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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一五一十地把和闷骚男认识的点点滴滴告诉了老大,连花内裤都渲染地声色俱备,花了两小时,最后大汗淋漓差点口吐白沫,老大听完后感慨了一句:花,你行啊,大街上窜的,天上飞的,都让你套牢了。
我问老大:你家男人呢?
老大摇摇头,神情凝重地说:男人靠的住,母猪也上树。
做男人失败就他妈悲哀的N次方啊,就应该被八十万人马一起轮奸,大家听清楚了,是被八十万人马轮奸,不光是人,还有马。
老大又问:雯呢,还疯疯癫癫?
“这女人还不错,饿不着也撑不死,那狗日的麻花,你还记得吧,勾引雯去小树林闭关修炼的那个,从澳洲回来了,妈的,说要带雯走。”
“白净的学长咋办?当初穷追不舍,堪称佳话啊。”老大比我还紧张,学长做人还是有点档次的,若当初考取进士,绝对是腐败的典型,给我们宿舍送吃的论箱,送喝的论桶,送盗版碟片都论斤。
我说老大你放心吧,我这熊熊正义之火怎能白烧,老娘要是让这兔崽子得逞,立马稍息立正面壁改造。
(一百三十)
9月18日一大早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事情,我本准备订婚酒席结束后,和闷骚男花前月下,再邀请学长和雯一起花间一壶酒,朋友共长久,可这雨如刀锥一般,别说赏月了,估计和闷骚男团聚都难。
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给我爸我妈打电话,说中秋快乐,多福多寿,又给公公婆婆打电话,说生意兴隆,青春永驻,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能联系的都祝福了一遍。
站在阳台上,看着瀑布似的大雨,两条腿直打晃,小时候就怕下雨,小学三年级一见下雨就趴桌底,任凭谁都拉不出来。
又打开手机给闷骚男拨了过去,准备问回南京的确切时间,关机,头一摇,一阵乌鸦般的叫声从天空划过,我的妈呀,手机就滑落在地了。
老大说打雷呢,瞧把你吓的。
我说得得,赶紧办正事,今天够忙的。
便冒雨陪老大去了梅园派出所拍照,一到那才发现补证的人真不少,跟去银行取钱一样按次序,按纪律排队。
拍照的时候,老大先搔首弄耳作芙蓉状,又龇牙咧嘴作田七状,我爆笑,差点NG,老师傅一脸严肃,说这是多么神圣的一刻,哪容忍你这小毛头亵渎,那口气,神父一般。
老大便正襟危坐,“卡擦”,搞定。
为了晚上能看起来瘦一点,腰更细一点,关键是为了让菠菜无处得塞,让她一见着我就羞愧,彻底地羞愧,最好能让她无地自容当众撞墙羞愤而终,所以,中午没吃饭,直接钻进了美容院,拍黄瓜,化淡妆,做头发,穿上小礼服,摇身一变就婀娜多姿,百般妩媚了,老大说乖乖,跟他妈孙猴子似的,变化忒大了。
照镜子时,便看见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正向着未来,等待春暖花开。
直到下午三点,也没有闷骚男的下落,我终于按耐不住,给学长打了电话:学长,我今天订婚,你知道的哦?
“嗯,我一会就过去,帮忙布置现场。”
“开飞机的飞东南亚还没回来,不会被大雨搁浅了吧?”
学长支支吾吾:啊?啊!嘻嘻TV说东南亚也暴雨连连,说不定,说不定……
一句带有推测可能的“说不定”把我拉到了悬崖边上,若真回不来,那也给个电话啊,就这样绿野仙踪了,好说歹说,妈的,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老大说估计在回来的途中,又不会中途下机,你担心个屁?
我的心啊肠的又开始拧麻绳了,当初,我为这奋不顾身的爱情,可是砸锅卖铁豁出去的,俺们牵肠挂肚的可就等你来难忘今宵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迟到啊。
我说:学长,你赶紧动用一切武装力量,给我查查这飞机到底何时返航,还有,这婚到底订还不订?
学长看我急了,赶忙在电话里安慰我:花,没事,会回来的,我这就帮你问。
这不要我孤军奋战吗,雯这丫头也不够人道,只顾着自己风花雪月,殊不知我要成镜花水月了,她怎么能忘记我们的“馒头之交”,话说当初,我俩饥寒交迫,无银子吃饭时,是我用手帕里包裹的准备交党费的钱,买了一馒头,一人一半的,可现在,我深陷困境,你倒快马加鞭地赶来啊,我只能在心里呼唤你的名字,只求菩萨保佑,别暴殄天物,我的大爷,我的姑奶奶,就别隐身了,快快上线吧。
挂了电话后,我差点哭了出来,浑身巴凉巴凉的,我对老大说,我有不祥的预感,早上你说的那雷声,可定是乌鸦在叫,千真万确,还有,估计我这只沸水锅里煮着的螃蟹,横行不到几时了。
(一百三十一)
我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合身的礼服也忽然紧勒着我的身体,呼吸也变得沉重困难,索性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在客厅里游荡,手里始终握着闷骚男送我的电话。
我在等他的消息,一巴掌拍不响,老娘我再怎么叱咤风云,也不可能雌雄同株,一人饰演俩角色吧,想到耗子贼眉鼠眼唯唯诺诺的样子,想着菠菜霸道嚣张目中无人的嘴脸,打了一寒颤,上帝耶稣闷骚男,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踱步了半小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定是闷骚男回来了,所以,我像只被拔光毛的小鸟一蹦一跳去开了门,强调一下,是拔光毛的小鸟,理由是,我连内裤都没穿。
我准备赤裸裸地拥抱闷骚男,来慰藉一下大雨淋湿的身体,打开门的一瞬间,却看见雯穿着一肚兜光着脚站在了门口, 脸上粉尘仆仆,左手一支摩尔,右手提着凉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咪咪看,说:俺滴乖乖啊,两天没回来,这欢迎仪式太美国了吧。
我说咋是你了?光着脚摆渡?
“不是我是谁,你今天订婚,我怎么也得回来啊,路上水太多,倘着走快。”
雯绕过我的身子,直接进了屋,看见客厅的老大,扔了凉鞋就投入了人家温暖的怀抱,然后捧着老大的腮帮子便啵了起来,说:组织啊,终于又回到组织了。
大学时,我们宿舍就是一组织,有组织必然有纪律,虽然不是什么八大纪律七项注意,但足够变态,比如:男人共享,考场共闯,有福共享,有难不挡……
对于违反纪律的同仁实施以下惩罚:让其抱着贴满老中医广告的电线杆,饱含热泪充满深情的大声呐喊:我的病终于有救了啊!
我极度嫉妒,我说我那么牵肠挂肚于你,你咋不给我来个吻?好歹也给个拥抱啥的。
雯这才转身,看着我大笑,说我这样太震撼眼球了,可以发个贴混天涯真我了。
我说混个屁啊,别看几月丫头美的,就她那级别,怎么个挤法,老娘的咪咪也比她大一杯。
雯拍拍我肩膀说:乖啦,快穿上衣服,酒席一会开始了。
我叹息,我深深地叹息,我用女低音告诉雯:闷骚男肯定爱玩变形金刚,这不,把自己给变没了。
说完我无奈地摊了摊手,雯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妈的,臭男人,又搞飞机……。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学长的,接通,学长说:差点就回来了,差点……
我没听完就掐了电话,当年世界杯,中国对阵巴西,肇俊哲一脚踢在门梁上,我开始以为球进了,后来一听说踢横梁上了,我眼珠子当场就耷拉了下来,中国的媒体特骄傲地抢着报道:中国差一点就进巴西一个球了,这可是中国足球很大的进步啊。
“差一定就进了”就是没进,所以“差点就回来了”就是没回,逻辑推理得出这结果后,我便瘫痪在了沙发上。
(一百三十二)
在我一屁股瘫痪于沙发后,雯说:女人,这婚,我们不定了。
我知道雯是心疼我,不忍我遍体鳞伤,不忍我掩耳盗铃般的愚蠢。
老大还不太清楚我和飞机男之间的细枝末节,所以老大问我:花,你的决定?
我说老大,我得冷静下。
所有的往事,便像电影胶片一样充斥着我的脑袋,从耗子的离开到闷骚男的出现,从我的遗忘到坚持,爱情,原来是我的全部。
雯看我愣头愣脑的,已经近乎神志不清,继续强调着:女人,这婚,不定了。
说实话,在雯连续强调完两次这话后,我的确有想放弃的念头,妈妈的,不就订个婚嘛,不就一飞机男嘛,说到底没啥特别,一鼻子两眼,喘气眨眨眼。
但是,我不能退缩,我说过我要让耗子生的伟大,死在花下,我还要让菠菜挂墙上辟邪,挂床头避孕。
所以,我斩钉截铁地告诉雯和老大,并且用入党的姿势宣誓着:我志愿维护世界和平,铲除一切不法分子,我说到做到,从不放炮,所以这婚定定了。
重新穿上内衣,套上礼服,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说:礼物,笑纳。
打开一看,是一条黑色超级性感的丁字裤,我拎在眼前晃了晃,哭笑不得,关于丁字裤:以前,脱下内裤看屁股;现在,拔开屁股看内裤。
收拾妥当,到达东方珍珠饭店时是下午五点半点,酒席是六点半开始,我带了三箱白酒,全是我家酒厂的,服务员领着我们仨进包厢的一瞬间,学长正站在板凳上悬挂气球,学长一见我们进来,“嘣”的一声从板凳上摔了下来,拍拍屁股又“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拉住雯的手就跟见首长一样低头哈腰,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说学长,你摔个啥,我们又不是三个火枪手。
学长这才定睛看到了老大,说:老大,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老大说你这小子,还是嘴如蜜糖,脸如面缸,白净如霜,就是身手差了点,当初你跟花合作的拉丁舞,那可是相当地记忆犹新,意犹未尽啊。
学长便面如桃花了,男人也爱听谗言的哦,忽悠忽悠就飘飘然了。
此时,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