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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争议的是王萦儒师一直云英未嫁,在大匡皇朝,这可是不多见的事情,若是小人物,家里面必定早就逼着找个婆家嫁了,但是儒师并非等闲,若是当事人不愿意,没有谁能够逼迫。
“听说王儒师早年曾经和叶儒师是金童玉女,叱咤咱们荒州,声名远播,可惜叶儒师遵从家中父母之命,娶了远亲一位表妹,这王儒师伤心欲绝,放下话来,说是一生嫁于圣道,不许于人!”郭成似乎也知道这位儒师的光辉事迹,小声为吕杨讲述。
“真是一个心性刚烈的奇女子!”吕杨微微皱眉,心里面虽然肃然起敬,但是无不叹息,这样一个女子,当时是怎样的伤心欲绝,这才喊出了“嫁于圣道,不许于人”的誓言,真可谓惊世骇俗,其气魄和胆识,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更是盖过了多少庸碌男子!
就在郭成小声向吕杨“嘀咕”别人的光辉事迹的时候,那王萦王儒师似乎心有所感,侧头看了过来,一双眼睛似乎射出一缕凌厉的光芒,骇得郭成连忙闭上嘴巴,讪笑不已。
“你们可是子班的新童生?”王萦走了过来,一脸冷峻,一张如同凝玉的脸上不见任何喜怒之色。
“先生,学生李明月,正是子班的童生,这是学生的晋学表,请先生过目!”李明月连忙恭恭敬敬将自己的晋学表递上,丝毫不敢摆谱。
眼前的王萦可是书院众多女性“学生”仰慕的榜样,李明月亦不例外,吕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敢情一向有些冷淡清高的李明月是眼前王萦大儒的粉丝,这不就是说,进入子班,可是李明月最幸运的事情?
王萦扫了一眼晋学表,上面有李明月的简历,还有从丁科子班晋升丙科子班的晋学令,以及晋学监的大印,确实是被安排到了她的子班。
“你们两个呢?”
“我们也是,请先生过目!”吕杨和郭成连忙将晋学表呈上,王萦扫了一眼,将三张晋学表收了。
“你就是那个七步成诗的吕杨,人称小诗圣那位?”王萦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看了吕杨几眼,开口确认。
“不敢,学生正是吕杨,小诗圣之名,如何敢当,这是别人折煞于学生了!”吕杨连忙揖礼,郑重其事。
“哈哈,总算晋学监给我做了一件好事,你的老师是黄宗羲吧?”王萦转而说着,眼眸中流露出缅怀感慨之色。
“正是,先生认得吾师?”
“哪里认不得,本儒师和黄儒师以前是同期秀才毕业的,亦是好友,你的老师没有说起过我?”王萦难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吕杨迟疑,生怕有什么误会,连忙道:“学生拜入老师门下不长,还没有能够在老师跟前日日受教诲,所以老师的一些事情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听到!”
“嗯,想来也是!”王萦点点头,释怀:“好吧,从今天起,你们就进入子班吧,本儒师是丙科子班的督教,姓王,单名一个萦字,表字易安,你们可以称呼我易安先生,随我来吧!”
王萦带着吕杨三人进入书堂,书堂里的童生诧异,不由自主的看向新来的童生,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人我见过,就是那个风花雪夜的吕杨,吕兄台!”
“没错,没错,当时我就在一品楼上,亲眼看了他作诗来着,那可真是了不得!”
“他们是从丁科新晋上来的童生吧?”
李明月和郭成对视一眼,均看出一丝无奈,吕杨的名气还真是高呢,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得。
王萦儒师也就罢了,竟连同窗们也是这样,自己的身边有吕杨这样一位出众的同窗,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悲哀了,因为自己日后若是要出名,估计都会被吕杨的光芒给盖住一半……
王萦似乎很满意学生们的议论,扬声道:“都安静了,没有错,这三位从今天起就是咱们丙科丁班的了,作为同窗,往后的光阴中要相互学习,相互扶持,可知晓了?”
“知晓了!”童生们应着。
“嗯,就这样,先休息一会,一会儿上楚琴课!”王萦吩咐一声,马上安排吕杨三人的座位,如今子班三十个座位,空缺七个。
“吕杨兄台,你坐这里吧!”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人,举起一把折扇,朝吕杨招了招。
“张兄台?!”吕杨这才看清楚,这人是张弓世家的张挽星,前些时候在书院射艺场练习箭术的时候曾经见过,她还送了自己一张隽永格物弓。
“去吧,如今有几个空位,不用另行添置了,你们三人想坐哪个位置都成!”王萦笑着,转身离开书堂,让郭成和李明月自己做主了。
吕杨走上来,朝张挽星笑道:“张兄台,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本人原本就是丙科子班的童生,倒是兄台,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从丙科晋升上来了,也好,能够在同一个班,往后咱们就是同窗了,可要常常亲近亲近!”张挽星示意吕杨坐在旁边的书案,那个书案正巧空着。
“多谢长兄了!”吕杨心中欢喜,也不矫情,欣然坐下,这是靠窗的一个位置,可以看到窗外的院落和草坪,远眺甚至能够看到灞水,更远处,还能看到浩淼烟波的南明湖。
事实上,书院的大多数建筑群,都坐落在白龙岭南麓和南明湖北岸之间,大多书堂都能看见远处地势最低的南明湖。
这是个不错的位置,吕杨坐下来,神识微微一动,感觉到隔了几个书案,正有一道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转头看去,是一翩翩佳公子,正是那个和自己比箭的谢安之。吕杨咧嘴一笑:“原来是谢兄台,吕杨幸会了,没有想到谢兄台也是同窗,呵呵,如此甚好,有时间咱们可以常常切磋技艺了!”
“贤弟过谦了,如此也好,为兄这几日苦练箭术,如今已经修成连珠箭术,有闲暇便去比试比试!”谢安之抬手平揖,甚为客气,模样还是如此大度有礼。
吕杨笑笑,回礼。
……
第一百零五章练琴
子班书堂外,吕蒹葭垫着小脚,隔着窗户,一双乌溜溜的清澈眼眸不断地朝书堂里边瞧着,“童生好厉害,到时候蒹葭也要成为童生,和他们一样!”
书堂中,每个人身前的书案上都摆着一张焦尾七弦琴,这就是楚琴,是九圣之一的乐圣楚天宏所发明,世上第一把楚琴,是用梧桐木所作,如今还供奉在玉京城百圣太庙。
缥缈的琴声从书堂中传来,王萦正在弹着一首古曲《离殇》,下面的童生们仔细观看儒师的指法和乐音收放。
王萦显然已经深得楚琴造诣,一缕缕烟波似的乐声已经能聚成实质,从楚琴上散逸出来,充满整个书堂,一道道透明波纹在所有童生身边流淌穿梭,吕杨已经沉浸在略带忧伤的琴声中。
这就是圣道中人修行乐艺的情形,以修行音府为根本,音轮震动,以气御音,将文气和琴音凝聚为一体,可以让音气发挥出妙不可言的作用。
“好,大家将这曲子弹奏一遍,注意诀窍,音轮为心,七弦为手足,人琴互感,音气合一,如使右臂,如此,一念则生感,一念则生境,玄妙不可思议……”王萦说了一遍抚琴之理,然后让大家开始抚琴。
书堂内顿时传来无数琴声,均是二十几名童生在操琴演奏。
吕杨双手文气涌动,灌注入楚琴之中,在无比细微的木质内,楚琴灌满了三元锦绣气,整张楚琴微微散发出锦绣光华。
“原来这些琴都已经用文气洗炼过,操控起来倒是容易许多!”吕杨感觉到楚琴内阻碍不大,完全可以承受自己的锦绣气,不由松了口气。
神识微微镇定,沟通楚琴,音府内五音轮微微震动,衍生出五重无形的文气,从音轮出发,透出音府,过六腑,入双臂,从指尖透出,拨动琴弦。
琴弦刹那之间微微震动,一道道一缕缕无形的音气散发出来,迅速蔓延开来,充斥整个书堂,甚至飘出了窗户。
“砰砰砰!!”
书堂窗户上,窗纸被好几缕琴音割裂炸开,骇得吕蒹葭连忙猫下身子,用手掩住小嘴,惊魂未定。
就在这窗户纸破裂之后,一个童生立刻大失方寸,他连忙停下手中的指法,满脸通红,其他童生则一边弹奏,一边向他幸灾乐祸地看了几眼。
“秦子越,怎么又是你?我说过了,抚琴的时候要专注,专注懂不懂,你人琴互感了没有,音气合一没有?怎么练几道音气都控制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
王萦手持致知尺,不满地敲了两下,站起来,走到了那个叫做秦子越的童生跟前,一番教训。
那童生十分无奈,只能在王萦儒师的亲自关注下又开始抚琴,这一次还是没有把握好,几缕音气散发出来,跑到了旁边的书案上,将一个竹制的笔筒给切成了两半,还有两缕音气,竟然朝着另一个同窗的发髻切过去。
那同窗感应之下,脸色一沉,不屑地冷哼一声,手指一拨,几道自己发出来的,原本悬浮在身边十分柔和的音气顿时暴起,噗嗤几声打灭了侵犯过来的音气,解除了对自己的威胁。
看到这里,王萦已经脸色铁青,他用致知尺敲了一下秦子越的脑门,恼怒道:“心不在焉,好啊秦子越,每次都是你,散学以后你留下来,将抚琴指法给我抄写三十遍,再给我将这曲子抚奏三十遍,什么时候奏完,什么时候才可以走人!”
“知道了!”秦子越一脸无奈,连忙揖礼答应,丝毫不敢违背。
吕杨凛然,神识一动,音气收敛回来,只剩下三缕,隐藏在琴音之中,其中一缕淡淡的黑色,一缕青色,一缕白色,只在七弦琴上不断游动,一会儿冲上半空,缠绕着书堂横梁转了一圈,一会儿又收敛回来,在身边舞动,灵致非凡。
郭成和李明月也是很谨慎,琴音徐徐,但是他们只在琴音之中暗藏几缕音气,十分专注的掌控着,生怕像秦子越一样出丑。
吕杨一旁的张挽星就厉害了,琴声徐徐,上百道绚烂的音气从楚琴上散发出来,周遭空间,全都布满音气,一道道音气穿梭着,形成一片气状锦岚。
“嗯,还不错!”王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