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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王爷哈哈大笑,他终于得到了京展的消息。为了对付斩经堂,他手下的灾星九动几乎也折损了一小半。十天半个月地过去了,虽杀得斩经堂鸡飞狗跳,运河码头已落己手,斩经堂总堂也被彻底毁去,但还是没摸到京展的老底。
京展的老底就是他的人头。
可开王爷这时像毫不介意,也全没怒意。
他的笑声里全是一股伧俗的好奇心:“怎么?你说,原来京展那小子最近是和宁师爷的那个女人搅在了一起?”
他属下点头。
开王爷就更乐了起来:“就是那个瘤面女?”
他不可思议地摇头,更开心了起来:“这家伙对于女人的口味可真不怎么样!”
说着他站起身子就走:“怪不得我们这些天找不到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小子上次重伤后,原来躲到了庶士园里。嘿嘿,那女人果然是江湖出身,好厉害,那么精明的宁师爷被她这一顶绿帽子戴得没知没觉更没脾气,只怕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鬼楚问道:“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开王爷大笑道:“哪里?有这么好的消息,咱们还不快点告诉宁师爷去!”
他这时真的很开心——宁师爷虽相当能干,几乎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但和那么阴郁的一个人在一起,加上当年西林春闹出的那一点事儿,还有最近西林春在榴莲街出的丑事,开承荫就对宁默石始终有那么一点芥蒂。
现在好了,老子的王妃不本本,你这个号称精明的宁默石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一样被那瘤女人带上了绿帽子!乌龟王八一条藤,看你以后还清高到哪里去?
鬼楚问:“那京展虽伤了,但老虎还是老虎,要不要带了人手去?”
开承荫却大笑道:“不用,只你们三个没伤的跟着就行了。你当宁师爷是谁?他手下又是谁?嘿嘿,有他在,京展这回还怕他飞到天上去?他可不像你们一样老给我白丢面子。”
鬼楚的脸上烫虾似的红了红,开王爷已大笑地走了出去。
庶士园的小花厅,阿榴悄悄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花厅里设了一桌筵席。
没什么外人,看来只是默石要和自己在一起而已。
——刚才他不是还在接待开王爷吗?
开王爷轻易很少屈尊到这庶士园来,但只要他来,却一向不惯于别人轻慢的,默石怎么会丢了他专门宴请自己?
宁默石静静地坐在桌边,阿榴在他对面坐下来,坐下来后,才发现,桌边只他们两个人,桌上却放了三副杯箸。
阿榴微微一愣:“怎么,是不是开王爷也要同席?”
开王爷一向很给宁默石面子,这样的同席共饮也是常有的事,阿榴也不是没有陪过。
宁默石的神色却很肃冷,甚至是有些哀伤的。
阿榴直直地盯到了他的脸上,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有一会儿,阿榴才渐渐明白过来,她听着自己慢慢地说道:“你——都——知——道——了……”
宁默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一个杯子,原来是准备给京展的。
阿榴只觉一股冰凉从自己头上浸下,从手到脚,都凉了下去。
好久,她才苦苦地道:“原来,你从开始就知道。你怂恿开王爷追杀斩经堂,只是为了报复我而已。你甚至知道,我勾引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斩经堂下的子弟。”
宁默石侧过了头,还是没有说话。
阿榴却觉得体内的泪在流了。她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下。
却听宁默石说:“阿榴,既然你给我们庶士园带来了客人,那还是请他也出来吧。”
阿榴轻轻地舒了口气,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了。
她一挥手,身边的一个仆佣就走了过来,阿榴交给他一把钥匙——没错儿,京展身上这次的伤不轻。这些天,他正躲在庶士园里。
她,把他关在了她独处的内室,一个除了她谁都不敢打开的门里。
阿榴喉中已饮下的酒这时似才回过味来,只觉满嘴牙齿,颗颗都是辛辣辛辣的。
京展走进屋来却没坐向桌边,他远远地睥睨着,远远地在门口一个瓷凳前立住足,眼睛里黑压压的,压不住的嘲笑之意。
小花厅内,气氛一时紧张得都让人窒息。
猛地一阵拍巴掌的声音响起,却听一个人笑道:“哈哈,匪精!哈哈,京展!咱们终于见面了。开封城里,我是明着里的老大,你是暗着里的老大,今天总算有缘碰到一起。”
然后,一个胖胖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走到宁师爷身边:“还有这个不爱说话的白道老大,嘿嘿,今天,咱们三个人总算碰到了一起。”
京展的目光一凝,冷硬道:“开承荫?”
开王爷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你居然还认得我。开封城里,敢当面直呼我名字的大概也只有匪精你。”
他的脸上越发欢畅地笑了起来,一双小眼内满是好奇:“你的胆子真的是很大。得罪我也还罢了,连宁师爷这样的人你也敢得罪?”
“你呀你,真的是谁的女人你都敢勾引!我的女人也还罢了,她虽漂亮,但他妈的天生的贱!可怎么宁师爷的女人你也敢勾引?”
他伸手做了个杀头抹脖子的姿势,微微一缩头:“你可要知道,我的口味虽说怪,可还没怪到你那个地步。”
他扫了阿榴脸上那瘤子一眼,吐舌笑道:“对不住了,宁夫人。何况,宁师爷的女人,就算美如天仙,让我再有兴趣,可打死我我也不敢的。”
他说的话似真似假,说完又眯着眼睛一笑:“你就不知道宁师爷这家伙到底有多阴损!我一向都得防着他点儿。因为,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他这个‘兜底师爷’到底是怎么个‘兜底’法。”
他语中还在调笑,宁默石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开王爷已大咧咧地坐下,四平八稳地说道:“说吧,那道密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匪精的脸色却已变了,他恶狠狠地盯向了宁默石,他的声音一下子绷得好直,冷冷道:“没想到,我京展英雄一世,最终栽在了你和你的女人手里。”
只听他怒着声音道:“你恨我勾引你的女人我不怪你。可你要是男儿郎大丈夫,以你的声势,凭什么不自己出头,却要借开王府的势力来对付我斩经堂下子弟?”
他一出声,外面的灾星九动中的三人脸色就变了。
鬼楚的目光中也有杀机与恐惧——他与巫毒并列灾星九动的双巨头,面和心不和,一向互有猜忌,却也一向知道,巫毒手底下的活儿绝对较自己只高不低。
巫毒是开王爷请来的高人,而他,不过是开王爷身边的私密。
而巫毒,就是栽在这匪精手里!
匪精的手忽向怀里一掏。
他一动,花厅外的人就动了。
可一道惨白的光芒已在京展手中腾起!
斩月轮——这就是匪精京展称雄江湖黑道的独门利器:斩月轮!
他攻向的却是宁默石,这屋内,只有他最弱,他最好杀。
看来今天就是留下了京展,他也要拼回些本儿去。
他出手极快,开王爷却面色不变,一直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
阿榴的身子却忽然腾起。她一出手,就是两把锥子。只听她尖声叫道:“我没骗你,也没故意害你,但你却不能杀他!”
她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悍厉——不管谁要杀宁默石,除非先蹚过她的血身子去!
有她挡在眼面前,匪精的出手似也迟疑了一下。
看到他的情分,开王爷在那边不由得开心一笑。阿榴的锥子却收势不及,一扎就扎进了京展的左肩里去。
开王爷在旁边笑得更欢了,拍手道:“难得,难得,没想到匪精这样的强盗还真对宁师爷的女人有那么点手软的意思。宁师爷,你对这女人现在有什么感想?”
他说着行向桌边,端起了一壶酒,自斟上一杯。
匪精与阿榴面面相对,阿榴低声道:“我、不是有意伤你。”
接着她眼里闪出的却是两道刃光,那是宁默石的贴身护卫出手了,他们就藏在窗外。窗子一破,刃光就起,直攻向匪精的身上。
阿榴的脸色就变了,推了把京展,叫了声:“你快走!”
宁默石的贴身保镖是名驰天下的三大镖局联手训练出来的。有他们同时出手,只怕任何一人也别想全身走出这小花厅去。
而厅外,天知道是宁默石与开王爷布下的什么杀局!
她身子一挡,就向那两道刃光挡去。匪精已被她推动,可他空中折身,斩月轮的光芒却忽又暴起。
这一次,他袭向的却是开王爷。
开王爷的眼光却缩成了一根针,他嘿声道:“我早料你如此。”
然后,他的两只小胖手一搓,一股肉样的香气就在这小花厅里升起。
他敢直面匪精,凭什么?
“谁是开封城里的第一搏杀好手?”——如果有人敢当他面问起这个问题,开承荫一定会当仁不让地回答:“我自己!”
没错,他的“声色手”绝不仅仅是花架子而己。
他一动,匪精身后门外的灾星九动中的三人就动了。
他们已直奔花厅,追袭京展身后。
厅外宁默石的两大护卫绕过阿榴,也向京展身后追击而去。
斩月轮惨白的光华也劈不破开王爷的那“声色手”护就的防卫。
身后的三个灾星却迫命似的追了上来。
还有宁默石的两大护卫。
结局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京展死!
阿榴眼中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勾搭上了自己,她早料到了京展最终也只有一个死局。
无论他多强,他不过是一个黑帮老大罢了。
那惨白色的强光已暗,因为它已止住,被开王爷的手夹住。
京展身后的刀光却已腾起。那是开王爷手下夹击他的攻势。
这时,一道细小的银光却在开王爷身后升起。
那是一把平常而锋利的银色刀子。
那刀光一起,宁默石身边的两个护卫忽在灾星九动三人全无防备之下,在他们全力攻向京展之时,就向他们攻了去。
银刀一插就插进了开王爷的后心里。
开王爷愕然回头——绝命一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绝命一击!
他一掌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