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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礼,这简章是监察监什么人上报的,他有什么企图吗?”王道乾抬头,望向王礼,自己这个族中后辈是个可以培养的人,十分可靠,这件事大概可以让他去做。
“大人,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写简章的可是监察监宋玉成,他可是黄宗羲儒师的对头!”
“知道了!”王道乾摆摆手,沉吟半晌,立刻吩咐:“这样吧,我会以书院的名义马上召回吕杨,让他自辩,你则亲自带人去一趟吕丘,实地查看一下这不圣而祠的真实性,若是真的,取回证据,若是假的,尽量寻到无端起风波的源头,去吧!”
王礼连忙揖礼,退了出去。
王道乾召来祭祀监的执事,发了个书院的诏令,诏令的对象是书院丁科子班的学生——吕杨,那执事很快领着诏令也赶去吕丘县。
执事飞身冲上半空,拖着长长一道遁光往吕丘县去了,秣陵府治下六县,当属吕丘最近,不过几十里地,不消两刻钟就已经到达吕丘县衙。
那县令王洪志看到诏令,脸色立刻就变了,然后只能乖乖派人带着执事前去寻找吕杨。
话说吕杨刚刚从垂杨河下游各大村庄回来,还没有歇息,白龙潭书院祭祀监的执事就和几名衙差便已找上家门来。
吕杨接过诏令,看了一遍,不由叹息一声,也不收拾东西,直接骑了马,随执事赶回书院,他要接受自辩,等待审查。
不圣而祠?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敢如此诬告!
饶是吕杨对参与祈雨有不好的影响已经心里准备,但是仍然被这个泼天诬告给震得脑袋轰鸣,心底冰凉。
……
第九十四章自辩
肃穆沉重的气氛隐隐笼罩着白龙潭书院的祭祀监,这是一座三重高的殿宇,监外站着好些羽林侍卫,以及府衙的府兵和书院之巡弋。
羽林侍卫是寿阳公主带来的,府兵是秣陵府府尹徐天安的,而巡弋是由书院的秀生担任,按照往年的规矩,每年都会在书院的秀生中任命三十到四十人担任,任期多为一年,协助负责书院安全并维持书院秩序。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不单单是书院院主和各大院监,秣陵府尹和寿阳公主都被惊动了。
不圣而祠,这可是大事,由不得不重视。
按照程序,这件事要由书院的祭祀监和府尹一起审理,奈何涉及到的人不但身有功名,还有官身,所以只能召回来问话,同时允许当事人自辩。
刑不上官身,这话可不是摆设,官员的特权在皇朝中还是很有用的,特别是在犯事的时候,若是一介平民,早就直接擒拿回来,而不是召回。
吕杨站在祭祀监前,心中无喜无悲,在身边执事的陪同下走了进去,整个大殿内,人不算多,只有十余人。
吕杨看到自己的老师黄宗羲,以及寿阳公主的一瞬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至于其他人,除了鸿儒叶肃、院主曹道元之外,吕杨并不认得几个。
甚至吕杨不认得秣陵府的府尹徐天安。
“启禀公主殿下,府尹大人,院主大人以及各位院监,寿阳殿待诏、丁科子班学生吕杨已经带到,请诸位大人示下!”
“好,你退下!”祭祀监的院监王道乾说着,挥了一下手,那执事连忙退到一旁,他已经看出来了,主持自辩的乃是祭祀监院监王道乾,这是他职责所在,至于其他人则是旁听。
“吕杨见过诸位大人!”吕杨吸了口气,朝所有人揖了一个礼。
“嗯!”王道乾点点头,看了坐在左右高坐上的寿阳公主、院主以及府尹,发觉这三人都没有什么表示,这才转头注视吕杨,严肃道:“吕待诏,今天着你前来乃是为了向你询问祈雨一事,你可将祈雨的前后经过详细分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隐瞒!”
吕杨点点头,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众人听罢,王道乾道:“这么说整件事情的经过有县令王洪志以及垂杨河下游的村民可以作证?”
“是!”吕杨揖礼。
“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王道乾转头看向左右。
“本院监有问题要当面询问!”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鸿儒站了起来,冷冷看着吕杨。
“原来是监察监的院监宋玉成,好吧,有什么问题你询问吧!”王道乾点头批准了。
吕杨注视宋玉成,心中冷笑,心想就是眼前这人寻自己的麻烦,自己一个小人物,不可能得罪过他,院监的地位不低,仅次于院主,什么人能够指使他?
若不是指使,那就是有意为之,估计不是为了打击自己的老师黄宗羲,就是为了试探寿阳公主……
吕杨想着,心中越发冷静下来,为今之计,唯有沉着冷静对待而已,不要做他想,只要稳住了,回头一定会有个公道。
黄宗羲不说话,这是避嫌。
“吕待诏,垂杨河下游干旱,可是你亲自祈的雨?”宋玉成严肃问道。
“是的,百姓正在受灾,若是再拖一两日,大部分的庄稼将不保,吕杨身为圣道弟子,如何忍心看着百姓受灾,故而嘱托吕丘县令一方面向书院再次递交降雨请求,一方面则前往旱区,只因情况紧急,又等不到书院派遣大儒前来降雨,学生只好亲自祈雨了,幸好学生不辱使命,都求来了雨,缓解了旱情,挽救了旱区村民的庄稼!”吕杨侃侃而谈。
“哼,一派胡言!”宋玉成冷哼一声,眉毛竖起,喝道:“你让乡民立祠,烧香祭拜,这是不圣而祠!你这是触犯大匡铁律,如此罪大恶极,须得斩立决!”
寿阳公主和黄儒师等人微微皱眉,其他人也是纷纷侧目,显然对于宋玉成的发飙有所猜疑。
“哈哈!”吕杨笑起来:“宋院监,虽然官字两张口,但是也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为谁的声音大谁说的就对吗?”
“你,你……你还敢狡辩,罪加一等!”宋玉成大怒。
“呵呵,下官道业低微,如何会那降雨之术?所以只好用土办法,让村民们在河边用黄泥塑起河神像,向河神祈雨了,若不如此,如何求得雨来?至于宋院监说的不圣而祠,没有这回事!”
“狡辩,狡辩,已经有人将你的行径传到我监察监,你还敢抵赖?!”宋玉成咬牙切齿。
“敢问宋院监,那人是谁,能不能让他出来和我对质?”吕杨笑了。
“那人不便出来,唯恐事后遭到刁难!”宋玉成一挥衣袖,理所当然说着。
“哈哈,随便来一个阿猫阿狗,指责一位皇朝官员不圣而祠,这么大的帽子既然敢扣,却不敢出来承认,躲躲闪闪,这不是心虚是什么,我现在就要追究他捕风捉影,诬告皇朝官员之罪!”吕杨大笑。
宋玉成脸色铁青,嘿嘿冷笑:“也罢,看来吕待诏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揭发你不圣而祠的乃是你的本族正支,经过我监察监的严密调查,终于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一切的消息来源乃是你吕氏一族的族长大院飞出来的一只信鸽,我们现在已经马弄到那一张纸条,哼哼,吕氏族人泄露出来的消息,还会有假吗?”
所有人连色微变,担忧者更是皱起了眉头。
“宋院监,你就凭这个确定下官不圣而祠?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不圣而祠的证据你不去找,反而用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旁证来作证下官的罪行,亏你还是监察监的院监大人,我看你这是要睁着眼睛污蔑一位皇朝官员啊!”
“你……”宋玉成不怒反笑,他压下心头怒火,道:“本院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已经让人到吕丘调查去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实证!”
“宋玉成,你这是什么意思?”王道乾猛地站起来,怒道:“我白龙潭书院祭祀监拥有监管荒州一切祭祀事宜,但凡是和祭祀有关的,都是我祭祀监的管辖范围,这调查不圣而祠的事情,是我祭祀监的职责,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监察监来管了,这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事情!”
宋玉成厚黑道:“监察荒州不法之事也是我监察监的分内之事,为了防止嫌疑人毁灭罪证,本院监自然要早作调查!这也是配合祭祀监调查!”
“哼,不用你们监察监调查我祭祀方面的事宜,我祭祀监有自己的人手,你们的调查我祭祀监信不过,也不敢信,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故意造假,本人只相信本监执事的调查和取证!哼哼,就算你们监察监拿来佐证,那也不可取,不可信,不可证!”王道乾当场发飙,严厉斥责。
宋玉成脸色变成酱紫,显然当众被王道乾这样呵斥,已经丢了面子。
“王院监大人,想必祭祀监的执事已经去调查了吧,若是可能,请给下官最终的清白,下官为民请命,为河神立野祠的事情下官愿意接受惩戒,但是对某些居心叵测污蔑下官不圣而祠的人不能饶恕!”吕杨向王道乾郑重揖礼。
“不必如此,如今在乡下,为了求雨或者许愿,立野祠的事情屡禁不止,上面早就有策略,所以在一些大书院建立祭祀监监管这些事,主要就是监察和管理,并不是一味的剿灭打压致使民怨沸腾,所以吕待诏为民祈雨而立野祠这件事也不是天大的事,这事容后再议不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等本监的王礼执事回来,到时候一切就知晓了!”王道乾挥挥手,显然立野祠的事情不是重点。
“来了!”院主曹道元突然说了一句。
“呵呵,王礼执事回来了!”王道乾笑了。
三位儒师从天空中飞落下来,为首的正是王礼,三人整了整衣冠,然后步入祭祀监。大殿上,王礼看了众人一眼,面露喜色,快步上前几步,弯腰揖礼:“王礼随同僚幸不辱命,已经到了吕丘县调查到事情的始末!”
“哦,你且细细将来!”王道乾笑着。
王礼不敢怠慢,将调查祈雨和修野祠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手上的致知尺晃了晃,一团苍白色的浩然正气涌出,气体中包裹着一个黄泥烧制的泥胎像,这泥胎像龙首人身,正是河神像。
“下官已经将村民们所立的河神相带回来,经过走访,河边立了几个河神像,都是这个模样!”王礼手一抓,河神像碎裂开,变成一抔黄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