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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提不起劲,手指微微动了动。关洲与他心意相通,忙道:“我说错了。你好好歇著!”
树儿捧著药碗走了进来,关洲接过,坐到床头,抱著兰若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端著药碗靠到他嘴边:“快把药喝了。这药当真有用,这次突然毒发全靠了它!若是昨晚没喝,今天……真是不堪设想。”
苏原垂著头:“我真没用!”
关洲专心喂著兰若,没时间听他的忏悔。树儿忍不住了,埋怨道:“原本让你昨日便来的,你跑哪儿去喝花酒了?今天才到,幸好王爷昨天喝了那剂新药,若是等你来再诊,只怕就晚了!”
苏原心里委屈到极点,昨天宫中一名妃子突然死在了御花园的池塘里,他接到旨意,会同几位御医一起检查尸体,来不及赶回状元府,却想不到兰若会突然毒发。今天来时便见树儿脸色凝重,知道情况不妙,果不其然,兰若陷入深度昏迷,怎麽也叫不醒。
关洲一早起来并未发觉,只以为兰若睡得深沈,轻手轻脚地穿了朝服便去上朝。朝毕回到府中,树儿一脸青白地告诉他兰若毒发,吓得连朝服都来不及换,直接奔回了沁兰院,正巧看到苏原握著兰若的手细细诊脉。
关洲来不及责备苏原,扑到床头,爱人苍白的脸上冷汗直冒,看得出十分难受,却闭著眼睛神智怎麽也清醒不过来,似是被粘绸的睡眠给缠上了一般,痛苦不堪。
关洲心里又急又痛,面上却仍镇静,看著苏原小心地将兰若的胳膊放进了被褥里,开口问道:“怎麽样?”
苏原垂著头思索著:“很凶险,不过王爷似是服了什麽有效的好药,暂时稳住了毒性!”
关洲心知是昨夜花英开的那贴药的功效,知道兰若暂时没有危险,暗暗舒了一口气,吩咐树儿按昨晚的方子再煎一副药,自己坐在床边绞了热帕子细细地替兰若擦拭冷汗。
兰若喝完药,不一会儿又睡著了,那药著实有效,不过片刻时间,他脸上的冷汗慢慢退了去。苏原仔细地看了看药方,拿回自己房里细心研究。关洲吩咐树儿打了一大盆热水,隔著被子替兰若擦抹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切收拾妥当,树儿端著水盆退出去,关洲找了本书坐到床头静静地陪著兰若。
第二十五章
兰若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起身,关洲一颗悬著的心慢慢回复到原位,暗暗欣喜花英的药果然不同凡响!以往毒发,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了床,这次只病了三天便渐渐好转,看来花英的医术真的十分厉害,有空再去缠著他给兰若多开几副补药。
趁著这次毒发,兰若将苏平等一干暗探遣了出去,名为寻药,省得这一帮人天天在状元府里晃,虽说府中并无他人,但是若被外人看到总归不好解释。况且苏平对兰若与关洲的关系一直不满,冷言冷语,兰若身体原本不适,实在不愿意看他那副棺材脸惹来闲气,反正这些人也没什麽大用,索性遣了出去干净。
关洲日夜精心照顾,早上照常上朝,天天不误。皇帝似乎将他忘了似的,从不垂询,关洲乐得不理,每天上朝时就在金峦殿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打瞌睡。
这日朝毕,关洲伸伸懒腰走出金峦殿,慢慢步下汉白玉台阶,突然看到前方德柱远远走了过来,向他使了个眼色。关洲一笑,两人擦身而过,德柱低语:“今晚三更,慈宁宫见!”
关洲眼神一缩,脸上神情不变,笑嘻嘻地走出了宫门,上了官轿吩咐回状元府。
兰若已经起身,坐在桌边。桌上放著一匹雪纺。关洲笑嘻嘻地打开雪纺,取出一块不同色的布帛,倒了茶水看了看:“同佳公主夫丧回京!欢,这是你亲姐姐呢!”随手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兰若接过微抿一口,叹道:“同佳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听说嫁过去时鲜卑汗已过古稀。我这位姐姐命苦啊,十八岁出嫁,原与驸马恩恩爱爱,岂料还不得十年驸马便一命归西,又被兰显送给一糟老头子,唉,现下又送了回来!真不知姐姐是怎麽熬过来的。”
关洲见他伤怀,走过去揽住他责怪道:“身体刚好了一点,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兰若拍拍他的手,转动身体倚靠著:“别担心,花英的药很有效,我这两天已经好很多了。似乎比没病前还舒坦几分!”
关洲撇撇嘴:“就说苏原是个蒙古大夫!”兰若失笑。
关洲接著道:“今晚三更我去见太後!”
兰若身体一震,刚想开口,关洲已飞快地说了下去:“我一个人去,那可是皇宫,你身份特殊,宫里认识你的人太多!”
兰若不再坚持,低声道:“宫里的地形你可还记得?”
关洲一笑:“自然记得。你放心吧,德柱跟我拴一根绳上呢!”
兰若笑笑,笑容有几分不自然:“嗯,晚上小心一点!”
关洲低下头来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放心吧。你早点睡,不要等我回来。”
兰若索性拉下他的头,冰凉的双唇印到他的唇瓣上,两人慢慢吻在一起。
树儿端著药,见房门大开,直接走了进来:“王爷,药好了,快……嗯,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两人急忙分开,关洲满脸黑线:“出去干什麽?还不快把药端进来!”
树儿干笑著重新走了进来:“这个……这个药……”
兰若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轻声道:“谢谢你,树儿!”
树儿偷偷瞥了关洲一眼:哎哟,要吃人啊!跳了起来:“我去做午饭!”蹦了出去。
兰若忍不住笑道:“树儿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关洲黑著脸嘟囔:“他哪是孩子啊!装嫩。”
兰若叹了口气,抚著他的脸:“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变了这许多。”
关洲脸更黑:“你嫌弃我?”兰若啼笑皆非:“你这是哪儿想出来的话?”
关洲嘟著嘴不吱声,兰若哄道:“我说错了,别生气了!”
关洲抓住他的手:“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下次定不会原谅你了!”
兰若偷偷一笑,脸上正经八百:“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关洲这才转怒为喜,亲了亲兰若的脸,开心地抱著他:“中午想吃什麽?我去吩咐树儿做。”
兰若嘲笑道:“你就死赖在这状元府了,兰显也不给你重新腾个地儿。”
关洲笑嘻嘻地:“这地方最好,而且换了府,一个仆人都不用,人家铁定起疑,现下在这儿,就树儿一个,咱们也不用躲躲闪闪的。”
兰若叹息:“树儿真是可怜,既要照顾你日常起居,还要做厨娘、花匠、小厮。唉,不容易哦!”
关洲身子扭得象软糖:“我也不容易啊,他照顾我,我照顾你。”
兰若失笑:“说来倒是我拖累你了?”
关洲吓了一跳,捂住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涎著脸:“就是一生一世照顾你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兰若脸色微赧:“你呀,别的也没学到什麽,就这嘴皮子上的甜言蜜语学得倒是又多又快。”
关洲瞪大眼睛:“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很喜欢呢!”
兰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女人,你老拿这些哄女人的话来哄我,我能喜欢吗?”
关洲粘了上来,嘻皮笑脸:“那你教教我哄男人的话吧!”
兰若推开他:“没见过这麽没脸没皮瞎闹的。”
关洲见逗得他开心,越发得意,索性又攀了上来,抱住兰若,低声道:“你还别不爱听,这些个话我也只对你说呢。别人想听我还不愿意讲呢。”
兰若斜睨了他一眼:“哦,哪个想听啊?”
关洲发现自己又说漏了嘴,急忙摇头:“没人想听没人想听。”他心思转得快,连忙转移话题:“不知道苏原和雪雪怎麽样了。”
兰若沈吟道:“这种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解决,苏原做错了事,也该有所担当才是。”
关洲望著他,诡异地笑了笑:“雪雪长得真有点象你呢。”
兰若听得有些无聊:“这话早听过了。”
关洲继续诡异:“你说,苏原看著雪雪的时候,心里想的是雪雪,还是你啊!”
兰若一愣,他冰雪聪明,很快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
关洲眉毛一挑:“这不是明摆著吗?”
兰若轻轻一笑,探手抚上他柔滑的面颊:“以前我深爱三哥,现下我只爱一人,这人姓关名洲,是当年名扬扬州城的地痞小霸王!”
第二十六章
凛烈的寒风中,一人黑衣黑巾悄悄来到皇城墙下,抬头看了看高达五丈的皇城,眼中露出几份轻蔑之意,突地一个提气纵身,身形竟如落叶飞絮般飘过了五丈城墙,进入皇宫内里。
宫内夜明珠照得透亮,那人不忙著落地,半空中突地再次提气,落在一株松树上,虬松针叶茂密,将他遮得严严实实。远远走来一队巡更的禁卫军,黑衣人屏气凝神,身形随著枝叶的摇摆轻轻晃动,走过树下的一队人愣是没发现松顶藏著个大活人。
待那队禁卫军拐了个弯不见了,那人探头出来仔细张望片刻,跳下树,运足功力往慈宁宫方向奔去。
德柱站在慈宁宫门口焦急地张望,昨晚宫中死了名妃子,这名妃子正是吏部尚书张怀的大女儿,素来与贵妃不和,此次死得不明不白,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贵妃。
张怀得知女儿突然暴亡,早朝上失声痛哭,皇帝不得已,下旨严令追查张妃死因,宫内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趁著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调查张妃死因上,德柱辗转与慈宁宫内的太监取得了联系,哥俩好地约了出去吃饭,情深意重地恳求那太监尽心服侍太後娘娘。
那太监原是皇帝心腹,虚於委蛇,白吃顿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