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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郦以为不妥?”祁佩英冷冷一笑,“至少目前他决不会希望国君有任何闪失,至于那位神医燕昔……”貌似无害,可太过从容得体,知进知退,反不寻常!钨启韶对他是真得看重?哼!若如此岂会大张其事,他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沉思片刻,祁佩英幽幽道:“暂时别动声色,我量他不敢对陛下如何,只是……”转首,犀利地看向女官季郦,“你应知父皇钨启安插的人有哪些吧?”季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惶恐道:“奴婢…奴婢……”“没什么的。”摆摆手,露出一丝倦怠,“你们季家世代效忠祁氏,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我和亲,你陪嫁至钨启,你的衷心我自是信得过。”季郦这才惊魂未定的叩谢起身,只听祁佩英续道:“钨启离中原千里之遥,咱们的人探寻起来,难免有所不便,你明白么?”九龙宫中的父皇,您该不会介意儿臣稍稍借用下您的人脉。
“是。” 季郦俯身道:“奴婢明白,会小心行事不使人察觉。”“佩英……”内室里传来轻轻一声呢喃,王后一惊,连忙疾步进内,国君钨启矾已然翻身将醒之态。
祁佩英坐下,见他缓缓睁眼柔和的看向自己,那么苍白的脸色,却微笑道:“佩英你的面色有些差,是累了么?”回他温婉一笑,泪水却不住打转,不愿他瞧见自己哭泣,轻轻扑进他怀里,倚着唯一可依靠的胸膛。可微弱杂乱的心跳声却清晰入耳,泪终是夺眶而出,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抱着自己的躯体一僵,他未言一句只轻抚自己的背,一下又一下……只愿执手偕老,相濡以沫,苍天…可否见怜?* * * * * * * * * * * * * * *踱至钨启韶的行宫,四处皆是把守的侍卫,栖雁微笑着与正主分道扬镳,由着他目送自己回苑阁。踏入房门,脚一顿,眸微转,对急急迎来的冰凝展颜一笑,回身关上房门。
“可算回来了,公子,你去了好久。”“嗯。”栖雁未多言,在一把桃木靠椅上坐下,凝神审视了圈,对上冰凝不解其意的眼神,抿嘴淡笑,“想必让客久候了吧?”“诶?”就在冰凝诧异时,梁上一道黑影落地,看着抬起蓝眸注视自己的随影,栖雁似是已厌烦了这一日的勾心斗角,开门见山道:“钨启亦有秦昕人的在吧?”随影一怔,不觉直言:“主子在这儿有两间铺子。”“两间铺子?”是暗桩吧?“一间粮店,和一家药铺。”栖雁暗赞一声。钨启粮食不多,需从中原购进,粮店定会有诸多达官贵戚的府邸购货,便于搜集消息,至于药铺,呵,夕影门中既有用药好手,那它的利用价值只怕还不仅如此。获取情报之余,顺道敛财,秦昕,你果然好谋算!“冒充夕影门,半途刺杀,应便是在福城环山欲杀任无影之人。”不知过了多久,栖雁淡淡开口,所说的却似与先前并无关联。与她相处多年的冰凝亦未听懂,随影却是领会了,抿了抿唇,若不甘愿,“铭烟姑娘的死亦该与此有关,所以主子吩咐,这儿的人马可由公子调度。”目的一致姑且合作么?栖雁沉思道:“其他不提,钨启中欲杀任无影……”多半乃钨启昊所为,只是……“他的打算为何?”知晓‘他’除了秦昕不做第二人想,随影接口道:“主子之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假冒对方惹点乱子,引他们出来?”冰凝终于跟上了二人的思维,兴冲冲看向随影,后者微点了点头。“计是好计,但处置不当亦可能反陷自己于险地。我有一招可省事不少,引蛇出洞之策不变,不过……”栖雁唇际掠过一丝笑,如夜风深沉而虚渺,“以我为饵。”“郡…主?”冰凝被吓得不轻,喃喃地连称呼的事亦忘了。 蓝眸中闪烁着复杂莫名的神光,看着眼前轻易将自己性命抛出做筹码的女子,淡定而漠然。
以她为饵,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吧,可是主子…主子他怕未必想不到此计,却弃之不用……
“替我护她无恙……”应是不应?一时间,奉命行事从无犹疑的随影踌躇不决。“呵,如今我已然在风口刀尖上。”哼!这多亏钨启韶大力相助,“与其为他人所用,倒不如自行其事来的好。”“对了。”不待随影表态,栖雁已换了话题,以至日后当他被斥责办事不利时,始终无法辩解此事怎样演变而成的。“粮店是吧?”从不知客气为何的栖雁,恭敬不如从命地按某人之言开始调度,“替我查查最近是否有人密密集粮。”“密密集粮?”“嗯,尤其是一些与九王爷钨启韶关系密切,或利益相接之人。”若无料错之所以用自己引开注意,为的是……手慢慢拢紧,垂下眼睫掩去一闪而过的阴晦,钨启韶你我本是相互利用,故而我不怪你,但…你若想寻一牺牲品,却是找错了人……* * * * * * * * * * * * *踏入多年不曾涉足的苑阁,秦亲王瞟了瞟房内格局,镶金雕玉,挂缎铺绸,华贵之极却不显俗,陈设巧思反觉典雅。袅袅白烟伴着极淡的幽香从檀木炉中徐徐升起,在方圆里散开,使他看向坐在紫藤椅上的儿子时,似隔了层雾,看不真切。“世子,王爷来了。”恭领秦亲王入门的小曈出声禀告,坐着的人方如梦初醒般欲起身相迎。秦亲王挥挥手示意不必,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瞥了小瞳一眼让其退下,后者却望向秦昕,在他首肯后方躬身退出。
“昕儿。”不愿再计较旁枝末节,秦亲王深吸一口气,平和道:“上次福城之行,据说你与周家郡主相处得颇为愉快?”“孩儿和谁相处……”露出使无数人为之怔愣失魂的笑,秦昕悠悠道:“从来都是很愉快的。”
灰褐色的眸绚光流溢,秦亲王眯眼想探出一抹真意却是不得,“昕儿,你也不小了,若有中意之人,不妨早些定下终身大事。”慈父般的口吻令秦昕笑意更深,“父王说的是,尤其如今连二皇子的婚事都要订了,不是么?”
秦亲王一怔,此事不过两日前才内定,自己亦是刚得到密报,但瞧他模样…竟是早知晓了么?飞扬的眉眼,漫不经心的神情,秦亲王第一次无奈地发觉眼前的儿子…已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
“昕儿你……”“父王。”秦昕微笑着轻唤,笑中的了然使秦亲王不觉止住了要出口的话,“纵然有曦帝的扶持,楚家想要做大亦非一日两日能成的,您又何须如此担忧?何况他还须防着前门拒狼后门迎虎,楚家也非善与之辈……这水越混,不是越好么?”“至于周家,以您对周亲王的了解,是能被人利用的么?”“……”秦亲王静默不语,周冥义竟能为那些‘无谓’的东西牺牲挚爱之人,在自己看来不知是可笑又或…可悲?但有一点却能肯定,这样的人决不是能够拉拢的,只是……即使昕儿所言非虚,自己为何依旧觉得他似是在有意维护周家不卷入纷争呢?
* * * * * * * * * * * * * * *帝都,木杉宫。“五殿下。”“有什么事求我,说吧。”祁洛彬一边拈了颗葡萄放进嘴里,边不甚在意地对一双剑眉拧在一块儿的离木道:“若无事你不会深夜来此,更不会对我这般恭敬。”“二殿下他……”半晌,离木终是踯躅着开了口,“五皇子你若有空去陪陪他吧。”
“哦?”祁洛彬讥诮道:“二哥近来勤于政事我不便多扰吧?”“可殿下常常批阅奏章通宵达旦,这…也未免太过了!”殿下分明在自我麻痹,长此以往怎么行呢?“离木。”定定看着兄长的心腹,祁洛彬淡淡道:“你该明白的,谁劝亦是无用。”
“五…殿下?”看着少年皇子黑亮的眸,离木微鄂,眼前当真是任性妄为,自己看着长大的五皇子祁洛彬么?
“五殿下……”许久,他才深叹道:“您长大了。”祁洛彬微怔,随即回他一笑,“人总要长大的不是么?”“那…若有一日,您遇上殿下今日的处境,又当如何?”“我么?”微垂眼帘,风姿飒然,笑似清风难捉的绝尘身影不期然地浮现,抿了抿唇,祁洛彬听见自己比叹息更低的声轻响在夜色中,“我只愿此生休遇那么一人……”皇宫的另一头,祁洛暄就着月色漫步于御花园中,如玉石雕刻成无一丝瑕疵的脸有些黯淡,深吁口气,不知不觉又将至子时了呢,这些日子时候似乎流失的格外快些,快到似乎什么都抓不住……
抬头望向天际朗朗明月,不知…她如今可好?出神之际,远处林中忽掠过一个黑影,祁洛暄聚睛凝神,那个身影有些像…季统领?可……
一个箭步,祁洛暄提气脚尖轻点石地,几个起落,人已至林中,环首四顾,却是黑茫茫一片,寂林幽静。突然极轻脚步声入耳,祁洛暄猛地回身,掌下运力蓄势待发,可来人一身武士官服,小心步近,见其亦露诧异之色,“二…殿下?”“季统领。”调息收回内力,祁洛暄细细打量他,“这么晚了统领如何在此处?”
“启禀殿下,臣守备皇宫夜寻至此,听见声响故而前来察探,不料原是…殿下。”
“哦?”黑眸盯视着臣下,目光灼灼,“这么说你是在我之后才进得林?”
“是。”季赫面无丝毫异样。会开口询问源于自己素来敏锐的直觉,可眼下情形若那黑影是季赫,其断无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换上衣衫,更无需作茧自缚再现身于自己眼前,果然是自己这些日子太过疲乏了么?
沉思片刻,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祁洛暄微笑道:“呵,其实也没什么,一时难以入眠出来散步罢了,季统领若无事,便陪我走走吧。”* * * * * * * * * * * * * * *“世子,王爷走了?”“世…子?”秦昕靠于椅背上,双眼紧闭,就在小瞳以为他已入睡之际,轻启薄唇,喃喃犹如自语,“随影他依旧无传信么?”“唔?噢…是。”小瞳不明所以地应声。无传信便是无事,明明很确定的事,此刻秦昕却有些迟疑了,心中隐隐不安,不安啊…近二十年来头一回吧?栖雁,默念着这个名字,心绪纷乱,这名字主人的才智曾令他激赏,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