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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的时候,桥北背对着她说,我给你按摩一下,好吗?
芥子有点反应不及,说不出话来。桥北从来没有躺下这么久没有入睡的。所以,芥子说,你怎么没睡呀?
你怎么又服药呢?桥北说,你不是说是偶尔一两次吗?或者喝浓茶、做爱太兴奋。昨天我们没有做爱,可是你也服了,我并没睡着;今天也是,你怎么又服呢?你这样会上瘾的。
我不知道。越急越睡不着,所以我就……
我走的这八天,你是不是天天失眠?我看到你的药瓶了,一下少了那么多。
芥子爬到床上。桥北伸出胳膊把她搂向自己: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么脆弱。这事已经过去了,永远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部分东西不是都在吗?
芥子点头,说,我没有想这事了。
那你刚才想什么?说真话。芥子看到桥北的眼睛闪烁着暧昧的意思,可是,她不需要。桥北开始抱紧她,芥子把他胸口推开,说,我头发晕。桥北伸出手,手掌盖在她脸上,大拇指和无名指分别按摩她的太阳穴。我跟你说啊,芥子,人家说破财消灾,还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知道吗。我知道你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是爱钱如命的人,你只是惊吓过度,对吗?现在我回来了,天天在你身边,你看,你伸手一摸,我就在你旁边,热乎乎的。你还担心什么呢?
如果,芥子在他手掌下面说,如果他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谁?他们啊,反正钱是少不了的。怎么分赃是他们内部的事。
我不是说这个。
为什么要找难受呢?你这个傻瓜。现在不是一切都挺好?睡吧,要我抱着吗?如果再不睡,明天我开车会危险的。
八
开退赃大会的时候,桥北正好又出差了。骑着警用摩托的谢高在公安分局门口看到芥子,说,噢,退赃会。钟桥北呢?
芥子说,他出差了。谢高说,细软很多吧?上来。我送你的宝贝回家。
到宿舍楼,芥子邀请谢高上楼到她家去。谢高有点意外,几乎有点不好意思。他有点口吃起来,我,还有事,要不,我陪你上去一下。
新保姆到位了,可是还不是太利索,洗个水果又把盘子给打了。芥子赶紧去帮忙,她怕慢了,谢高要走。谢高在她家走动着,四处观看,似乎非常欣赏。然后谢高就坐在沙发上,就是那天晚上芥子和小白兔并肩坐的位置。
挺漂亮的,你家。谢高说。
芥子说,陶峰那人很有趣啊。你们两个很合得来呀。
我们当年住在一个宿舍。他很讨女孩子喜欢,也很能干。
我还不知道你是调过来的,我还以为你和陶峰他们一样,是分配过来的。调过来不容易吧?
在那混不下去了,死活得调过来。再不容易卖人卖血也得调。
现在你坐的位置,就是那天晚上我坐的位置,那里的窟窿就是被刀扎的。桥北在那,他被绑着和椅子连在一起,不能动,站不起来了。后来,一个歹徒坐在我身边。
谢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芥子,芥子突然明白,谢高什么都知道,于是她停了下来。谢高开始吃杨桃,他小心地用小叉子,一片片叉起来送进嘴里。芥子看着谢高。谢高说,你来一片?很甜。
芥子说,要是那两个人不是姐夫和小舅子,你说会发生什么?
你比我清楚。谢高说。
我不要这个结果。我们真的什么也不能改变吗?
谢高叹了一口气。你是我见过最固执的女人了。想听警察的忠告吗?警察从来不鼓励受害人盲干硬顶,尤其是力量悬殊的时候。生命是无价的,最值得珍惜的只有它。美国警察告诉市民,身上最好放一点小钱,是的,就是花钱消灾用的。你可以尽量记住犯罪人的特征,随后报警,为警察提供最好的线索。要知道,你是老百姓,首先要爱护自己。
那见义勇为怎么办?报纸上还不是总是报道那些不畏强暴、勇敢的人。
那是报纸。不过,我从心底也敬重那些不畏强暴、见义勇为的人。可我是警察,警察要保护老百姓,所以,我们首先希望老百姓都能平安。
求你查个问题,好吗?
谢高说,只要我能办到。你说吧。
出事那天晚上,我因为用药,醒来之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清楚。我很想知道前面的事。我想,你帮我了解一下好吗?
钟桥北不是醒着吗?
芥子点头。可是,我还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说的。有的事桥北也不知道。我想看他们的口供笔录。
看笔录,这不可能。你查问这有什么意义呢?你听不懂我的话,唉,我有点明白你是怎么回事了。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固执。
你帮不帮我?你不帮我我就直接去找陶峰。
谢高不说话,看着芥子。你真的很傻。谢高站了起来。
芥子一把拉住谢高的手:帮我!好吗?悄悄的。
九
连续一周,芥子有空就给谢高打电话。谢高总说忙。芥子说,那你就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开始谢高说,他还没看笔录,后来说找不到陶峰他们,后来又说电话上不好说,其实情况就那样,和你知道的差不多。芥子就拿着电话不说话。谢高停了一下,说,你生气了?芥子还是不说话。谢高说,下午我来你店里吧。芥子说,我下午不去店里,到我家好不好?芥子是不愿意店员们听到什么,到店外说话,又怕大街上闲言碎语。
谢高犹豫了一下,说,我4点来吧。有变我打电话。
谢高很准时。才坐下,芥子就说,他们两个怎么说,是不是一致的?
差不多。大约凌晨3点半左右,保姆把门打开,然后,他们进了保姆房间,捆绑、堵毛巾,把床翻乱,椅子放倒,制造现场完,然后戴上面具。
谢高述说的时候,芥子慢慢把大拇指甲竖在唇边,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在咬指甲。
他们来到客厅,小舅子拔电话线的时候,碰倒了那盆龟叶菊盆上放的电蚊拍,之后,走到前面的姐夫把这个放杂志报纸的杂物夹给踢倒了。这时,卧室通道有光射出来,卧室开门了,随后,桥北走出来查看。桥北个子很大,小舅子想跑回保姆房拿忘在那里的刀。
他是瘸子。
对。关于这一节,两人供述不一致。姐夫说小舅子吓了一下,想逃跑,小舅子说是想去找刀。接下来供述又是一致的,姐夫一见桥北就马上扑上去了。桥北闪身说,别这样!我配合!想要什么你们就拿吧。这工夫,小舅子从后腰踹了桥北一脚,桥北身子一歪,他们两个趁势扑了上去,压住了桥北并捆绑。桥北很生气,桥北说,兄弟,你紧张什么?我不是让你拿吗?我也知道,你们不是有困难,不会来找我。大家都不容易,喜欢什么就拿吧。拿了就走。
捆好桥北,小舅子就赶紧去保姆房拿刀。姐夫接过刀,要小舅子看着桥北。他收拢客厅找到的你们的包和外衣,然后,姐夫提着刀往卧室走去。桥北大喊一声,钱都在包里!小舅子摔了桥北一巴掌。
谢高突然伸手打掉了芥子放在嘴里使劲噬啃的手。芥子愣了愣,说,后来呢?
后来你醒了。发现两只大动物在你家。
那灯什么时候开的?我醒来时,客厅灯是亮着的。
我忘了注意了。亮着就亮着吧。也许他们控制了钟桥北胆子就大了。
他们两个真的都是那么说的?
口供基本相吻合。应该就是事实了。
那桥北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呢?关于这一段。
基本差不多,区别在钟桥北说他一眼就看见了他们有刀,他感到极大的威胁。
我是说,桥北他有反抗吗?比如打他们、踢他们?
谢高又开始看芥子,他停下不说了。芥子说,我想听下去呀。
谢高说,我记不住了。钟桥北跟你是怎么说的呢?你说说,我也许能回忆起来。
我忘了。芥子说。你下次再帮我查看一下吧。
谢高轻轻地笑起来。你是傻瓜,这样做,你会后悔的。
芥子不说话。芥子后来说,你走吧。
谢高走后,芥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新保姆从厨房跑过来,迟疑地为她开了灯,又问要不要开电视。其实遥控器就在芥子手上把玩。芥子说,给我一杯冰橙汁吧。保姆说好,转身进厨房没10秒钟,只听当啷一声,她又把什么给打破了。新保姆上任一周,已经打破包括汤匙在内的六七样器皿了。芥子懒得进去,连问也不愿意。过了一会,新保姆脸涨得红红地出来,双手递过一杯冰橙汁,说,对不起,杯子滑掉了。芥子摇摇头,说,没事。
小白兔押着芥子去卧室开床头柜抽屉取东西出来,桥北说,喝点什么吧,冰箱有啤酒和橙汁,你们要吗?
歹徒没有搭理桥北。
大灰狼一瘸一瘸气急败坏地进来,说密码是错的!小白兔就把刀子一刀扎进真皮沙发。他站在桥北和芥子之间:谁告诉我正确的?我只问这一次!
桥北说,让她再想想!你们吓着她了。芥子!再想想!别紧张,钱赚了就是大家花的,对不对?你们二位喝点什么吧?让她想一想。
芥子竟然又报出了错误密码。当大灰狼第二次气急败坏一歪一歪地冲进来时,还没说话,小白兔就一把将扎在沙发上的刀,拔了出来。
告诉他们!桥北低声喊,芥子!别孩子气!求求你了!
十
桥北经常冲着新保姆发脾气。那个有刀伤的棕色大沙发,他要求保姆去找一个好师傅,尽量不露痕迹地缝合好,可是,保姆找来的师傅,开价又贵脾气又大,还竟然把一块浅棕色的皮垫补了下去。看那沙发就像画上了一个嘴巴,比以前的伤口还醒目。桥北回家,站在沙发面前,瞠目结舌了好一会,猛然挥手,大吼一声:给我拆了!再不行,把沙发换了!新保姆当场要哭出来。
当他发现芥子屡屡失眠,而且再也找不到制作爱结的红缎绳时,他