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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深夏一言戳破的柳生月亚并没有丝毫的窘迫感,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在保护赤也。石井惠只是想利用他靠近网球部,从而靠近比吕士。”
“真的是这样吗?”深夏毫不动容地挺直了背往冰箱上靠了靠,“你也喜欢比吕士吗?”
“他现在是我哥哥了。”听柳生月亚的口气,好像是有些遗憾。接着又见她肯定地点头说,“我喜欢的雅治。”
听着柳生月亚这话,深夏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么切原赤也呢?不喜欢他,却要霸占,又算什么。”这个女孩大概只是想要霸占她认为自己该拥有的一切吧。哪怕是自己不喜欢,也不允许别人喜欢。就像她所说的,立海大是她的主场,而樱兰才是深夏该去的地方。她一点都不贪心,只守着立海大,而不去染指其他的少年,却又比任何人都要贪心,立海大的一切她都想要。
“这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管,也没资格管。别忘了,我们才是一国的人,不要背叛我。否则。”没有娇俏的笑容,没有可爱的声音,柳生月亚冷漠地毫无感情地看着深夏,在灯光下明亮的大眼睛里,隐隐闪动着寒光。
这才是真正的‘柳生月亚’吧。深夏觉得这样的柳生月亚看起来反而顺眼点。
“你现在能够很好的生活,也是多亏了这具身体带来的便利吧。你说,我要是把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告诉他们,你如今拥有的一切也都会被剥夺吧。”
那是种势在必得的口吻。柳生月亚的声音清脆得让人会想象到某种东西碎裂的场景。
深夏讥讽地又望向柳生月亚,这个女孩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吗?“那么你呢?如果柳生家的人知道了你掠夺了真正的柳生月亚的身躯和人生,他们又会怎样?”看着那只被柳生月亚的身影遮挡住大半的鞋子猛的一个用力,几乎就要冲了出来,但那种前冲的步伐趋势还是深深地被扼制住了。
“我和你不一样。”对此,柳生月亚像是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这个曾经意图伤害过我的人的言辞吗?”
是两年前的那件事。深夏心里一动,表面上仍旧保持了波澜不惊。“你知道了?”
看到深夏并不惊讶的模样,柳生月亚有些小扫兴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你做的,而是你前身做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认为是你动的手不是吗?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事告诉妈妈,她会怎么做?把你赶出去,再也不让你接近,这才是一个母亲在面对要伤害自己孩子的人时的正常表情吗?”
深吸了口气,深夏静望着柳生月亚,可那风平浪静的目光却让她感觉好像不是在看自己,仿佛在透过自己看谁。
“我问你一个问题。”深夏说。
“说吧。”
“你占领了这具身体,那么你觉得真正的柳生月亚去哪里了呢?”
柳生月亚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深夏,双手一摊,“谁知道。应该是死了吧。不然我怎么占领这具身体。”毫不在乎的表情,在说到死亡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深夏的拳头收紧又松开再度握紧,“如果她没有死,那你有想过要还给她吗?”她紧紧地盯着柳生月亚,不漏过对方脸上可能的半丝情绪,可惜她失望了,柳生月亚并没有一点的自责和抱歉。
“这已经是我的人生了。”
“可这是因为你夺走了她的人生。你有想过,她没有死,却被迫眼睁睁地看着你夺走她的一切,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你得到了她的幸福,难道就没有半点感激吗?”
似乎是感觉到深夏的情绪不太对,柳生月亚狐疑道,“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原来的那个柳生月亚到底怎样了,死了也好,被迫沉寂也好,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如果总是怀有恐惧,那还怎么好好地生活。我重新再活一次,可不是为了受苦受累让自己纠结痛苦的。但是你,为什么——”
那道藏在柳生月亚身后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退开了,深夏了然地淡笑,“没。只是觉得我们有点过分而已。这算不算是剥夺了她们生存的权利呢?”
“哼。我们过分吗?能够活下去,怎么过分都无所谓,何况是剥夺一个可能死去的人的生存而已。你过来的时候还小吧。”柳生月亚似笑非笑地走到深夏旁边把保温柜的汤端了出来,“这个我来吧。”
深夏不再搭言走出厨房像是感应到什么,不自觉地仰头就看到楼上的柳生比吕士,那个少年正专注地望着她,让她有种无从躲藏的感觉。
“汤真的很香。”端着汤柳生月亚出来就顺着深夏的视线看到如雕塑似的柳生少年,“哥。下来喝汤。妈妈的手艺果然是全世界最棒的。”女孩包含骄傲的口吻,仿佛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就你嘴巴甜!”佑子笑道,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在说柳生月亚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总会不小心瞟向深夏。“比吕士,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是。妈妈。”柳生比吕士听话地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他身上原来的运动服已经换成了干净的居家服了,但他在路过深夏时,霍然顺手地牵住了她的手,和他想象的一样柔软,冰凉,可他握在手里,心却是暖的。注视着十指相扣不得分离的手,深夏微微一讶,便顺从地跟着柳生比吕士走过去。
望见柳生比吕士毫不避讳的动作,佑子目光欣然,柳生月亚眼里尽是不敢相信。
☆、要守护,要呵护
“如果,月亚不是真正的月亚,您会如何。”
闻声,佑子正在拿篮子装橙子的手无端停了下来,表情毫无变化地抬头,像是没听清楚他的话似的,“嗯?”
定睛看着母亲的脸,柳生比吕士并没能在上面看出什么端倪,好似她真的没有听清楚。“为什么买那么多橙子。”黄灿灿的橙子滚在做饭的台子上,在窗外透过来的阳光下散发着漂亮诱人的光泽。那是深夏所喜欢的。虽然知道佑子的潜在意思,但他还是手指按住镜架说道,“家里,没有谁特别喜欢鲜榨橙汁。”
“这是给深夏准备的。”佑子很自然地说道,继续将置放在桌面上的橙子一个一个地拣到篮子里,每一个她都是很仔细地挑选过,色深,皮的厚度软硬适中,闻起来味道香甜。将最后一个橙子放进篮子时,她突然又说道,“以前,月亚也喜欢橙子。只是后面因为太喜欢仁王君了,才开始喝牛奶的吧。”
正准备离开的柳生比吕士听到这句话身躯微震,惊诧地看向柳生佑子,后者的神情并无任何变化,还是与刚才那样,“您打算把深夏当成月亚养吗?”镜片下的眸子闪动的光晦涩不明。他几乎想要喊出来,深夏才是真正的‘柳生月亚’,就是他的妹妹。可唇角抿紧,终究他还是没能说出口。——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他们也不会相信吧。怎么可能相信呢,这么荒诞离奇的事情,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深夏说这句话时似自嘲似冷讽的表情还牢牢地钉固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回想到当时每根头发的位置。但是,假如母亲的回答是‘是’,他将——柳生比吕士目光陡然幽冷起来。
“比吕士是在开玩笑吗?”佑子好像听了什么冷笑话,温和舒心地笑道,“我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清。”
“那您看得清她们……”话语几欲冲了出来,却最终还是消失在喉间。柳生比吕士保持冷静让自己尽量理智,“她们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要好。”
佑子摆摆手,会心笑着,“我知道。月亚那个性格,我又怎么会不知道。真是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深夏听说是很有钱的人家出身,前途和未来都不需要操心,一定很好。”
看母亲那安慰式的笑容,柳生比吕士想了想,还是说,“您还记得两年前,月亚车祸住院的事情吗?”
“车祸住院吗?”柳生佑子揉了揉额角,回想了会才说,“怎么了?”
“那还记得那个月亚说的幕后指使者吗?”
“你是说。”佑子目光有些恍然。
柳生比吕士郑重地点头,“是深夏。之后也因为这件事,深夏退学去了东京的樱兰就读,直到这个学期,前任校长的邀请,她才回来。”见母亲撇过头去,生怕她生气,又连忙说,“不过事情应该不是深夏做的。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她在樱兰一开始,似乎也过得不是特别好。”虽是没亲耳听到深夏说起过在初到樱兰时她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但那本《DARKMOON》里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初入皇家魔法学院的女主角,因为不适应自己的身份闹出了许多笑话并不被学院里同是贵族的学生所接受,然而平民魔法师也不愿意接受这位贵族小姐作为同伴……这些都是深夏当时的心声吧。
“她现在一个人搬在外面独居,是因为家在东京吗?”
“吉原家的人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在听深夏提及此事时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柳生比吕士莫名地觉得心酸。
“哦。我知道了。放心吧。比吕士,我很喜欢深夏,你明白吗?”平静没有波动的声音,让无法看到她脸部表情的柳生比吕士有些捉摸不透。“比吕士,能帮我把晾的衣服给收回来吗?我先把厨房收拾一下。”
环视了眼整洁的厨房,柳生比吕士心有疑惑却还是顺从地走了出去,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靠近门口拐角处停了下来。不多会,就听到里面压低的呜呜声,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捂着嘴才没嚎啕大哭的那种哭声。柳生比吕士沉默地望着地面,抬脚离开。
“月亚。月亚。月亚。月亚。月亚。月亚……月亚呀……”厨房里,柳生佑子蹲在冰箱前,捂着嘴,泪水止不住地下淌,另一只手死死地捏着一张柳生月亚十三岁时的照片,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竟然没有猜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又一声被泪水和哭声混淆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