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错。现在我们暂时把那仪器搁下不谈,想想使我想到自然法则和思想法则的关键。结论是:我们必须由外面找到一个描述大教堂内部的途径……”
“可是怎么找呢?”
“我们利用数学科学吧。正如阿维罗埃斯所说,只有在数学中,才会有我们认为的和确知的事物相同的东西。”
“那么你这就承认了普遍的概念了。”
“数学概念是由我们的理解力所建立的命题,它们不管怎么运作,必然都会得出真理,不是由于它们是固有的,就是因为数学是在其他科学之前发明的。建筑图书室的人精通数学,惟有依据数学才能设计迷宫。因此我们必须把我们的数学命题和建筑师的数学命题相比,再由这个比较推出一种以项和条件为基础的科学。不管怎么说,别把我拖入形而上学的讨论了。你今天是怎么搞的?你有一双好眼睛,不妨拿一张羊皮纸,一块写字板,任何你可以写上记号的东西,再加上一支尖笔……好,你有吧?好极了,阿德索。趁着还有一点日光,我们绕着大教堂好好看一看吧。”
于是我们绕着大教堂而行,隔着一段距离观察东、南、西三座塔楼,以及塔楼之间的墙壁。另外一半耸立在峭壁上,虽然由于对称的缘故,那和我们所见到的这一半不可能有太大的差异。
威廉将我们的观察说出来,由我记在笔记本上:每一面墙有两扇窗子,每一座塔楼则有五扇。
“现在,想想看,”我的导师对我说,“我们所看见的每间房间都有一扇窗子……”
“只有七边形的房间没有。”我说。
“自然,它们就是在每座塔楼中央的房间。”
“还有几个房间我们也没看到窗子,但它们并不是七边形的。”
“先别管这几个房间:首先,我们先找出规则,然后我们再试着解释例外的。所以,我们推测出每座塔楼有五个房间可望向外面,每一面直墙则有两间房,这些房间每一间都有一扇窗子。但由有窗子的房间继续往礼拜堂的内部走,我们又会走到另一个有窗子的房间,这显示了除了外侧的窗子外,内部也有窗子。现在,由厨房和写字间都可以看到的,内部的天井是什么形状呢?”
“八边形。”我说。
“好极了。在写字间里,这八边形的每一边都有两扇窗子。这是不是表示八边形的每一边各有两间内部的房间呢?我的推测对吧?”
“对,可是那些没有窗子的房间又怎么说呢?”
“没有窗子的房间共有八间。也就是说,每座塔楼中央的七边形房间,有五面墙通向外侧的五个房间。那么另外两面墙邻接的是什么呢?不是沿外墙而建的房间,不然房里应该会有窗子;也不会是八角形天井旁的房间,除了同样的原因外,这些房间岂不是会成为很长的房间了?试着画出由上方俯瞰图书室的蓝图。每座塔楼必然有两个房间和七边形房间相邻,而又通向沿着内部八角形天井而建的两个房间。”
我试着依照威廉的提示画出平面图,高兴地喊了一声:“现在我们把一切都解开了!我算算看……图书室共有五十六个房间,其中四间是七边形的,另外五十二间近似正方形,其中有八个房间没有窗子,二十八间朝向外,还有十六间朝向内部!”
“四座塔楼各有五个房间有四面墙,和一个七边形房间……图书室是根据一种天体的和谐而设计的,蕴含了许多奇妙的意义……”
“了不起的发现。”我说,“可是为什么我们很难测定方位呢?”
“因为和数学规律不相符合的,就是通道的安排。有些房间可以让你通到其他好几个房间去,有些却只能通向另一间。我们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不能让你通到别的地方去的房间。只要你朝这方面想,再加上缺乏光线或任何可能由太阳的位置推得的线索(也许可以再加上幻觉和镜子),你就会明白何以走进迷宫的人总会感到混乱,尤其当他已被一种罪恶所困扰之时。别忘了,昨晚我们找不到路时有多么急切。只有最大的秩序才能造成最大的混乱,这似乎是一种壮观的计算。图书室的建筑师都是可敬的大师。”
“那么我们怎么走呢?”
“到这时应该不难了。你所画的这张图,十之八九就是图书室的平面图。我们一到第一个七边形房间,便立刻走到没有窗子的房间去。然后,保持向右转,走过两三个房间后,我们应该又会置身于一座塔楼内,那只可能是北边塔楼。然后我们走进另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左边,和七边形的房间相邻,向右走,就会再一次发现我刚才已描述过的同样的路径,直到我们到达西边塔楼。”
“是的,如果每一个房间都可通向其他房间的话……”
“不错。为了这个原因,我们需要你的地图,把没有通路的墙记下来,这样我们才知道我们所绕的路。不过那不会太难的。”
“可是这真的行得通吗?”我迷惑地间,我觉得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行得通的。”威廉回答,“但不幸的是,我们还没有解答出一切。我们已推算出如何避免迷失。现在我们必须知道每个房间的书籍分配和管理是不是也有一条规则可循。从《启示录》上摘录的诗句并没有给我们什么线索,不只因为有许多同样的句子在不同的房间里重复了……”
“然而在使徒书中可以引用的诗句远超过五十六句呀!”
“毫无疑问。因此只有某些诗句是可用的。奇怪,这些句子似乎少于五十句:三十或二十……哦,和梅林的算法相似呀!”
“你说谁呀?”
“无关紧要。是我国的一个魔法师……他们使用的诗句是和字母的字数一样多的!当然,这就是关键了!诗句的正文并不重要,我们所要看的是它开头的字母。每个房间都以一个字母标示,合起来形成的文句才是我们必须发现的!”
“就像是一首用十字架或是一条鱼的圆形表示的诗!”
“差不多,也许在建造图书室的时期,正流行这种诗。”
“可是它的本文从哪里开始呢?”
“可能是比别的字体要大的句子,在东边塔楼的七边形房间里……或是……啊,当然了,就是漆成红色的句子!”
“但是有很多的句子都漆成红色啊!”
“因此必然有很多句子,或者是有很多个字。现在把你的地图重画一张更大更清楚的。我们到图书室去时,你就用笔把我们所经过的每个房间记下来,还有门、墙和窗的位置,以及房里每一句诗的第一个字母。你要像个称职的图书装饰员,把漆成红色的字母写大一点。”
“我觉得很奇怪,”我敬佩地说,“为什么你从外面看便解开了图书室的谜,而当你在里面时,却解不开呢?”
“上帝也是因此而明了这世界的,因为它先在心里构想,就像是从外面看去一样,然后才创造了它。我们不知道它的规则,因为我们生活在其中,而它早已形成了。”
“那么一个人可以凭借外界的观察而得知许多事物!”
“人工的创作可以,因为我们在心里探索设计者的运作。但自然的创作则不然,它们并不是我们心灵思索的结果。”
“可是对图书室而言这就足够了,对吧?”
“是的。”威廉说,“但只对图书室而言。现在我们回房间去歇一歇吧。直到明天早上之前我也没办法再做什么事了,希望到时候我会有一副新眼镜。我们不妨好好睡一觉,早点起床。我再好好想一想。”
“那晚餐呢?” ※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啊,当然,晚餐。晚餐时间已经过了,僧侣们都到礼拜堂晚祷去了。但是厨房说不定还开着,去找点东西去吧。”
“偷吗?”
“问萨尔瓦托要吧,他现在不是你的朋友了吗?”
“可是他会偷的呀!”
“你看守着你的兄弟吗?”威廉引用该隐(译注:亚当与夏娃的长子,杀害其弟亚伯)的话。但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同时说明上帝是伟大而宽容的。所以我去找萨尔瓦托,发现他在马厩附近。
“一匹好畜生,”我望着布鲁纳勒斯点点头,闲扯道,“但愿我能骑骑它。”
“那可不行,它是院长的马。不过美丽的马不一定跑得快。”
他指着一匹强壮但有点丑陋的马:“那一匹也很好……还有这一匹……”
他想要再指第三匹马给我看。他那几句滑稽的拉丁文使我发笑。
我问他:“你打算怎么照料那匹马呢?”
他对我说了一个奇怪的故事。他说任何一匹马,即使是最老、最弱的,都可以让它跑得和布鲁纳勒斯一样快。只要在它的燕麦里混入一种叫婆罗双树的药草,让它吃下去,再用公牛油涂在它的腿上。然后你跨上马背,将马头转向东,在它的身边低语:“尼坎德,马开沃,和梅其扎。”三次,再踢马腹。那匹马会向前急驰,一小时跑的路可能要布鲁纳勒斯跑上八小时。假如你在马脖子上挂上狼牙,马儿纵情疾奔时,更是轻快自如,毫不费力。
我问他是不是曾试过这种方法。他靠向我,附在我耳边低语,呼气十分难闻。他说那很困难,因为现在种植婆罗双树的只有主教和他们有权势的朋友,利用它来增加他们的力量。然后我不再和他瞎扯了,告诉他说今晚我的导师想在房里看点书,所以希望在房里吃晚餐。
“我会做,”他说,“我会做乳酪饼干。”
“怎么做呢?”
“简单。在乳酪变得太硬之前,你把它切成一块一块或一片一片的。然后你加上一点猪油,在小炭火上面烤一烤。等乳酪变软后,将它们两块两块叠在一起,立刻送上桌去,因为这东西一定要趁着又软又热的时候吃。”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