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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没把他们震醒过来,岂非怪事?”松友皱皱眉,摇摇头不说什么,但是同样他也十分惶惑。
他和梅友闻听山崩裂,绰剑走出庄外时,还曾嘱咐竹友卫漪,指挥门下弟子,照料门户,现时竹友也没见动静。
众人走过两株千年老松下面,忽见松身材权上,半空中悬吊着两条黑影,轻微地摆动着,众人都吃了一惊!
小涵惊呼道:“怎么树上挂着两个人!”
昆仑二友神色大震,早已料到庄内必已发生祸事!
御风子走在左边,顺势双脚一蹬,身子电射而起。
但是他只纵升三丈多高,差了数尺,竟未够着那树上被悬吊的人,御风子双脚一点地面,又飘然而上。
这次梅友也以极轻巧灵妙的身法,一式潜龙升天,纵了上去,两人同时各解救下来一个轻劲装汉子。
两个汉子,都口流涎沫,昏迷不醒,却正是昆仑门下弟子朱鼎和与秦无志,二人似被点封了穴道。
松友与御风子一阵急救,奇怪竟未找出所封的穴道在那里,弄得昆仑二友,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松友叹了口气,移去按在二人身上的手掌,长吁一口气道:“这是什么手法?昆仑玉虚八指封穴手段,已是武林中最高深的指法,怎还解不活此人封穴的手法?”
不孤道婆却暗暗称奇说:“来人谅必是一位顶尖高手!”
不孤道婆也擅长点穴,忙亲自俯身看视,同样把昆仑派被人制伏的朱鼎和等,周身翻覆检视,也找不出所封穴道。
荀际想起隐者留给他的穴经,最后有一段子午卯酉错综交互封穴手法,讲究用截封,印封截空等等手法。
众人互相惊奇不置,他未便自炫身负绝技,遂默默不语,松友忽然一顿脚道;“不若先进庄去看看有无变故为要!”
说着一手拎起一个汉子,挥着满头汗珠当先纵去。
梅友也脸上大大尴尬,昆仑三友,也是武林一流好手,竟连人家封穴的手法,都不知晓,岂非坍尽了台!
御风子皱皱眉说:“万松山庄,顷刻之间,出了这种怪事,来人身手之高,只怕……”
云贞冷笑说:“竹友卫老头,只会欺侮我,原来他们本领也是有限得很!”这句话,听入二友耳里,几乎就是翻脸,但他们有些心荒意乱,只心里涌起一片怒火不及计较。
梅友冷哼一声,含怒横了云贞一眼!
小涵一拉云贞衣襟说:“昆仑三友,也是正派前辈,妹妹不可这样说!”
不孤道婆则悄悄问荀际道:“小侠可曾看出是什么门道?”
荀际沉吟了一下,道:“且到庄内看看,还有什么异样迹象,我正在猜测这种奇异的手法,不知是不是先师所说的截空子午错综封穴大法!现在还说不准,待我试试方能断定!”
不孤道婆深知荀际为人,深藏不露,他所推测的必然已有了几分把握。
一时众人,急急随着二友奔入万松山庄。
中央是一座最大的厅堂——听涛馆,院落重重,却缺少油金漆彩,房屋不下十余幢,都十分高大宏敞。
竹离大门内影壁后面,一排七间倒厅。
厅中灯火犹明,进去时,椅子上、地上,横一竖八的倒着三四个年青壮汉,同样口流涎沫,昏不迷醒。松友放下了树上救下来的两个汉子。
显然都是被人用同样的手法制住。
松友急得向后院大声叫道:“卫师弟,老二!前面出了乱子,你在那里?”但若大一座山庄,却静悄悄的不闻一丝声息。
松梅二友,越发失魂落魄,忙燃起两支牛油烛,领着众人一直向后面走去。御风子把马匹一齐拴在影壁外面。
经过两重院子,又发现了许多弟子都被那种手法制住,或坐或卧,显然他们是在极短的一刹那间,被人封了穴道。
再往里去,就是那座高大的听涛馆。
这里房中,松油灯照耀得十分明亮,他们掀帘走入时,只见屏风前双臂伏案,昏迷不醒的,正是那位竹友卫漪。
云贞看见竹也着了道儿,不由心里暗暗称快。
以竹友功力之高,竟同样遭了来人手脚,殊令松梅二友大为震骇,所有山庄里一派三世老少同门,竟无一幸免。
梅友首先纵至竹身旁,不由咦的一声惊叫!
荀际也看见竹友头发里,竟插着个字条儿。松友一脸恙忿之色,取下那张字条。只见字条上寥寥只草书:“昆仑三友无须惊惶,暂借辟寒犀一用!”十五个大字。字迹苍劲雄浑已极。下面未落名字,只信笔画有一段枯枝,大家都一时呆呆怔住。
因为取走辟寒犀的来人,来历身份,都无法猜测呢!
云贞却附耳告诉她的荀哥哥说:“让他们急上半天,不许你立刻解救他们,别墅里差点没把我急死!”
荀际笑着低声悄语:“云妹,你又何必这样气量狭小,那是你父亲的主意,不能怪卫前辈的。”云贞仍一脸悻悻之色。
松友在卫漪身上,乱拍了一气穴道,想尽了方法,正又气又恼之际,不孤道娑御风子,也都束手无策。
御风子见荀际和云贞窃窃议论,忙问:“小侠可懂得这是什么手法?”
潘桓揩揩头上汗珠,向荀际拱拱手道:“荀小侠上承玄门绝学,谅能看出这是什么门道。可叹昆仑一派,横遭无妄之灾,这真是一场奇耻大辱!”
荀际忙还礼说:“岂敢,据在下推测恐是子午截空截穴手法,这种手法必须手指并互印在四处大穴的中间,同时可把四个穴道连络的经脉震压下去,看样子是截了脑后‘通到’‘络却’‘脑户’‘风府’四穴的空挡,所以称为截空子午错综手。”
他又补充道:“因为这四处穴道,都在一处,暴露在身体处表,方才容易施展截空手法。大约同时四指分按这四处穴道,以内力弹动经脉,就可恢复过来,这只是我的想法,从来我也没见过这种手法呢!”
松友连说:“佩服佩服,小侠高见必定无误,就请小侠出手试解一下吧!。”于是荀际走上前去,五指微屈。
经他点弄之后,竹友面上肌肉渐渐地放松解过来,眼珠一翻,霍然而起,松友心中大放宽心,急急问道:“老二,这是怎么回事?来人究是何等人物?”
竹友皱皱眉说:“惭愧惭愧!我看守着辟寒灵犀,端坐不动,不料一丝风声都没觉察,就被人施展了手脚,头脑天旋地转起来,连来人的影子也没看上一丝!辟寒灵犀虽然失去,幸亏此人尚非有深仇大恨,否则昆仑一派同门,真是不堪设想!”
他俩急急把受制穴道的弟子十人,都跑来请荀际解救过来,并令弟子们从束准备酒筵款待五位贵客。
大家仍在猜测取走辟寒犀这位高手。
御风子慨然叹道:“此人既取走辟寒犀,必然志在夺取剑诀,荀小侠大冰岩之行,更是刻不容缓了!届时还怕找不见他!”
于化龙张季直也自前峪返回庄中,昆仑门下现有十二个英明强干的弟子,人多手众,转眼整治好许多野味山肴。
就在听涛馆中摆开筵席。
云贞把孽龙角解下来抚摸玩弄着。
竹友向她道:“上次寒舍冒犯姑娘,乃是照令尊所嘱行事,请勿介意。这毒龙角长达三尽,已不需要再安装手柄,只把后面整些洞孔,抓得牢实,就可作兵器使用了!”于是不孤道婆借来昆仑三友的名剑,替他们把龙角修整一番。
云贞欣然佩上两支毒龙角,把雁翎刀也扔了。
另外两支毒龙角,暂归小涵保有。
小涵笑说:“荀大哥,你在可想什么?”
荀际还未及答话,突然院中一叠苍劲老年人的声音,呵呵大笑,笑声直上云霄,震耳如雷,此人朗朗说道:“潘老弟,辟寒犀这件公案,快要发作了,你做的好事!”
第四章 风驰电掣向西驰
松友忙推杯而起,欣然欢呼道:“儒圣夏候前辈来了,大家应该一齐出去迎接!老朽猜想他必替我们带来什么珍贵的消息呢!”他首先向厅外走出。
众人一听是四圣之一夏侯恕前辈来临,都一齐离席出迎。
夏侯恕仍是一袭黄衫,银髯纷飘,态度极为儒雅。
松友等都一躬到地,竹友却怀疑莫非是这位儒圣和自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但夏侯恕身上却不见那只辟寒犀。
荀际也长揖到地说:“在下长孙隐者之徒荀际,参谒夏侯前辈,上次竹友别墅中未及向您多多领教,只不知空亡老魔已否伏诛?”
夏侯恕大步走入厅涛馆中,皱皱眉道:“难难难!空亡老鬼机诈狠毒,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他又向松友道:“潘老弟,凌老婆子返回冷翠谷,不见了那话儿,气得不知该怎么办好,你不该在这当儿去撩拨她!”
松友脸色微红,慷慨激昂地道:“潘桓不肖,不克继掌昆仑门户,但先师弥留之言,始终不敢忘怀,本派世传宝物,岂容他人久据!”
夏侯恕叹息道:“直到如今,这件公案,彼此都坚持一种成见,老夫也难以判断谁是谁非。凌老婆子已探知消息,只怕不久就要来此大兴问罪之师呢!依老夫看来,现下荀小侠继承隐者老兄的遗志,此物不妨交他拿去前往大冰岩应用一下,以免群魔捷足先登,觊觎玄门剑诀!届时老夫再替双方调停一番吧!”
松友尴尬地回答道:“前辈远来,且请稍进薄酒三杯,容潘某仔细向你陈明。可惜辟寒犀已被一不知名高手劫去。说起来昆仑一派栽到家了,我更是惭愧难堪。”遂向夏侯恕略述应来激战蛰龙,以及庄中发生的变故。
夏侯恕瞟了云贞小涵所佩的毒龙角一眼,笑说:“荀小侠克绍箕裘,隐者后继有人,也可含笑九泉了!毒龙角功用很多,老夫厚着脸皮,想暂借一只毒龙角派派用场,未知荀老弟肯否赏脸?至于劫走辟寒犀之人,待老夫替潘老弟参详一下!”
松友忙把那张字条呈与儒圣过目。
荀际欣然应是说:“毒龙角原有四只,前辈暂用无妨。”
遂把小涵身上的龙角,解下一只双手递与儒圣。
云贞悄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