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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家没钱。”小男孩突然低下头小声的说。
“我可以先看病,先把你父亲的病治好!”念兮内心高尚的医德不断的催促着她。
在小男孩的带领下,念兮来到了一座茅草屋前。
正当她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从屋内传出恐怖的嘶吼声。小女孩吓的赶紧躲到了哥哥身后。
念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但是,小男孩似乎并不害怕,他一只手拉着念兮略带哭腔地说:“里面是我爹爹,他又犯病了,求你帮我看看。”
念兮被小男孩拉着进了屋。
只见一个半裸着身子的男子躺在床上,四肢被绳子牢牢的绑着。嘴巴里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声音。嘴角挂着清稀白色的泡沫。
念兮正想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小男孩的母亲马上拉住她说:“姑娘,你不要过去,很危险的。”
念兮微笑地对着这位母亲说:“伯母放心,我是医者。””
念兮发现男孩父亲嘴角好像有红色的液体渗出,赶紧拿起身边地上的一根萝卜,用布缠好,塞到他嘴巴里。
“你这是干什么?”孩子母亲不解的问。
“怕伯父咬伤自己的舌头。”念兮简单的说。她心里清楚,得了这种病,很多人都是因为舌头被咬断,大出血而死的。
“我家夫君得的是什么病阿?”孩子母亲见念兮有见识,便诚心就问。
“伯父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念兮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以前没有的,自从受伤以后,才开始发病的。”孩子母亲指着孩子他爹腿上的伤口说。
念兮早已经注意到这个略显发黑的伤口,“这伤口怎么来的?”
“半个月前,孩子他爹下地做农活。不小心被田里的一块石头割破了脚。”孩子母亲心疼的说。
“后来没有治疗过?”念兮看过伤口,发现伤口化脓明显,显然没有得到正规的治疗。
“我们觉得没什么关系,就是用清水冲洗了几遍。”孩子母亲有点无辜的说。
“没用过药?”念兮显得有点惊讶,这么深的伤口,不用药是很危险的。
“没有,我们也不会。”孩子母亲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念兮没有继续说话,抬头望着这个贫困的家庭,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墙角的蜘蛛网无声的述说着世道的不公。
躺在床上的孩子他父亲突然又发病了,虽然四肢被捆绑着,但全身不由自主的痉挛,头向后仰,四肢导致整张床都吱吱作响,四肢手腕和脚踝都被绳子勒的出血,但病魔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医者,我丈夫得的是什么病啊?”看到自己的丈夫那么痛苦,孩子母亲无助的望着念兮。
“痉证,”念兮吐出了两个字。
痉证,又名破伤风。由内感外发引起痉挛扩散至全身肌肉的一种病。
“什么?”孩子母亲一下子没听明白,疑惑地又问了一次。
“孩子他爹得的是痉证,”念兮慢慢地说:“因为脚上的伤口很深,又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正确的医治,导致病邪入里,侵害经脉,腠理,而发为项背强直,四肢抽搐。”
“有的治吗?”孩子的母亲听不懂这些,但她很想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否能够重新站起来。
“这是一种难治之病。”念兮皱着眉头说。
“医者,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的男人啊!”孩子母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见自己的母亲跪了下来,两个孩子也马上一起跪了下来。
念兮被眼前的这个场景惊呆了,她怎么受得起这么重的仪式。
“伯母起身,我会尽力的。”念兮赶忙上前扶起孩子母亲。
“孩子,你跟我一起去,准备点草药吧。”念兮对着身边的男孩说。
男孩没有迟疑,嗵的一声站起来,小跑到墙角,拿起了一把小镰刀。
念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们只需要再去弄点枯脓白就好了,其他的药,我身边的药箱里有。”念兮被小男孩的举动感动了,眼睛也湿润了。
“因为我不熟悉这里的路,所以,让你家孩子陪着我。”念兮转身对孩子母亲说。
“恩,好的,谢谢恩人!”孩子母亲双手握着念兮,感动的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念兮跟男孩回来了,手里抓了一大把绿色的枯脓白。
“伯母,麻烦你拿个石臼过来,我们要把这个枯脓白捣碎。”念兮对孩子母亲说。
孩子母亲转身去找,可能是因为心急,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石臼,索性把吃饭的碗拿了过来。
念兮把草药准备好后,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做工精细的小刀。
她用消毒后的小刀慢慢的划开了孩子父亲脚上的伤口。
此时,孩子的父亲已经恢复了知觉。因为疼痛,他面容扭曲。
“把药拿过来。”念兮对小男孩说,“把这药直接倒在这伤口上。”
“医者,这是什么药啊?”孩子母亲关切的问。
“这是枯脓白,”念兮解释说:“因为伯父伤口已经化脓了,所以,我用这个草药,先把脓液拔出来!”
念兮从药箱中取出干净的棉纱,把孩子父亲的伤口包扎好。
转身对孩子母亲说:“我手里还有一些枯脓白,你再给孩子父亲敷三天。三天后脓基本就可以消了。”
随后,念兮又从药箱中取出蜈蚣,天麻,蕲蛇,蚯蚓等一系列祛风药。共有七贴。交付给孩子母亲说。脓退之后,按照这个方子,服药七天。病就会痊愈。
孩子母亲和两个孩子想再跪下来感谢念兮,念兮忙上前用手扶住,温柔的说:“伯母不要,千万不要这样!”
这时,从外面走过来一个人,念兮简直吓了一大跳,天哪,正是倪超!
只见倪超一身农民打扮,穿着麻布青衫,罩着斗笠,脚着长靴,挑着一个竹筐。竹框里是一大堆竹笋,空气中飘着竹子的新鲜味。
“怎么你在这里?”念兮一阵惊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一直在这里啊。”倪超略怔,“莫非,姑娘一直在找我?”
“当然。”念兮点头,眼中闪着的热情,让倪超瞬间身心都充满着愉悦,“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可是,找遍了梅花村,没想到,你去干农活去了。”
这时,那孩子母亲说话了:“倪公子为人可好了,知道我们辛苦,每天都帮我们干农活,我们想付他银子,可他却是一分也不肯收,不但帮我们做这做那,还四处请医者,请治好我先生的病。”
念兮回头望了一眼倪超,想不到,他与林温柔一样,是个好人。
“刚才念兮你在救人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倪超轻轻一笑,“姑娘真是好医术。”
“你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倪超与念兮走到田野里,看着太阳正渐渐地往下沉。
“念兮,你找我,可是为着朱青妍的事?”倪超忽然问道。
念兮略怔,“想不到倪公子与林将军一样,具有猜测人心的能力。”
倪超爽朗大笑起来:“这么说,我是猜对了?”
念兮点点头。
倪超收起笑容,正色道:“朱青妍一直都在观察药铺的新进展。朱氏药方既然是打响了朱玉华的名声,就势必会影响到朱青妍的名誉,如今,人人都说是朱青妍害死了朱玉华。她怎么能不紧张呢?”
念兮接口道:“可她接下来,也要来执掌朱氏药方铺子。这是我的主意,我哥哥却不愿意与她签订合约,所以,我只好来劳烦倪公子你了。”
“原来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啊。”倪超点点头,“这个,姑娘只要说一声便是了。”
099 林温柔没死
“原来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啊。”倪超点点头,“这个,姑娘只要说一声便是了。”
念兮没想到,倪超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多谢倪公子了。”
“谢什么。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念兮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脚一滑,倪超连忙上前去扶,念兮整个人,倒在了倪超的怀里。
四目相对,倪超的目光似有躲闪。她柔软的身体带着药香,就在他的怀里,他的大掌,随时都可以掀开她的衣服,一探她那起伏的衣裳包裹之下,是有多柔软。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而念兮,也马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不好意思。”她一脸歉意。
他温和一笑,这笑容,在她看来,就是林温柔的复制品,让她更深地思念起林温柔来。
“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念兮姑娘,我的弟媳妇,快上车吧。”
他叫她为“弟媳妇”时,透着淡淡的感伤,她伸出手,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他拉她上了车,二人在车上,谈的最多的,却是林温柔。
“温柔小时候最乖巧,也最有主见,爹娘都喜欢听他的,他也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当然了,他当然也很英俊,京城没有一个女孩不想嫁给他的。”倪超一个劲地夸奖他的弟弟,说的时候,眼睛里带着自豪,好像有这么一个弟弟,是他最大的荣耀一样。
念兮静静地听着,将倪超所讲的一切都记在心里,眼前,描绘出一个小时候的林温柔的样子,不由得,捂嘴一笑。
倪超见她高兴了,自己也高兴起来,“其实你不要太担心他,我弟弟从来都是吉人天相,过去,好几次听说他在战场上阵亡了,可还不是每一次,都好好地回来了。所以,你一定也不要担心他。再说了,如果你担心他,他才会不高兴呢。”
念兮虽然知道倪超是在安慰她,可还是很感激他的好意,“我知道怎么做,谢谢你,倪公子。”
其实她还想多听一些林温柔小时候的事,这样,她在思念他的时候,才可以更形象地将他描绘出来。
可她害羞了。没有问出口。
她已经好久没有过思念一个男人那样的感觉了。杨明曦是第一个,重生之后,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了。
可现在,她对林温柔的思念,却是越来越强烈,简直是覆水难收。
倪超送念兮回到穆府之后,自己偷偷地来到一处破庙里。
这个深山破庙是过去,他与林温柔打暗号的地方,除了自己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他点亮一盏灯,然后,走到佛像的后面。
微弱的灯光照出一个人来,天哪,他正是林温柔!
只见林温柔脸色苍白,全身十几处剑伤,被包扎得像个粽子一样,他紧紧闭着眼睛,嘴唇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