吓得人惊慌失措。司马玦眼疾手快的扶着他娘在一旁躺着,用力的按着她的人中和虎穴。
好一会儿司马夫人才悠悠醒来,还没说话就像是疲累的晕了过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给司马夫人把脉又看了眼睛,神色有些沉重,说“侯爷,夫人的身子恐怕不好了。”
他们听着心中难受,司马老爷问道“大夫,内子她这是怎么了?”
“老夫瞧着是中风的前兆,这一年多来夫人不是头晕就是有些肢体麻木,有时还说是眼前突然发黑,综上症状,老夫诊断是中风的前兆,若是不好好诊治,恐怕会瘫痪在床。”
中风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金陵城很多人都是中风缠绵病榻,有的没几年就去了,所以,对他们来说是不得不担心的。
“大夫可得好好整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需要注意什么也多交代一下。”司马老爷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司马夫人,叹气。
大夫点点头,拿出一根银针消毒后在司马夫人人中扎了一下,司马夫人吃痛悠悠醒来,瞧着床边站着的人,瞧着他们一脸的担忧,她知道自己病了。
陶若在她床边蹲下,抓着她的手说“娘,大夫说是没事,只要好生静养,吃几副药就好了。”
“是吗?”司马夫人知道她是宽慰自己,问大夫道。
大夫会意的点点头“夫人不用担心,夫人身子硬朗,只要吃几服药,多注意休息,少吃甜食便可。”
司马夫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对司马老爷说“让你受惊了。
司马老爷摇摇头“你的身子要紧。”
大夫开了药方,管家派人去抓药煎药,大少夫人把陶若挤开,端茶端水,嘘寒问暖的侍候着。
回了自己的园子,瞧着司马玦一脸担忧,她宽慰几句“相公放心,娘身子硬朗,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那是当然的。你在府上多孝敬一下娘亲,从小到大,娘对我都是格外的疼爱,如今她生病了,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司马玦说的无力。
陶若劝慰“你有这番记挂,担心的心就可以了。娘知道了一定很欣慰的。”
第二日陶若起床没一会儿,正要去给司马夫人请安,嬷嬷慌慌张张的来找她“三少夫人,不好了,夫人她的病严重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她心思一沉,连忙过去瞧瞧。司马夫人捂着被子不让人看,瓮声瓮气,口齿不清晰的说着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懂,只是站在床边道“娘,你怎么了,已经去请大夫了,有什么不妥的说出来听听,别捂着,会难受的。”
她劝说了半天,揪着被子的手才送了些,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也来了,大少夫人一把掀开被子,司马夫人歪嘴看着她们,一脸惊慌。
昨日她特地询问了大夫,中风有哪些症状,其中就有口角歪斜一说,心里有底也不至于吓着。而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似乎不知道,一脸的惊吓,大少夫人大惊“娘,娘,你的嘴。。。”
司马夫人闻言,连忙背转身过去,陶若不悦的看了大少夫人一眼“大嫂,你和二嫂出去吧,等会再进来。”
她们两人被吓住了,点点头退了出去。
陶若在床沿坐下,给司马夫人盖上被子,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别担心,大夫能治好娘的病的。”
司马夫人捂着嘴,忍不住落泪,她变得吓人了,这病她以前不清楚,现在她知道了,她这是中风了,中风的人最是吓人了,她的嘴巴都歪了,别以为老人就不爱美了,谁也不愿意嘴巴歪着,漏风。
她好言好语的安慰好一会儿,司马夫人口齿不清晰的问“若娘不怕娘吗?”
“娘就是娘,变成什么样都是娘,有什么好害怕的。”她认真的说着。
司马夫人听得心潮涌动,想起大少夫人,二少夫人惊恐的模样,她心中难受,叽里咕噜道“娘没白疼你!”说罢,泪水无声落下,不多久手里塞了一条手绢,一双手在双腿上揉捏着,她诧异偏头。
陶若说“大夫说,多揉捏一下对腿脚好,嬷嬷说娘的腿不能动了,揉揉就好了。”
司马夫人听着点点头,心中千言万语,却不敢张嘴,用手绢捂着嘴巴怕她看见。而陶若并不在意,她说得是真话,不就是嘴巴歪了,也没什么好害怕的,看习惯了就好了。
正文 第一四五章 权力
司马夫人的病很快就传开了;当天下午沐雪匆匆回来;陶若正侍奉左右;大少夫人想进去侍候,司马夫人不准她进里间;让嬷嬷难着。
听说沐雪来时;她出去迎接;知道司马夫人心中自卑;不愿意别人对她的嘴巴表现出明显的惊讶,她对沐雪说“娘的嘴巴怎么说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大夫说是中风了;口角歪斜;看着有些不习惯;等会儿你进去别害怕,不然娘会生气的。”
沐雪咋一听很是惊讶,再听确实面上带泪,抓着她的手问“好好的怎么就中风了,三嫂怎么不好生照顾着。”陶若沉默,沐雪意识到自己失言,抱歉的说“对不起三嫂,我这是太担心了,才会出言不逊,其实我不是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娘,好好的怎么就中风呢?”
“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你也别多伤心,特别是在娘面前多宽慰她几句,别让她看着心里难受。”陶若叮嘱几句,她点点头。
两人进屋,婢女看见她们矮身行礼,她们进了里间,陶若说“娘,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司马夫人背对着她们不语,陶若也不在意,偏头看了沐雪一眼,沐雪会意上前,在床前坐下“娘,女儿听说您病了,是女儿不孝没在身边侍候,娘,三嫂都说了,我是你的女儿,有什么害怕的。”
听她这样说,司马夫人暗暗松了口气,捂着嘴说“沐雪啊,不是什么大病,你怎么回来了,娘没事,你回去吧!”
“娘没事就好,反正府上也没什么事,女儿这次回来会多陪着娘几日尽孝,娘,难道你要一直背对着女儿吗?女儿才不介意了,娘变成什么样都是女儿的娘,最亲的娘。”
闻言,司马夫人心潮涌动,动了动身子“沐雪,你真的不怕?”
“娘有什么好怕的,喜欢还来不及呢!”沐雪宽慰。
司马夫人听得放下了心结,扭头看着她,嘴巴歪斜着,看起来确实有些害怕,不过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表现出来,抓着她娘的手说“娘很好,很好,女儿觉得很好,不害怕。”
司马夫人想伸手抚一抚嘴巴,可她的手颤抖着,想要抬手都很困难,不用大夫说她都知道她的身子已经瘫痪了,以后再也不能走动了,要缠绵病榻了,如此一想,她心中悲伤,咧着嘴泪水哗哗的落下。
沐雪被吓得一怔,好在司马夫人泪眼模糊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陶若不满的推了推沐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