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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几名太监宫女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名太监鼓起勇气,问道:“义父,可要将八王爷的日常起居一一禀报?”
床上的太监面无表情:“一一禀报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们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让八王爷和那个李总管看出什麽端倪!”
地上的太监宫女齐齐垂头,方才说话的太监诺诺应承:“义父请放心,我们几个一定办好差事,绝不会让义父失望的!”
床上的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选的这处住处地处偏僻,又鬼气森森,世人多为无知之辈,不会愿意接近这种地方,你们若是发现了什麽风吹草动,只管尽快来禀报於我!好了,你们去办差吧!”
关洲一听,连忙提气翻出廊外,纵身跃上槐树。原先那几名太监宫女一个一个走出了屋门,最後一人仔细地关了房门,走出院子。
关洲想了想,瞧了瞧茂密的槐树枝,伸手掐了个枝条,低低一笑,踏著枝杈几个起落翻出了院墙,遁著原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停在院门外,微一踌躇,终是忍不住向著前方兰若住的院走了过去。
刚到兰若院外,只听门里吱呀一声,走出两名秀美的侍婢,关洲认出正是李风昨日介绍的兰若以前的两名贴身侍婢,因为忠心念主,不舍得离开王府,兰若回来後,两人又来继续侍候旧主子。他莫名生起几分厌烦之意,不想和两女打招呼,闪身躲在路旁的假山後。
两名侍婢一名夏莲,一名秋菊,原是三王爷的贴身侍婢,温柔体贴,细心周到,三王爷疼爱兰若,便让这两名侍婢侍候兰若。两女侍候三王爷时一心一意,待得侍候兰若仍是万分仔细,颇得兰若之心。
夏莲端著托盘走在前头,秋菊笑道:“姐姐,这下可好了,谁能想到王爷还能回来呢?”
夏莲眉眼含笑:“王爷原是贵人,怎会那麽不明不白就被歹人害了?”
秋菊的俏脸有些微红:“王爷此次回来比以前更俊了呢,似是沈稳了几分。”
夏莲嘲笑道:“瞧你那样儿,又在转什麽念头了?”
秋菊噘嘴嗔道:“姐姐又笑话我!我们两个原是王爷的贴身侍婢,念著王爷也是应当的。”她忽地想起了什麽,继续道:“王爷这次带回来的那个什麽关小少爷,瞧著面容倒有几分三王爷的模子。只是,我却觉得他与三王爷根本不象!”
夏莲点点头:“三王爷原是龙生贵人,若不是早逝,只怕现下已……”下面的话似是不敢往下说了,就此顿住。
秋菊微微沈默,又道:“我今日替王爷收拾书房,见著一副画,瞧那笔法应是王爷所画,墨迹犹新,想是新绘。王爷心里还是想著三王爷的!”
夏莲叹了口气:“三王爷那样的人,谁能不念著?嗯,秋菊,我瞧著李管家那样子,似是这位关小少爷与王爷关系非浅哪!”
秋菊不屑地撇撇嘴:“左右不过一个男宠!据说是什麽状元,状元有什麽大不了的?能比得过龙子凤孙?要我说啊,这位关少爷真是个奇怪的人,既然有自己的府第,干吗跟著王爷住到咱们这里来?平白给人嚼舌根!说出去,外头知道咱们王爷有个男宠,没的堕了王爷的名声!”
夏莲劝道:“话也不是这麽说,王爷自三王爷去世後一直郁郁寡欢,有个人消遣消遣也是好的!”两人渐渐走远,话音模糊,关洲耳力再好也听不清楚了。
他有些脱力地靠在假山上,凹凸的岩石尖角刺得後背生疼,意识有些迷糊,一瞬间突然不明白自己怎会站在这里。抬头望望天空,太阳晃亮亮地,刺得人眼睛发花。
关洲慢慢站直了身体,也不回原来的路,沿著假山下的一片草地缓缓走了过去,草地有些湿润,想是早晨的朝露还未化去,关洲的鞋袜渐渐被打湿,冷冷的感觉从脚底一直漫延到心上。
第四十一章
走了一段路,眼前竟出现了一个绿水绵绵的小池,关洲糊里糊涂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几分:这个小池想必是通往兰若院中的那个池塘。
关洲怔怔地站著,心里默默地想著要去问问他,去问问他我只是个消遣物吗?不是曾说过你现在爱的是我吗?怎麽一回了这里,一切全变了样?这池水真绿啊!是你与你的三哥一起造的吗?我本不是龙子凤孙,如何能与你的三哥相比?
他回头望望走过来的路:从前门进去会不会遭人不耻,大白天的便送上门去供人消遣?可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也是这般看我的吗?好吧,既然前门走不得,我从池子里进你院子总可以吧?
他想到做到,也不脱衣物,直接跳进水中,静静地顺著池水向著兰若的院子游去。
池塘不大,不一会儿便近了岸,瞧见了兰若院中的屋子。透过撑开的窗户,隐隐瞧见兰若立在书房窗前的桌旁,正在写著什麽。
关洲张了张嘴刚想呼唤,却见李风乐颠颠地进了院子,手上端著托盘往书房走去。
关洲慢慢软下身体,靠著池壁,突然觉得自己正在发傻,便是问了又能如何?得了个答案,若是自己想要的,不免又要怀疑兰若是否真心;若不是自己想要的,却要自己何去何从?
他突然打了个冷颤,春日的池水冰凉彻骨,寒岑岑地直往骨子里头钻,刚才还未察觉到,此时却禁不住颤抖起来。
慢慢游了出去,找到院子的墙根,扶著爬上了岸,辨了辨方向,沿著墙根慢慢地走,不一会儿又来到了假山旁。关洲呆呆地瞧了瞧现下已经敞开的院门,突然淡淡地笑了笑,再不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树儿已从状元府取了小灶回来了,正在院内安置著小灶,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树儿抬头一看,关洲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双目早已没了平日的神采,就那麽面无表情地静静瞧著他。
树儿吓了一跳,几步抢上前去,栅好院门,急急扶著他进了屋子。
关洲湿答答的,身上的水珠直往地上滚落,树儿急得要哭,一边张罗著替他换衣,一边问著:“少爷,你这是怎麽了?怎麽弄成这样?掉水里了吗?”
关洲回过神来,苦笑了笑:“我去游泳了,想不到三年没游,还是游得很好!”
树儿跳脚:“有这天气去游泳的麽?还穿著衣服?”
关洲仍旧在笑:“这天气游泳凉爽,我一见著池水就犯混,忘了脱衣服了!”
树儿手忙脚乱地替他换好衣服,将他架到床上躺下,裹了被子嘱咐道:“你先暖暖,我去熬点姜汤!一会儿喝了去去寒。”转身便要出去。
关洲一把抓住他的衣摆,低声道:“树儿,我们回状元府好不好?”
树儿愣住,他聪明伶俐,见著关洲的模样,便觉著必是出了什麽事,又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有了谱。
树儿慢慢坐在床沿边,隔了半晌才道:“少爷,你怎麽了?可是碰到了什麽事?”
关洲摇摇头,想起夏莲和秋菊的谈话,闭了眼睛,缓缓道:“这里富贵无比,原是龙子凤孙的宅府,不是我们这种凡人能住得的。”
树儿望著他,眼中慢慢起了几分怜惜之意,忽地咬牙道:“也罢,谁稀罕住这儿了,我们就回状元府,那府里就我们两人,不知道多自在呢!”
关洲闭著眼睛不说话,树儿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道:“反正小灶我已经拿来了,我还顺便买了些葱姜蒜的,你睡会儿,便是要走也要喝了姜汤再走,我可不想回去侍候一个病人!”
关洲默默地点了点头,树儿隐隐约约地叹了口气,替他拢了拢被子,起身走出了门外。
院子里阳光明媚,树儿觉得那阳光莫名地刺眼,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恨恨地提了菜刀,就著院里的石桌垫了菜板一下一下起劲地剁起了姜泥。
兰若练了会儿字,便见李风端著参汤走了进来,不由苦笑了笑,知道李风必定是从关洲那儿得知自己身体不好,连府里的老参都抠了出来。
在李风的监视下喝完了参汤,递过空碗问道:“小洲呢?”
李风恭敬地回答:“去上早朝了!”
兰若笑了笑,想起关洲朝气蓬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还没回来吗?”
李风想了想答话:“听门房说象是回来了,我没见著。哦,刚才倒是见著树儿了,捧著个小炉,说是从状元府拿来的!”
兰若想起沁兰院里专门用来熬药的小灶,皱眉道:“王府里什麽没有,偏偏从外头拿个小灶来?”
李风也皱起了眉头:“我也这麽说来著,可树儿说这小灶他用得惯了,王府里的还有旁人要用,反正小灶放在状元府,空著也是空著,不如拿过来用用。”
兰若沈吟片刻道:“我去小洲那儿转转!午膳就和他们一起吃了,一会儿你让人送过去。”李风恭身承应。
兰若缓缓向著关洲住的小院走去,刚到门口便闻到一股生姜的刺鼻味,忍不住又皱起了眉:树儿在做什麽?放这麽多姜!
他推了推院门,竟没推动,应是被人从里头拴上了,眉头深蹙:大白天的将门关得这麽紧做什麽?
侧耳听了听,里面传来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兰若忍不住敲了敲门,提高声音:“树儿,你在里面吗?开开门!”
树儿正在仔细地熬著姜汤,听到门口传来兰若的声音,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开了门。
兰若进了院子,瞧瞧炉上正煨著的小锅,问道:“你在煨什麽?一股姜味!小洲在屋里吗?”
树儿垂著头不说话,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兰若见他不答,奇怪地瞧了他一眼,自己朝屋里走去。
树儿心里一格登:少爷现下这麽伤心,让他瞧见了可不好!急步走过去拦住兰若:“王爷,少爷去上朝了,还没回来!”
兰若皱眉:“我听李风说,门房见著他回来了!”
树儿一听谎话被戮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