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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卢龙老人却怒气冲天,厉声叱道:“酸秀才,我看你们还是一齐上吧!别让疯和尚多心!”
荀际朗声长啸,声震天地,若裂金石,道:“假如在下想要那柄石剑,刚才到了我手,还会交还给你,奉劝卢龙前辈,少使挑拨离间之计吧!”
夏侯老人对于荀际光明磊落的言谈举动,大为敬服。
卢龙老人突然双手取下石剑,向夏侯老人招招手说:“过来,老朽相信你,暂时把剑诀交你拿着,做个公证!现有四人为此各存野心,老朽恕只和疯和尚拼这一场!胜了此剑仍归老夫保有,不许任何人再有异议!”他这篇话,当然是不愿于力敌魔圣之后,再和儒圣,荀际交手。
夏侯恕欣然纵过去,准备先把剑接过手里再作计较。
瞿昙长老见有机可乘,也如一股龙卷风般扑向卢龙老人,出掌如风,猛向石剑攫去。夏候老人的手也同时伸至。
瞿昙长老贪心大炽,所以暂时收起因陀罗神功,身形停止了旋转之势,两人同时各抓住了石剑的剑锋。
卢龙老人却早施展了手脚,以武林中极为阴毒的传力粉物奇功,力透石剑全身,夏侯老人手指一粘石剑,就知道了上了大当,石剑应手而碎,立即分为三段,握在手中的一段石剑,也倏然化为粉末,却有一股奇热如焚的奇怪力道,透指而入,夏侯老人急运内力遏阻,又急急运指点封手腕穴道。
再一看,一只右手手掌五指已全部变成了乌黑色!
原来卢龙老人,炼成一种奇毒的阴沉龙掌,他把阴沉毒龙掌的毒性,全部传入石剑之中,因此儒圣不免上当。
瞿县长老当然也不能例外,两截石剑已化为粉末,四散飞扬,魔圣也很快发觉中毒,忙自点脉穴,阻住毒性发展上侵。
他怒吼一声,又旋成一团红影,向老人猛扑过去。
卢龙老人早有准备,随手一挥,石剑把手的一截,也随风四散,他立即双掌齐推,以全力迎住魔圣厮拼。
魔圣怒叱道:“老鬼,居心如此阴险,卑鄙无耻已极!”
儒圣也怒冲冲,功运左臂,浩气神功,化为一股巨大无伦的狂飚激流,一掌震空劈了上去,立时呼隆隆响起数声爆震!
卢龙老人以双掌分敌东西二圣,居然只被卷退数步,仍然不露败象。当然二圣中毒之后,功力也略为减色。
卢龙老人狞笑,喝道:“酸秀才、疯和尚,剑诀老朽早已研究过了,现在石剑已毁,你两个老不死的家伙,还苦苦纠缠些什么?”
魔圣怒吼道:“老魔,今夜不把你这败类宰了,岂能泄老衲心头之恨!谅你再有鬼计也使不上了!”
荀际却依壁而立,始终不曾移动过一步。
他心里暗说:“卢龙老人未免过于阴毒,但不知他手上藉物传出的毒性,能否伤及东西二圣?”他又想石剑毁去,却省了许多麻烦!正邪各方高手,云集昆仑冰岩,又岂知玄门至宝,竟落了这样一个收场!
魔儒二圣,又双双以全力猛扑,声势之盛,威力之大,真是武林罕见的一场恶战,二小在上面看得惊心动魄,咋舌不已。
室中旋流激荡,爆响不绝,荀际的衣角也猎猎摇摆。
三个人都像疯狂了的野兽,六目尽赤,展开一场生死火并!当然卢龙老人,凭真实功力,是难以敌禀二圣的合攻的。
他被震卷得身形摇摆,脚步踉跄,口中连连喘气。
而三人脚步所过岩石、地面上,竟现出许多纵横交错的脚印。
儒圣浩气神功,发挥到了极处,威力也不亚于因陀罗奇功,而且虽是一只左手,发出招式却神奇变幻,莫测虚实。
卢龙老人瞥了荀际一眼,他佩服荀际的恢弘大度,没有联手进攻,否则他就更加难以支持下去了。
他心想:剑诀真假难断,只有将来再逼荀际,说出内中的秘密,光棍不吃眼前亏,何苦死拼下去,不如见机逃走为上了!
卢龙老人心念一动,猛地长身而起,以极快的身法,跃穿天窗而上,但儒魔二圣吃了暗亏,气忿难泄,忙一同紧紧尾随着纵了上去。荀际恐二小吃亏,忙也急急向上纵去,飘然跃上峰顶。
只见远远三道身影,如流星赶月一般,闪闪而下。
原来察玲玛峰,竟另有一条捷径,可通山下,无须经过冰川天险,这是卢龙老人住在冰岩上面,查勘出来的一条路。
当然察玲玛峰,高出云表,这条山后险径,也非常人所能攀登上下的。荀际再看二小,却已沿冰壁滑下去七八丈外。
云贞利用手中的毒龙角,很轻巧的在冰壁上面,凿了许多坎凹,可以落脚而下,她们是躲避卢龙老人等冲上来之势,只听得峰咀下面,巨石滚落之声隆隆不绝。荀际轻功已臻凌空步虚阶段,两个纵落,已至二小身旁。
云贞一指下面冰谷雪地上五条人影,道:“苟哥哥!他们坏透了!他们劈下无数石块填封了那座石洞!”
荀际目力超人,二三十丈距离,由于雪光反映,已看出下面坐的是天目一奇,婆娑老人,但另外两个番僧,一个红衣奇丑老妇,却不认得。荀际遂用辟寒犀,挥掘岩壁,手掌扬处,岩石也纷纷滚落下去。
比及他三人飘落冰上,天目一奇等已纵出很远。
却听得原来岩洞的方位,发出数声爆响,冰块向外呼呼飘飞,已现出个三尺直径的冰洞,嗖的自内窜出三条人影。
正是凌姥姥和小涵冷萼二女。
众人相见之下,凌姥姥等不禁错愕了半晌。
她们被双丑等震塌冰壁,又推落无数岩石,填塞洞口,仗着两只毒龙角,无坚不摧,从里向外掘出一条路来。
荀际略加说明进入冰穴的经过。
凌姥姥叹息道:“玄门至宝竟尔毁去,殊为可惜!只不知石剑上面所刻的剑诀,是真是假?”荀际含糊应着。
依小涵云贞,要追过去惩戒双丑和番僧大兰多等,凌姥姥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让他们逃生去吧!”
合众人之力,又把原先的冰洞挖得可容人出入了,三女方始簇拥着荀际走回洞内,荀际却默然盘膝端坐,阖目凝神。
三女以为他过度疲乏需要静养,大家也都卷意袭来,遂各各倚壁假寐,只公孙隐还伏身洞口,以防那五个邪道人物偷袭。
荀际却是仔细回忆石剑上面的文字,和八个奇妙剑式,潜心研究,幸喜均尚牢记胸中遂与璇玑玉图中善机玄功,合并参修,方悟天遁剑诀行动之妙,竟是一种精妙无比的法门,剑气合一,排空驭气,堪与大浩然神功相比。
荀际只缺一口好剑,尚难以空手试演。
公孙隐冻得连连呵气暖手,他跳进来推推云贞说:“贞姐姐,你倒睡得很香,该你出去站班守卫了!”
云贞睡眼惺忪,嗔道:“三更半夜,还有什么妖魔敢出来现魂!别吵闹别人的睡眠咧!”
小涵却睁眼欠伸而起说:“待我出去了望了望。”
她探头洞外,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红衣双丑和番僧等,又蹑手蹑脚走下冰丘,他们正在叽叽喳喳,不知商议什么?小涵忙撮唇清啸,提醒众人。
凌姥姥冷萼,立即霍然惊醒,双双纵了出去。
荀际却正在潜心研究天遁剑诀摄气行动的妙用,他轻轻挥动玄元玉柱和辟寒灵犀,试演剑诀的妙用,并未起身。
公孙隐也着实累了,竟自倚壁呼呼入睡。
云贞揉揉眼睛,诧问:“荀哥哥,你原来没有睡,你在做什么?”
荀际研通了剑诀一半妙用,欣然张目微笑道:“我正在研究剑诀,云妹还不出去协助凌姥姥抵禀群魔?”
云贞方才提了毒龙角,懒洋洋的向洞口走去。
只听凌姥姥厉声叱道:“何物妖僧,竟敢暗器伤人!”
接着呼隆隆响起一片掌声。
云贞钻出洞口。只见小涵已倒在一旁,颤声呻吟不止。凌姥姥和冷萼已和两个番僧交上了手。
凌姥姥雄浑无比的摩诃萨神功,掌风所过,宛如惊涛骇浪,石破天惊,但大兰多、喀尔喀功力也非同等闲。
红衣双丑和拙叟,却狞笑站在一旁,尚未出手。
刚才大兰多等,掩近洞口,骤然打出一蓬喂毒的夺魂飞芒,凌姥姥等猝不及防,几乎受了大害,幸而姥姥反腕震出一蓬真力,漫天飞芒被卷得向侧面飘落,不幸小涵提着龙角纵身而出,迎个正着,无从闪避,她虽舞起龙角护身,仍然肩头着了几丝飞芒。
夺魂飞芒,乃以印度五种毒蛇毒涎制成,细如牛毛,只要划破皮肤,立即剧毒浸入肌髓,不出一天一夜必死无救。
小涵虽觉肩头一麻,立即猛点肩头穴道,仍然毒发倒地。
凌姥姥不及营救,她先向二番僧猛攻上去,冷萼也挥动毒龙角从旁夹攻,云贞跳出来,吓了一跳。忙把小涵搀扶起来,只见她双目微阖,脸色如土,浑身颤动不已,她急急把小涵抱入洞中,大声嚷道:“荀哥哥,你快些宰那些番仔,替涵姐姐报仇!涵姐姐已经中毒受伤了!”
荀际吃了一惊,忙取出仅余的少许茯苓乳犬,递与云贞说:“快给她服下去,待我去收这几个恶煞!”
荀际和公孙隐双双纵出洞外。
只见凌姥姥和二番僧恶斗方酣。公孙隐一挥手中寒光飒飒的宝剑,跳过去帮着冷萼,双战喀尔喀喇嘛。
天目拙叟和双丑见荀际现身来至当场,他们也飘然跃来.婆娑老人伤势已略为减轻,拙叟朗声喝道:“双方且请停手!姓荀的小子,请问剑诀是否已落你手!”
荀际冷冷叱道:“剑诀之事,你不配问我!刚才尔等丧心病狂,封塞石洞,现又暗器伤人,罪不容诛,首丘岩中辱及先师法体,还没有治你应得之罪呢!”
天目一奇冷笑喝道:“小子,休得猖狂,我再问你,酸丁和疯和尚现在何处?”
荀际又冷声叱道:“这你更管不着!”
荀际一指二番僧叱问道:“快说,这两个番仔是什么东西!”
莎罗夫人呦了一声道:“小子,你倒蛮横得很!这是西藏红教大藏法王喀尔巴图两位同门师弟,喀尔喀和大兰多大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