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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因为我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话音埔落,孟建云慢慢抬起了头,他的腰杆挺直了,皱巴巴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同时在他的眼神中,开始焕发出一些奕奕夺目的光彩。
在短短的一瞬之间,这个男人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展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这气质中充满了智慧和威严。
就在陈海柳还是满头雾水的时候,张奕飞已经惊讶地叫出了声:“孟少强,你就是孟少强!”
经张奕飞这么一提醒,陈海柳恍然大悟:的确,眼前这个男子气质和神态,活脱脱便是自己见过的照片上的孟少强!
男人也并不否认张奕飞的猜测,不过他又微微笑了笑:“孟少强只是我以前的名字,现在我的合法身份是孟建云。”
“你……”陈海柳愕然怔了半晌,“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我们报警吗?”
“报警?”孟少强挑了挑眉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会相信你们呢?你们有任何证据吗?正是你们两人推翻了警方的结论,现在你们又去告诉警察我是有罪的,你就不怕把他们气出毛病来吗?”
“我们会找到证据的。”张奕飞被孟少强嚣张的样子激怒了,他死死地瞪着对方,“我不会让你们逍遥法外。”
孟少强和张奕飞对视了片刻,然后他抬腕看了看手表,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你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现在是晚上七点,明天早上十点,我们就会在上海机场搭乘飞往韩国汉城的班机。”
“我们该走了。”于婷挽起丈夫的胳膊,用几乎痴迷的目光看着对方,“现在他们才明白我和你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在狱中的时候,你是如此的信任我,将性命完全交给我来掌握。而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什么金钱、遗产,我全都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愿帮你去做任何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谁能像你一样拥有我全部的崇拜和爱恋。”
孟少强赞许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做得非常好。”然后他又看看对面的张奕飞和陈海柳:“当然,我也不会忘记你们二位对我的帮助。好了,时间不早,我们确实得走了。”
说完这些话,夫妇二人起身向包厢外走去,在出门的一瞬间,孟少强如魔术般再次蜕换了全身的气质,他又变成了那个木讷猥琐的孟建云。
在这个过程中,张奕飞和陈海柳都愣愣地坐在原地,似乎很难摆脱那种突如其来的愕然情绪。直到孟少强二人离开了包间,陈海柳才想起什么,不甘心地站起身:“不行,我们得跟着他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跑了!”
说话间,陈海柳便要往包间外冲去,身旁的张奕飞却忽然一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摇头说道:“没有用的,就算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一直跟到明天上午,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那怎么办?是我把他从死牢里救了出来……”想到这一点,陈海柳禁不住又羞又气又急,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不要着急,现在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去做,很多重要的事情!看着我的眼睛,你必须冷静下来……”张奕飞的目光中展现出一种奇妙的魅力,在这目光的注视下,陈海柳心中的茫然渐渐地消失了,伴随着信心和勇气的重聚,她也注视着对方,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上海国际机场,早晨九点。
孟少强和于婷在候机厅内等待着,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将登上飞往韩国汉城的国际航班。
“我会获得所有的遗产,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一定会的。”
看到父亲拟定的遗嘱后,孟少强便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这样的话。
他不仅要获得所有的遗产,而且要以合法的身份,不留任何后患地享用这笔遗产。所以他用近一年的时间策划并实施了这个完美的阴谋。
他去韩国整了容,相应的手术并不困难,因为他和孟建云本来就是同胞兄弟,骨骼和脸形的轮廓都是相似的。
孟少强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模仿孟建云的举止和神态,为了学习早已淡忘的苏北农村口音,他还特意到当地居住了三个多月,这次经历还使得他像农村人一样有了粗糙和微黑的皮肤。当他再次回到龙州的时候,他已经能够随意地在孟少强和孟建云之间切换自己的身份,他首先秘密约见了于婷,连最相知的妻子都未能辨明他的真身,孟少强对实施后面的计划有了充足的信心。
孟少强把所有的策划都告诉了于婷,然后他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展开了正式行动。他留下了很多“线索”,目的就是要引导后来的探访者找到孟少强偷换尸体的方法。陈海柳对这一过程的所有推测都在沿着他的设计而进行。
事实上,陈海柳所想到的那套作案方法太复杂了,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相比之下,孟少强在现实中所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他直接打死了孟建云,然后互换了双方的衣服。
至此,孟少强已经化身成了孟建云。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送入死囚的牢笼中。孟少强非常配合警方的调查,他承认自己具有强烈的杀害“大哥”的动机和欲望,这成了定罪的关键。由于案件进展得极为顺利,谁也没有怀疑死者的身份。在于婷的要求下,尸体很快被火化,能证明死者确为兄弟二人之一的唯一证据就此消失了。
孟少强的后顾之忧也随之解除,接下来他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洗清”自己的冤屈。为到达这个目的,他设计了于婷的“反水”,当然,于婷需要表现出一个合乎逻辑的倒戈理由,于是那张事先安排好的继承权指定文书便发挥了作用。任何人都会由这张文书联想到:原本恩爱的夫妻二人在巨额财产面前互不信任,他们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
于是于婷顺理成章地加入到了追查“孟少强”的队伍中。她的核心任务是提供一份证据,孟少强仍然存活的证据。
孟少强早已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在案发之前,他模仿孟建云的笔迹签了一份“财产转让文书”。当于婷前往监狱和孟少强单独会面的时候,她把这张文书藏在提包里——这是一个即将用到的道具。
监狱探访室中,在陈海柳等人的眼皮底下,于婷让孟少强签了两个文件。一份是上诉书,签的名字是“孟建云”,一份是后来出现的“继承权指定文书”,签的名字是“孟少强”。
面对陈海柳的质疑,于婷展示了“财产转让文书”,前者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在这件事上采用了调包的手法。
于婷现在持有孟少强签名的“继承权指定文书”,也就是可以证明孟少强仍然存活的证据。她导演了在望角大酒店的那场戏,把这个证据抛了出去,谁能想到,这份文书竟是孟少强在监狱中签署的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波澜了。孟少强在二审中被释放,然后他以孟建云的身份领走了全部的遗产。似乎是为了那些财产,于婷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唯一的瑕疵在于:于婷觉得自己神圣的爱情蒙受了误解,同为女人的陈海柳屡屡用那种鄙夷和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这让她尤其难以容忍。
于是有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极度自信的孟少强认为,即使他将事实说出,在短短的一个晚上,陈海柳二人也不可能找到相应的证据,而只要他踏上那趟国际航班,一切便都结束了。
这种自信使得情况在最后关头再次发生了变化。
正在等候登机的孟少强看到几个警察向他走了过来,走在前面带路的正是张奕飞和陈海柳。
领头的警官向孟少强敬了个礼,然后出示了一张拘留证:“对不起,孟先生。警方现在怀疑你们和一桩凶杀案有关,请你们到警局配合调查。”
“呵。”孟少强不动声色地冷笑着,“我现在是具有外籍身份的韩国公民,你们没有权力羁留我,除非你们掌握着确实的犯罪证据。”
“你在办理移民手续时,用的是孟建云的身份,现在我们怀疑你的这个身份是假冒的,所以,你的韩国国籍并不合法。”警官很有礼貌地解释道。
孟少强皱起了眉头:“你们凭什么这么怀疑?”
“我们调阅了你在办理移民手续时签署的文件,然后和孟建云以前的文字记录进行了对比。”张奕飞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份鉴定结论书,“根据技术人员的鉴定,这些文字并不是出于一个人的手笔。”
“孟建云以前的文字记录?这不可能!”于婷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大声地反驳了一句。
“你觉得不可能?因为孟建云在孟家留下的所有文字记录都被你销毁了?可是我们到了苏北农村,在孟建云的家乡找到了他的笔迹,呵呵,这一点,你们没有想到吧?”陈海柳一边说,一边逼视着于婷的眼睛,对方慌乱的神情让她觉得非常解气。
孟少强眼中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这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夜之间?”
“只凭我们俩的力量当然不可能,但是我们有龙州刑警队的协助,还有苏北当地的公安,省厅的技术专家,昨天晚上,很多人为此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张奕飞颇为感慨地说道。
孟少强脸上闪过一丝畏惧的神色,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不,你在骗我。警方根本没有理由相信你们。”
“可是我并不需要让警方相信我。”张奕飞淡淡地答了一句。
“那你怎么能够调动这么多的警力?”孟少强瞪视着对方,“我知道你的底细,你只不过是你叔叔所开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你叔叔曾经向孟家推荐过你,我当时连见你一面的兴趣都没有!”
“也许你真该见一见的。”站在孟少强对面的这个男子此时显得极为感慨,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你那天见了张奕飞,你就该知道我并不是那个人。”
“你到底是谁?”孟少强的声音终于有些绝望了。
“我是罗飞,龙州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罗飞。”男子直视着孟少强的目光,郑重而又威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