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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澈月愿意随我离开这里吗?,我会好好‘照顾’你……”丝毫没有打算为澈月疗伤的意思,荆烈只是伸手抹去了残存在澈月唇边的碍眼的血迹,淡淡的问道……
“好……”,澈月丝毫没有犹豫的应了声,“我去和大师兄告辞……”
“谷逸轩?呵呵,即便他这样重伤于你,你依旧对他念念不忘啊!”,一把将澈月推开,靠在椅上打量着踉跄一下勉强站定的绝美容颜,荆烈冷冷的开口,冰冷的眼神中有着噬人的阴狠杀气……
“……”,澈月无言的笑了一下,左手抚胸轻咳两声,敛去眸中伤痛,悠然转身,“等我……”
眼前又是一阵漆黑,澈月赶紧扶住门框,歇息一下,向谷逸轩的住处走去……
变了……一切,都变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时光。不愿意去询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怕听到更加残酷的事实……,即便你不说,可是你的眼神已经完全背叛了你的心,那里没有温柔,没有依恋……
荆烈,给我勇气让我陪伴在你身边好吗,我的心,好痛,好痛……
“烈!一会需要属下为他疗伤吗?谷逸轩适才一掌,可是不轻呢?”
站在荆烈一旁的男子轻笑着看着阴冷的荆烈,缓缓开口。
“死不了的……“,荆烈端起茶继续喝着,凌厉的眼神却瞬也不瞬的望着逐渐消失在阳 凌厉的眼神却瞬也不瞬的望着逐渐消失在阳光中的纤细身影,身形虽显单薄,却比三年前高挑了些,完全褪去了稚气的脸庞,更增添了超然俊逸的气质……,这样才更有趣呢?
荆烈眸中闪过一丝淡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痛,却瞬间被噬血的杀意和仇恨抹了去,但就这样细微的变化,却全部落入一边默不作声的女子眼中……
“无情的男人!“
“无情?,勿语你可是在说我吗?”
“……”
荆烈瞟了一眼再次沉默的女子,冷笑这放下手中茶碗,“十年前的血仇,我可是遗忘了太久了呢,现在无时不刻的印在脑中……,让百里慕那老匹夫的儿子,在我手下多活了这许久,已经够仁慈了吧……”
“虚伪的狡辩,难道你对那百里澈月当真再无一丝情愫?恐怕你心里比我们更清楚……”
“啪!”,荆烈一掌拍碎简陋的茶桌,回头看向丝毫不觉畏惧的女子,“勿语,莫不是我湮月教教规太松了吗?”
“属下逾越了,请教主息怒……”,女子面上虽无波澜,但心里却分外明白,百里澈月日后必是教主心中的一颗毒瘤,摘去了,怕会带着血肉……,留下来,更是无尽折磨……
轻轻推门,一屋的酒气扑面迩来,澈月静静站在门口,望着桌边不停喝酒的男子和一边担忧的啜泣的清夕……
“澈月……”,清夕带着哭腔抬起头。
谷逸轩突然回头,冷冷的注视着门边虚弱的人影,俊雅的脸上划过一丝嘲讽的笑,薄唇微启“滚!”
“谷大哥……”
“叫你滚!!”,谷逸轩突然怒吼出声,抓过桌上空酒瓶,狠狠的向澈月的方向砸去……
“唔……”,退了一步,澈月垂首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酒瓶,破了,一地的碎片……,就好象自己的世界……
额头上的殷红,划过眼睑,前面的一切,都虚幻的那么不真实,满是血的颜色……
“对不起,谷大哥……对不起……”,澈月轻轻的开口,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歉意,额前的伤,胸口的痛,都比不上荆烈冰冷的眼和谷逸轩几乎发狂的恨……
看着一身血痕的澈月,谷逸轩的心在揪痛着……,那是自己悉心呵护了这许多年的人啊,可是,为什么?是上天开的玩笑吗?
“出去!!”,起身捉住澈月,一把将他推出门外,“至此以后,你我兵刃相见!”
“谷大哥!!”,清夕扑上前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澈月,“澈月他受伤了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这样对他!!”
“发生什么事情?哈哈哈哈……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想知道,究竟什么地方错了!!!”
谷逸轩狂笑着走回房内,任是清夕喊破了嗓子,砸破了门,也再未开启过……
澈月一直沉静着,游离的眼神静静的望着谷中漫天飞舞的银杏叶,笑的好不凄凉……
“清儿,我要随二师兄离开……,你……”
“我和你一起走!!”,清夕突然开口,“澈月你太不会照顾自己,我不放心!!”
“呵呵……,清儿你也变了呢……”
澈月不再说话,抱膝靠坐在谷逸轩的门前,这么一整晚任清夕怎么劝阻,他都没有移动过…,无奈下,取来了外衣披在单薄的身上,起身返回主厅……
毕竟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有当事人自己才可以碰触……
黎明时分,天上竟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澈月微微抬头看着微明的天色,雨滴落在额头的创痕上,火辣辣的痛着,心却冰冷的如同冬雪……
“谷大哥……,你醒着吧。”,澈月抬头看着飘落脚边的黄叶,轻轻开口,“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年雨天握住我的温暖的手,不会忘记背我上山的温柔……,澈月一生无以为报,下次重逢,如若谷大哥要动手杀我,澈月决不还手……,多保重……”
回头看了依旧紧闭的房门,澈月涩然一笑,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羸弱的身影后,是一双夹杂着痛苦与心痛的眼睛……
“教主!,他回来了……”
荆烈冷冷的抬起头来,注视着飘摇如风中落叶的身影,额头肩际的血痕依旧艳红的刺目惊心,心中一阵惊怒,站起身来,“你去告辞,居然就是一夜!,真是情深似海……”
澈月心中一阵酸涩,抬头凄然一笑,却再也承受不了铺天盖地的晕眩和钝痛,缓缓的划落下去……,那一瞬,仿佛看见他心痛担忧的眼神,温柔的,一如三年前……
第六章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瓣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身下的晃动不难察觉出自己是在马车内,虽然身下铺了厚厚的软垫,却依然格外难受……
“呃……咳咳……”
“澈月!!,你终于醒了啊!!”,清夕皱着眉头的小脸出现在面前,“你昏睡了三天了,其间还吐了两次血……,你……,你是成心要我担心……”,焦灼的呜咽,让澈月年心中一暖,淡淡的扯了抹笑意……
“清儿,都这般年纪了,还哭的如此难看,小心嫁不出去……”
“澈月!!”,清夕说着又红了眼,“如果不是看你这么重的伤,我一定不放过你!!”
“我的身体,无大碍的……”澈月轻笑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睑,“我们已经上路了吗?”
“恩……,勿语姐姐说,我们要走半月,才能到荆大哥的别庄呢?”
“别庄么?”,澈月淡淡的开口,勉强坐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宽大奢侈的马车内部,华丽的丝绸纱罗,身下的被褥,是上好的天香缎,连自己身上,都不知何时换了华贵不凡的白衣……
“这?……”
“是今早荆大哥离开的时候,亲手给你换的……”
他已经离开了啊……,澈月心中一痛,咽下突然涌上喉间的猩甜,闭目靠在车内不再言语……,清夕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随手替他披上薄衣,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自那日澈月昏迷后,荆大哥不知为何站在昏迷在地上的澈月身边很久,却始终没有伸手将他抱起,最后只是吩咐身边唤作莫言的男人为他打通血脉,勿语姐姐则是下山不知从什么地方,唤了如此奢华的马车……
临上车,荆大哥又莫名其妙的将欲抱起澈月的莫言推至一边,亲手将一身血迹的澈月抱上车,冷冷的看了一边讪笑的莫言一眼……,而谷大哥只是在离谷的时候,悄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静静的看着昏迷的澈月,一会儿便转头离去……
上路三日来,荆大哥仅在今早离去时,进了马车,仿佛碰触珍宝般,替他重新包扎了额头的伤处,换下一身血衣,那一瞬间,素来冰冷阴狠的眼里,隐约有着温柔和心痛……
虽然不明白三位师兄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澈月苍白的脸色,和悲伤的神情莫名让清夕觉得痛惜……
又走了两柱香的功夫,马车停下,门帘被掀了开来……
“百里公子,你醒了吗?,下来用些午膳吧……,傍晚时分我们要赶去杜幽山庄……”
“有劳了……”,
澈月下了车来,突然一阵晕眩,皱了皱眉,抬眼打量身处的环境……,估计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街上的行人却络绎不绝,对自己一身华贵装扮,都投来好奇的眼光……
上了酒楼,选了偏僻的一角落座,澈月也丝毫不问荆烈的去向,只是看了对面同样打量自己的勿语一眼,垂首喝着手中的酒……
“澈月!!!,你内伤未愈,不准喝酒!!”清夕一把夺过酒杯,一脸怒火的瞪着平静依旧的澈月……,从醒来开始,只字不提荆大哥和谷大哥的事情,对于自己的伤,也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三天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无妨的……“,澈月轻笑了一下,对一边传来的各种复杂的眼光视若无睹,转脸看象小二,”小二哥,这附近可有药材铺吗?”
清越的嗓音,虽稍显羸弱,却也让闻者一阵心襟飘摇……
“哦,在镇头东边,有家申记药铺,价钱公道,而且……”
不等小二说完,澈月起身取了包裹,回头看了勿语一眼,淡漠却有不失礼节的说,“勿语姑娘,在下去药房走一趟,一路劳烦你的照顾,我去去就回……”
“……”,勿语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提了剑转身出门向镇东走去……
“清儿……,你留下等候……”
“不要!!我不放心!!”
澈月冷冷的的回头看了清夕一眼,清夕只好无奈的开口,“好嘛,我在这里等就是了……”
“我很快就回……”
看着澈月在药铺中抓了几味寻常伤药,也无什么珍奇药材,心中有些疑惑,也没多问……,沉默着走了一会,勿语看着益发虚弱的澈月,心中终是不忍,开口到:
“百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